《后宫升级攻略by沈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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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升级攻略by沈凉州-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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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有料到,在半盏茶之后,当一行人走到内城城门底下时,变故陡生!
  张太后突然扑向旁边没有士兵把守的石墙,速度异常敏捷,完全不像平日里慢条斯理的模样,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只听得一声沉重闷响,她的身躯已经贴着石墙软了下来。
  “来人,来人!”刘衡的脸色大变,直接就上前把老太后的身体放过来,手指伸到鼻下一探。“太医,快去找太医啊!”
  在旁边目睹了一切的人群哗然一片,场面顿时更加混乱起来。
  纵然隔着重重人影,但从前面亲眼目睹的人群里传来的消息,让紫菀很快确认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她咬牙忍住悲痛,悄悄地转身,从人群中消失。
  两国早已定下签订合约的日期,便是大梁这边一拖再拖,也拖不了几日。
  按照双方协议,签订合约的地点定在了永州,即将成为羌国领土的地方。
  皇帝身体不适,也不想亲自去丢这个脸,就把订立盟约的事情交给首辅和次辅,由他们协同康王全权署理,前日的时候,两人已经出发,想必再过两天,也就差不多能抵达永州了。
  人一旦存着心事,病就很难好,就算九五之尊也一样,此时皇帝躺在凉亭的榻上,听刘海月给他念奏折,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刘海月道:“陛下,这里风大,回去再睡罢?”
  皇帝强撑着睁了睁眼,他的精神很差,这段时间一直做梦,闭上眼就梦见先皇和皇祖父等人骂他不忠不孝,丢了太祖皇帝打下的江山,丢了赵氏子孙的脸。
  “嗯……”
  刘海月听他出声,便要让严平海抬辇轿过来。
  那头一溜烟跑来一个小内宦,慌慌张张,只差没连滚带爬了。
  “陛下,陛下!八百里加紧,康王来信!!”内侍稚嫩的脸上涨得通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吓着陛下怎么办!”严平海斥道,一边接过他手里的密件,双手呈给皇帝。
  皇帝以为羌国那边又提了什么狮子大开口的新条件,漫不经心地拆开一看,脸色却一下子就呆滞了。
  刘海月心中诧异,凑过去一看,也愣住了。


☆、左右茫然

  信有两封,一封是太后亲笔,另一封是康王所写,汇报宫女紫菀从西京逃出来,历经艰辛回到大梁边境,再找到梁军,见到自己的情形,并说明紫菀是奉太后之命而来,而她在亲眼看见太后撞石身亡之后才跑出来的,所以太后薨逝一事千真万确,请皇帝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两国议和条约还签不签。
  皇帝抓着信笺,表情仿佛凝固了,刘海月跟着把信看完,见那小内宦还气喘吁吁地等着皇帝发话,便柔声道:“陛下?陛下?”
  喊了好几声,皇帝才回过神。
  刘海月道:“陛下,太后之事令人哀痛,还请陛下节哀顺变,不过如今眼看首辅和次辅大人也该到康州了,那议和条款还签不签,就算签,怎么个签法,还得请陛下拿出个章程,要是等不到陛下的旨意,只怕和谈就得如期进行了。”
  皇帝有点吃力道:“马上快马赶到康州,告诉康王和蒋仲庸等人,暂勿签约,下一步再作打算!记住,不管跑死几匹马,都要在他们订立盟约之前赶上!”
  “是!”来人很快去了。
  “陛下,”刘海月提醒道,“是不是要昭告天下百姓,说明太后的消息,否则等羌国那边反应过来,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封锁消息甚至颠倒黑白,届时只怕太后清誉有损了……”
  “你说得很是,”皇帝点点头,“严平海,你去把冯中和俞灵运等人叫来。”
  首辅和次辅去了康州,剩下的这两名阁老就成了支撑内阁运行的人。
  “是,奴婢这就去!”
  刘海月道:“陛下有要事,妾就先退下了。”
  皇帝却道:“不,你留下,一起听听。”
  老实说,刘海月一点都不想留下。
  太后虽然去了,但同样被带到羌国的三名皇子如何,却没有提到,如果皇帝拒绝签约和谈,那想必是打算放弃这三个儿子了,虽然她早就把嘉儿送出宫,现在在羌国的那个也不是真正的五皇子。但皇帝并不知道这件事,其他人也都以为五皇子还在羌人那里当人质,那她到底要怎么表现出自己的心情也是一个问题。
  太淡定,显得诡异,太悲伤,万一将来东窗事发,就更加后患无穷,所以纵是刘海月再聪明,也一时没想出一个恰当的表达方式,以避免令皇帝起疑心。
  等到冯中和俞灵运赶过来时,皇帝略略向他们提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把信件给两人传阅,便要他们拿出个章程来。
  不出刘海月所料,冯中看了刘海月一眼,低声道:“臣等无能,如今太后娘娘大义凛然,以死全节,保我大梁万里江山,令臣等钦服感佩,但如今羌国那边还有三位小皇子在,如何处置,还望陛下示下。”
  刘海月趁机道:“陛下,妾作为五皇子的母亲,不宜在此旁听,生恐干扰了陛下的决定。”
  皇帝也想起了那三个还在羌国当人质的儿子,叹息一声,点点头:“那你先下去罢。”
  冯中和俞灵运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既然太后都可以以死全节,那为什么三个小孩子不能,大家心里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碍于皇帝,没法直接说出来,即便皇帝自己决定放弃三个儿子,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毕竟这样一来,他膝下就没有嫡亲的骨血了,而大公主,虽然大梁不忌讳女子参政,可女皇登基这种事情,却是大梁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前朝武后之鉴历历在目,只怕皇帝还是更倾向于从宗室里过继。
  刘海月回到建章宫,杜鹃便立时来报:“三娘,出大事了!”
  能让杜鹃如此变色的事情可不多,刘海月有点诧异:“怎么了?”
  杜鹃神色凝重,沉声道:“先前在太医院做事的小喜子偷偷来报,说德妃娘娘被诊出喜脉!”
  刘海月愣了一愣,“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杜鹃道,“是院正亲自去把的脉,小喜子随行,德妃那边还嘱咐院正暂勿外传呢!”
  刘海月慢慢坐下来,翠雀奉上热茶,她原是口渴的,现在也没心思喝。
  杜鹃顿足:“陛下除了先前那十几日之外,后来也没再去了啊,怎么才那么几天,就正好怀上了呢!”
  刘海月想了想:“这也是她的福分,当初我让皇上去看她,也是存着让她能怀上一儿半女傍身的念头,如今德妃也算得偿所愿了。”
  杜鹃急道:“此一时彼一时,可现在五殿下他……”
  她没能说下去,刘海月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摆手:“之前我送嘉儿出宫时,就已经存着让他在外头平平安安过一生的心思,如果他更喜欢宫外的生活,我自然会帮他达成这个愿望,当不当皇帝,其实并不是很重要。如果在羌国的人质如果能平安归来,那自然最好,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嘉儿换回来也不难,如果陛下决定放弃,再见机行事吧。”
  杜鹃还想再说什么,刘海月却推说自己累了想小憩一会儿,让她们都退下。
  待得几人都离开,寝殿里只余刘海月一人,她才又慢慢睁开眼。
  现在看来,最能牵动皇帝心思的太后已经自尽,那么皇帝十有八九是要拒签和约的,这样一来,那三个还在羌国手里的人质,不仅失去了利用价值,也肯定是回不来了,小孩子待在异国他乡,身边又没有母亲照顾,夭折是很容易的事情,到时候皇帝名正言顺的亲生血脉,也就剩下明着已经赴羌,实则改头换面藏匿在京城的赵与嘉一人。
  刘海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头一回茫然起来,她对儿子去继承皇位,实际上并不是特别热衷,可她现在帮嘉儿做了决定,等嘉儿长大了,会不会反过来怪罪自己的母亲?
  梁朝这边动作很快,皇帝派去制止康王等人签约的人刚出发,第二批派去宣旨的人后脚也跟着赶赴康州,同时发布旨意昭告天下,说明太后在羌国西京城前当众自戕,以全大义的事情,又指出羌国想要吞并大梁的狼子野心,皇帝还向第二批谈判的官员下达了自己的底线,如果可以将三位皇子接回羌国自然最好,如果不能的话,宁愿放弃他们,也要拒签和约。


☆、春雷惊变

  赵与荣并不是一个愚钝的孩子,只是因为出生时先天不足,两岁那年又染上风寒大病了一场,差点一命呜呼,自此之后就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十天半个月那是常有的事,这在幼儿夭折率极高的古代是非常危险的,所幸他生在皇家,有最好的太医,左右还有那么多宫婢太监,好汤好药,倒也就这么磕磕碰碰地长到六岁。
  在他小小的心灵里,并不太能理解跟着兄弟姐妹南下意味着什么,不过那时候生母姜美人一直待在他身边,作为小孩子,一路上看到那么多与皇宫截然不同的风景,反倒是满心好奇。
  可一切都在那个傍晚改变了。
  不知道从哪里忽然来了许多人,外面喧哗声震天,赵与荣很好奇,但乳母和贴身宫女抱着他将他死死按在马车里,不肯让他出去半步,到后来,外头的吵闹逐渐小了许多,可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加凶狠的声音。
  那些声音来到他们的马车前,举着明晃晃的枪戟,逼迫乳母抱着他下马车,旁边的母亲已经哭成泪人,想要上来抱他却不敢动的样子。
  赵与荣本来想挣脱乳母的怀抱扑向母亲,结果他在看见二哥同样想要这么做之后却被那根粗长的枪戟刺了个透心凉之后,立马就安分下来,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
  他禁不住颤抖起来,紧紧咬住下唇,连哭都不敢哭,缩在乳母怀里,那些凶恶的人却大步走过来,将他与乳母强行分离,又把随行的官员和女眷都抓过来,逼他们辨认他的相貌。
  赵与荣害怕极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幸好那些人在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没有把自己像他二哥那样把那根明晃晃的枪戟捅过来,而是将他推向乳母,又把他们团团围住,母亲姜美人被割离在外面,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母亲……”赵与荣抽噎一声,嘴巴随即被紧紧捂住。
  乳母在他耳边低声警告:“小殿下,那些都是坏人,你要是哭起来,惹他们不高兴,就要像二殿下一样了!”
  赵与荣不由自主看向他二哥,对方小小的身躯躺在地上,身体破了个窟窿,血还在往外冒,没有人敢上前抱他一抱,半天前,他还跟二哥在马车上玩过双陆棋,但是现在二哥的眼睛还睁着,可已经不会说话了……
  这恐怖的一幕让赵与荣终身难忘,他没有再出声,连哭声都咽了下去,在喉咙里一抽一抽,身体瑟缩在乳母的怀抱,仿佛这样才能更安全。
  那些凶恶的人没有再过来拉扯他,但他也没有再看见自己的母亲,马车重新出发,调头往另外一个方向,乳母刘奶娘和大宫女锦年姐姐还在,他曾经趁她们不注意,悄悄掀开马车的帘子一角往外探看,发生外面的士兵都换了一批,不仅很凶,而且衣服也都不一样了。
  “我们要去哪里?”他问刘奶娘。
  刘奶娘脸上一片悲伤,只是抹着眼泪,并不说话。
  他又去问锦年,也得到一样沉默的回答。
  马车走了很久,他的身体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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