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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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谷-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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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明言“讨教”,云梦襄反不怯阵,剑眉微剔,把双目湛湛神光,凝注向柳长春的俊美脸庞,缓缓笑道:“同胞如手足,弟仇不共戴天,柳朋友这“讨教”二字,为何说得稍迟,不在彼此一见面下,便即提出?”
  柳长春哈哈笑道:“云大侠又误会了,我所谓“讨教”,不是想和你生死相搏,了断仇怨。”
  云梦襄诧然问道:“柳……兄所谓“讨教”,是指甚么?”
  柳长春自行斟了一杯酒儿,饮了大半,含笑答道:“异性相吸,同性相争,小弟想向云大侠所讨教的,自然是你我共同之事。”
  云梦襄双眉略聚,微一寻思,目注柳长春道:“柳兄认为咱们之间,有甚共同……”
  一语未毕,柳长春便接口笑道:“有,当然有,虽然云大侠声华信美,我则久着凶名,在江湖间,一个受人敬仰,一个受人厌恶,身份高下,判若云泥,但“风流”二字,却总相同,只不过你别名“风流三剑”,我别名“风流三魇”而已!”
  云梦襄“哦”了一声道:“原来柳兄是打算和我比较“风流”?”
  柳长春点头笑道:“纯阳谷中多俊傑,风流人物聚今朝,我们以“风流”论战,看看究竟是“剑”高“魔”浅?抑或“剑”浅“魔”高?应该也算得是轰动武林“风流韵事”!”
  云梦襄怎甘示弱,扬眉问道:“柳兄既有风流雅兴,云梦襄自然奉陪,但不知你这“较量风流”的题目,却是如何出法?”
  柳长春道:“据小弟之见,“风流”可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风流”之较量,留俟“阴阳大会”,当众施为,我们今夕在这“氤氲楼”中,以“狭义风流”,点缀点缀如何?”
  云梦襄是玲珑剔透之人,闻言业已略知其意,却故作不解问道:“柳兄请把“广义风流”与“狭义风流”再加解释解释!”
  柳长春笑道:“所谓“广义风流”,就是书画琴棋,诗词歌赋,以玫文武两道的各种绝艺……”
  霍梦襄目闪神光,轩眉问道:“柳兄是打算以这些技艺,和我一一较量?”
  柳长春吟吟地笑道:“一一较量也可,在其中选择数项,向云大侠讨教也好,但小弟已然说过,要等七七正日,在“阴阳大会”之上,当着与会群雄,分个上下高低,胜者才有光彩!”
  这位“灵和公子”的语气中,隐含强傲,彷彿竟对名震当今的“沧海巫山”云梦襄,存有必胜信念?云梦襄听在耳中,只是笑了一芙,淡淡说道:“当着天下群豪,互较绝技,自然会觉得过瘾,但今夕……”
  “今夕”二字,才一出唇,柳长春便接口笑道:“今夕只可谈风月……”
  这句话儿,使云梦襄听得双眉一挑,向柳长春注目问道:“饮美酒坐名楼,对佳人谈风月,确是人生乐事,但“风月”二字,似乎也有“广义”“狭义”之分,柳兄意属何指?”
  柳长春笑道:“我是指最狭义的“风月”,拥美人兮入帐,跨凤鸾兮遨翔,你我在乔神君侍酒艳姬中,各取一人……”
  话方至此,云梦襄业已连连摇头……柳长春看出他的神色,不等云梦襄开口,便先含笑说道:“云大侠不要摇头,我知道你对於女人,立有“三不欢”的原则,但乔神君这些艳姬,一来绝对愿侍枕席,二来全是绝代娇娃,三来均系久经战阵的风流红粉,不是鸿濛未闢的黄花处子,故而对於你的“三不欢”原则,毫不违背,云大侠应该决无推脱了!”
  云梦襄目光微微一瞥乔大化,向柳长春皱眉问道:“柳兄,这“氤氲楼”中,究竟谁是主人?”
  柳长春尚未答话,乔大化已自抢先笑道:“云大侠不必顾忌这种小节,乔大化虽是主人,我到同意促成这桩风流韵事,看看这八名侍姬中,是谁能有福泽,承承云大侠与柳公子的雨露之恩!”
  云梦襄静听至此,发觉了两件事儿。
  一件是“氤氲神君”乔大化与“灵和公子”柳长春,似在一吹一唱地,互为搭档。
  另一件是柳长春出话处事,都相当擅专,有点喧宾夺主!把这所发觉的两件事儿,综合起来,可以获得一椿解答,就是柳长春与乔大化二人,决非初识,必有深交,并定然在这“只谈风月”一事之上,对自己有甚么阴谋算计?但有阴谋虽可肯定,有甚阴谋,却无法猜测。
  云梦襄一方面由於艺高胆大,一方面想揭破对方究竟有何企图,遂把双眉一轩,朗声笑道:“既然乔神君如此好客,不惜名姬,我便听听柳兄这今夕风月,是打算怎样论法?”
  柳长春笑道:“这办法还用问么?男人在脂粉战场上的纠纠雄风,就是看他能把女人征服到甚么程度?”
  那八名天姿国色,全身赤裸,仅披轻纱的侍酒艳姬,听了柳长春的话儿,都掩口吃吃媚笑,显然都是些一见多识广,能征惯战的**荡妇!柳长春伸手拉住站在自己旁边的一名姬侍,一面伸手到她所披轻纱之内,有所摸索,一面向云梦襄笑道:“云兄,你我各选一名艳女,和她同入罗帏,以一炷香为度,看看在这段时间之内,能把对方征服得几度欲仙欲死,看看究竟是你的“风流之剑”威武?还是我的“风流魔棒”犀利?”
  乔大化闻言,含笑说道:“柳公子的这涸办法,有点欠妥?”
  柳长春愕然道:“怎样欠妥?”
  乔大化笑道:“两位均是武林中以“风流”名世之人,无论那个侍姬,在你们鞭策驰骤之下,必将娇啼婉转,神志昏迷,那里还记清她们欲仙欲死地,销魂蚀骨了多少次数?”
  柳长春点头道:“乔神君说得有理,但依你之见,我和云大侠应该怎样作“风月争雄”,才可公平分出高下?”
  乔大化面含微笑答道:“这事容易,我只消派上些“风流监军”,便可评判出你们两位的“风流解数”,究竟谁高一着?”
  柳长春哦了一声。含笑道:“方法真是越想越妙,乔神君,你打算派谁充任“风流监军”呢?”
  乔大化对那八名侍姬,用手一指道:“柳公子与云大侠在我这八名侍姬中,任选两名,作为“风流战友”,其余六名,便分居两室,充任“风流监军”,这样既可使你们获得公平风流裁决,也可使她们添点风流见识!”
  柳长春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我到不怕有人监战,但不知云大侠习不习惯於当众风流?”
  云梦襄在柳长春与乔大化答话之间,仍自思忖对方用意何在?是否有甚恶毒阴谋,让自己一步一步地进入圈套?任凭他聪明绝顶,但仍思忖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闻得柳长春询问自己,云梦襄遂不得不答地,随口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巫山不是云……”
  这两句吟声,自然充满傲气,接受对方挑战!其实云梦襄有点口是心非,他自从与欧阳珊结了合体缘,定了夫妻之约,彼此“名花有主”,“名主有花”以后,业已决心尽忏绮孽,不再风流,那里会在眼前这几名****身上,古井重波,道心再乱?他之所以表示接受挑战之举,那是想揭破阴谋,探悉究竟?云梦襄认为无论“灵和公子”柳长春与“氤氲神君”乔大化,商定丁甚么毒计,掩饰得如何巧妙,使自己空有戒意,难加察觉,但图穷匕现,理所当然,到了最后关头,总可看破他们的狰狞面目。
  柳长春闻得云梦襄的吟声,抚掌笑道:“好一个“会经凔海难为水,除巫山不是云”,云大侠答覆得蕴藉风流、真不愧“沧海巫山”美号!云大侠既然同意在“风流监军”监视下布雨兴云,颠鸾倒凤就请你在这八位娇娃之中,先任选一名“风流战友”!”
  云梦襄故意捣蛋地,目光一扫说道:“我不作君子!”
  这句“不作君子”,把乔大化与柳长春全听得为之一怔,柳长春双眉微蹙,目注云梦襄道:“云大侠,小弟请教高明,你这“不作君子”之语,却是何意?”
  云梦襄道:“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如今偏要夺人所好,莫非“不作君子”么?”
  柳长春恍然领悟,把他那只不太规矩的左手,从身在侍姬的经纱下摆中,抽了回来,目注那名身材曼妙,面目也长得相当俏丽的侍姬,扬眉笑道:“红红,你的运气来了,名满四海,威震八荒,位列“风流三剑”之一的“沧海巫山”云大侠,居然独垂青眼,要对你施以雨露之恩,真是天大造化,你好好的去伺候他吧!”
  云梦襄心中暗笑,柳长春终於又漏出一个不经意的破绽,他若是初来“氤氲楼”,怎会对“氤氲神君”乔大化的贴身侍姬如此熟悉?红红嫣然一笑,风神万种地,走到云梦襄身畔。
  柳长春随手拉了一名侍女,便转向乔大化含笑问道:“乔神君,我们的“风流阵地”何在?”
  乔大化笑道:“在这厅后,便有两间相当宽大的精室,可以作为云大侠与柳公子的鏖战兴兵之地。”
  柳长春点了点头,站起身形,挽住身边侍姬,向云梦襄笑道:“云大侠,我们这就进房,由乔神君在门外燃马为度。等到一炷线香,或为灰烬时,乔神君请鸣金钟,我们便检视战果!”
  说完,向其余六名侍女笑道:“你们随意来上三位,作我的“风流监军”,其余三位,则去另一室中,参观云大侠倒凤颠鸾的风流解数。”
  分人分房以后,云梦襄向红红笑道:“红红,你先上床,把帐儿放下。”
  红红自然遵命上床,云梦襄在她才一放下罗帐之际,便神功默聚,运指如风,把其他三名侍姬,一齐点了穴道。这时,红红以为承恩在即,而对自己将施雨露之人,又是被天下武林女子所无不爱慕的风流剑客“沧海巫山”云梦襄,业已喜孜孜地,卸去所披轻纱,全身上下,赤裸裸地一丝不挂,等待绵帐鏖兵,仰承恩泽!谁知云梦襄未向帐内兴兵,先对帐外动武,竟把另外三名准备参观连台好戏的姊妹们,一齐点了穴道。
  红红正惊得想叫未叫之际,绵帐已被轻轻揭起。
  首先探进帐内的,便是云梦襄那张足能使一切红粉,都为他神魂颠倒的英俊脸庞。
  但这张英俊脸庞之上,并未充满杀气,佈满怒气,而是笑吟吟地一团和气。
  红红不仅身为红粉,更是武林荡妇,欲海妖姬,立刻便被云梦襄脸上这副笑容,弄得神迷心乱。
  她起初以为云梦襄突然点穴之故,是发现了什么破绽,准备翻脸,如今却以为云梦襄此着,只是不愿有人在旁滋扰,而要与自己静度春宵,共圆好梦!她因有这种一厢情愿想法,遂不单不曾惊叫出声,反而向云梦襄飞了一瞥风情万种的媚眼,并将娇躯侧了一侧,玉腿分了一分,表示欢迎云梦襄上床入港!娇躯倒处,红红业已淫心大动,荡念早生,箇中情况景象,委实足令人血脉贲张,也有点不堪入目!但云梦襄是曾经沧海,历尽巫山之人,什么旖旎风光,风流场面没有见过?他目光注处,只是笑了一笑,便和衣而卧,与红红并头躺在一处。
  红红见他虽已上床,却未脱衣,不禁以一种极柔极媚的极低语音问道:“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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