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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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谷-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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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戚通打了一个“哈哈”,挑眉说道:“妙论,妙论,老夫倒要看看你这三条命儿,是怎样要法?”
  云梦襄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昔日你是以“三朵花”,向“崑崙玉女”夏侯璎暗下毒手。今日我却要光明正大地,也送给你三朵花儿!”
  戚通莫名其妙地,讶声问道:“云大侠要送我三朵花?……”
  话方至此,站在戚通身后左面的一个黄衣女子,接口娇声笑叫道:“戚太岁,我姊妹有桩请求!”
  戚通瞟她一眼,微笑说道:“姑娘莫动雅掌,一来云大侠乃“风流三剑”之一,神功绝艺,威震八荒,不是寻常人物,你已听见,云大侠是为他崑崙旧友,向我寻仇,这种血债血还事儿,更不是局外人可以代庖……”
  黄衣女子笑道:“我姊妹接受邀请,离了“勾漏”,万里西来,为了何事?如今好不容易遇见景仰已久的“沧海巫山”,怎能放过机会,不领教领教云大侠名震八荒的风流手段?至於你们之间,不论有何深仇大怨,少时均可了断,彼此均是盛名震世之人,谁还会胆怯心虚地,夹着尾巴,不应战么?”
  这黄衣女子,好生牙尖咀利,明面虽在请求“销魂太岁戚通”,暗地却拿话扣住云梦襄,使他无法不接受自己挑战之举。
  就在这黄衣女子含笑陈词之际,另一黄衣女子,却嘴皮微动地,以“蚁语传声”功力,向戚通耳边,悄然说道:“戚太岁。对方既是难缠人物,你何不让我姊妹先替你挡上一阵,一来看看对方功力,究竟如何?二来可乘机把你的拿手制敌手段,暗中准备准备。”
  几句耳边密语,提醒了“销魂太岁”戚通,遂“哈哈”一笑,向那高声发话的黄女女子,点头说道:“好吧,姑娘既然如此说法,戚某只得先让你们一阵!……”
  语音微顿,向云梦襄抱拳笑道,“但不知云大侠是否……”
  云梦襄不等戚通再问,便自冷笑说道:“戚通老贼,我让你缓死片刻无妨,但你却不许像只夹骂巴的狗儿一般,来个胆怯逃走!”
  戚通凶名盖世,何曾受过人如此奚落?钢牙一挫,狞笑道:“云大侠请不要把话儿说得太满,少时我们鹿死谁手,尚未能定……”
  话完,便悻悻然地,退立一侧。
  另一黄衣女子扭动腰肢,几个春风俏步,走到距离云梦襄约莫七八尺处,与先前那黄衣女子,并肩站定。
  云梦襄道:“两位姑娘打算怎样赐教?”
  站在左面的,是先发话的那名黄衣女子,娇笑说道:“在未曾决定动手方式之前,我姊妹却有桩请求!”
  云梦襄道:“甚么请求……”
  他一语方出。欧阳珊已在后侧冷笑接道:“这请求还不好猜?她们大概是慕於“沧海巫山”的“风流三剑”之名,想瞻仰瞻仰你胜过卫玠,妒煞潘安的英俊本来面目!”
  左侧黄女女子闻言。望了望欧阳珊一眼,娇笑道:“毕竟还是女孩儿家才懂得女孩儿家心理,云大侠是倜傥不群的风流俊客,你总不至於怕羞得不敢见人吧?”
  云梦襄剑眉方蹙,欧阳珊业已叫道:“云兄,你既已显露本来身份,何妨再显显本来面目?昔人诗云:“得嗅余香死亦甜”,我来替这两位姑娘改为“得睹庐山死亦甜”好了!”
  云梦襄闻言,知道欧阳珊是叫自己莫动怜香惜玉之心,对这两个显系荡妇**的黄衣女子,须下绝情辣手!他既已会意,遂点了点头,伸手摘下人皮面具。
  两个黄衣女子,顿觉眼前一亮,仍由左面那个,啧啧连声,发话讚道:“好一位美男子,俏英雄!不单“风流三剑”,名不虚传,便连那位姑娘适才所说的“胜过卫玠,妒煞潘安”二语,也决非溢誉的了!”
  云梦襄冷然道:“燕姑娘,我已答应了你的请求,你们可以决定较量方法……”
  话方至此,左面那黄衣女子,便已惊“咦”一声,讶然问道:“云大侠,你怎知我们姓燕?”
  云梦襄语声平淡地,笑了一笑说道:“云某风闻“勾漏山”中,有处世外洞天,名为“天欲谷”,谷中有“双凤三娇,一花四叶”等十位红粉奇人,适才闻得两位姑娘来自“勾漏”,又是语音面貌,衣着身材无不相同的孪生姊妹,遂猜出定是“天欲双凤”燕风燕月等二位姑娘了……”
  左面那黄衣女子嫣然笑道:“云大侠虽然猜出了我姊妹的性名来历,但却多半猜不出谁是姊姊燕风?谁是妹妹燕月?”
  云梦襄嘴角微披哂然说道:“未见得猜不中吧,至少我有一半机会。”
  左面那黄衣女子秋波流媚地,娇笑说道:“好,我们来赌上一睹,倘若云大侠能猜得中我是燕风?或是燕月?少时在较艺之际,我便给你一项便宜!”
  云梦襄摇头答道:“云某生平不爱佔人便宜,但却猜得出姑娘乃姊妹身份,芳名是个“风”字。”
  黄衣女子呀了一声,道:“我是燕风,这场赌儿,算我输了,但云大侠能否告诉我,你具有特殊观察方法,看出我姊妹有甚不同之点么?”
  云梦襄道:“你们姊妺的身材容貌,以及语音,衣着,虽然完全相同,但发上凤钗,却一个插在右鬓,一个插在左鬓,我根据通常习惯,稍加推断,便猜出你是姊姊燕风,另一位姑娘是妹妹燕月。”
  这番话儿听在旁观的“销魂太岁”戚通,和欧阳珊的耳中,都使他们好生佩服云梦襄的眼力!燕风更是连颔臻首,目注云梦襄道:“云大侠真是心细如发,观蔡入微!但我却想翻本,还要和你再赌一次。”
  说完,便与妹子燕月先双双伸手,拔下了发上凤钗。
  然后,再手拉手儿,像风车儿般的转了十七八转,旋成一片黄云。
  等到黄云歛处,这两个黄衣艳女,并肩站在一起,由右面一个,发话问道:“云大侠,我们再赌一次,你猜,我们谁是妹妹?谁是姊姊?”
  欧阳珊认为云梦襄这回定是遇到难题,无由回答。
  因为凤钗一去,两人成了完全相同,以云梦襄的身份,除了有特殊方法可以辨识外,怎好意思胡乱加以冒碰?谁知那右面黄衣女子语音才落,云梦襄便立即接口说道:“燕大姑娘,不必赌了,你虽摘去了左鬓凤钗,我却仍然认得出你。”
  燕风大惊叫道:“云大侠,我只知道你精於文武,擅於风流,却不知道你还通於卜巫占算之道,否则,你怎能认得这样准呢?”
  云梦襄道:“我不是通甚卜算之道,只是对两位姑娘另有所闻……”
  燕风不等他再往下说,便自接口说道:“云大侠有何耳闻,请说来以解愚昧!”
  云梦襄“嗯”了一声,缓缓说道:“据我所知,两位燕姑娘除了被称为“天欲双凤”之外,姊姊另有个“多口凤”,妹妹另有个“多手凤”的别号,如今,姑娘一再发话,显然“口”,岂非可以令我猜出,你是燕大姑娘了么?”
  燕风向云梦襄送过一瞥眼波,吃吃笑道:“高明,高明,云大侠着实高明!我们应该言归正传,设法在云大侠的侠驾之前,讨教两手惊人绝艺!”
  云梦襄点头道:“无论兵刃喑器,软硬轻功,尽管由大姑娘出题,并由你姊妹,合手齐上。”
  想不到燕风居然不加接受地,摇头说道:“不行,云大侠让我出题之举,燕风可以接受,但“天欲十女”却从来不屑以二战一,倚多捞少,希望云大侠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也不要把我姊妹,瞧得太扁!”
  云梦里听了她这番语儿,只得向这“多口凤”燕风,颔首说道:“好,我不敢恃技骄人,燕大姑娘请出题吧!”
  燕风回手指着自己胸前左乳部位上,所插的一朵金色小花,向云梦襄娇笑道:“云大侠,你既打算向戚太岁为贵友讨还“三朵花”的旧债,我想也凑凑趣儿,便以这朵花儿为题好么?”
  云梦襄向那朵小小金花,看了一眼,扬眉说道:“我已说过,任凭燕大姑娘出题,你尽管……”
  话方至此,燕风便娇笑接道:“好,我如今请云大侠估计一下,你在几招之内,能把我这朵金花夺去?”
  云梦裘未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不禁剑眉双蹙,略觉踌躇难答。
  欧阳珊因看出这“勾漏双凤”燕风燕月姊妹,似乎有点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模样,生恐云梦襄有所骄敌托大,遂在旁接口发话地,目注云梦襄道:“云兄,这位燕大姑娘,既然要你夺取她胸前金花为题,必精轻功身法,擅於闪躲,我看,你若想达到目的,最少也要一百招吧!”
  云梦襄何曾不懂得欧阳珊从旁插口之意,但目光微瞥那站在一旁,倚树观战的“销魂太岁”戚通,却摇头说道:“我与戚通老儿,还有旧债待了,如今不便消耗太多时间,珊妹所说的百招之数,有点不适合了……”
  欧阳珊还待再说,云梦襄已向燕风朗声叫道:“燕大姑娘,云梦襄知道“天欲十女”个个均擅绝艺,故而不敢过分骄狂,我们就以十招为限如何?”
  欧阳珊听得秀眉一皱,暗觉云梦襄语中虽说不敢过分骄狂,但这十招之数,仍定得有点恃技骄敌意味!不过,云梦襄话既出口,无法再加改变,自己只有替他留神掠阵,莫令戚通,燕月二人,在旁再施展甚么鬼域伎俩!燕风静静听完话后,向云梦襄流波送媚地,嫣然笑道:“好个“沧海巫山”风流剑客,这十招之数,着实定得充满豪情胜慨,我们这就开始,月妺与戚太岁且作旁观,云大侠请下手吧!”
  燕月与戚通二人闻言,遂均飘身退出许丈之外。
  欧阳珊不会落人闲话,未等云梦襄嘱咐,已向后退出八步。
  燕风酥胸微挺,使那朵缀在她左乳乳尖部位的金色小花,颤了两颤,向云梦襄娇笑道:“云大侠怎的还不出手?十招之数,转眼即逝,倘若被我倚仗小巧之技,使你未能夺得这金色小花,传扬开去,不免贻笑江湖,定为盛名之累的了!”
  云梦襄淡淡答道:“武林人物,过手切磋,胜负高低,乃是常事,云某倒未像燕大姑娘所说,把这点微名,看得太重!”
  说至此处,陡然略一欺身,便自踏中宫,走洪门地,右臂一伸,向燕风左胸抓来!燕风那朵小小金花所缀部位,虽可使一般迂夫子,为之脸红头痛,但却难不住见惯风流阵仗,曾经凔海,历遍巫山的云梦襄,他一面伸出禄山之爪,直逼对方左胸的高耸乳峰,一面并含笑叫道:“燕大姑娘,你这朵金花,缀得不是地方,请恕云梦襄轻薄无礼,我这第一招,用的是有欠庄重的“禄山探爪”!”
  燕风吃吃媚笑,荡态十足地,呢声说道:“云大侠既称“沧海巫山”,应该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一招“禄山探爪”,算得甚么有欠庄重?你便来上一招“直捣黄龙”,我也不会在意!”
  她边自说话,边自酥胸一挺,竟以颤巍巍的高耸乳峰,迎向云梦襄缓缓抓来,其势不算太疾的“禄山之爪”。
  这种动作,不单使在旁掠阵的欧阳珊为之瞠目不解,连云梦襄也被吓了一跳!因为自己分明要在十招之内,夺取燕风的胸前金花,她应该尽量闪避,不令自己得手才是。
  如今,她不单不闪不避,反而挺胸前迎,岂非大悖常理?凡属大悖常理之事,其中必有蹊跷,自己在莫明其妙前,必须慎重,万一在才开始时,便中人圈套,弄得灰头土脸,岂不太以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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