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坐在住院办理窗口对面的椅子上，接受着里面值班人员疑惑的眼光。不光是这些问题，一会儿还要给苏婳买一些住院用品，她现在也脱不开身，晚上还要照顾苏婳，也没时间去买。
人在最麻烦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最能帮你，并且让你信任的人。莫扬的名字顿时跳进叶歆颜的脑海。顾不得那么多，叶歆颜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莫扬。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歆颜，你在哪儿呢？”莫扬也是刚到家，本来给叶歆颜带了点心，但敲了半天门，家里好像没人。
“我在医院呢。”叶歆颜轻声说道。
“医院？你怎么了？病了？”莫扬问得有些着急。
叶歆颜笑笑，“不是我，是苏婳。急性阑尾炎，要住院。那个你能借我点儿钱吗？我现在手上的钱不够付住院费。”
“你在哪家医院？吃饭了没？”莫扬那边没有犹豫地问道。
“市中心医院。还没来得及吃呢，就把苏婳送到医院了。”这个时间医院里的人不多，住院部的大厅也显得有些冷清。
莫扬那边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在那等我，十五分钟就到。”
“好。”叶歆颜应着挂了电话，嘴角翘起漂亮的弧度。
其实从小被家里宠着，叶歆颜真的很多事都不会做。离开家后，叶歆颜的运气也算不错，坐在家里写东西为生，不用接触职场的阴暗面。编辑又是好朋友苏婳，自然处处站在她这边，不会为难她。所以很多事她还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但是因为莫扬的出现，那些她不会的事就变得完全不用担心，他都能为她搞定。即使中间有空白，再见面，那种感觉依旧还在。
叶歆颜有时候在想，也许他和莫扬就是天生应该在一起的，所以他才能给她如此踏实的安全感。但有时候又会想，也许自己和莫扬在一起，反而成了他的负担了吧。
想独立，却会不自觉的有种依赖
一阵皮鞋撞击地面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叶歆颜转过头，莫扬走到她旁边，露出一抹无奈却又有些宠溺的笑容。
淡淡的，很温暖
第23章 照顾
坐到叶歆颜身边，莫扬将刚买的热咖啡和点心放到叶歆颜手上，说道：“先吃点东西，把住院手续给我。”
“嗯。”叶歆颜抱着咖啡，把一堆单子交给莫扬。
莫扬拿着这些东西走到窗口去办理住院手续。叶歆颜坐在长椅上，吃着蛋挞，喝着咖啡。一直忙着苏婳的事，她也没想起来吃饭这事。等香甜的蛋挞吃进嘴里，叶歆颜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饿得难受了。
莫扬填着住院单子，转头看了一眼吃的很急但很斯文的叶歆颜，笑道：“你慢点吃。”
叶歆颜点点头，但继续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反正莫扬也不算外人，不用优雅也没关系。
莫扬将单子递回去，交了钱，领了住院服，然后拎起叶歆颜和苏婳的包，“你去手术室门口等苏婳，我去看一下她的床位，一会儿去找你。”
“好，麻烦你了。”叶歆颜拿着咖啡站起来，和莫扬一起向电梯走。
“别说见外的话。”
一杯咖啡见底，叶歆颜坐在椅子上缓缓舒了口气。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叶歆颜站起身，金霖很快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样？”叶歆颜问道。
“放心，没事。在医院住一周就可以出院了。”金霖说道，“住院的手续都办好了？”
“嗯”说都这儿，叶歆颜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莫扬说遇到金霖的事。
正想着，电梯的门打开，莫扬从里面走出来。在见到金霖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很意外。
金霖看到莫扬，似乎也是意料之中，轻轻点了下头，“又见面了，我是苏婳的主治医生。”
“你好。”这次莫扬没有再沉默以对，也没有走开，“去外科病房的时候听护士说了。”
“是吗”金霖微笑着点点头，“你们在这等一下吧，苏婳很快出来。我先回病房，一会儿见。”
“拜拜。”叶歆颜应了一句。虽然场面并没有太过尴尬，但多少还是感觉有些不自然。
金霖走后，叶歆颜看看莫扬，有些犹豫地说道：“那个我扶苏婳进医院的时候，刚好遇到他，所以”
莫扬抬手摸摸叶歆颜的头发，打断了她的解释，“嗯，没关系。”
叶歆颜笑笑，没再说什么。
苏婳被推出来，只打了半身麻醉的她意识还算清醒，在看到叶歆颜和莫扬的时候，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算是安抚。
苏婳的病房是双人间，算是整个普外科里最好的病房之一，比三四个人住一间要清静得多。而且对面的床位没有人，基本和单间没什么区别。
将苏婳安置好，挂上点滴，金霖来说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叶歆颜一一记下，然后轻笑道：“谢谢你了，安排这么好的病房。”
金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是莫扬想得周道。”语毕，看了莫扬一眼，随后带着几个护士离开。
苏婳此时已经睡了过去，叶歆颜放低声音，问道：“你给护士红包了？”
莫扬抬手弹了她额头一下，“刚好和这里的院长认识，请他安排的。”
叶歆颜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几年不见，莫扬的人脉似乎更广了。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居然要院长安排病房，似乎有点夸张。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也算是莫扬对她的朋友很照顾的表现。
“谢谢。”叶歆颜觉得这一晚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笨颜颜。”莫扬并不需要他道谢，只要接受就好。看了一眼苏婳，莫扬小声道：“去买点日用品吧，住院要用的。”
“好。”
莫扬开车将叶歆颜载到附近的大型超市里，两个人推着车子，开始选购要用的东西。大到洗漱用品，小到打发时间的零食，两人买了满满一车，才结账。
苏婳和父母都不在B市，叶歆颜作为好友，理应留在医院里照顾苏婳。而且她最近也没什么事，《魔城晨光》的存稿也足够，她也可以安心待在医院里。苏婳对面的床位没有人住，叶歆颜晚上正好可以睡在那里，也算方便。
坐在车上，叶歆颜看着倒退的城市夜景，心里没有怅然，只有安稳，“钱等我回去后还你。”
“不用。”莫扬不甚在意地回道。
“记得吗？”叶歆颜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前面的车流，“我妈当时阑尾炎住院的时候，也是住在中心医院。也是双人病房，但不是苏婳住的这间。”
“嗯。”莫扬应了一声。
“那个时候，也是你和我一起照顾她的。”其实叶歆颜并不是有意想提起这些，只是突然想到了，就想找个人说说，“她这个人真的很拧，我没办法说服她，也不愿意面对她。所以我离家出走了。”
莫扬握住叶歆颜的手，放到手动档上，“别想那么多，你妈妈也有她的立场。”
“其实我离开家，并不等于我赢了。我只是撑不下去了，想逃走。”叶歆颜说得很平静，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我懂。”莫扬握着叶歆颜的手收紧了些。
“嗯”
“好了，这次我也会陪你一起照顾苏婳的。”说到这儿，莫扬顿了一下，接着笑道：“应该是说你照顾苏婳，我照顾你。别一周医院住下来，她没怎么样，你倒瘦了。”
“哪有那么夸张。”叶歆颜回握了一下莫扬的手。其实有时候觉得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并不足够，但有时又会觉得两个人其实已经足够了。
之后，叶歆颜开始正式留在医院里照顾苏婳。公司那边苏婳请了假，可以安心养病。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也来医院探过病，见到叶歆颜有些惊讶，叶歆颜也没说什么，招呼了大家随便坐，把病房让给他们。
抽了个空，叶歆颜也回了趟家，把这一周要发的文放到网上的存稿箱里，这样就可以继续保持日更，她也可以安心地照顾苏婳，至多就是下面的评论来不及看罢了。
其实苏婳的手术刀口并没有多严重，前两天只是走路的时候有些别扭，后来完全可以应付了，叶歆颜只能算是陪着住院，也没有多么辛苦的照顾。
倒是莫扬，每天早晚都来给叶歆颜送饭。苏婳因为长伤口，所以吃得很清淡，医院里就可以解决，但叶歆颜总不能顿顿陪她吃粥。所以莫扬每天都要往医院跑两趟，给叶歆颜送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
但中午这顿基本只能叶歆颜自己解决，莫扬工作也忙，中午休息时间本来就不算长，来回让他辛苦的再跑一趟，她也不忍心，莫扬知道叶歆颜的心意，也没多说什么。
而叶歆颜在外面的快餐厅吃了一顿午饭被金霖看到后，隔天就被金霖拉去了医生食堂吃饭。医生的伙食肯定比病人好得多，食堂也特别干净。从此叶歆颜就成了医生食堂的常客。吃饭时遇到其他医生来问，金霖都说叶歆颜是他妹妹。
这件事叶歆颜也没有瞒莫扬，莫扬知道后向金霖道了谢，毕竟让叶歆颜一个人在外面吃，他也不太放心。现在有人能帮忙看着她，他也就安心了。
苏婳有时会打趣叶歆颜，说莫扬照顾叶歆颜的这个架势，好像叶歆颜比她还要像个病患。
叶歆颜也不反驳她，全当不和苏婳这个真病患计较了。
一周后，苏婳顺利出院。叶歆颜把她送回家。有医院的诊断书，她还可以再在家里休养一周，伤口已经拆线，也不需要叶歆颜再照顾她了。
临走时，苏婳拿了个信封给她，“帮我把住院费还给莫扬吧，这次真是麻烦你俩了，还让他特地跑来送住院费。”
“不用那么客气。”叶歆颜笑笑，将信封放进包里。
“你和莫扬当然不用客气，我可是欠了他人情的。”苏婳拍拍叶歆颜的腰，调笑道：“以后你俩要是吵架，我看在人情的份上也得向着莫扬。”
叶歆颜哼笑一声，“你这叫重色轻友。”
“嗯，”苏婳也刹有其事地点头，“莫扬这样的‘色’我当然得好好重一下了。”
“切”叶歆颜掐了她一下，拎起包走出苏婳家。
这一周虽然并没有让她太费心，但医院也不是那么好待的，一早上天还没亮，测体温的护士就闯进来送体温计，于是这七天，叶歆颜没有一次是睡到自然醒的。加上医院的床根本算不上舒服，所以这一周下来，她也很累——睡得很累。
走出电梯，叶歆颜先按了莫扬家的门铃，今天是周六，莫扬按理来说应该是在家的。
门铃响了几声后，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但开门的人却让叶歆颜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虽然她敲的是莫扬家的门，但来开门的居然是舒玓雅。
舒玓雅之前没见过叶歆颜，开口便问道：“你是谁啊？”
原本这个女孩出现在莫扬家就足够让叶歆颜不爽的了，再在加上她现在的语气，让叶歆颜一下子进入了攻击状态，眼角上下扫了舒玓雅一遍，“在开口问别人前，应该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连这点礼貌都没有吗？”
“哼，我是莫扬的女朋友。”舒玓雅扬着头，说得毫不矜持。
“女朋友？”叶歆颜笑了，带着些许揶揄，“你自诩的吧？莫扬的眼光至于这样吗？”
“你”舒玓雅的脸沉下来，带上了怒气，“不是他女朋友，我怎么会在他家里？你到底是谁啊？”
“在他家里的女人就是他女朋友？那在厨房给他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