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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分钱都没有了，可不可以”
办案警察和值班警察相觑了一眼，每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塞给了他。
刘大贵吃了个“沙锅饭”，然后在一条又黑又深的巷子里寻得一家小旅馆，住进去后想了好半天才决定给家里打电话。
我的钱可是借来的！我拿什么还别人呢？，柯朵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刘大贵可恨。忽然间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只见她止了哭，猛一转身，泪眼纵横盯着芳芳，大声说道：“不，一定是你家刘大贵寂寞难忍找小姐嫖娼把钱弄丢的！”
芳芳一听也止了哭，她望着柯朵，那目光仿佛在问，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家大贵呢？她说：“我家大贵向来老实本分，怎么可能去找小姐？”
“老实本分？”柯朵锁起双眉，泪光闪闪的眸子突然射出两束强烈的光，“你好意思说你家刘大贵老实本分？”
“你干什么了你？”芳芳见柯朵一反常态，忽然暴怒起来。
“我干什么？你打开电脑，看看你的好丈夫天天在干什么。”
“我不会电脑。”
“好，你不会我会。”柯朵说着，绕到柜台后按下主机的电源开关，“看看你家刘大贵成天在做些什么吧。”
随着显示器的不断闪动，芳芳想起来了，她知道大贵喜欢看□□艺术，尤其是高清的，她曾骂刘大贵没出息，在家床上真枪实干不比看这个东西好？她说男人真没用，一个个表面装得老实巴交的，心底里却花得很。后来芳芳习惯了大贵的嗜好，不但不唠叨了，有时还陪他看一会儿。“我知道了！大贵喜欢看□□艺术。”
“没错，□□艺术，那他把我当什么了？”柯朵狠狠地摇动着鼠标，“你自己看吧。”
芳芳弯下腰，簇起眉毛，睁大着眼睛，“这是什么？”
柯朵疾声道：“这是我，这是我的胸，这是我的屁股，这是我的”那是柯朵肚脐以下的位置，她不知道把它叫什么才好。
“哪里弄来的？”芳芳问。
“他用手机□□的。”柯朵说着，嚓嚓嚓地快速删除了这些照片。她还不忘把“垃圾箱”也清空掉。她接着说：“服了吧？芳姐，你还有什么好说？”
芳芳两眼盯着显示器，想了片刻，然后自言自语道：“大贵是不好，我纵容了他。他这人就喜欢闹点剌激，他说白天看了这个晚上回家才好做事，他习惯了，你原谅他吧！”
柯朵不吭声，却默默流着眼泪。
第029节：眼泪换同情
服装店从此关了门。
柯朵一连三天没见服装店开门，才忽然想起自己竟然连他们住哪都没搞清楚。她尝试拨打刘大贵的手机，但又关了机。到底是真丢了还是假丢了？刘大贵夫妻俩是不是成心设局骗取她的钱呢？她想去报警，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改变了主意。
一万六啊！去哪找呢？怎么会这样？怎么我一次又一次被别人骗呢？我到底还得让别人骗多少次？柯朵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自己不断在冷清的和热闹的街面中穿行。忽然，她停了下来，一个念头倏地出现在脑海里，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吗？死掉算了，死掉一了百了啊！
不，我不能死，就算死也得拼到最后；我漂亮，我有文化，不就一万六吗？只要马叔叔不逼我还债就行，可以慢慢还的！柯朵想着，像梦游似的来到了马劲松家的附近。
柯朵的视线穿过了鱼塘，望着马劲松家的那幢旧楼房。她的心情很矛盾，找马叔叔去？把事情告诉他？他会同情我吗？如果他不同情呢？马上要我还钱怎么办？一万六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挣够还给他？！但事到如今，不告诉他我又能怎么办？
柯朵徘徊了一会，最后还是向马劲松的家走去。
马劲松在家正打着台灯看文件，听到门铃响，以为保姆回来了，他取下老花眼镜，责怪了一声，“哎！这保姆怎么搞的，老不带钥匙。”然后柱着拐杖起来去开门。
随着门的打开，柯朵看见马劲松那绷着的脸旋即间变得笑迎迎起来。毕竟心里有事，柯朵强作笑了笑，“马叔叔。”声音有些涩。
“唉，怎么有空来看我呀？”
柯朵深深地抿了一下嘴，然后轻声说：“想你了呗！”
“哟，嘴好像变得更甜了！做生意的人真不一样哪！”马劲松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开心，“别站着，快进来快进来。”
柯朵觉得屋里很清静，一进门就四下里望了一眼，“保姆不在家啊？”
“保姆出去了。刚才听见门铃响，我还以为保姆回来呢。”马劲松一边说一边关上门，“怎么有空来看我啦？不是生意挺忙的嘛。”
柯朵没接话，自个儿默默走向客厅。
马劲松觉得有些不对味，诧异地从背后望着柯朵，“喝点水吗？茶还是咖啡？”
柯朵慢慢转过身来，她犹豫了一下，“我想喝咖啡。”
咖啡冲好后，马劲松像上次那样，要柯朵自己过来取。然而，马劲松在悄悄观察住柯朵了，他觉得她像上次那样，心里有事。这女孩，到底要搞什么？怎么今天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马劲松故意装得挺开心的样子，还直截了当问她生意的事。
“小张，生意做得怎样啦？”
听马劲松这么一问，柯朵终于忍不住低头哭泣起来，她强烈地抽动着身体，声音异常悲伤。本来她打算如果心情不太糟糕还是暂时不对马叔叔讲的，她想过段日子看看情况再说。
“又怎么啦，小张？”马劲松的样子很是惊诧。
柯朵越哭似乎越伤心，只见她不断地抽动着双肩，鼻涕跟眼泪一样一串串滴落在她那天蓝色的裙子上，她不断地从提包里拿出纸巾，擦完一张又一张，半包的纸巾一会就抽完了，马劲松见状，一瘸一拐地过去拿来了纸盒，递给她。“怎么回事？”马劲松关心地问。
柯朵的双肩强烈地抽动了两下，她止了哭，接着从嘴里长长地哈出一口气，低着头，不断用手上的纸巾揩着眼泪和鼻涕。
“怎么回事？”马劲松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告诉马叔叔，天大的事情马叔叔替你杠着，说。”
第030节：保姆回来吗
柯朵看了马劲松一眼，欲言又止。到底告诉不告诉马叔叔呢？他会相信我吗？如果告诉了他，他会怎样呢？柯朵一时拿不定主意。
“哎呀说嘛！”马劲松焦急得一把捉住柯朵的手。
奇怪的是柯朵并没有将手抽回去，她眨动一下睫毛挂着泪珠的大眸子，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柯朵还是马劲松的保姆时，好几次马劲松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要柯朵替他按摩。柯朵虽然没啥经验，但和林曦有过一次也算是经历过了，在横阳住车夫的四合院时，隔壁的狗男女做那事也看见了，他们都很带劲，林曦的说来就来了，那个瘦男人也是这样，像毒蛇一样一碰倏地就扬起了头。马叔叔就不一样，他好像没啥反应，他的身体只会颤抖，一点不见男人那种雄风，大概他是老了吧，可能像有些人讲的有心无力那种吧。如果他愿意反正他起不来，搞不到里面去，这样就当我还他一个人情了！
柯朵不哭了，泪痕也干了，她反转捉住马劲松的手，抿抿嘴，然后长叹一口气，“马叔叔，你千万别怪我！”
“你还没说，我又拿什么怪你呢！”
柯朵停了停，吸拉一下鼻子，“我又被别人骗了，钱没了！一万六一分也没了！”
“怎么回事？”马劲松的伤疤在客厅的灯光下异常发亮，仿佛他一焦急，不良的情绪就会通过腮上的伤疤释放出来，“怎么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这世界上的骗子好像就奔你来的一样，怎么老是骗你？”
柯朵把事情一一告诉了马劲松。马劲松听后，老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好几个圈，显然他有点怀疑柯朵的话了，心想张冬阳你可别骗我啊，如果你没钱用我可以给你，但如果骗我就不应该了，我可是从来没被人骗过的。他决定试探她一下。
“没关系，一点小事别往心里去，做生意嘛，被别人骗一两次很正常，就当生意失败嘛，失败后重头来过就是了。”
“我哪能这么轻松。马叔叔，借你的钱我只能慢慢再还给你了！”
“噢别急，既然合伙不成你自己做嘛。”
“那得有钱才行啊！”
“我给你。”
“不，我不干，如果再借你的钱，恐怕我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就当我投资吧？”
“不，不不”柯朵在拼命似的摇着头。
马劲松看着柯朵，心说，你这么老实别人怎么不骗你呢！
“借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呵呵，还给我？”马劲松觉得柯朵的话挺天真，简直是不知世态炎凉，生活艰难，“你拿什么还给我？你有工作？”
不想未来没关系，一想未来柯朵就觉得茫茫然了。是啊，马叔叔说得对，我拿什么还给他呢？别说还钱了，就是吃饭也成了问题。柯朵低着头，不吭声。
“今后有何打算？”马劲松问。
柯朵摇摇头，“不知道。”
“总得有事做才行啊！”马劲松想了想，“这样吧，钱就别还了，高兴呢今后就到我家吃饭，不高兴呢就自己打算。住有问题吗？”
“没问题。”
“租金呢？”
“这个月已经交了。”
“那行，没找到工作之前，一天三顿在我这解决。”
柯朵没吭声，心想，也只能这样了，过一天算一天吧！马叔叔真好，要不是马叔叔，我可怎么办？
“马叔叔，保姆还会回来吗？”柯朵怯怯地问。
“回来，到做晚饭时间她就会回来的。怎么，想见她？”
“不，我想如果”
“如果什么？”马劲松觉得挺有意思，“你想说什么？如果她回来你就走对吧？我知道你想什么，因为前天你答应给她带牛仔裤来，但是今天你没有带，怕她说你说话不算数，见了面难为情？”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柯朵的脸一阵通红，她觉得心里的话很难说得出口，她咬咬牙，提了提声音道：“我想，如果她有事，叫她不用回来了。”
“为什么？她是保姆，她应该回来做她的事。”
“因为我在，我可以做她该做的事，所以叫她别回来了。”
马劲松觉得有道理，低头看着他的拐杖头，想了想，“行，反正你也在这吃饭，晚饭你做吧。”说着，马劲松拨了保姆的电话，告诉她回家去做自己的事，晚饭就不用回来做了。
第031节：勇气
吃过晚饭，天空下起了小雨，不一会，小雨越下越大，柯朵想，难道天都要让我这样做吗？如果天都要让我这样做，那就认命吧！
柯朵收拾完厨房里的事情后，正好马劲松从阳台外面进来，他穿着一套运动服，提着一对哑铃，“小张啊，拿毛巾给我。”
柯朵从洗手间里拿了毛巾出来，“马叔叔，你洗澡吧？”
“行，我先歇会。”马劲松擦着头上的汗水，“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