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个机会,算我求你!」他沙哑的语调透露着渴求,猛烈跳动的心跳声正急遽地加速着。
「机会,你已经失去了,在那天我心底布满伤痕的时候,你有过机会的,是你亲手抹煞了它,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承受一次那种椎心之痛。我承认我爱你,但是我们之间永远存在个阴影,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不是吗?」她微笑,亲吻着他的薄唇,允许自己最后一次这样拥抱着他。
冷易艰涩的闭上眼,感受她最后一次在他怀中的依偎,感受她曾是如此的爱恋他
「你走吧,不要回头,记得我曾说过,当你不再爱我时,请你将我由你心底连根拔除,这个时间已经到了!」她推开他,低垂着头不再凝望他那纠葛她心的脸庞。
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无言的站起,感觉到他无言地站定在她床前,感觉到他无言的转身离去,感觉到他合上那扇阻隔他们的房门,没有回头
耿琪捂住嘴,泪水奔流在她脸上,她拚命告诉自己,这样最好,这样是对彼此最好的方式
她窝回床上,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哭泣。
灿烂的阳光由窗口透射进来,白色的床单上遍布了金黄色的耀眼光芒,孤单的背影蜷缩在病床上,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留下那只如同水晶般清澈的玻璃瓶破碎的痕迹,阳光与碎片反射出整间病房内都是他的影子,那有着冷傲气息的高大身影
尾声
到现在她还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一个东方集团私下举办的小小PARTY,居然来了这么一大群名流绅士,而且每个人见了她还都开心的跟她说恭喜。
恭喜她什么?生日快乐?还是身旁少了个男人?
耿琪自嘲的苦笑,虽感纳闷,却也有礼的朝每个排队跟她贺喜的人寒暄点头说谢谢,只是雪颊上的笑已经快僵化了。
她穿着一袭镶着银色亮片的纯白色晚礼服,在宴会中看来是美丽且耀眼的,娉婷曼妙的身躯因手术后的调养反倒圆润了些,更显现出她个人独特的气质。
她巧笑倩兮地轻缓移步,银白色的晚礼服随着她的步伐而摇曳生姿,留至肩上的秀发也被设计师挽成了髻,修长的颈部所裸露出的白嫩肌肤足以引起单身男子的垂涎,但他们却只能对着此等佳人干瞪眼。
谁都知道,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瞒着女主角只因为要给她一个惊喜,他们个个都气恼自己为何没有早点认识她呢!?
场内优柔的音乐流泄着,已有几对男女情不自禁地跳起舞,她伸手向侍者取了杯香槟,顺手拣了颗红艳的草莓,一个人溜到中庭的花园,独享着这宁静的气氛。
「呼」她吁口气,跃坐上那约有半个人高的栏杆,弯腰取下了那紧得令她发疼的高跟鞋,揉捏着自己脚背的红肿。
她还是不适合穿这种又高又难以行走的鞋子!
看着闪烁的星空,她轻哼着歌,满足的轻啜着手中的香槟。
这三个月来,她吃好、睡好,简直快变成一只小猪了,她那三个师兄每天跟前跟后的,就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又生场大病来吓唬他们一向就不怎么好的心脏。
「什么嘛!」她不悦地晃掉另一只高跟鞋,觉得那三个师兄真是无聊透顶,「我会那么不小心把自己的身子给弄坏吗?」
她索性撩起裙摆,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在栏杆上晃啊晃的,此种危险的举动令人看了好不心惊。
一个高瘦颀长的身影停伫在她身后,中庭的灯光蓦然被人关上,处于一片黑暗中的耿琪不禁惊呼了声。
天天呐!她还悬在半空中耶!这么暗,她总不可能只凭着星光爬下来吧?
她皱着眉,宴会厅里头的PARTY正愉快的进行着,她这算半个女主人也不能放声大喊救命,砸了师兄的招牌!那她到底要怎么办啊!?
低沉优雅的男中音低笑了声,引起她的注意。
「哪个王八乌龟蛋躲在一旁偷窥我的惨状!?」顾不得美女优雅的形象,耿琪才出口,便懊悔不已了。
天呐!她是存心来拆她师兄的招牌是不是?明知道在人前要淑女些,怎么这张嘴就是管不住呢!
「需要帮忙吗?」男人那炽热的气息轻吐在她的雪颈旁,她蓦然一愣,这才发现到这男人居然离她这么近,近到连她都能闻到他身上那似曾相识的男人味了。
她吞咽了口口水猛点头,小手紧攀着他宽阔的肩膀不放,有什么事还是先从这危险地带下来再说啦!现下最要紧的是,先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男人又低笑几声,像是在嘲弄着她的胆小,他揽抱起她僵在栏杆上的娇小身躯,恶作剧地凑在她雪颈旁,嗅闻着她独有的馨香。
「你好香。」他忍不住用鼻端厮磨着她颈上那片柔嫩的肌肤,低喃的嗓音让她猛然一震。
怎么怎么这么像?怎么会有人的声音如此相像?
「你你这登徒子!」她羞怒地在他身上挣扎着,偏偏她过短的双腿就是踩不到地。
「你骂人的声音很好听。」男人真心的称赞着她,厚实的大掌由她纤细的柔腰逐渐往下移,捧着她圆挺的俏臀不费力地一抬,让她端坐在他臂膀中,仿佛她的重量不算什么。
「你快放我下来啦,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找人来了喔!」坐在他强壮的臂膀中让她慌张地叫嚷起来,他身上的男性气味熟悉的令她几近迷醉,似乎那人的影子跟眼前的这个人逐渐重叠着。
「喔?找谁?」男人故意大力的晃了晃手臂,引起她一声尖叫,他能感受到她整个人紧张又害怕的趴卧在他身上,小手牢牢的紧揪着他不放。
「找找我老公啦!告诉你,我结婚了,而且他很凶喔!」她随口编了个谎言,只要能逃开这个登徒子,她什么都愿意做。
「你老公是谁?」男人非但没有松手的打算,甚至还恶质的追问着她瞎扯的谎言。
他今天要是不解决这个小麻烦,恐怕他会因欲求不满而死。
「我我」她脑中一片空白,倏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中,管不了那么多,先借他的名号出来用用!
「冷冷易啦!告诉你,御盟的冷易是我老公,不想死就快放我下来,然后赶快滚!」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调侃,他依言放下了她,看着她失措地像是要逃命的慌张样子,他又一把抓回她。
「你要去哪儿?」他挑着眉笑道。
「放手啦,登徒子!我要去找我老公啦!」相信他是怕了冷易的名号,因此又大胆的拿出来唬人。
「喔,那别费事了,我不就在这!」
「什么!?」蓦然,中庭花园熄灭的灯光又亮起,她清楚的看见那名捉着她手腕的登徒子是谁时,她差点就吓得昏厥过去,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嘴张得这么大,小心蚊虫跑进去!」冷易伸手掐捏她小巧的鼻子,宠爱地凝睇着她满脸的呆滞。
「你你你」这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她险些咬断自己多嘴的舌头了。
「你什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公!」冷易邪气的俯下头偷吻她微张的小嘴,贪婪的品尝着她的味道。
「你你骗我!?」她气得险些跳脚了,也不管脚上的鞋子没穿,就怒气冲冲的要奔进宴会厅。
「这么小气?」冷易一把扛起她,肆无忌惮的往宴会厅走。
「冷易!」她尖喊着,猛槌打着他宽阔的厚背,「快放我下来,别这样抱我进去!」
耸耸肩,冷易装作没听到,依旧踏着稳健的步伐,不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直接扛着她来到舞池中早已架设好的讲台前。
一名年约七十多岁的老牧师慈爱的看着这一幕,男方任由她在肩上槌打着,女方则是死命挣扎着,摆明了这场婚姻简直就像场闹剧。
「牧师,请开始吧!」冷易扛着耿琪,轻松的开口,却引来她尖声的抗议。
「我不要,我不嫁,听见了没?我——不——嫁!」她咬着牙叫喊,宴会厅里的贵客皆掩嘴偷笑,当作是女方害羞的表现。
「抗议无效!牧师,请继续!」冷易轻笑着回绝她的抗议,动手拍了拍她圆翘的臀部,自作主张的下决定。
今天要是不娶到她,他绝不罢休!
「冷易,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愿意一辈子永远爱她吗?」牧师捧着圣经,庄重地问着冷易。
「我愿意!」冷易压制着她拚命扭动的身子,迅速回答。
「耿琪,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愿意一辈子永远爱他吗?」牧师转过头,庄重地问着被人扛在肩上的耿琪。
「她愿意!」
「我不愿意!」
两人同时出声,却出现两种不同的答案,这让在场所有的宾客们全傻了眼,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婚礼啊!
「嗯我该听哪种答案呢?」老牧师无可奈何的放下圣经,狐疑的望著僵持的两人。
「听我的!」
「听我的!」
这次答案可一致了,算是有进步了些。
东方傲眼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叹口气上前附在牧师耳旁低语了几句话,只见牧师恍然大悟的笑笑,接着开口。
「我奉主耶稣基督之名,宣布你们成为正式夫妻!请交换戒指。」
冷易满意的依言放下她,东方翼随即上前环抱住怒火冲天的小师妹,避免她一转身又溜了,这可就苦了小师妹婿了。
「二师兄,你这胳臂向外弯的家伙!」耿琪眼睁睁地见自己的无名指被硬套上一只银色的婚戒,口不择言的骂起那该死的帮凶来了。
「啧!小师妹,你就行行好配合点,早点嫁出去省得惹我心烦。」见冷易使了个眼色,他高举双手,往后跃开一步,避开耿琪那气怒的攻击,免得自己的俊脸上多了些黑青的色彩。
「你这浑球!」她又尖喊了声,原因无他,因为冷易又再度扛起她,往门外步去。
「小师妹,记得喔,明天要回门喔!」东方翼在后头朝他们远去的身影大喊,不料一只白色的高跟鞋迎面飞来,吓得他连忙侧身躲开。
「哼!活该!」东方誾冷笑了声,拿起香槟啜了口。
看来明天有人会被追杀的很惨!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不也有份!?」东方翼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好委屈,怎么会好心没好报!
「我看你还是出国去躲一阵子再回来。」东方傲安抚了宾客之后,来到两人身边朝东方翼建议道。
他可不想明天小师妹回门时,弄得东方家血溅五步。
「怕什么!还有小师妹婿顶着呢!」东方翼自信满满的如此深信着。
「嗤!愚蠢!」东方誾捧着酒杯,丢下一句就率先走人。
「唉!无知!」连东方傲也怜悯地睨了他一眼即摇头走开。
这代表什么呢?东方翼皱着眉头思索,难不成
蓦地,他一向堪称俊逸的脸庞瞬间刷白,凄惨的哀嚎声由他口中逸出。
不会吧!?冷冷易为了安抚小师妹,会这么残忍的不顾他帮助他追妻,继而没江湖道义地出卖他吗!?
一阵颤栗涌上他的背脊,牙齿开始频频打颤着。
妈啊!想到小师妹的凶悍,他就浑身不对劲了,嗯!他还是先去避一阵子再说!
东方翼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奔出宴会。
许久、许久之后
「你说,他多久会被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