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羽,我是永不能回魔界了。你是否也算输了,因为我到底是你的圣女?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灵光,四面八方飞射来,照到身上万箭穿心,索魂弑魄。
    	全身痛,却不知具体是哪里痛?
    	天魂早破,地魂亦散,命魂将消三魂近烟消!
    	天冲灵慧已夺,为气为力亦破,中枢为精为英欲坠
    	七魄竞飘摇!
    	楚涯觉察不对劲儿,着急喊:“溪月,你怎么了?为何不讲话?”
    	噬魂、摄魄、疼痛、煎熬,我的身子,五脏六腑,灵魂、气息,被无尽得吞噬。
    	最后一丝气息,我找回了声音,一字一句回应道:“楚涯,我是不是从没说过我爱你?你听仔细了,我只说一次,只这一次了。楚涯,我爱你,真的真的”
    	其实,我本想说,不要忘了我,我最怕被遗忘。
    	其实,不用说,我的楚涯不会忘,不用说,他会很伤心。
    	楚涯,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们还会选择相爱吗?
63。…番外 楚涯(二)
    番外楚涯(二)
    在悟错崖的两万年,其实对她也并不陌生,白泽每每过来看我,我总是会听他讲,她的一件件有趣的事儿,有趣的话语。
    过老麒麟设得断桥时,我总是会把同行的人变作她的模样,在我的心里,就只能和她一对,别的不行,我做戏都想和她在一起,我真不明白,爱那样的相思蚀骨的年月里,我是怎样挨过来的。
    若是换做现在,我真不知道,是否还会有勇气,离开她那样久。
    悠悠两万年,我已五万岁。曾经问自己,只因制暖心丹,便被禁了两万年,可真值得?
    答案毫不犹疑:当然,只要她好,只要我能。
    两万年,日夜思念,如今大典之上正面四目相接,她怔然看着我,然后微笑,我以为,她依然记得我就是当年那个漫冰山上她冒死救下的少年,后来方知那只是她的习惯,习惯的微笑。
    她变了,只一眼便知,她骨子里,再不是从前活泼烂漫的温暖佳人。虽然她还是笑着,可眸子里的凉薄和防卫却告诉我,这不是我的想象和如今现实的差别。
    我心疼,溪月呀?你是怎么了,温暖了我的心意,自己却弄成这幅模样?
    我知道她喜欢迷路,便派了白泽去接她,晚宴时看到她一人冷清清坐在角落里,哪里像百花仙子口中说的那个,抢我桃花的调皮女子呀!
    她神色淡淡的无所谓,可讲起话来好似对谁都有些防备,那个司命真君桑林和她倒是要好,见她打冷战便伸手给她暖着,我除了心疼还有些不悦。
    若不是得主持这大局,那双手本该由我来暖的。
    所以当风神和姐姐走向她,她全心戒备握紧手心,还要强装微笑时,我没能忍住,上前拉着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着实惊了我的心。
    那时我的心里只有一句:此时此刻起,换我将温暖给你,无论你害怕戒备什么,都有我在!
    所以,无论她到哪里,我都会伴在身旁。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完全换掉一个人的性子。
    流破山上,青面獠牙洞里,她和辰歌的一番话,让我明白了她改变的真正原因,竟是因为姐姐的夫君——风神辰歌。
    其实,不用谁来告诉我,也不用谁来说,只需看她支离破碎的眼神,就可以知道,她对辰歌用情至深,绝对不亚于我对她,不是吗?
    没有嫉妒,没有不安,只有深深的疼惜,在我悟错崖思过的两万年,她经历了被心爱男子拒绝的浩劫,然后变成了如今淡淡无所谓的没心没肺,是这样吗?
    应该还有爹爹在她年少便丢下她造成的孤独阴影吧?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寂寞,像十五的月亮,虽然看似很圆满,实际上却是一盘空白的茫然,只能懒懒洒下一瞬光华,似有若无的照射着别人。
    那个漫冰山上机灵活泼的小姑娘,她不见了,我有些遗憾,那种曾经温暖过我的东西,它的消失殆尽。
    忽然有些后悔,当年流波山杀麒麟的冲动行为,那是五万年来,头次有后悔的感觉。
    可是后悔永远都无济于事,弥补才是正道。
    是的,再次见到你,溪月,我就告诉自己,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不会让你沾到任何伤害。
    溪月,我对你阵阵的心疼,就当是我迟来的惩罚,无论过去怎样,往后我会护着你,对你好。
    自那次广寒宫相问,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记得了,而我也不忍再看你那无焦点的茫然模样。
    所以你是否记得我不再重要,所以我俩个各自或者是一起的过往,我永不会再提!
    我需要做的,只是要好好疼你,如此而已。
64。…第五十三章 又是千年
    第五十三章又是千年
    	“月儿,今日身子可好些了?”他的声音自旁边传来,将我从茫然拉出来。
    	我回身怔怔望他,生出恍若隔世感,如同对这光怪陆离阴冷之地,即使苏醒三百年后,我还是会有深深的隔阂。
    	他几步走到我身边,柔声道:“又迷糊了?哪里不明白就问我,我来讲给你听?”
    	我摇头,笑:“该问的都问了,你也都告诉我了,哪里还迷糊。”
    	“来,吃这个!”我递给他刚做的桃蕊酥。
    	他说,他是伽羽,魔界至尊。我是溪月,魔界圣女。我俩好合数万年,千年前我发生意外,昏迷近七百年方才转醒。
    	我细问是何意外,见他神色慌乱,愧疚,不安,为难,就想着定不是什么欢喜的事情,就先一边吧!
    	话说三百年前,我自迷糊中醒来,脑子里全是空白,也就是传说中的失忆。
    	殿外一阵清脆稚嫩的呼喊:“娘亲,娘亲”,眨眼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和一个精灵可爱的丫头跑进来。
    	伽羽说,这是我们的一双儿女,清澈和晴韵。
    	伽羽寒冰俊脸瞬间柔软,浅浅漾出一朵儿笑,宠溺道:“告诉父尊,今日去哪里玩儿了?”
    	“人界京华城,迷离姨娘带我们过去放风筝。”小家伙很是开心,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不知为何,自我醒来,就觉得脑子深处结了层界,外面声音稍大就震得头晕。
    	我躲到一边掩饰不适,伽羽了然,于是打住他们:“玩了一天,饿了吧,来吃饭。”
    	他们眼立即发亮,奔了过去。
    	伽羽揽着我慢吞吞走过去,刚坐下,便见晴韵撅起小嘴儿:“怎么又是桃蕊酥呀?娘亲,我和清澈吃了两百年,早就吃腻了!”
    	我一怔,这桃蕊酥挺好吃的呀,酸酸甜甜的。
    	清澈瞄我一眼,忙机灵夹了一片绿笋,塞到晴韵嘴里堵住:“娘亲,你别听晴儿浑说。这桃蕊酥很是可口,我俩都欢喜得紧呢!”
    	伽羽优哉游哉吃着,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我知道他那意思:“娃儿他娘,早些日子我说于你,你偏不信,现下知道两个孩子忍你多久了吧?”
    	果真,他们三个是一口都没尝那桃蕊酥。
    	可说也奇怪,我只会做这个,也只欢喜这个,伽羽说我七万岁,难道七万年来我就吃这个长大的?
    	“不要总纠结一些没用的,明儿让迷离带你也出去逛逛吧?”伽羽洗漱完毕,躺在磐石榻上闭目养神。
    	“好的呀。”我躺在里面软榻上,懒懒应道。
    	我觉得无所谓,我的存在就是一种无所谓。
    	我不能习惯身边这个神色清冷的男子,虽然,他对我很是体贴上心,但总觉不喜欢。
    	他眸光深深看我,情意再明显不过,我低眼不去看他,他伸手一带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叹:“溪月,你要让我等你多久呢?整三百年了!”
    	这话熟悉,梦里百转千回时,不时会有谁在浅浅低吟,说着深切缠绵的情话,难道是他趁我睡着的时候?
65。…番外  伽羽和舞洛
    番外伽羽和舞洛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白居易
    “少殿君好!”魔界殿君府上守门的兵将,看到蹦蹦跳跳回来的伽羽,一律弯腰严肃公正行礼。
    “不必多礼。”穿着浅蓝长衫的少年,满脸大汗跑进门来,进门便大喊。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伽羽一脸激动,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擦了两下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魔尊今儿赞我了,还升我为十大殿君之一,从此我就可以为魔界立下更大的功劳了!”
    “不愧是本将军的好儿子!”正盘坐修行法术的父亲听儿子这样一讲,也高兴得夸赞。
    “可不要骄傲才是!”母亲端了餐饭,一家子其乐融融享用晚餐。
    伽羽扒几口饭,就要向门口张望几下,看看那个谁来了没,这才不过半刻钟,他就放下了碗筷,道:“母亲,我吃饱了,出去玩喽!”
    “这才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平日里练习法术那般累,还不多吃点儿。”母亲开始责备。
    “别管他,都五万岁了,还没日没夜的唠叨,有这个劲儿,你还不如自己多吃点儿补一下身子。”父亲劝她。
    “她准时找舞洛那丫头了,算起来他俩都不小了,改天你给尊上提一下,赶快把事情办了。”伽羽的母亲很是欢喜舞洛,真是巴不得早点儿将她娶进门。
    “唔,那丫头虽皮了点儿,可模样心眼儿却都是极好的,和我们家儿子倒也是天生一对。”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讲着,他们所说的,可是魔界众所周知的金童玉女,他们两个不仅相貌般配,还有古老而神秘的远古婚约。
    所以,他俩的好合,那可是板上钉钉的注定之事。
    伽羽除了练兵修术法,心里眼里可只有这个小魔女舞洛了。
    若换做平日,吃饭的时候,舞洛早就过来寻他来玩耍了,可今日饭都吃完了,也没见到她,却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老魔尊罚她了?不会呀,魔尊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疼爱还来不及呢?难道是昨儿聊天时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他生气了,故而今天才不理他的?
    伽羽猜测不定,脚下的速度也更快了,他的去好好问问她,到底他那里做的不合他心意了?
    	到了府上,并不见他的踪影,只有魔尊一个在默默用餐。
    	“尊上。”伽羽轻声呼唤,
    	“羽儿来了。”魔尊抬头,和蔼一笑:“用过晚膳了?”
    	“唔,舞洛呢?怎么没见她?”伽羽疑惑道。
    	“正要说这丫头呢?喊了几遍也不晓得下来用膳,不知道在房间里捣鼓什么呢?刚巧你来了,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魔尊无奈摇头,给伽羽指了指后院儿。
    	“哦。”伽羽听了这话,更是稀奇她今日到底怎么了。
    	于是急忙到了后院儿,光怪陆离的洞府墙壁上,跳跃着圈圈光晕,他静悄悄走进她的闺房,她没在。
    	“洛儿,洛儿”他轻声唤她,抬眼望向阁楼,应该在阁楼之上吧?!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舞洛听到了他的轻喊,赶紧转身下楼,可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来扯了扯裙带,理了理发髻,这才轻踏红木台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洛儿?”伽羽眼前一亮,那个总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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