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舞 作者:舞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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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舞 作者:舞沫-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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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我问,漫不经心地看着碧儿,“莫非,碧儿识得那宁贵妃?”

  “碧儿曾经服侍过宁贵妃娘娘,娘娘她……”碧儿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即刻停了嘴,看了我一眼说道,“主子,您是碧儿的救命恩人,碧儿才与您讲的。宁贵妃娘娘是宫中的大忌,皇后娘娘曾严令宫人谈论贵妃娘娘,主子您还是莫提了……”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

  莫提吗?

  眼尾的笑意慢慢蔓延成一条纤长的曲线。

  “明月。”

  空旷的房间,散发着薄凉的气息,我低声唤着,看着唇边若有似无的白色雾气微微出神。

  “是。主子。”

  一袭白衣应声而至。

  “晚上,我们去宫里走一圈吧……”

  我微笑着抬起头,看着头顶皎洁的月光。眸中笑意更深。

  这一场大戏,你想如何演。我便暂且陪陪你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翠玉满园多少。铅粉磨还衰老(下)

  之前近皇宫,我并未真的存着能调查出些什么的想法。只是,我靠着自己强记的能力,将这迂回的皇宫道路记了个七、八分。

  “明月,你的武功比我高,我说,你来带路。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我说,见明月在暗夜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左转,走右手边第三个岔路……”我说,明月走。

  亦步亦趋,凭着我的强记,和明月高超的轻功,竟是让我们躲过了大内一轮轮的侍卫,成功进到了后宫。

  “进去。”我说罢,便和明月一起翻身进了一间宫殿。

  在这灯火通明的夜里,这一间宫殿却如死了一般,透出一股凄凉的黑暗。

  “……啊……”低低的,似乎是一阵女子若有似无的痛苦。

  莫非……

  我想着,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那声是从宫殿的一间偏房传出来的。走到门前,我转过头,与明月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便矮下身,小心翼翼地潜进了房中。

  当我们进入房中时,却见一名女子倒在地上,她的身后,还滴着股股的鲜血。

  我一眼认出,那女子正是不日前被我救下的侍女——碧儿。

  “主子,没有人。”明月确定了四周后,低声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与明月一同走到了碧儿的身边。纤指一握,诊上她的脉搏,我的眉头却不禁紧蹙了起来。

  碧儿此番伤得极重,似乎是被人下了死手。此时弥留,却不过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

  “主,主子……”

  昏迷中的碧儿许是感到了身边有人,竟然悠悠睁开了眼。

  “碧儿,你先别说话。”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将一粒药丸小心地送了她的嘴巴。

  “主子……”碧儿咽下了药,神智也开始一点点地恢复了。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问,凝眸注视着她问道,“宁贵妃人呢?”

  碧儿看着我,苍白的唇咧成了一道惊恐的曲线。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不要着急,慢慢说……”我说,示意明月去倒水。

  今日,我带着明月夜探皇宫,便是寻到了这——冷宫——也是宁贵妃的寝室。

  然而,却不料被人捷足先登,显示寻到这——冷宫,也就是宁贵妃宁贵妃的寝宫。

  然而,却不了被人捷足先登,宁贵妃竟然也被劫……

  “主子,你救救娘娘吧,有一群人把她带走了……”喝了水的碧儿,稍稍平静了,纤指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我。

  “碧儿平时都是在外间照顾着娘娘的。今晚,碧儿也这般谁在外间的榻上,晚些时候,碧儿听见了里屋的响动,想是娘年醒了,便进屋来看。水质,却看见一个人绑住了娘娘,就像带走……”碧儿说着,似乎又重温了那恐怖的情景,小姐顿时变得煞白,“那人见着碧儿,就是一刀砍了下来,碧儿躲都过不了……”

  颤抖的声音,让我不禁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不知是那人对自己的刀法特别有信心,还是怕事情败露急着要逃跑,总之,碧儿在那突如其来的一刀下,并没有立即革命,而是一直撑着,直到见到了我们……

  “碧儿,那你可记得,袭击你的人是什么样?”

  我问,感觉掌心中越来越冰凉的手掌。

  “……碧儿,碧儿……”碧儿皱着眉头,苍白着脸说道,“碧儿知道是谁袭击的碧儿。”

  “你知道?”我问,见碧儿吃力地点了点头。

  “碧儿不会记错的……”碧儿咬着嘴唇答道,“那个刺客袭击碧儿的时候,碧儿看见了!他的手上有一个朱红色的胎记,就和之前对碧儿行刑中的一个人一模一样的胎记……”

  她说完这句话后,眼睛陡然一亮,连两颊也泛出了两抹不自然的红晕。

  “碧儿……”

  “主子,主子,你一定要救娘娘啊……娘娘她,娘娘她……”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几乎消气。

  我反手握住碧儿的手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宁贵妃的。”

  看着怀中的女子突然了然一笑,晶亮的眸子一闪一闪,那言中的光芒,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淡淡的。幸福的。

  仿佛是突然看紧啊了漫天飞舞的花贩,一片一片,在眼睛的深处寸寸碎裂。

  那些纯白的,带着些粉红色的柔软花瓣,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软……

  “主子……”

  一句嘤咛,淡淡散开,带着浓浓的缱倦……

  指下的脉搏竭尽全力,终于停止了下来。我缓缓放下手,注视着碧儿凝在唇角的笑靥。

  “主子。”明月唤道,自暗处走了出来,月光落在他的箭头,却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明月,我们走吧。”我说着,站了起身。

  “是。”明月应声,便与我一同消失在黑暗之中……

  ………………

  一区悠扬的笛声在九王爷璞善尧的府上缓缓漫开。那笛声清澈灵空,透着三分悲,三分哀,三分伤,却空留一份怒隐在吹笛人的唇瓣,可有可无。

  为什么会觉得愤怒?我问自己。

  不知不觉,却是停下了吹奏曲子的动作。

  “我王爷府今个儿可不办丧事。”一道男生突然而至,划破了凝固在空气中的浓浓哀伤。

  璞善尧身着一身绛红,就这么大刺刺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璞公子……”我还是不习惯称他为‘九王爷’。

  “哼。这大半夜的,你吹笛子作甚?”璞善尧看了看我,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本王本来睡得好好的,却被你给嚎醒了,真是……”

  “想王爷从小受的是贵族教育,对音乐的品味也不过尔尔嘛。”我收起笛子,满不在乎地说道,“要知道,教我吹笛的人,可是夸我吹的是仙曲啊……”

  璞善尧闻言,白了我一眼道:“哼,仙曲?就你那样?本王今日倒要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仙曲。”

  说罢,他手掌一击,却见一人自暗处跃出,怀中还抱着一架古琴。

  这小子,该不会是有备而来的吧……

  我想这,不由抬头看了看璞善尧。

  然而,黑夜之中,璞善尧微垂着头,他脸上的表情,我却是看不真切……

  “哼,敢不敢和我比试一场。”试了试手下的弦音,璞善尧扬起唇,挑衅地看着我问道。

  “有何不敢?”

  我答。

  纤指一凝,吐气如兰。一音笛声便自然而出。

  当第二个音起时,一音古琴也随之响起。

  淡淡而出,悠悠二扬……

  没有什么特定的曲子,我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想,肆意地吹奏着,一音一曲,皆是随手捏来。而那璞善尧,却又是底子深厚,指下成音,信手相伴,竟是和我的笛声和谐无二……

  笛声起,古琴竭。

  笛声落,古琴扬。

  我抬起眼,看着璞善尧,咫尺之间,正遇上他望过来的目光。

  彼此相望。唇角微扬。笑意盈盈……

  “自古人生多寂寥,哀也无缘,叹也无缘;相逢纵喜离时伤,来也匆匆,却也匆匆……”

  女子朱唇微启,低声吟唱着。

  “……忍见花红随风去,争也是空,放也是空,一腔心事付笛声,聚也成音,散也成音……”

  那声音低沉淡然,却似带着肆意轻狂。

  一曲相识,一曲相知,一曲相惜,一曲相……

  如果,早早遇见了结局,你还愿不愿走这一遭?

  如果,早早看清了未来,你还会不会走这一路?……

  前路茫茫,我们,注定没有‘如果’的可能……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上)

  “胡主子。”一声低唤,便见一蓝衣男子悠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他身着一身宝蓝劲装,上缀少许皮革,腰佩一环宝玉腰带。低调,温润,如他这个人一般。

  “流华哥哥。”我唤,微笑着抬起头,将一边准备好的一杯热茶递给了他。

  “这是主子要的资料。”

  流华接过茶,只顺手放在了一边,转而将一叠文件交到了我手上。

  “流华哥哥办事真有效率。”我说着,随意翻阅了几页。

  之前,我曾让流华捎信给流莺,要求撇去在曦朝所有的影队势力。流莺得信后,便立即照办,但她不放心我一人在曦朝,便留下了流华。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几日,流华几乎成为了我专属的调查员。

  经过流华的调查显示,证明当日为碧儿行刑的人,名叫朱儿三,乃是皇后宫中的一名小太监。然而,巧就巧在,这朱儿三,就在碧儿去世的当晚,却因被人检举偷窃了宫中财务,杖毙了……

  “这里头透着分古怪啊。”我说,习惯地翘了翘桌面。

  “的确,这是,巧得有些过了。”流华淡淡附和着。

  我点了点头问道:“可有当朝皇后的资料?”

  “主子请看。”

  流华说着,翻开了另外一份资料。

  曦朝皇后,璞韵。原也是一名皇家后人。其生父为璞善尧的二皇叔,璞仪陇。她家底雄厚,膝下更有一男一女。而其子,也是皇长子,乃是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

  但当朝皇后在宫中,却早以‘善妒’闻名。因此,天子不仅子嗣稀薄,而且妃嫔也多红颜薄命。但是皇帝对于此事,却从不过问,甚至将后宫之事全权交由皇后,可见盛宠一斑。

  “呵呵,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贵为皇后,独揽盛宠,更生有皇长子。

  难道这样的地位,还不够稳固吗?

  我想着,唇边的笑意却更浓了。

  “流华哥哥,你去帮我调查一下这位二皇叔吧。”

  “是。胡主子。”流华应声说道,“胡主子,若无事,树下先行告退了。”

  我闻声,也未抬头,只淡淡说道:“外头冷,喝了茶,暖了身再走吧。”

  无人应声,却见一节纤指缓缓伸出,握住了那玉白瓷器。

  清浅无声,待我再抬起头时,室内早已空无一人,而桌上,也只剩下一直空杯……

  流华再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

  而和他一起来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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