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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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娘娘-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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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自己是降臣,薛钰却始终姓薛,到时候事情败露第一个打击的一定是自己。

  滕南侯表面上很受教的听完了谋士的计策,派了刀斧手在路上,然后立马变了脸,让人把谋士抓了起来,关进大牢之中,让人严加看守,既不能逃走也不能让他死了。

  事成就皆大欢喜,如果事情不成,滕南侯决定第一个把谋士交出去,把一切责任推卸给薛钰,这样也可以自保。

  薛钧良一路往南走,按说南面山清水秀,该当是富庶的景象,不像薛国,有成片成片的沙漠和雪山。

  滕国不仅临着水,还靠着山,不论农耕还是渔业都该很广泛,但是刚一出了关口进入滕国境内,就能看见大批的难民。薛后阳带兵回去之后,留了命令,凡是要进关的难民只要肯出力耕种,不能故意刁难,一律检查之后放进来。

  他们一行人还没到目的地,就不得不临时开设粥厂,舍了两回粥。

  薛钧良一身蟒袍站在一边,流民冲挤过来抢粥,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百姓眼里谁是君王根本无关紧要,在饥寒面前,他们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些,更别空谈国之大义了。

  薛钧良又让人搭起临时的帐篷给难民留宿,发放御寒的衣物,拨了一些随行的大夫留下来,为这些难民治伤治病。

  走了几日路程,薛钧良就碰到了先行的沈翼。

  众人看到沈翼都有些诧异,毕竟他早出来这么久,竟然还没到,以为他是怠慢圣旨不想出力。

  沈翼却笑道:“我这几日夜观星象,南面有乌云盖顶,微臣是草包一个,没有龙气护体,如果贸然南行,必有凶险。”

  大家不禁嗤笑一番,更肯定了沈翼是个白面书生,不敢去赈灾。

  只有薛钧良听出了沈翼的画外音。

  薛钧良笑了一声,道:“哦?太傅竟然还会观星预卜凶吉……那太傅还看出了什么?”

  沈翼道:“

  不瞒陛下,微臣好看出了这股乌云黑气渐渐北移,竟有直逼京城之意,恐怕京城危矣!”

  他这种神神叨叨的表情,让大家更是大笑,几乎把他当猴看,只是他说罢,没过多久,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就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喊一句“糟糕!”

  沈翼这时候慢悠悠的笑道:“呸呸不吉利。乌云虽然是凶煞之气,但是微臣早有预感,所以特意留书一封,交给了万年侯。”

  薛钧良轻笑道:“所以你是头等功,能镇煞住京城的凶气,那眼前这该如何解决?”

  沈翼早就安排好一切,他向来自负身高,难免有些得意,笑道:“微臣不敢当,镇的住京城凶气的,还得是万年侯……而眼前嘛,大王只需要先调一百名弓箭手,往前面的林子里包抄,大王御驾稍后再行,就无大碍了,这样也不至于乱了御驾威仪。”

  ☆、45 第四十五章 薨

  沈翼临出京之前确实来找过万年侯;只可惜沈翼一顿神神叨叨的;薛后阳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滕裳倒是听懂了;但是他并不想说什么。

  薛后阳自从薛王离京时候,就忙的一个头两个大;朝上大小事宜都要禀报他;让他来定夺;这个需要主持;那边也需要主持,京郊大营还需要他来日日操练。

  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有人禀报薛后阳,北面似乎有一支队伍蠢蠢欲动。

  这个奏本说的模棱两可;只是听远行的客旅说起过,最近有队伍,看起来像是军队,但是万年侯并没有调什么兵过来,所以下面觉得事有可疑,就算模棱两可也要禀报。

  薛后阳也不是傻子,他一看这势头觉得不对,派探子过去探了几次,果然是有军队往这边来,只是他们走走停停,而且极为分散。

  薛后阳立马就想到了薛钰,登时心里有点慌,毕竟他守边关次数不少,单单没守过皇城。

  万年侯这时候才想起沈翼疯疯癫癫的话来,连忙打开沈翼拜府送来的礼物,一个外形精致的锦盒,打开之后里面只装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问计皇后”四个字。

  薛后阳看着这张纸,顿时有点泄气,虽然他知道皇后娘娘会兵法,但这可不是小事情,如果真的是薛钰来袭,薛王又不在京城,必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滕裳见他忙的团团转,于心不忍,道:“你不妨就去问问皇后。”

  薛后阳也是没了办法,把官袍穿整齐,一丝不苟的进宫,请求面见皇嫂。

  袖瑶把万年侯请进云凤宫大殿,薛后阳却不坐下来,只是恭敬的垂首站在下面,而且连眼睛都不抬,滕云知道他是怕人说闲话,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皇后。

  心里倒也佩服万年侯,无论如何,这个人是个真性情的君子。

  滕云并不知道薛钰暗遣士兵的事情,但是听了也不显得惊诧,薛后阳把皇后的这种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思忖着临危不变,或许真有办法?

  滕云想了片刻,道:“太傅临走前有所指点,但是没有明说,肯定是怕内有耳目,打草惊蛇……既然他们不想让咱们发觉,何不将计就计?”

  薛后阳没明白滕云的意思。

  滕云道:“看这架势,敌军并不想让京师的布防发现他们,而且京师布防严谨,

  不可能是一只部队就能打进来的,他们没有足够的人马,必定想要买通城门官,从城门进城。万年侯不防派人去查查几处大门的情况。”

  薛后阳听他说的有礼,就派了亲信去调查几处城门官,因为事出紧急不能耽误,但是这样查下去不知道什么能查出所以然。

  滕云让人告诉万年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在薛后阳悬赏之下,内应很快被揪了出来,薛后阳当即杀了头目,让底下的小卒去联络薛钰。

  小卒告诉薛钰,万年侯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了消息,发现城门官里有奸细,头目怕了万年侯的威仪想要检举侯爷,已经被他杀死了,还把人头献给了薛钰。

  薛钰虽然有所怀疑,但是除了小卒也不得不信,小卒告诉薛钰,每日午夜万年侯都会登城门亲自巡查一番,到时候可以派弓箭手,以煽火招刀为信号,射杀万年侯。

  京城里的铁帽子王一死,底下大小官员一定犹如一盘散沙,到时候再打开城门,镇僵侯便可囊中取物,夺下京师。

  薛钰听了眼中有些止不住的光彩,也觉得这是妙计,但是又怕是奸计。

  那小卒道:“侯爷有所不知,如果您夺下京城,我便是功臣,而跟着薛王,我一辈子都是守城的小卒,连城门官都不是。如今又杀了城门官,事不宜迟,万一万年侯发现了什么,大家全都没命了。”

  滕英以前是个背剑官,虽然这名头听起来没什么实权,但是他离着主子近,越近就越亲厚,和主子的关系就越好,滕英凭借着溜须拍马,混的还算不错。

  如今他在薛国皇宫里,算是个低等的侍卫,这可就累了,而且薛王派了何氏三兄弟看着他,这三人都是大老粗,可不养闲人,把滕英指示的团团转。

  滕英没有办法,只好向滕浅衣求救,好歹滕浅衣也是妃子,攀上了妃子也是个靠山。

  滕英找着机会,看到滕浅衣望着湖水叹气,隔得大老远就开始放声大哭。

  滕浅衣听了心烦,让人把大哭的奴才抓过来打板子,滕英被抓过去跪在地上,扶着滕浅衣的脚,喊道:“公主,公主您不认得小人了么?”

  滕浅衣听他叫自己公主,知道是滕国人,也看他有些眼熟。

  滕英借机会又大哭道:“小人知道饶了公主清净,可是小人远远的瞧见公主,就不得不落泪。”

  滕英能说会道,他杜撰了一大堆,说滕王以前在滕国的时候常常思念着公主,一天见不着公主就以泪洗面,所以他跟着滕王身边,耳濡目染惯了,不由得见到了滕浅衣就悲从心来。

  滕英道:“公主不要记恨您的父亲不来看您,实在是……”

  他说着道:“有些话,小人想说,但是奈何此时此景不合时宜,本身就有很多人处处针对小人,说出来恐怕断头。”

  滕浅衣自从嫁过来,就没被薛钧良碰过一次,她自然心里有所不满,毕竟哪个妃子心里喜欢一嫁进宫里就守活寡呢。

  此时滕英的话可谓是字字句句都戳进她的心窝子里,弄的滕浅衣也直抹眼泪,她生性骄纵,被滕英一激,当下就说:“你以后就跟着我,我讨个娘家人在身边,谁能说出什么不是来?”

  从此之后滕英算是找到了靠山,凡是都讨好滕浅衣,尤其滕英生的气宇轩昂,虽然身形不见得有薛王或者万年侯高大,但面如冠玉,再加上抹了蜜的一张嘴,一看就是天生讨女人喜欢的人。

  滕浅衣自然被他哄得团团转,要不是滕英心里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怕死的太早,或许早就爬上了滕妃的绣床。

  这日滕浅衣在小花园里散步,滕英笑着讨好道:“娘娘,奴才看您总是愁眉不展,就私自调了一个卫兵来,您看了一定欢喜。”

  滕浅衣觉的卫兵有什么可看,只是滕英一向知道她的喜好,也就勉强看看。

  滕英让那卫兵过来,站近了给滕浅衣看,滕浅衣这一瞧,登时睁大了秀目,激动的不能自已,上前抓住那人的手,颤声道:“怎么……怎么是你?你……你听说我在这里,是来找我的么?”

  滕英知道讨好了滕浅衣,笑道:“娘娘和故人叙旧,不妨移步罢,这里仿佛不太合适。”

  滕浅衣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把人带回寝宫,然后让滕英把门。

  滕浅衣看到那人,眼睛里流露的都是爱意,明眼人一眼就瞧了出来,而这个人正是薛钰身边的谋士郎靖。

  郎靖是奉了薛钰的命,进宫来内应的,他和沈翼本身就是师兄弟,当年读书的时候沈翼会的他都会,论辈分,沈翼还要叫他一声师兄。

  当年郎靖和沈翼一同游历滕国,中途不想遇到了强盗,别看郎靖一张冷面,生的也挺拔高大,但终究是个只知道读书的学子,

  后来两个人就分散了,沈翼到了滕国,郎靖被薛钰救下,感激薛钰的大恩,而且薛钰看出他是人才,更是礼贤下士,让郎靖感激涕零。

  郎靖为了薛钰也算是鞠躬尽瘁,当年如果不是郎靖出策,薛钰不可能活这么多年,别看薛钰表面风光,其实冲动鲁莽,行事欠考虑。

  如今年月多了,薛钰再手里兵权大了,再也不想忍下去,郎靖劝他时机不到,他根本听不进去,郎靖没有办法,只能肝脑涂地的帮他。

  滕英是胆小又贪图富贵的人,他的智谋哪能和郎靖比,郎靖只用了几句话,就把他蒙的晕了,然后引见了自己见到滕浅衣。

  几年前薛钰带着郎靖暗中到滕国游历,被出宫游玩的滕浅衣看到,郎靖才高八斗,而且气质不凡,滕浅衣一眼就看中了郎靖,请他们进宫去,想留住郎靖,奈何郎靖眼里根本没有这个公主。

  今日一见,滕浅衣简直高兴的要昏过去。

  郎靖虽然看不起滕浅衣,却掩藏起冷漠,装作温柔的道:“草民确实是来找公主的,可惜晚了一步……”

  滕浅衣听他这样说,立时红了眼睛,哭道:“你怎么不早来。”

  郎靖要的就是这句,道:“公主如果肯听草民几句,就为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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