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 by桔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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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故事 by桔子树-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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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哪个第一次?”蓝田怀疑地重复。
徐知着点点头,蓦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跟,之前那位叫什么来着……”蓝田惊讶万分,完全不能相信还有这种事儿。
“没有。她说要结婚才可以。”徐知着大窘。
“你就答应了?”蓝田震惊。
“我当然得答应啊!”徐知着急着争辩:“她是个女孩子啊,她又不像你这样……”
蓝田这下真是大为意外,心中百味杂陈,似惊又喜。虽然平时他特别不喜欢处男,没经验难控制,但此刻却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丝畅快感,好像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拥有了一个人,他的过去有如一张白纸,任由自己涂抹。


“你真的,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上过床?”蓝田眯起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徐知着不明白自己没跟姑娘搞过,对蓝田来说怎么就那么不可接受,那眼神就跟看非人类似的,连忙梗着脖子喊道:“有过。”
得,还是个正常人,蓝田呼出一口气,随口问道:“什么时候?”
“高中毕业的时候。”徐知着忍不住把脸埋进了床单里。
“嗬?”蓝田大奇,这孩子也太分裂了,一会儿三十岁还是个处男,一会儿未成年就乱搞男女关系。
“我,同,同学,那会儿她考上了大学,我没考上。说分手……大家一起哭。她家里没人,然后就……”徐知着实在是窘,说话半句半句,剩下全凭脑补。


蓝田乐不可支,不知道为什么,就只觉得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把这人抱进怀里从头吻到脚的可爱,什么年月了啊,居然还这样纯情的人?
蓝田把手按到徐知着头顶摇晃着揉乱了他一头湿发:“我看你这模样,我真怀疑你当时干成了没有?”
徐知着没吭声,默默抬起一只眼睛看着蓝田,眼珠子乌溜溜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蓝田一愣,疑疑惑惑地问道:“你不会真没干成吧?”
“我不知道。”徐知着又把眼睛藏了起来,闷声闷气的说道。
“你这也可以不知道?”蓝田哭笑不得。
“我当时还小,我又不会,她说疼……然后我就……”徐知着忍无可忍地抬起头。
蓝田忍笑忍得嘴角险些抽筋,极犯贱的嘲道:“你不会?”


“我那时候又不会上网,什么都没看过。你难道是天生会的吗?”事关男人尊严,徐知着虽然糊里糊涂就输了,能扳还是要扳回一些的。
蓝田转念一想也对,自己也不是天生就会的,第一次滚床单之前片子不知道看了多少,生怕把事儿给办砸了,连男性人体结构解剖图都能默出来。但是徐知着为这种事儿悲愤不已的小样简直可爱到不行,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上晕透了血色,又羞又急,连眼角都憋出一丝红晕。
“行行行,我也不是天生会的,我也是学出来的。”蓝田忍着笑,侧身贴上去,迷恋的吻着。
徐知着敏锐地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自己大腿根儿上,注意力瞬间转移,犹豫了好久,方怯生生的问道:“要,帮你吗?”
蓝田抬眸看他,不意外的捕捉到一丝抗拒与难堪。


“不用。随他去,过一会儿就好了。”蓝田笑了。他知道徐知着愿意委屈自己,所以尤其不愿让他受委屈。
徐知着明显松了一口气,已经没有勇气再问第二次,低声嗫嗫:“你以后,别那样了。”
“不喜欢?”蓝田温柔的注视他。
徐知着觉得自己就没法回答,说不喜欢,透着虚伪,说喜欢,又难以启齿。做人得有来有往,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但你要让他照原样做回去,暂时心理上又过不去那一关。
蓝田摸了摸徐知着的脸,在他身边躺下:“你看,我有我喜欢的方式,你有你喜欢的,我们谁都别勉强谁。”
但,问题是……徐知着心里纠成一团,我喜欢的是什么呢?我总不能只喜欢被你伺候吧!?


“我爱你……”蓝田握住徐知着的下巴让他转过身来,两个侧身相对,鼻尖对着鼻尖:“你不用替我委屈,我喜欢这样,只要你高兴。”
“好吗?你只要高兴就好,剩下交给我。”蓝田忽然笑,眼神很温柔,然而这份温柔中蕴含着坦然与包容,便显出柔到极处的强硬,仿佛又将一切握到了手心的模样。
所有我给你的,都是我甘愿的;所有你正在做的,都是我允许的,有如君王。
“嗯。”徐知着极低的应承了一声,一颗心渐渐落下去,落到实处,极为温暖柔软的地方,踏实,有靠,有如他一直以来最期待的感觉,一个稳定的伴侣,不会喜怒无常;一个宠爱他的家人,从不强求;一个足够强悍的爱人,永不离弃。
“让我抱一会儿。”他低头贴到蓝田胸口,感觉到身边的空寂被一点一滴的填满,在这样巨大的情感面前,性别什么的,似乎也真的没那么重要了,心满意足!


蓝田一觉睡醒,发现被子里空了一半,昨晚上睡得匆忙,没有拉窗帘,冬日灿烂的朝阳撒出一室金光。空调已经停了,四下里很安静,屋子里空荡荡的,干净整齐,地上没有半个纸屑。蓝田忽然有些惶恐,不知道昨夜是幻是真。他推被坐起,发现下身赤裸,一下子又兴奋起来,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心口涨得发疼。他想起昨夜徐知着喃喃自语的那句话: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蓝田甚至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就像一个无意中买得亿万大奖的路人,被巨额财富砸得晕头转向,连怎么花钱都忘了。


厨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蓝田连忙披衣坐起,走过去看。一轮火红的朝阳穿过厨房的大窗,徐知着低头切菜,整个人沐在金灿灿的晨光里,说不出的温暖与纯净。
“醒了?”徐知着听到身的脚步声。
半晌没听到回应,诧异地回头,便看到蓝田靠在门框上,眸中星光点点,含着泪。
嗬?徐知着吃了一惊,凑过去不知道该做什么,极轻柔地在他唇边吻了吻,小声问道:“怎么了?”
“是真的吗?”蓝田低低问道。
“什么是真的?”徐知着茫然。
“不变了?”
徐知着不觉莞尔:“不变了。”


49

蓝田凝眸看着他,泪水漫过眼眶,缓缓滑落。
“你这是干嘛啊……”徐知着有些惊慌。
“我们商量个事。”蓝田的声音低哑,带着令人鼻酸的哽咽:“你可以跟我开各种玩笑,你不想做的我都随你,但就这事儿,定了就是定了,我们不变了,好吗?否则我真的受不了,我会非常非常难受。”
徐知着万万没料到蓝田对他用情如此之深,顿时心悸。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徐知着把人拥进怀里:“我不应该想那么久的,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我,我应该早点决定的。”
“没关系。”蓝田吻了吻徐知着的额角:“我不介意等。”


蓝田把人紧紧的抱着,泪流满面又忍不住想笑,心脏在胸口活泼泼的跳动,就像是年青了十岁,胸膛里满是热血与豪情,浑身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冲动,一股劲儿憋着使不出来,便猛得深吸了一口气,收紧双臂用力一提,想把人抱起来转两圈。
“喂!”徐知着猝不及防,足尖点地稳住身形,一手抓牢门框。
蓝田被徐知着的体重压得踉跄两步,后背撞到门上,惊愕万分:“你怎么会这么重?”
徐知着虽然脱光了有料,但穿上衣服特别显瘦,而且整个人比蓝田小了一圈,蓝田是真没想到居然会抱不起来。
“还好吧。”徐知着脸上一红:“是你太瘦了。”
“我其实不瘦。”蓝田自觉丢了老脸,很想再扳回一城:“我有150多斤呢。”
徐知着忍不住笑:“我有160斤。”
“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徐知着越想越觉得好笑,眼珠子一转,在蓝田的惊呼声中把人打横抱起,从厨房送进浴室,蓝田手长脚长,沿途碰落了一地零碎。


“你怎么能这样!”蓝田气极败坏。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徐知着学蓝田的样子按在他头顶,用力揉乱了他的短发,“好好刷牙,等着吃饭。” 
“以后不许这样!”蓝田深深的感觉到了危机。
“为什么?”徐知着满眼都是笑,唇边洇开一个浅浅的梨窝。
“因为,因为……”蓝田没绷住自己也乐了:“你不能因为自己力气大就欺负我。”
“好的。”徐知着伸手捏了捏蓝田的耳朵:“不闹了,粥要糊了。”
蓝田看着徐知着倒退着出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是纯粹的欢喜,不带一丝阴霾,放开了所有心事。有一道光从他的眉目间绽放,英气勃勃,帅得无可救药,敛尽了阳光的亮色,衬得满室生光。
就像天地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蓝田在这一瞬间忘了所有,近乎迷恋地看着这个人消失在门外。这个画面被永久地刻到了他心里,在岁月无情的冲刷下历久弥新,至死都不曾忘却。


早饭是买来的包子和自己做的瘦肉菜粥,把鲜猪肉、火腿、香菇、杏鲍菇切细丁混在米里一起熬,最后放一把切碎的鸡毛菜,碧绿鲜香。徐知着起床早,米粒在电压锅里熬得入口即化。蓝田冲了个澡,把自己用心收拾了,坐在餐桌前看徐知着布置碗筷,他这会儿情绪还没降下来,整个人浮在半空中,腾云驾雾的,把一碗普通的菜粥品出了鲍参翅肚的味儿来,鲜到骨子里。
蓝田饭量一般,一碗粥两个包子足够填满,吃完尽看着徐知着发呆。 
“你赶紧的,要上班了!”徐知着忍不住提醒。
“上班?今天还上什么班?”蓝田拍桌子:“不上了,我明天都不上了,不对,最近三天都不上了!”
徐知着哭笑不得,看着这么大个男人发神经,而且说干就干,抄起手机就给秘书打电话,末了,还挑起下巴冲徐知着得意洋洋:“做人为什么要当老板知道吗?就为了不想上班的时候就能不上。”
“你不上班,在家呆着要干嘛?”徐知着感觉自己彻底败了。
“什么在家呆着,陪我逛街去!”蓝田一边挑衣服,一边给吴俊生打电话,让他招集京城的兄弟,说晚上请客,有大事宣布,言辞间透着春风十里的得意,活脱脱一个暴发户,新富乍贵,烧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极得瑟。


这份狂喜严重地感染了徐知着,毕竟,两个人里有一个足够坚定足够幸福,那另一个的压力就小了很多,只要全力配合就行了。徐知着本来是那种很容易就会被对方的情绪所感染的人,蓝田高兴,他看着蓝田就高兴,便觉得之前那么多的犹豫不决都冒着傻气。本来早就能过上单纯幸福的好日子,却为了那么多莫名的存在纠结到此。所以现在蓝田要疯,他也乐呵呵的陪着疯,好像要把之前那些难受劲儿都补回来。
老男人谈恋爱,就像旧房子失了火,轻易引不燃,一烧就是个烈的。
蓝田过去不好发力,一直都憋着劲儿,如今名正言顺地下了狠手打扮情人。银灰色的羊毛大衣搭时髦的窄衬衫,雪白的料子,领口和纽扣镶一道纯黑的边。就这样还嫌不够,翻箱倒柜找出一条冥蓝色有如暗夜长空的重缎领巾,当年在法国买的,配一枚镶嵌黑曜石的银色领针,优雅非凡,纯正的十八世纪古典范儿。


徐知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口结舌:“不不不,绝对不行,这也太夸张了。”
蓝田从身后拥着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领巾撤了,但理由绝对不上台面:太他妈帅了,放在身边压不住!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天公都做美,明晃晃的暖阳,天蓝云淡,空气清冽,正是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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