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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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惊情-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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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绵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愿意勾引多少男人,关你什么事?”说过这一句话,她就变了脸色,大声道:“你这个臭男人,快放开我。”说着就手脚并用,对他又打又踢。

    宫挽月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她,他总是词不达意,语言似乎成了他和她之间的最大障碍。因为这可恶的恶语,他无法让她感受到他心中对她已经存在的好感;因为这可恶的恶语,他所有想亲近她的行为都变成了故意找茬。

    面对着她的生气,宫挽月无力地放开手。他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个欲言又止的“我”他以往的生活经历,造就了他固执的骄傲,“对不起”三个字早被他摒弃于生命之外。

    所以此时他也只能看着她对自己的误解又多了一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当初那个被他打烂的茶壶,在他和她之间究竟划出了多深的裂缝。

    第二日早饭时,蕙绵见云飞卿一袭淡青长衫,受惊不小:据悉,三哥可是常年白衣绣梅的。云飞卿看着蕙绵惊掉下巴的样子,勾起宠溺一笑。与她相处时,云飞卿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在自己面前的拘谨。

    他记得她偶然说出的对他的评价——“不凝滞于物”,那么他就换掉那无尘的白衣,只望她能少了一丝的拘谨。

    云飞卿笑着伸手,不容蕙绵拒绝地牵起了她的手,声音清润:“绵儿,去吃饭了。”蕙绵愣愣地点了点头,他今天被鬼附身了吗?怎么感觉对自己那么不一样?

    云飞卿本是淡漠之人,刻她在心,他对她的关怀已是对着她放弃淡漠的开始。宫里流风对她的一吻,让他想直接对她表白自己的心思。

    但是昨日楚无波在书房的一番话,让他明白今后对于她,他需要的是更多的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时的表示。

    她眼神中曾经流露出的对他的崇拜,也让云飞卿知道,横在他和她之间的不仅是他秉性中的淡漠,还有他在她眼中的过于优秀。

    想到那个雪人,云飞卿暗笑:她倒是聪明地用送礼物来暗示他,她对自己的感觉。

    蕙绵端着碗不时地看向旁边的云飞卿,满肚子的疑惑:他的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虽然看着这人还是有些冷清,但是他的笑容中怎么多了那么多东西?

    非是云飞卿笑容中的东西是今日才多出来的,只是以前蕙绵从未发现罢了。如今云飞卿一袭淡青长衫,让她为他着装突变而惊异,随之便也注意到了他如今笑容中更加外露的宠溺。

    云飞卿看着不时看向他的蕙绵,嘴角勾起,然后夹了她最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微笑着道:“快吃饭。”

    蕙绵手中的筷子拿得有些不稳,放下手中同样不稳的碗,她才缓缓回了:“哦”。稍停,才想起什么似的道:“谢谢三哥。”

    云飞卿一时没有动作,她这样对他,总会让他的心有淡淡的痛感。他不知道,为着开始的那些事,她对他何时才能收了这样的小心?

    蕙绵迟疑了半响,才开口问道:“三哥,你怎么了?”云飞卿还没有回答,一直将二人动作收在眼底的宫挽月冷哼一声。

    蕙绵懒得理他,只是依旧看着云飞卿。云飞卿淡笑,语气中仍有高兴:“我没怎么,一直就是如此。”

    蕙绵有些无聊,“哦”了一声低头吃饭。云飞卿则看着蕙绵唤了一声:“绵儿”。蕙绵抬起头,应道:“什么事啊?”

    云飞卿稍沉吟,有些低沉道:“你和我说话时,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蕙绵更加摸不着头脑,看着云飞卿愣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了。”

    云飞卿心内却又告诫自己不要太急切,不过他又突然间想到流庄,比起流风,流庄更让他有那种临敌之感。

    一直到用过饭再回到自己的住处时,蕙绵心中仍是有些疑惑,她一边伸手仰腰,一边低声自语:“难道爹找三哥说过什么话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蕙绵当即就想冲到宫里向自己老爹问问清楚。

    蕙绵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热着身。不过她担心自己丢面子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幸亏老爹没有问自己:“你觉得挽月如何?”

    正沉思间,蕙绵听见四香有些错落的请安声:“见过三少爷”。然后是云飞卿温和的声音:“免礼吧。”

    蕙绵立即收起姿势,站得规矩,笑问道:“三哥你怎么来了?”待看到云飞卿手上的画卷时,她随即又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云飞卿顺势牵过她的手,来到树下桌边,把画放在桌上展开,才对蕙绵道:“你不是让我给你画一幅像吗?”

    蕙绵看见缓缓打开的画卷中出现的画面时,惊和喜同时出现在脸上。画卷上是一个自己立在一朵花面前,看着花朵上的蝴蝶,将扑未扑的神态。

    这样的一幅画让她觉得,似乎自己之前真得有过这样的行为,真实而又唯美。

    蕙绵上前一步,握住画轴,把画拿在眼前又仔细看了看。把目光从画卷上收回,她笑对云飞卿道:“三哥,你真厉害。”

    云飞卿看着蕙绵眼中喜欢的样子,也从心底笑了出来。蕙绵又看了眼画面上那个美丽的自己,继而对云飞卿道:“三哥,你把我画得真漂亮,可是我又没有摆过这样的姿势,你怎么能画得这么好?”

    画是云飞卿从宫里回来当天晚上就完成的,他不知道她竟已是那么生动的活在了自己心中,只需稍稍调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便都出现在了脑海中。

    蕙绵这样问,云飞卿这样答:“已经在心里,自然易画。”说话时他不瞬地看着她,眼神中闪动着的是更有力量的深情。

    他这一句话说出时,蕙绵就站得有些不稳,内心急问: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老爹,你害得女儿丢了大人了。

 七十一 问

    当觉察到云飞卿紧紧地目光时,蕙绵有些脸红,不过不是因为害羞,多是因为不好意思:云飞卿这个样子,她已能肯定老爹肯定对他说过什么。

    蕙绵收回了被云飞卿扶着的手臂,咳了一声道:“三哥,那个,爹说的话你不必在意的。”

    虽然她现在不知道老爹说了什么,但是猜猜也知道,大体意思肯定是:“我这个女儿怕是嫁不出去了,你就接收了吧。”

    云飞卿因为蕙绵的话,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他不禁暗问: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对你如此只是因为爹的话吗?心里有你,也是可以装得出来的吗?难道在你心里从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吗?

    蕙绵对云飞卿略带控诉的眼神有些躲避,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拒绝深想他如今对自己的不同,她在心底一直觉得和他在一起会很累。

    云飞卿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和缓却又坚定道:“绵儿,爹没有跟我说过什么,如今我这样对你,只是我想这样对你。”

    “三哥,你再帮我画两幅画吧,这次我摆好姿势你再画。”她故意转移话题的声音里有些慌张。

    云飞卿看着明显有些慌张的她,自明自己今日这样的话对她有些突然,于是便笑道:“好。”

    蕙绵将手中的画卷卷起,递给了身边的冬香,然后对他道:“我们去你那里画,我这里材料都不足的。”

    云飞卿点头同意,仍然捉住了要错过他先走出的她,既不太松又不太紧地握住她的手。蕙绵回头,先是看了看云飞卿,然后看了看被他紧握在掌中的手。

    他的手微凉,远没有她手上的热度。瞅了瞅天上的大太阳,蕙绵不在意的笑了笑,就当祛热的冰块了。

    她的不拒绝却并没有给云飞卿带来欣喜,他明白她此时的不拒绝就像明白她刚才脸上升起的红晕一样:都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到了飞云轩,蕙绵就让云飞卿把他的作画工具都拿到院子里。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蕙绵对着云飞卿完全像对着一个拿照相机的人,各种pose都被她做了个遍。

    蕙绵每当摆好一个姿势,都要问对面执笔而坐的云飞卿:“三哥,这个怎么样?”

    云飞卿无一例外的点头轻笑,因为他知道他即使说什么评价赞同的话,都会被她再一一否定掉的。

    然后就是蕙绵不满意的声音:“这个不行,爹见了要说不淑女的。”

    云飞卿有些无奈道:“绵儿,我觉得每个都很好了。”蕙绵却是摇头,又折腾了一会儿才摆了个自己满意的姿势。

    云飞卿低头画了几笔,抬起头时却见蕙绵仍在那里保持身姿,不由笑道:“绵儿,你可以去旁边歇着了,我画好了叫你。”

    蕙绵这才想起对面这人不看自己就能画得那么好,所以记忆力必定过人。

    想到这些蕙绵不禁埋怨自己没头脑,不过嘴上却是埋怨云飞卿道:“你怎么也不早点提醒我?”然后也不管云飞卿就转身大声吼叫素秋:“素秋,给我上杯香茶,还有杏仁酥。”

    云飞卿淡笑摇头,随即低头认真作画。蕙绵看见剑魄有些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坏笑道:“小剑魄,快去给本小姐搬个躺椅来。”

    剑魄抬眼望天,故作没听见。蕙绵当即转向正作画的云飞卿,她嘴还没张开,云飞卿边蘸墨边道:“剑魄。”

    然后不用云飞卿再说什么,剑魄一闪就从蕙绵眼前消失。不到五分钟,躺椅就被剑魄在阴凉处安放好,同时还有一张矮几被剑魂搬出,用以放素秋端出的茶点。

    蕙绵很高兴地朝着躺椅就扑了上去,随后翻身拿起一块杏仁酥,张大嘴巴咬了一口。不经意间,蕙绵看见了旁边剑魄有些抽搐的嘴角,他脸上的神色明确地表示:您这是一个相府大小姐的所为吗?

    蕙绵窃笑,端起香茶喝了一口,将嘴里的食物完全咽下,才指着剑魄道:“你,去拿把扇子给我打扇。”看见剑魄有些不相信地指了指自己,蕙绵点了点头,一脸欠扁道:“别指了,说的就是你。”

    剑魄抬起手中的剑,义正言辞道:“属下只会使剑。”言下之意:打扇不是我的活儿。蕙绵惬意地看了看手中的杏仁酥,缓缓道:“是吗?”说着就又侧翻身转向云飞卿,然后她扭头看着剑魄眨了眨眼睛。

    剑魄屈服,把剑递给剑魂,然后去找扇子,给大小姐打扇。

    蕙绵一边指使着剑魄,“你没吃饭啊?都没有风。”“你这是刮龙卷风呢?扇小点儿风。”看着剑魄一脸“我忍你”的表情,蕙绵又一边满脸笑意地吃糕点喝茶。

    半个小时之后,蕙绵“折磨”过满脸苦涩的剑魄之后,就在“习习凉风”之下惬意地睡着了。剑魄看了眼藤椅上呼吸已变得均匀的女人,不自觉地把打扇的力道放轻。剑魄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睡姿可爱的大小姐,同刚才故意找自己碴的女人联系起来。

    云飞卿虽是在作画,但她的一言一眼都被他收在耳中。没有了蕙绵的说话声,院中一时寂静。云飞卿放下已画到裙带的笔,抬头看了眼几尺之外,树下藤椅上已经安睡的女人——一手平放在小腹,一手微握放于耳边。

    空气有些静滞,却将她软软的呼吸带到他耳边,他再没有心思作画,便起身来到藤椅边。

    云飞卿对仍立在藤椅边的剑魄有些不满,似乎是只属于自己的美好被旁人窥探了去。

    他轻挥手,剑魄会意,拿着扇子离去。

    云飞卿在藤椅边轻轻坐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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