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振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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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振武林-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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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处?”

他将石牢中的事略略述出,雪山魔女也不由一阵黯然。。

“文弟,如此说来,这里可能是天毒门的一个根本重地,看这些布置,确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呢!”

“先把它毁去再说!”他眼中满是恨毒之色。

双掌连施,再加上雪山魔女的湛湛长剑,半刻工夫,已把这辉煌的地下石窟,捣得稀烂。

蓦然——

一阵潺潺水声传来。

雪山魔女粉面一变,急拉着他的手,口里叫着:“快返!径朝他来时的通道窜去,略不稍停。

他也觉察了事态的严重,俊面失色,惶急不已。

地下石窟,如果通道被封住,施以水灌,任你功力通天,也只有死路一条,焉能不着急。

三转两折之间,沿石阶上升,雪山魔女惊咦一声,她方才进来的通道,已被乱石堵塞,据估计至少有十丈以上的上升孔道被塞。

“不行,另找其他出路!”她惶急不已的又拉着他,飞奔下去,一看,原来停身的地方,已是汪洋一片。

而那水势,更是有增无减,逐渐上升。

他俩又被水慢慢的退回到乱石堵塞的地方。

水势渐涨,退无可退,水由脚踝上升,刹那之间,已齐腰部,眼看就要活活被淹死在这石窟之中。

女人终是女人,那一分柔弱的天性,任你是叱咤风云的女杰英雄,也不能完全泯灭。

她感到死神已向她俩发出召唤,半刻之后,将要变作一对同命鸳鸯,她想到,能伴着心爱的人一同长眠,虽死又何憾!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儿相贴,脸儿相偎,在临死之前,她要尽情的领略一番,脸上神光湛然,毫无恐惧的表现,大有生不同衾,死当同穴之慨!

他的想法,则根本不同,他觉得万分的对不起她,他死不足惜,却无端的害得她同葬石窟。

他又想起亲仇未复,许多大事未了,而就要含恨以终,一时百感交集,不禁一声长叹!

“文弟!”她爱他已深,虽死不侮。

“兰姐!是我害了你!”

“不!这是命运!”

“命运?命运!”

“文弟!在临死之前,我要听你亲口说一句,你爱我吗?”她一脸希冀之色,这是心声,毫无半点做作虚伪。

他能拒绝吗?他能连一句话都要吝啬吗?

“兰姐!我爱你!”

他两手突然紧拥她的娇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流遍全身,他似乎身心都融化了,虚飘飘的,然而这时刻是多么的短暂啊!瞬息之后……他不敢往下想。

水淹没了他俩的身影,只剩头脸在外。

这种眼睁睁等待死神光临的况味,笔者无法形容。

四片嘴唇,陡然合在一起,互相吮吸,一股热流立即遍及全身,她双眸微阖,享受这刹那的温存。

陡然——

一个意念闪上心头,这水灌入的地方,不是极好的出口吗?玄天秘录所载的“龟息大法”,不是可以用内功封五官七窍,停脉闭息吗?对!“龟息大法”!

“兰姐,抱住我,不要放手,用内功闭住呼吸,愈久愈好!”话刚说完,水已漫及口鼻。

雪山魔女忽听他这么说,可不知他想出了什么生路,她功力本来不弱,闭止呼吸,一时半刻还做得到。_

事实不容她深思,两手一紧,闭住了一口气。

“龟息大法”罕世绝学,练到极处,可以停息十年而不虞死亡,他虽略窥门径,但几个时辰,却可以胜任,他自责为什么早不想起,险些遗恨千古,兰姐并不懂“龟息大法”,仅凭她精湛的内功,暂闭呼吸,如果时间久了,不能支持,岂不又是件天大的憾事。

水已没顶,他抱着她缓缓向下落去,顺着逆流狠命的冲去,他的目力因巧服了“九品兰实”之故,异于常人,在水中仍可清晰辨物。

逆流潜行,所耗真力,可想而知。_

“龟息大法”,须不言不动,才能持久,全凭一点真元保住心脉,简单的说就等于一个活死人。像这样的艰辛行动,支持的时间也有限得很,他同时还担心她万一不支……

水道迂回,狭窄的地方,恰容两人通过,阻力之大,不啻千钩,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微感力促,而雪山魔女,娇躯不停扭动,显然已经不能再支持了,他不由大感着急。

水道越来越倾斜向上,冲力也更大,如果是他一个人,这倒难不倒他,可是他身上还附着一个人。

他艰辛的在水中爬行,眼前光亮陡盛,他知道离出口已不远了,精神大振,而雪山魔女此时已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咕嘟一声,水朝喉里直灌。

他知道危机已迫近了,如不能在短时间出水,她的一条命很难保住,奋力又往前爬进一丈。

眼前忽现出一道铁栅,粗如儿臂的铁条,交错互织,他不觉又傻眼了,他稳住身形,已是十分困难,若再运力去破除铁栅,真不容易办到。

雪山魔女口中气泡直冒,而水也就不停的灌入。

他急得心火直冒,穷思极想,脱困的办法。

情急智生,心念转处,已筹思到了一个方法。

竭力靠近铁栅,左手倏出,伸掌就向水底石道插入,稳住了身形,右掌运足“玄天神功”,疾拍向铁栅,浪花翻涌中,三掌过后,那粗如儿臂的铁栅,似摧枯拉朽般的折断下来,孔道大开,心中方自一喜……

雪山魔女抱着他的双手,陡然一松,人也就顺流而去,水道是斜坡形,加上水的冲力,去势如脱弩之箭。

他一把没有捞住,心胆俱碎,亡魂皆冒。

猛一回身,脚尖在水底一蹬,电射而下,十丈之外,方始抓住雪山魔女的腰带,用力过猛,手中一轻,腰带又告打断,惶急中,拉住她的玉足。

双脚踏定水底岩石,折转身形,用右臂弯,夹住她的娇躯,一咬牙,奋力往外冲。

她这时已喝足了水,进入昏迷状态。

他知道多延一刻,她就多接近死亡一步。

越过铁栅洞口,光亮更盛,四周都是空蒙水色,他知道已脱出了水道,双脚一蹬,疾如游鱼般射出水面。

原来这水源只是三丈宽阔的一条小溪,沿山脚而流,他这一射之势,已到了岸边,忙抱着她离水上岸。_

阳光耀眼难睁,四野景色艳丽,他又重见天日。

但,他的心仍是沉重万分,雪山魔女的生死还在未定之数,他抱着她水淋淋的娇躯,疾走两丈,到了一棵大树蓬下,平放了下来。

娇躯水湿,衣裙紧贴,曲线玲珑浮凸,纤毫毕现,他面上一热,心头卜卜猛跳,绮念顿生,他别过头去,不敢多看,但眼前除了他,没有别人,他能不管吗?

勉强镇住心神,蹲下身去,只见她双眸紧闭,面如金纸,腹部向上隆起,鼓胀如球,一探鼻息,已弱如游丝,心知一分一秒也不能再迟延了,必须赶快设法施救。

先飞指点了她几处大穴,护住心脉。

这时他也顾不了许多了,虽然在水中时,他们曾紧紧互抱,但现在是在地上,在荒僻无人的郊野。一伸手,把娇躯翻转,俯在自己的腿上,使头部向下,然后右掌紧贴“命门穴”,一股真力,源源涌入。

樱口一张,腹水徐徐吐出,半个时辰之后,水已吐完,血气又开始正常运行,人也悠悠醒转,吁出一口浊气,而他,头上白气蒸蒸而冒,汗下如雨。

她醒转之后,只觉一股热力,由“命门穴”中,源源涌入,如滔滔大河,秀眸微睁,竟是置身在心上人怀里。

她立即意识到,她还没有死,心上人正在运用本身真元,助她恢复功力,忙自镇慑心神,运用本身真力,去迎接那汹涌而入的热力。

两股巨流一经会合之后,劲势何等强大,通走奇经八脉,热力愈来愈强,全身有如火焚,那股汹涌巨流竟猛然向任督二脉攻去,全身陡然一震,人也随着昏迷过去。

醒来时,但觉真力充沛,全身经脉穴道畅快无比,试一运气,真力泉涌,连那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任督两脉竟然畅通无阻,这一喜,非同小可,心中的甜密,更不用提了,这时,他贴在她“命门穴”上的手,已缓缓移去。

她一翻身坐起,见心上人兀自运功未醒,头上白气蒸腾,额角汗粒如珠,俊面却绯红如火。

她不敢惊动他,慢慢站起身形,走得两步,一声惊叫几乎脱口而出,忙忍了下去,粉面如胭,回眸一看,且喜他尚入定未醒,不然这一张脸,可就没处放了。

原来在水道中时,腰带已被司徒文抓断,经过这一阵折腾,衣裙已干,这一走动,衣散裙落,她有魔女之名,并无魔女之实,一个黄花少女,在光天化日之下,掉下裙子,岂不令她羞煞,急煞。

她胡乱撕了一条布条,把裙扎好,摘下腰间的剑,擦去水渍,正待转身走口去……

突然——

一丛小树后面,传来两声哧笑。

她转头一看,树丛之后走出四个黑色劲装疾眼的壮汉,一色的前胸绣一只张牙舞爪的白蜈蚣,眼露邪光,缓缓向她行来,她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是天毒门人。

她粉面一寒,杀机顿起,她怕影响到一旁的心上人,面含轻笑,反而姗姗迎了上去。

这四人煞星照命,不曾注意到那旁边跌坐的小煞星,更不知道她就是武林中人闻名变色的女煞星雪山魔女,否则天大的胆也不敢露面,早绕道鼠窜了,还以为她是江湖中荡妇淫娃呢!

这四人被她这春花乍放的一笑,不避反迎上前来,早已骨软筋酥连祖宗八代都忘了,色迷迷的走过来。

“姑娘怎的一个人来在这荒野的地方?”其中一个道。

她格格一笑,紧行三步,距四人一丈不到,笑容未敛,一扬手,四根早就扣在掌心的“雪山神芒”电射而出,四个人连她扬手的用意都不曾想完,穴道一麻,就被制住,木立当场。骇极亡魂,只恨口不能开,身不能移,心中可明白得紧,知道碰上了硬手。

心中虽骇,但自恃是天毒门下,或许对方会手下留情。

“四位想来都是天毒门下,本姑娘和贵门渊源颇深,既然碰上了,当然得好好打发各位!”

四人心中一喜,但又不明白她说的好好打发,是什么用意,念头未及转完,只见她又是破颜一笑,这一笑,足有倾国倾城的媚力,四人死到临头还以为对方在寻开心呢!

“本姑娘江湖人称雪山魔女便是!”

这一道出名号,四人不啻五雷轰顶,失魂落魄,知道今天决难逃公道,什么人不好意,偏偏惹上这心狠手辣的盖代女魔,真是自己找死。

她飘身上前,脸上依然含着迷人的媚笑,右手一抬,食中二指屈指如钩,距那最先一人三尺之外,一点一钩,两颗眼珠,已脱眶而出,挂在面上,血如喷泉,那人穴道被制,连声都不哼,身形急遽的颤抖。

另外三人,面如死灰,心碎胆裂。

这时怪手书生,运功已毕,神采奕奕,缓缓行来。

她竟不容情的如法泡制,连挖了两人的眼珠,正待举手朝最后一人点去……

“兰姐且慢动手!”

她一听是心上人的声音,立刻垂下手来。

他上前与她并排而立,眼中杀气陡现。

一看那被挖眼的三个天毒门人,右手一挥,直被震飞五丈之遥,骨碎胸裂而死。

那仅存的天毒门徒,一见他现身,就知道是本门的克星“怪手书生”,三魂七魄,几乎全部出窍。

“这人该如何处置?”她微笑着柔声问道。

“我有话要问他!”

他右手轻轻一拂,又解开了那人的穴道,唔的一声,那壮汉宛如几个月大的婴孩般,虚软的跌坐地上,眼中的神色,恰如猫爪下的老鼠,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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