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峥嵘 by谢画屏(八阿哥重生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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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峥嵘 by谢画屏(八阿哥重生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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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定要将他同策妄的密谋之事尽数问出,这一点,你们二人需得牢牢记下。”
  胤禩的声音有些不由自主的发颤,抬首看向康熙,“皇阿玛千万别说这话,您乃是真龙天子,吉人天相,现下不过是略有微疾,仔细调养便无大碍了。”
  “你不必说这些话,朕心里头自然明白的。”康熙长长的喟叹一声,似有万千惆怅,“这人哪能没有一死呢?只是未免太短了些”
  帝王这样一句叹息,将心中的不甘尽数道了出来,双眸微合了片刻,康熙又同胤禩问道:“老八,当年朕要你立下毒誓,你心里头,可怨恨过朕么?”
  眼前虚弱无力的康熙,和上一世那个对自己深恶痛绝的康熙交叠在一处,胤禩只觉心里头一阵酸楚,眼前微微有几分模糊之意,摇头低声道:“皇阿玛既是父,又是皇。自古以来帝王之路总是不同常人,儿臣不曾怨恨皇阿玛半分,更何况那句誓言,本也是儿臣心中所想,一意所图。若能安为贤臣,辅佐明君,儿臣此生便觉足矣。”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同胤禛道:“你这些年来一直踏实办差,朕俱数都看在眼里。朕今日问你一句,若是要你同老八一般,你也能一世甘为贤臣,绝无二心么?”
  胤禛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顿时一凉,他摸不透康熙话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今日将他和胤禩叫到跟前,就是为了给胤祯来日修桥铺路的么?胤禛心中忐忑,连指尖都有些微微发凉,俯首低声应道:“只要能昌盛我大清江山,儿臣便是死也甘愿。”
  他这话说的有些巧妙,恰恰好避开了那最紧要的部分,却又答上了康熙的问话。康熙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似乎有几分疲倦之意,同二人吩咐道:“朕有些乏了,你们先行退下吧。”
  胤禩同胤禛谁也琢磨不透康熙今晚的用意,却也不敢多嘴问上一句,两人依言道了乏下去,直至退出殿外之后,胤禛方脸色冷凝的低声道:“这事儿恐怕有些不好,皇阿玛今晚上说这一番话,大有深意在里头。”
  胤禩皱眉道:“皇阿玛这般急切的叫了你我前来我这心里头总有个感觉,四哥,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他话说的不全,胤禛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只怕就是如此了,皇阿玛方才对十四先是斥责了一番,而后又问了我那样的话来现如今我也实在是不明白了,唯今之计也只有一个了。”
  “什么?”
  胤禛神色肃穆而凝重,咬着牙说出一个字来,“等!”
  事到如今,已不容再出丝毫的变故。纵是到最后真的突生异变,胤禛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情势掌控下来。
  他与胤祯,已经是势成水火,眼下你死我活的关头,谁若是手软一下,便只有死路一条。
  康熙次日清醒之后,却又命梁九功传了一人前来畅春园中,不是旁人,正是大学士张廷玉。
  张廷玉此人,多年下来深的康熙信赖,当年康熙征战噶尔丹之时,张廷玉扈从三次出塞,当时仅有他这一个汉臣得此殊荣。而在他告病辞官之际,康熙却仍将他慰留在朝,凭此便可看出,康熙对此人的格外厚爱。
  张廷玉由隆科多引着入了宫门之内,梁九功引着众人尽数退了下去,隆科多刚想退下,便听康熙低沉沉的说了一句,“隆科多留下。”
  隆科多眼皮一动,不敢多话,应了一声便俯首站在了一旁。
  张廷玉和他在下头静候了片刻,方听康熙开口说道:“隆科多接旨。”
  隆科多大吃一惊,连忙跪下,“奴才在。”
  “隆科多多年来尽忠职守,勤恳精业,今晋封晋升太子太保、领侍卫内大臣、上书房大臣之职,仍管九门提督之事,钦此。”
  隆科多不明所以,只是仍没忘了规矩,连忙俯首跪拜,“奴才隆科多谢主隆恩。”
  康熙低低的咳嗽了两声,缓了片刻后复又开口,“这是一份旨意,还有一份朕已将它交到了廷玉手中,如今就不必一一给你念出了。只是朕告诉你,这两道旨意,一是生,一是死。一是富贵不尽,一是死无葬生。朕如今虽下了头一道圣旨给你,但是只要你守着朕的嘱托,那第二道旨意便只当它没有。若是不能廷玉时刻都能将它念出来,置你于死地,你可明白么?”
  隆科多这才懂了为何康熙要急着将张廷玉传召至畅春园,还独留了他们二人在御前听训,原来竟是要拿他来胁迫自己了。隆科多此刻额上冷汗连连,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道:“万岁爷明鉴,奴才一片拳拳忠心,可表日月!万岁爷有何话只管吩咐,奴才必定万死不辞,绝无二话!”
  康熙的目光稳稳的落在隆科多的身上,缓缓说道:“朕要你记住,待朕晏驾之时,你定要牢牢守住京师九门,决不可给有心之人以可乘之机。你定要尽忠职守,辅佐新君登基。只要你能忠心耿耿,至死不渝,朕便可保你一世荣华,子孙平安。这大清的江山朕守了五十年,这五十年不容易啊!朕实在想再守上他五十年,只是眼下却是不能够了,往后这江山,你和廷玉,便是辅国重臣!定要好生辅佐新君,将这爱新觉罗的祖宗基业,好好的传下去才行。朕这一字一言,皆是发自肺腑,你们二人,可记清了么?”
  张廷玉和隆科多听了康熙这样一番言语,竟觉出几分托孤之意了,心里头又是感怀又是激荡,一并跪在地上叩首道:“万岁爷放心,奴才既有幸得万岁爷如此信任,就必定不会辱没了这份恩典去。只要有奴才活着一日,拼死也要护得大清江山周全!”
  康熙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同张廷玉道:“隆科多退下吧,廷玉,你留下来。”
  隆科多知道康熙必定有话要同张廷玉私下交代了,而这话极有可能便是那最后至关重要的遗诏,他退下之后便一刻不停的找到了魏珠,皱眉道:“快,现在就带我去四爷那儿!”
  再说张廷玉这厢,康熙遣退了隆科多而独留他一人,张廷玉心里头多少也揣测到了几分,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静候了多时,然而康熙却一直低咳个不停,直至那更漏都反了一转儿,张廷玉才听见康熙幽幽开了口。
  “廷玉啊,你去那头的桌案上取了纸笔来。”
  张廷玉闻言心中便更是笃定了方才的想法,连忙快步走至桌案之上,取了笔墨前来,只待康熙发话。
  而张廷玉自己此刻还不觉,他攥着纸笔的手指,正颤颤的抖个不止。
  康熙略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清晰的说道:“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
  张廷玉不敢轻慢,一字字听得极为仔细,仿佛每写下一字,都有极小的针尖在心头都微微扎上一下。待将这遗诏书好之后,分明是隆冬时节,张廷玉的背脊却几乎已经尽湿透了,连额上也有细微的汗珠,密密实实的自脸颊蔓延至脖颈。
  康熙缓缓念完之后,终是叹了口气出来,低低道:“如此,便再无其他了”
  两日之后,群臣皇子们被俱数召集至畅春园内,众人在寿萱春永殿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胤禩和胤禛也在其中。胤禟在外头跪了大半个时辰,早已是心急如焚,同胤禩低声问道:“八哥,你说这皇阿玛究竟如何了?你比咱们到的都早些,你可知道什么细致些的情形么?”
  胤禩皱眉示意他噤声,此刻胤禩自个儿心里也是错乱如麻,自那晚之后康熙就再未曾召见过他和胤禛两人。而隆科多递来的消息,则是暗指康熙已命张廷玉私下拟好了遗诏。
  那上头书的究竟是何人的名字?跪在这儿的所有人心里头,揣测的只怕都是这一件事情。
  然而跪在下头的众位皇子当中,除去被圈禁的胤眩⒇返i和胤祥之外,却唯独缺了胤祯。
  胤禩心中暗暗思忖,只怕是甘州距京师路途遥远,十四想必已经在路上了,然而胤禛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他回了京城。
  若是一会儿念出来的名字是十四
  胤禩连想也不敢去想,他自重生睁眼的那一刻起,本已经笃定了新君便是胤禛。只是这一世有太多的事情出了偏差,再加上康熙那晚上所说之言,胤禩此刻也不禁有些忐忑起来,心里头一阵阵觉得发凉。
  就在众人等的焦虑万分之时,忽然见张延玉自里头快步走了出来,同众人道:“皇上宣召众皇子大臣入内觐见。”
  胤禛头一个站起身来,面无殊色的向内走去,他面上放的平静,心里头却是忐忑万分。只是他手中丰台营的人马已经在畅春园外头整装待发,而隆科多亦是自己的人,如今胤祯久久未归,想必已经是赶不及了。胤禛心里头早已打定主意,无论那诏书上写的是何人,这一仗,他都绝不能落败。
  寝殿之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康熙昏黄的脸色和那明黄的帐子映在一起,更显出几分憔悴来。众人进去之后无人敢开口言语,只是胤禩却分明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
  这位执掌江山五十载的帝王,此刻终于到了蜡炬成灰之时。
  康熙方才一阵昏昏沉沉的躺着,如今听得众人入内却仿佛精神了几分,低声说道,“老八过来。”
  胤禩一听康熙唤他,连忙走上前去,跪伏在康熙榻前,“皇阿玛,儿臣在此。”
  “你听好了,待朕宾天以后,需得识大体,莫要闹出什么笑话来给那些汉人瞧去。他们虎视眈眈,片刻不停的盯着咱们满人的这片天下。这天下是祖宗基业,是多少人流血送命换回来了,若是断在你们手里,朕便是死了也合不上眼”康熙说道后面已经有些微微气喘,声音越发的虚弱,“你们众人,都给朕记下,定要好好辅佐新君”
  胤禩听至此处,眼眶之中已是一片模糊,伸手攥住康熙十分冰凉的手掌,哽咽道:“儿臣记下了,皇阿玛放心便是。”
  康熙说罢之后顿了一顿,同张廷玉道:“廷玉,宣读遗诏。”
  张廷玉应了一声,转身从御塌之侧取了那份遗诏出来,他的手指略有些微微发抖,强自镇定了片刻之后,朗声读了起来。
  这遗诏有千余字,张廷玉一字一字念得不紧不慢,只是下头跪着的众人却已急的有些抓心挠肝,这前头的话儿都不紧要,最最关键的只是那最后一句。
  “朕之子孙百有余人,朕年已六十,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与蒙古人等无不爱惜。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
  胤禛的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去,只听张廷玉缓缓道:“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屋里头霎时静了下来,连喘气儿都显得声音那般的大,张廷玉顿了一顿,将最后一句念罢,“康熙五十年正月初十日,卯。”
  至此,一切的风起云涌,皆数尘埃落定。
  然而此刻,却听得一人高喊道:“皇阿玛,儿臣怎未曾听见新君的名字?”
  胤禛猛的回身一瞧,说话之人正是胤祉,而他话音刚落,便有数名大臣一齐附和道:“是呢,臣等也未曾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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