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韵不自觉的翘起的嘴角,他的笑总是能够让她安心。
宇文枫夸张的长舒了一口气,“你总算是开了窗子,再不开,我可要强闯了!”
“宇文公子有事吗?”
白紫韵疏离的口气着实让宇文枫心间一伤,拍拍手,远处渐渐走进一个穿着白色身影。看身姿,却是个少女,全身都笼在一片白色的衣衫之下,与雪色融在了一起,竟让白紫韵完全没有看到。
待到少女走进,白紫韵看清楚了少女白色斗篷下的面庞,更是吃了一惊。此女竟然与她有七八分相似,表情漠然,连神态都有几分相似。
“这是?”
宇文枫笑道:“她叫孤雁,是个孤女!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的!”对孤雁挥了挥手,示意孤雁先退下。
孤雁低头,没有任何的犹豫,便退了下去。
宇文枫收敛的神色,直直的看着白紫韵,“雪儿,我的心意,你是该明白的!我现在就要你的一句话,你是要去天野做王后,还是愿意随我浪迹天涯?”
白紫韵道:“我是不会去做天野的王后的!”
宇文枫大喜,“你的意思是”
白紫韵匆匆关上了窗户,背靠在窗户上,闭着眼睛。心中悲喜,变换莫测。
宇文枫强压住心中的狂喜,“我会在碧渊亭等你!”
第四章 忆冷宫岁月
琳鸢早已掌了灯,看着白紫韵若有所思的样子,关切道:“公主是要随宇文公子走么?奴才看来,宇文公子是真心爱慕公主的!”
白紫韵看了一眼琳鸢,叹气道:“你都听见了?我可没有说要与他走的。就为着他与那人的关系,我与他也是没有可能的!”
琳鸢道:“他是他,那人是那人,公主有些迁怒于人了!况且公子曾经也答应要为公主报仇的,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公主为何弃之不用?”
白紫韵取下头上的银簪拨了拨焰心,屋内顿时明亮了些,“琳鸢觉得我在迁怒么?他日不是他与族人翻脸便是与我为敌,他能这么轻易舍弃他的族人了么?没有他的族人,他,宇文枫,便什么也算不得是了。再者,离间人家骨肉,宇文枫与我到底是有些恩义的,为了报仇,不择手段,我白紫韵却也做不出来的。”
琳鸢没有答话,叹了口气,伺候白紫韵睡下后,才熄了灯出去。
白紫韵躺在床上,乌黑的眼珠却显得更加的明亮。
在冷宫里的两年是白紫韵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没有其他的事可以烦忧,就只是想下一顿会不会有吃的,吃的是什么,可以和琳鸢姐姐一起吃的饱吗?今年冬天会不会送些棉被过来,琳鸢姐姐的手都掌了冻疮了。父皇什么时候会接我出去?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井里,抬头却只能看见井口若隐若现,像黯淡的月亮。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无数的蛇鼠在你的脚边爬行,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孤独的等死。
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他拿着一块捂在怀里的糕点,塞到她的手上,“雪儿乖,快些吃!”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彼时的宇文枫不过只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脸色的青涩未退,唇边长满了毛茸茸的青色。他却故作老成的说道:“快吃,不要问那么多的问题,小孩子别老打听大人的事!”
白紫韵不高兴了,可是却是极为的识趣的,闷闷的吃了几口,将剩下的糕点揣进怀里。
宇文枫奇怪道:“怎么?可是不合胃口?”
白紫韵摸摸肚子,“不是的,糕点可好吃了,我只是吃饱了。今天想是宫人们忘记给我们送饭菜来了,琳鸢姐姐只喝了些冰雪化得水,我得给她留点!”
宇文枫闻言,眼中闪过心疼,“对不起,雪儿,是我来的晚了!你暂且忍忍,我会尽快救你出去的!今天是小皇子的满月日,想是那些宫人们都去讨赏去了!”
白紫韵眼中闪过欣喜,“我终于有小弟弟了!”
宇文枫宠溺的拍了拍白紫韵的脑袋,“别想了,快些睡,我明日再来看你,可好?”拉过白紫韵的被子,怎么这般的硬?
“我明日给你带条新被子来!”
白紫韵拉过宇文枫的手,“别,这样会被发现的!”
宇文枫摸摸脑袋,“俗话说关心则乱,我,疏忽了!”
“公主,是你在说话吗?”
琳鸢闻见公主房间里有隐约的声音传出,以为公主在唤她,便披了件外套,掌了灯,向白紫韵的房间走去。
宇文枫听见外间的脚步声,急忙跳上窗口,转过身对白紫韵道:“什么都别说,我明日再带好吃的来看你!”
琳鸢执着灯走进,见白紫韵的窗户开着,便道:“公主,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开着窗子?”,匆匆的关上的窗户。
白紫韵的目光从窗口转了回来,掏出怀里的糕点,仍在了地上。
琳鸢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看见白紫韵眼中极力隐藏的泪水,琳鸢也不及追问,忙忙将白紫韵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公主别怕,奴才在这里呢!奴才陪着你!”
白紫韵逼回眼中的泪水,我不哭,我不能哭。“琳鸢,你知道吗?刚才那个人我见过的,他是皇后的侄子,他给我糕点,我不敢不吃,可是,我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毒?琳鸢,我们该怎么办?那皇后已经害死了母妃,她不会放过我的!”
琳鸢不过是个十三岁的丫头,早已被白紫韵的话吓得瑟瑟发抖,强作镇定道:“公主别怕,有奴才在,奴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公主的!”
她们担心的事却终究没有发生,晚上所见的少年也没有再来。而是没有几日,皇帝下令,将白紫韵移出了冷宫,居住在偏僻冷幽的菲烟宫。
许多年夜已经过去了。
自己也并没有死去,也不用担心死亡的阴影随时笼罩,而是生活有的些许的好转。白紫韵并没有问过宇文枫自己能搬出冷宫是否和他有关,知不知道又如何?不过白添了牵挂。她倒宁愿自己的心肠再冷一些,不要再眷念宇文枫任何的温柔。
第五章 真情?假意?
腊月二十,大公主白紫衣回宫。晚,大公主住在出嫁之前的轩衣殿,午夜,殿中有宫女惊见鬼影。白衣飘飘,疑似已故的梅妃。
次日,宫中风传当年是皇后加害梅妃,梅妃来索命了。皇后震怒,下令彻查后宫。
白紫韵每日待在菲烟宫中,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出宫门一步。若是说最有嫌疑者是为母报仇白紫韵,可皇后似乎忘记了她一样,没有找过她问半句话。
白紫韵站在窗边,手指轻轻抚弄几支上次宇文带来现在快凋谢的白梅。琳鸢上前,皱眉道:“奴才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皇后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理由啊!”
顿了顿,琳鸢继续道:“还有,大公主自从回宫后,没有来看过公主一眼,奴才实在觉得不对劲。会不会是她们母女有什么阴谋?”
白紫韵眼眸扫过窗外,天空阴沉沉的,说不出的压抑。大皇姐,又是一个她看不透的人,她不愿意相信她的大皇姐以前在宫里对她的种种好都是假的,她愿意相信她们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可是,谁又知道,她们会不会有敌对的一日呢?
在这个深宫里面,那个给过她温暖的女子。
白紫韵道:“不要管那么多了,告诉他们,想办法让文贵妃知道那人的存在,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皇后,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白紫衣传了一件紫色的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大气尊贵。身后的宫人为她撑着伞,点点的雪花依旧飘落在她的裙摆上。
“给大皇姐请安!”
白紫衣转身,脸上荡起一抹慈祥的微笑,伸手扶起白紫韵,“快别多礼了!”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白紫韵的小脸,笑道:“有些日子不见了,出落的越发的标致了!”
白紫韵抬眼嗔了白紫衣一眼,“大皇姐又拿我取笑了!”
白紫衣笑道:“我这没有半句玩笑的意思,谁要是娶了你,那就是谁的福气”说道此处,白紫衣突然没有再往下说。白紫韵将于元宵之日出嫁天野的消息,她也知道,虽然她也舍不得,可是却是她所不能改变的。天野,多么的遥远,也是多么的危险啊!她们姐妹可还有相见之日?
白紫韵看着白紫衣僵在嘴边的笑意,心中苦笑,目光下移,注意在了白紫衣的微微隆起小腹之上,疑惑道:“皇姐是有了身孕么?”
白紫衣脸上浮现出母性的光芒,表情安详满足,美得让白紫韵移不开眼睛。
白紫衣笑道:“瞧我见到你都糊涂了,都忘了告诉你,你要做阿姨了!”
白紫韵难掩脸上的惊喜之情,“真的么?几个月了?”
白紫衣抚摸着肚子,“才五个多月!”
白紫韵脸上挂着苦笑,“可惜,我见不到他出世了!”
白紫衣神色一凝,看着白紫韵伤感的脸色,问道:“你是不是恨我?”
白紫韵看着白紫衣认真的表情,疑惑道:“皇姐怎么这么说?”
“呵呵,”白紫衣爱怜又带着讨好的眼神看着白紫韵,“如果不是我母后,你还是会是哪个最得宠的公主,也不会被嫁到天野去!”
看着白紫韵沉默不语,白紫衣又道:“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从我回宫听说浣衣局闹鬼开始,到我的轩衣殿也闹鬼,因为你知道我是我母后的死穴,我如果出事,母后一定会坐不住的是吧?你恨母后,恨父皇,恨这个皇宫是不是?”
“我小时候也十分的嫉妒你,为什么你可以一个人独占父皇?我拼命学习才艺,却得不到父皇的正眼,为什么你无论做什么都能够得到父皇的赞赏?甚至在你住进冷宫之后,我觉得十分的开心。可是,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梅妃的事与我的母妃有关,所以就一直对你心存歉意。”
白紫韵淡淡笑道:“原来是这样!”这么都有它的原因不是么?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的。在这皇宫里,会有人是干净的么?
白紫衣有些着急,“四皇妹,你不要这样!我是真心想要弥补一些对你的歉意的!可是在与你接触之后,我就喜欢上了你这个妹妹了!我想要做好一个姐姐,照顾好你!”
白紫韵淡淡道:“大皇姐找我来就是说这些么?”
白紫衣无奈道:“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不要再与我母后为难了。宇文家在北周根深蒂固,你是没有办法动摇我母妃的!”
宇文家出了三位丞相,现在这位宇文丞相更是三朝元老,朝中官员大半都是他的门生,连皇帝都对他十分的敬重;宇文丞相的大公子,宇文松也是北周的大驸马,白紫衣的丈夫,更是大将军,手握北周之兵力十之六七。可以说北周半边天下都是宇文家的。
既然根深蒂固,我就要将他连根拔起。白紫韵用娟子轻轻擦拭了一下鼻头,眯着眼睛,淡淡道:“大皇姐也应该知道功高盖主的,盛极必衰!父皇还会容宇文家多久呢?”
白紫韵心里酸苦泛滥,大皇姐啊,我该恨你么?你曾经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还有亲情的存在,可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不堪的过往么?
白紫衣看着远处,叹道:“看来,我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啊!”招手,唤来了宫女撑伞,“父皇想与南夏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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