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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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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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伊纱尔。你从杭州来旅游的?找Wilson有事吗?”

李思屏揉了揉额角,头痛的越发厉害,突然眼前一阵黑暗,她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手,看着伊纱尔的红唇一张一合,那些英文字母在她的脑袋里突然组合不起来。

“我是他的老朋友,来美国出差,顺便来看看他。”她随口编了个理由,“你们……你们……”你们结婚了?这句话她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艳女接着她的话说:“唉,Wilson也真是的,出门老是忘记带东西,害的我老是要给他善后,瞧他连你这个老朋友来了也不知道。”

“是吗……”思屏声音几不可闻,喃喃自语。

“以前我们老为了他顾着工作的事情吵架……”艳女娇嗔,“还差点闹的分手,他还赌气跑回中国去了……”

伊纱尔一边抱怨一边在整理客厅里散落的杂志和书籍,像一个女主人一样熟稔。

难道跟女友吵架才是他到杭州的真正理由?

思屏觉得自己是本年度奥斯卡最佳小丑扮演者,在整出戏内,她就像一个智商四十的呆头鹅,被人罩着耍。

沙发上仿佛长满了刺,她再也坐不下去了,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到玄关,正要扭开锁……

客厅的门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打开了,应风怀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头发微微凌乱,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倦容,他手上还拎着一个公文包,另一只手还有一件薄外套勾着,“思屏!”他扔下手上的东西,握住她细弱的肩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Wilson。”伊纱尔扯了扯他的衣角,“她是谁?”

伊纱尔?

天啊,他这才注意到站在沙发旁边的伊纱尔,他拍了下额头,怎么这个时候不应该凑一起的人都凑到一块了。

应风怀看着伊纱尔穿的清凉透顶的睡衣,又见思屏她难堪的别过脸,马上明白了这一团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盯着思屏的瞳仁,用中文一字一顿的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要回杭州。”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重复解释。

“那是怎么样?”思屏愤怒的扯高了嗓子叫了起来,“我在杭州打了你至少上百个电话,你连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我……”

“你知道吗?小美忘了把你的地址和电话给我,我居然要从GOOGLE上找NYGH的地址,从WEBSITE上找你办公室的电话,而在那之前,我们还被别人称为男女朋友!”

“我……”

“我找了你整整五天,结果你一个消息也没有。”思屏忍不住拔高语调,觉得自己像个歇斯底里的怨妇,“我一直在担心,一直在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我还傻的找到纽约,找到你的家,结果只证明了我是全世界最蠢的一头猪!”

“你听我说……”应风怀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了摇她。

“别摇我。”应风怀摇的她好想吐,她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又气又急又心痛,整个人虚弱的可以,“我不想听你说,你找你的伊纱尔去吧。我要回杭州……我要回杭州……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胸口,浑身发抖,她想起了自己这几年的执着,这些日子的甜蜜和倾心对待,全部都化为乌有,全部都是一枕黄粱,结果呢?爱这个男人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应风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她对自己下催眠咒。

伊纱尔听不懂国语,看着两人似乎在吵架,特别是女的,叫的那么大声,她怯怯的问:“WILSON……”

“伊纱尔,我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应风怀保持心平气和的语气问这个一年前的女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里?”

“WILSON,我找了你一年了,乔治说你回中国去了,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你在中国哪里。我只好每个周末都来这里等你。”伊纱尔的口气也很委屈。

应风怀头痛欲裂,他的桃花这么多年没来过,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下子就集齐了。

“我们一年前就分手了!”他特别加重了“分手”这两个字,“一年多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他急着想送走伊纱尔。

思屏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她突然起身,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刹时不知道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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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觉得写的有够恶心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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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

思屏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冷汗直冒的弹坐在床上。

“咳咳……”她轻声开口,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

“你太累了,体力透支,才会昏倒的。”低沉的男人语调随风飘进她的耳际,他站在窗边的帷幔前,一动不动,若非还发出声音,真让人以为是一个雕塑。

思屏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在回杭州之前,伊纱尔就和我分手了。我并不知道她会在我家里出现,而且你们俩个还会遇到,我不知道伊纱尔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是发生在我和她之间的事情都是过去了。”

“我……”她的嗓子干干的,还有沙哑,“风怀,我好难受。”

应风怀从床头柜子上拿了个样子古怪的体温计在她耳边“叮”了一声,“还有点烧,张开嘴……恩,喉咙还有点肿,吃点抗生素,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下楼,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她的心似乎也被撞击着,应风怀给思屏端了一杯热水,把药丸放在小盒子内,递给她:“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的轻言细语,他的关切眼神,他的温存动作,任谁也不会把他应风怀当作一个无心残忍的,玩弄女人的痞子。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翻腾的那么难受?

思屏不是个无《文》理取闹的人,她的理智《人》告诉自己,风怀讲的大部《书》分都是真话,可能这个伊《屋》纱尔真的是他的前女友,也早已经分手了。

但是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个目光深沉的应风怀变的如此陌生?

这个住豪宅,开名车的男人早已经不是当年淳朴的枫城少年了,其实自己爱的一直都只是十年前的他,或许说只是十年前的一个幻觉?

做人何必那么执着?

她依言把药吞下,退烧药里的镇定剂发生了作用,“风怀,我觉得你好陌生……”

“是吗?”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的长裤,双手环胸,站在床边,他样子很疲惫,法令纹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深一点,思屏突然惊觉,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直是我,从来也没有改变过……”在她睡着之前,恍惚之中,听见夜风里,飘来这么一句话,在耳边回旋。

应风怀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吵醒的,他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正指着午夜三点,觉得有些口渴,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梯,想去倒杯水喝。

然后他看见李思屏,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臻首软软的垂着,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沙发背上,眼睛闭着,手里一个大抱枕,呼吸一起一伏,窗外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柔和的脸庞上,他的心头一烫,着迷的凝视着如此似水柔情的佳人。

他缓缓开口:“几天前,我接到院长的电话,WILLIAM HOUSE的病情恶化,要做心脏移植手术,WILLIAM他是我亦师亦父的长辈,我很尊敬他,所以我立刻定机票回纽约,回去的时候,给你留了张纸条。可是没想到,小美会忘记了将它给你。”

李思屏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应风怀也不管她是否有听到,端着马克杯,靠在楼梯口,自顾自的说着,“害你担心了,是我不好。WILLIAM的手术做好了之后,史迪夫又急着找我,我母亲的白血病复发,我又急忙赶到西雅图,等料理好那边的事情回来已经是昨天下午了。幸好在我赶到西雅图前,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我打过电话给你,可是你的行动一直是关机的。”

“阿姨还好吧。”

“恩,暂时没事。”他难掩担心的语气。

一阵沉默……

“我想了好几个小时,并没有怪你。”她转过头,乌黑的眼珠仿佛蒙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凝视着他,“我只是气我自己。”

“气自己?”他重复着思屏的话,“为什么?”

思屏轻轻的笑出声,那笑声里竟是苦涩的味道居多:“看到伊纱尔,我的心怎么就那么难受,那一刹那,我觉得来纽约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除去最早在枫城的那些年头,我甚至觉得根本不了解你这个人,或许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风怀,我想的很清楚,我们分开会比较好。”

“分开?”应风怀长叹了一口气,“思屏,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要谈这个问题呢?”

“长痛不如短痛。”她的口气到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我要的是婚姻、是安定、是熟悉,可是你扪心自问,你有真正想过给我这些吗?或许你真的在美国待的太久了,连思维都跟洋鬼子相象了。”(文-人-书-屋-W-R-S-H-U)

思维都跟洋鬼子相象了?他不语,这是真的吗?

思屏起身,缓步走向在楼梯口的他,冰冷指尖碰触着他斯文俊秀的容颜,他的眼镜已经摘下,似乎也将平时的伪装摘下,“我只是气自己,为什么一碰到关于你的事情,就像一个白痴一样,做什么都不经大脑考虑,冲动的像一头蛮牛。”

“你爱我,不是吗?”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是的,我爱你。”她的眉心紧簇,有抹不平的结,“可是那又怎么样?直到今天,我都还在想,我爱的到底是你,还是……只是十年前的你?”

“有区别吗?”他的眼神黯淡了,捏着马克杯的手青筋都暴现出来。

“有区别的。”她抿了抿唇瓣,眼神迷茫,“十八岁的你,单纯、热情、无一丝心计。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什么话都闷在心里,我不知道是否你在医院这个白色巨塔里面待的太久了,虽然你不曾害过别人,你也兢兢业业的为病人为医院做事,但是你明哲保身,你游走在权利斗争的边缘,你变的圆滑,世故。风怀……我甚至无法将十年前的应风怀和现在的应风怀拼凑起来。”

她的语调有些哽咽,看着他的下颚紧了紧,眼神更加黯淡,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思屏继续说道:“如果我现在只是十年前的十八岁,我不会去想那么多,但是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我不愿揣着一颗爱人的心每天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十八岁时爱情或许会是一切,可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最需要的是安稳,你明白吗?风怀。十年,十年可以彻底的让一个熟悉的人变的陌生。就像你一样。”

“为什么要将爱情如此复杂化呢?为什么你要将我也分析成这么复杂呢?”他将手中的杯子搁在地板上,狠狠的抱紧她,似乎要揉进身体内才甘心, “撇开过去,也撇开未来,就珍惜现在不好吗?思屏,你的心真的很难懂。”

“不是我的心难懂。”她的泪水顺着脸庞无声的滴下,“这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只怕这一切是镜花水月,一转眼就没了。分开一阵子吧。风怀,若你一个人的日子过的习惯,过的很好的话,就不要再回杭州了。若你真的舍不得我……”

他的打断了思屏的话,狠狠的吻了她,似乎要将所有的疑惑和不安全部发泄在这个吻上。

思屏的唇是冰冷的,她泫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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