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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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第2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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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我们家乡有一种传说,不管你生前犯了再大的杀孽,死后只要是全尸便能让灵魂不散,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都可回到家乡,都可回到……”黑衣人说着,眼里几乎带着一种憧憬之色,他喃喃道,“我的家乡很美很美。”

“既然你的家乡那样美,你就该留在家乡,为何又要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玄洛问道。

“十六年前,我的家乡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啊……”黑衣人的眼里有泪光盈出,或许是濒临死亡,他的眼神那样的哀伤而凄惘,他低低又絮絮道,“只要我死了,灵魂不散便可以返回家乡,返回原本那山青水美的家乡,因为我的家乡死了,我也死了,唯有死了,才能回去。”

如意越听越觉着奇怪,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这黑衣人的话说的奇奇怪怪,什么家乡死了,他也死了,她满脑袋的疑惑,又问道:“哪个是你弟弟?”

黑衣人努力想要用手支起身子,无奈他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支撑起来,他喘着浓重的粗气,又道,“我弟弟跟我一样,胸口都有白鹇鸟纹身。”他将身子侧了侧,又伸手指着离了自己七尺有余的一个黑衣人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玄洛走到那黑衣人面前,挑开他的黑色衣裳,果见胸口纹着一只手掌大小的白鹇鸟,那鸟艳红的顶子,尖锐的喙,展着一双雪白的翅膀振翅欲飞,他又解开那黑衣人的面纱,脸上蓦地一怔,这兄弟二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如意只静静的看着,心里疑虑益加深重,若出现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以说是偶然,就算是两对也可以说是偶然,但怎会,她怎会见到这么多对一模一样的人,难道他们全是双生子,木莲和蕊草,阿日和阿月,无心和无情,还有眼前这两个黑衣人,她想着兴许是自己想多了,这天下双生子太多了,她遇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想着,她又问道:“你的家乡是哪儿?”

黑衣人只睁着眼望着那一片暗沉的天空,脸上竟溢出一丝笑容,仿佛他看到的不是阴暗的天空,而是一副极美的画卷,他喃喃道:“欢花寨,那里的天空总是那样的蓝,那里的水总是那样的清,还有那里的花一年四季都盛开,真的很美很美。”说着,他将头歪向一边直直的盯着他的弟弟又道,“郡主,你可不可以看在我说出真相的份上,让我和我弟弟的灵魂得以回家?”

“你们是双生子?”玄洛又问道。

黑衣人显得很是疲累,那声音益发低了下去:“传说中白鹇鸟为我们寨子衔来妙药欢花草,饮了欢花汤药的人大多数都可以一举得双生子,为了记念白鹇鸟,凡我寨中之人都会纹上白鹇鸟的纹身,其实欢花寨原不叫欢花寨,后来因为欢花草而得名,人们反忘了寨子的本名,只唤作欢花寨,多少人慕名而来,我们寨子渐渐繁荣起来,可……”他眸光黯淡下去,“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兴许我因为寨子太繁荣了,反倒被灭了寨,自此,我们这些逃了出来的人便成了无根之树,失了生活的依赖。”

如意还想再问,却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回头去看,阿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山顶,阿日的脸色微有些苍白,白鹇鸟,她和阿月胸口上都有这样的纹身,她急急的跑了过去,很想问清楚那黑衣人,她只急得口里发出啊啊的声音,“白……白鹇鸟……鸟……”除了这三个字,她根本再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最后,她只急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意心中已明白几分,虽然阿日整日贴身守护着她,但她却从来不知道阿日身上有什么纹身,她连忙问阿日道:“阿日,你胸口是不是也有白鹇鸟的纹身?”

阿日用力的点了点头,如意又对那黑衣人道:“你可否多说说关于欢花寨的事,它是怎么被灭的,又为何被灭?”

“那你答应我赐我和我弟弟个全尸。”黑衣人讨价还价道。

“只要你听话,我让你兄弟二人活着也可以。”如意又道。

“不,我既然背叛了主子就合该领死,我绝不愿再活,我欢花寨人是信守承诺之人,一旦违背承诺唯有以死谢罪,何况在外漂泊这么多年,我也想回去了。”黑衣人缓缓道,说完,他又看向阿日问道,“难不成你也是欢花寨的人?”

阿日茫然的看着黑衣人,什么欢花寨,她连听都未听过,她只知道小时侯父母亲嫌弃自己和阿月是哑巴便狠心的将自己和阿月抛弃了,若不是遇着姑姑,她们早就饿死在荒野里,她从未对自己的身世有过什么想法,只是今日她听黑衣人提起白鹇鸟方才觉得惊诧,他们的胸口上竟然有一样的刺青,她摇着头从口里又拼命挤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黑衣人幽幽道:“本来欢花寨只是个安祥平静的小寨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十六年前,寨子里来了一个美丽非凡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更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我那时还小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她,寨子在一夜之间被毁,那时不知打哪里闯进来一大堆杀手,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烧,漫天的火光浓烟腾腾,寨子里的人甚至连牲畜都被烧了个干净,能逃出来的人也只是少数而已,我和我弟弟就是其中的少数,当时我们那样恨那些无道而凶残的杀手,恨不能将那些的脑袋全都拧下来,可笑的是,我们自己也成了见不得光的杀手,或许,我们活着就是一个错误,如今死了正好,死了就可以回去了。”

其他人尤还可,阿日的眼里却流下了泪,原来她和阿月是欢花寨的人,可父亲的身上明明没有刺青,她记得父亲是个粗鲁的屠夫,一到夏天便喜欢光着膀子杀猪,而母亲身上有没有刺青,她倒着实不知,难道凡事欢花寨的人都会有刺青么?她想问却问不出,只有打手势给如意,如意赶紧都替她问了,黑衣人只说,凡寨中之人无一例外都会纹上白鹇鸟,那不仅是一种图腾,更是一种信仰。

阿日的心里充满重重疑惑,难道抛弃她和阿月的父母亲竟然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那自己的亲生父母又在哪,寨子被灭,想来他们也应该是死了,她只觉得有些颓然而伤悲,心底深处蓦地对那黑衣人竟生出怜悯之意,又打着手势问如意道:“小姐,能不能放过他二人?”

如意知阿日起了恻隐之心,她只叹息一声道:“阿日,不是我不放过他们,是他们不放过他们自己,他若想活着,我不会逼他去死,可若他一心想死,我也无法让他活着。”

“他知道我们的秘密,如何能让他活着?”依在树杆边上的宗政无影忍耐不住沉声一喝道。

黑衣人冷笑了两声:“我早说过背叛了主子,我和弟弟都不会再活,因为违背誓言的人不配活着,你可放宽你的心,你们的秘密在我这里只能成为永久的秘密。”说着,他脸色渐渐赤红,连气也跟着急促起来,说了这么多,他口里仿佛要开始冒烟,喉咙里只干的要龟裂开来,喉咙里一阵作痒,他狠咳了两声,“我只要全尸……全尸……求求你郡主,将我和弟弟埋葬了可好……那样才能入土为安……为安,才能回到家乡……”

如意叹道:“你是个有执念的人,可你却不知有时候执念越深,越容易坠入万劫不复之地,若你所跟非人,你这般执着便是愚忠了。”

黑衣人咳的越来越剧烈:“我不知道什么愚……愚忠不愚忠,背叛就是死……就是死亡……郡主,你答应让我回去……回去……可好?”

如意点了点头,黑衣人眼里竟然划过兴奋的光,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幸福而美好的弧度,他咬了咬牙,一股刺鼻的气味在嘴里融化开来,舌尖却是腥苦的味道,那味道入喉间,他口里喷出一大口黑血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将手伸向天空,眼里带着希冀着的光亮,他笑了笑,手软软的倒了下去,再没有一点声息。

……

夜那么静,如意坐在一个小圆紫檀椅上,屋内传来一阵阵宁神香的幽然香气,冬娘替她揉了揉两侧太阳穴,“小姐,今日回来之后我见阿日一见落寞的样子,难道救郡主的过程不顺?”

如意叹道:“姑姑,今日虽出了一点岔子,倒也算有惊无险,只是不想在山顶倒遇见了一宗巧事,既是巧事又是奇事,怕是这会子阿日还未能完全从这宗奇事里走出来吧?”

“小姐,快说说什么奇事?”莲青笑吟吟的端着一个定窑莲花纹的白瓷碗来,碗里盛着龙眼枣仁羹,她将碗递到如意面前又笑道,“小姐吃完了再说,先前做了一碗命人端给老爷,老爷说不好吃。小姐快尝尝究竟好不好吃。”

如意拿着小银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尝了尝,抬眸故意笑道:“这羹不好喝,一点味儿也没。”

莲青不相信道:“阿弥陀佛,怎么都说这羹不好吃,这羹若不好吃,还有什么好吃。”

“你不信,就自己尝尝看。”如意又笑道。

莲青真个接过勺子尝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嚼了两口道:“这么好吃,小姐怎么说不好吃。”

“因为嘴巴是苦的,所以就是你弄的再好吃,也吃不出什么味来,父亲素来爱食甜食,他说不好吃,必然是因为想着沈秋彤的事心里口里都发苦,所以他才说不好吃。”说完,她又问道,“今儿听说沈秋彤哀嚎了一天,还红口白牙的诅咒我不得好死是不是?”

莲青撇了撇嘴,眼里露了几许轻蔑之色,不忿道:“小姐别理她,咱们坐的端,行的直,管她骂些什么。”

如意冷笑一声道:“我才不管她骂些什么,我只是怕父亲听了心里不自在。”

冬娘又道:“原本以为五小姐真疯了,想不到这府里还出了有样学样的,想当初大小姐装疯,如今五小姐好的不学倒学大小姐。”

如意眉间浮上隐约的怒意,她本不会再为沈秋彤生什么气,可今儿她从寂静山上一回来路过佳彤苑时就听她指桑骂槐的乱骂一通,想来玄洛那一掌确实是下的太轻了,没有多久,她倒有力气竖起眼睛来骂人,父亲素来就是个心软的,听她那样骂,父亲虽嘴上发狠要将沈秋彤的嘴堵起来,但一看到沈秋彤眼里汪汪的泪,父亲就舍不得了,兴许沈秋彤就是拿捏住了父亲对她的不忍才敢这般放肆。

以前,沈秋彤在父亲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如今倒好似要将所有的隐忍和害怕一股脑儿的转作怒骂发泄出来,如意心中既无奈父亲在面对老太太和面对沈秋彤的软弱,又害怕父亲气出个好歹来,她心思一动,又吩咐道:“沈秋彤会骂,我偏要她骂不出来,她既然受了伤就该好好息着,没的在这里不分昼夜的瞎胡闹。”

莲青道:“小姐可有了什么法子?”

如意淡然道:“环佩这两日不宜服侍沈秋彤,那屋子里新派的人铃铛也是咱们的人,沈秋彤身子骨不好自然该喝药,喝了药她就会安静了。”

莲青点头道:“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派人拿了药给铃铛。”莲青说着,便掀了帘子出了门吩咐了小丫头,不一会儿,她又回了屋子笑问道,“刚小姐说什么奇事来着,赶紧说给奴婢听听。”

冬娘笑道:“小姐你赶紧说说,连奴婢都好奇着,阿日一回来就找了阿月,两人打了半天手势,我倒看不大懂,不过她两个好似有些伤心似的,我也不敢问她们,怕勾的她们更伤心了。”

冬娘边说边又替如意拂了拂鬓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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