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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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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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前方走来了两个喝的醉薰薰的汉子,沈秋凉和彩乔心下一惊慌忙避到那街角边上阴暗处,一个醉汉眼尖看到两个婀娜的身影,嘴里涎出口水来眯着浑浊的眼叫道:“那两个是小相公还小娘子?”

另一个醉汉笑道:“走!看看去!管他是小相公还是小娘子,咱们一人一个玩玩。”

沈秋凉和彩乔吓得拔脚就跑,反勾起那两个醉汉的兴趣,只是沈秋凉是个养尊处优的柔弱女子,彩乔虽是个丫头,但身边还有小丫头服侍,自然也是不行,还未跑两三步就被醉汉抓了,彩乔大惊叫:“放开我!”

两个醉汉齐声一笑:“哈哈哈……原来是个小娘子。”

正笑着,一股腐臭味传来,醉汉忙掩了鼻子犯了恶心,其中一个弯着腰蹲在那里吐了起来,另一个醉汉道:“哪里来的臭味?”又吸吸鼻子好似从那个蒙面小娘子身上传来的,他气愤的怒喝一声道,“老子倒要瞧瞧你是什么个样子,怎么这般的臭?”

那手一撩开面纱,瞪眼一瞧,那醉汉吓得骨酥筋软,喊了一声:“妈呀!鬼啊!”将面纱一扔转身跌跌撞撞跑了。

另一个醉汉刚吐完,抬头也看了看,惊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的跟着那前面的醉汉跑了,边跑还边双手合十喊道:“南无阿弥陀佛,见怪莫怪,见怪莫怪……”

沈秋凉眼里含着一包泪,只咬着牙将那唇上咬出血来,彩乔惊惶惶的替沈秋凉捡起地上的面纱替她戴上又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些走吧!兴许遇着神医就可大好了。”

沈秋凉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希望都入在了鬼市神医身上,听彩乔如此说,赶紧收了泪合着风将痛苦与绝望吞回了肚子里,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就看到了那残破的城墙,似乎在那城墙根下还能见到森然白骨,彩乔脸唬的惨白,沈秋凉的脸除了扭曲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彩乔扶着沈秋凉一步步延着湿滑的石阶往下走去,一阵阵阴风从石阶下方扑面吹了上来,似乎那下方有什么糜烂而潮腻的气味随风而来,因彩乔一直闻着沈秋凉身上味道,反倒觉得那下方传来的气味并不是很难闻了。

再往下走,便看到石壁两旁铸着龛笼,里面点着白惨惨的烛火,沈秋凉浑身一个激灵,几乎不敢再往下迈着步子,那烛火像鬼火般摇曳着,但一想到自己的脸,又鼓起勇气沿着晦暗不明的石阶走了下去。

终于,沈秋凉和彩乔看见前方豁然开朗,嘈杂的人声混乱的响着,那下面是一大块的空地,里面的人见她二人来根本视若无睹,只顾着自己做买卖交易。

沈秋凉根本不知道神医在哪,和彩乔只乱摸了半晌也未见个神医,彩乔停了步子朝人打探,那人伸手指了指最里面一条幽深的通道说:“你一直往里走就可看见个小帐蓬子,神医每回来都在那儿替人诊治。”

沈秋凉急忙问道:“神医今晚可来了?”

那人摇了摇头道:“你看那冷冷清清的样子便知神医没来了。”

沈秋凉只觉得心沉入湖底,浸得冰凉,若神医以后再不来了她可要到哪里去求,她呆愣愣的立在那里,那人道:“还请这位小姐站远些,省得防碍我做生意。”

沈秋凉大怒,指着那人鼻尖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彩乔赶紧拉了沈秋凉的袖子劝道:“小姐,这里可比不得府里,咱们赶紧走吧!”

沈秋凉放下手,那人嫌恶的瞪了她一眼道:“滚一边去,好个不懂礼貌的黄毛丫头,我忍着臭好心告诉你,你还骂人,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就要冲上来打人。

沈秋凉从来也不曾受人这样辱骂过,气的浑身颤抖,倒是彩乔连忙拿了些银两给那人又问道,“大叔还请息怒。”

那人收了钱,脸松了几分又道:“这里不仅有神医,还有个巫医,专治邪妄之症,小姐若着急,可先找巫医看看。”

彩乔眼一喜问道:“那巫医可灵么?”

那人笑道:“灵不灵的你去试试不就知道,反正也有那中了邪的找巫医一治就好了。”

沈秋凉心想着自己得了这种怪病,必是中了邪气,那贾道婆也是这样说的,如今她是病急乱投医,只有一点子希望她就不会放弃,既然遇不着神医就找那巫医瞧瞧,想着便又跟那人打听了巫医落脚之地,那人又指了个方向,沈秋彤忙带着彩乔去了。

一个小毡房内一个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看着模样儿像道士的人,头上挽了个髻儿,披着雷阳巾,看不出多大年纪,个头儿中等上下,孤拐脸瘦又长,脸色晦暗,薄嘴唇,尖下额,鼻梁塌着,一双小眼儿晕着暗光,却蒙蒙然的有一重哀愁之色,若论他的长相,分开来看全都是破相,但凑整齐了看倒不觉着难看,颇有些道行高深的模样。

彩乔道:“小姐,这就是那位巫医,也不知行不行?”

沈秋凉道:“试一试总不会有错。”说着,便走上前,那巫医见她二人到来只叹息一声道:“虽迟了些,还好,还好,还有些儿救。”

沈秋凉眉心微微一跳,问道:“你说的可是我么?”

那人半眯着眼打量了一眼沈秋凉,也未看她纱下容颜,只轻吸了一下鼻子道:“姑娘必是身有恶虫,发落容毁,发作时如万蛆噬骨,痛痒难忍。”

沈秋凉和彩乔一听连连点点称是,彩乔更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还求神医救救我家小姐。”

那人道:“我非神医,只是这鬼市中的一名巫医而已,若要求神医,你们且离开,过两日幸许能等到那神医过来。”

沈秋凉听着巫医所言以为他定是听彩乔唤他神医便不高兴了,想来那神医一来必会抢走他不少生意,所以心内对神医颇有怨言也属常情。

本来她还对巫医不大多信得,如今见这巫医连她的脸都未见着就说的这般神通,那心里早已有了九分信仰,她陪笑着脸,只一笑却扯着脸上肌肤生疼,只好轻轻的裂了裂嘴道:“巫医大人大人大量,是我身边的奴才不懂事混说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巫医大人原谅,小女子求巫医大人救命,若再这般下去,小女子也活不成了。”

那巫医笑了笑朗声道:“人的造化与生俱在,非大善大恶不得更易,就拿姑娘来说吧!若想解蛆毒发作,减轻痛苦需行得那万恶之事,不知姑娘可有那胆量?”

沈秋凉茫然的摇了摇头:“还请巫医大人指点一二,你方才说的我不甚明白。”

那巫医想了想静静又道:“万事讲究个缘法,既然你今天找到我,我少不得要告诉你解毒之法,只是那法子太过阴毒,未免折了姑娘寿命,用与不用全在姑娘一已之念。”

沈秋凉这时哪管什么寿命,她都成这样子了,就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如今听这巫医说有解毒之法,忙凑向前细问道:“还请巫医大人详情以告。”

那巫医也不说话,只拿眼看了沈秋凉两眼,沈秋凉赶紧让彩乔将带来的银两首饰一并交于了巫医,那巫医脸上方露出一个笑来,但却掩不满眼里那层愁思,他缓缓道:“姑娘所中之毒乃是食髓蛆蛊,在蛆虫幼小之时以人血肉为食,但终归肉少蛆多,所以蛆虫往往争食,有那些争不过的就会被赶出皮外,姑娘身上的蛆蛊还处在幼虫时期,若稍加时日,那些蛆长成成虫,便会钻入骨髓以吸食人的骨髓为生,到时便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姑娘是蛆蛊宿主,所以不到吸干最后一滴骨髓,姑娘必不会死,只会全身溃烂苦熬至死。”

沈秋凉和彩乔听那巫医讲的平静,背后却汗浸浸的生出滑腻腻的冷汗来,彩乔吓得三魂七魄都要一起飞了,刹时间面无人色。

沈秋凉又惊又怒,到底是谁给她下了这样恶毒的蛆蛊,她虽然不懂什么是蛊,但听巫医如此说也明白了几分,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身子往上一倾,沉声问道:“巫医大人可知道是谁给我下了这样的毒。”

巫医的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盯了沈秋凉看一眼道:“万事皆有因有果,此蛊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食恶蛆蛊,姑娘想想也就明白了,若凡事与人为善,那蛆虫也无法在你身上寄身由卵成虫,我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想是姑娘的报应到了也未可得知。”

沈秋凉忿怒无比,想不到这巫医竟说出这般话来,若是平常,她定要派人暗中割了他的舌头叫他永生不能再说话,刚想到此,那头顶心又开始剧痛起来。

巫医心下明了,只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拿了一张写好的符轻轻往沈秋凉头上一吹,只说了一声“去!”沈秋凉忽感疼痛消失,那心内对巫医又怕又敬,连忙道:“多谢巫医大人。”

巫医又道:“姑娘以后还是少发些火吧,否则血液流动加速便激发了蛆虫成长。”

沈秋凉眸子黯淡下来,那彩乔急不可耐道:“还请巫医大人说出那药方来,好让小姐解了毒,只是不知小姐的容貌能不能恢复?”

巫医面色凝重摇头道:“想要容貌恢复已然不可能了……”

沈秋凉一听大失所望,身子一踉跄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指着巫医道:“若不能恢复容貌就是解了毒又有何用?”

巫医冷笑一声道:“小姐爱惜容貌至此,难道不知这世间还有易容之术?”说着,他轻轻的揭开自己脸上的一层皮,又露出另外一张脸来,沈秋凉和彩乔大为惊异,巫医又笑道,“只要姑娘拿重金来,我必会弄一张最好的皮给你。”

沈秋凉虽知道假的终归是假的,但总比没有强,于是跟巫医约定明晚再过来以重金购买人皮。

巫医又告诉了沈秋凉解毒之法,那沈秋凉听的心惊肉跳,这世上真有如此离奇而诡异的解法么?太恐怖了!

沈秋凉头昏脑胀,脚下飘着,几乎是给彩乔背回家的,到了家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蛆毒却又发作了一回,那个脸已经完全抠烂了,她害怕明天一早起来那头发就落尽了,身上也像脸一样烂光了,她必须在身子变得更坏之前去试试那巫医所说的法子。

鸡鸣时分,巫医收了摊子,又分了一些银钱跟那介绍之人,今儿他可算狠赚了一笔,想来他的那么多孩子这几天不愁吃穿了,明儿还有钱赚,想想,他唇边裂开一朵笑纹儿,那笑纹儿却美艳非常,令人雌雄难辨。

这世上除了下蛊之人,哪有什么法子可以解那食髓蛊毒,他的法子也只能延缓蛆毒发作,减轻发作时的痛苦罢了,不过如果他不那么说如何能弄到那么多银子,反正除了挣银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何况那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人。

……

黎明之前,天空分外的黑暗。

佳彤苑内,烛火昏暗,沈秋彤独自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面菱花镜,镜中人虚浮着脸,憔悴万分,如今她这里被人层层把守起来,除了上午姐姐来炫耀过,她这里连个苍蝇也飞不进来,她就像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飞鸟,就算打开笼门,她也不会飞了。

好!真好!就算她拿簪子划破姐姐的脸,姐姐也法子恢复美貌,甚至比从前还要好看动人。

如今这样的自己怕是再无跟姐姐相比的资格了吧?娘怕是再也不会喜欢她了,屋内的冷寂的像一坛死灰,她的心也粉碎的化成一堆飞沫。

忽然“吱呀”一声响动,有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一袭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拖在烛火下分外多姿,风轻轻一吹,镂空雕花朱漆门发出清幽诡异的声响,那步子越来越近,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沈秋彤像个木偶般抬手理了理发上的松散的珠钗,轻哼了一声,嗓子里发出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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