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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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爱的,你-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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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许久,何至琳没在对方身上窥到任何与自己相像的地方,倒是感觉她与唐俊颇为一样:同样纤长的身材;低眉敛目时有相同的疏离,淡淡浮荡在眉梢;还有那一双黑曜石似的瞳仁,仿佛无限天真,又无限冷漠。
  “你找我什么事?”枯坐半天,燕笙倍觉无聊。
  何至琳结束打量,径直问道:“唐俊在哪?”
  “什么?”
  “你把唐俊藏哪去了?”
  燕笙渐渐失了耐心,“你的人你自己看好,我没兴趣藏任何人。”
  “说的好听!你诡计多端挑唆我们,为的不就是抢回唐俊吗?我才不会叫你称心!”何至琳重现她的尖声厉语。
  燕笙心烦气躁,猛的站起身来,“你为这个来的?告诉你,我不知道。”
  “别走。”何至琳立即横到燕笙跟前,“今天不把唐俊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让开!”
  “先说唐俊在哪?”
  怒目而视,她们陷入互不相让的僵持中。两人身高上有差距,气势上更截然不同。何至琳半扬着脸,象嘟起嘴吵架的小女生,娇蛮霸道;而燕笙则是隐隐带了狠戾,两簇小火苗般的光芒汇聚眼中,仿佛随时要扑上前厮杀对方。
  何至琳到底没见过这等阵势,先犯了胆怯,但犹不甘心,她拔高音调给自己壮胆,“反正我不怕你!”
  在厨房里侧耳偷听的蓝妈妈快步奔了出来,嘴里一叠声劝道:“别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谁跟她好好说?”见有人观战,何至琳陡然来了精神,劈手佛开蓝妈妈的手,生生撞得蓝妈妈身形一晃。
  燕笙火了,抬手要教训何至琳,被蓝妈妈及时拦下,“燕笙,别冲动。”
  手被按住,可燕笙的腿和脚仍是自由的,若照她以往的灵巧,何至琳必是无处可逃。可燕笙害怕惹得蓝妈妈激动再把她哮喘的病根引出来,只得强压怒火,狠狠瞪了何至琳一眼,“你们家大人没教你尊老敬老吗?”
  何至琳扁扁嘴,象遭了天大委屈,声音里都添了哭腔,“蓝妈,你管不管她,她把唐俊藏起来不让我见,她挑唆唐俊跟我离婚。”
  蓝妈妈惊讶,“燕笙,你又见小俊啦?”
  燕笙翻个白眼,找工作的事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她哪有多余的精力谈这个?
  “蓝妈,你别听她瞎说。我根本就没见过阿俊。”
  蓝妈妈也感到何至琳说话不靠谱,“何小姐,你肯定误会我家燕笙了。她这些天忙着面试找工作,哪抽得出时间干别的呢?”
  “反正是她搞的鬼。”
  “小俊同学那儿你问了吗?”
  何至琳卡壳了。唐俊总是孤家寡人,鲜少看到他跟谁亲近,突然一问,她委实答不出来。不过,何至琳有办法,她一指燕笙,“叫她问,不敢问就说明她心虚。”
  “我哪那么爱管你的事。”燕笙甩头回了房间。
  不大一会儿,蓝妈妈跟进来,好言好语劝道,“燕笙,你还是问问小俊在哪。刚结婚几天就找不到人影,叫何家爸妈知道了,不晓得怎么埋怨他呢。”
  燕笙心乱如麻,一味摇头。
  “要不你拨通了我问?”蓝妈退让一步。
  犹豫许久,燕笙终于拨了电话,刚响一声那端就接了,能听出唐俊满怀期待,“阿笙,你找我?”
  燕笙一声不吭把电话递给蓝妈妈,转头去了旁边。
  “小俊,在哪呢?”蓝妈妈颇有技巧地拉起家常来,“怎么好几天没回家吃饭了?我炖了一大锅兔子肉,是人家刚从山里逮回来的”
  燕笙坐到床边,把手边几件衣服展开、叠上、再展开,只有专心致志那一刻,她才能忽略掉耳边的声音。但蓝妈惊讶的一声‘啥,住院了’,惊得燕笙猛地仰起脸,心如擂鼓般狂跳。
  唐俊说了什么,燕笙不得而知。但蓝妈妈忧心忡忡的样子很吓人,她挂断电话,一叠声的喃喃自语,“你说这孩子,你说这孩子。”
  “蓝妈,别慌。”燕笙稳稳握住她手,“阿俊说了什么?”
  蓝妈妈张张嘴正要说话,蓦然想起客厅里坐着的何至琳。虽然唐俊话里话外流露的都是让燕笙过来探望的意思。可蓝妈觉得,这事应该先告诉唐俊老婆,毕竟人家是正经两口子。
  蓝妈妈转身去了客厅。留下燕笙怔怔发呆,她听到何至琳倒抽一口冷气,以及焦急的跺脚声、追问声。燕笙惆怅地低下眼帘,衣服凌乱地摊在她手底,一如她纷乱复杂的心绪。她干脆到了门边,侧耳听客厅里蓝妈与何至琳的对话。
  只听蓝妈颇有些严厉地问:“你跟我说实话。好端端的,小俊咋就住院了?”
  何至琳委屈极了,“我哪知道他为什么住院?我不过就想跟他谈谈,可他躲来躲去就是不谈。我气头上就把水杯天地良心,我根本没想砸他,就是一时失控,真的,我发誓。蓝妈。”
  蓝妈难以置信,“你打小俊?”
  这边的燕笙感觉血呼呼上涌,一股脑烧到了脸上。这熟悉的感觉恍若小时候——一见有人欺负唐俊,她和燕白象燃烧的子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杀将过去。
  是外间防盗门的响声把燕笙拉回现实。她赶紧走出房间,发现蓝妈妈与何至琳已一前一后出门,看样子准备去医院呢。
  燕笙大声叫道:“等等,我也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网络净化,爱情戏只能写脖子以上,这是让俺哭倒在厕所的节奏?
☆、第 七 章
  一路上,何至琳那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只是碍于同样板着脸的蓝妈妈才没有发作。
  燕笙自顾看着窗外,对周遭视如不见。
  赶到医院跟唐俊碰了面,事情的原委才浮出水面。
  婚礼风波过后,何至琳怒气难消,照她的脾气势必大吵一架。可任凭她如何发作,唐俊只回以沉默。某天夜晚,何至琳喝得半醉归来,见唐俊独自在阳台吸烟,那副郁郁寡欢气得她再次发飙,将手中一杯水悉数泼到唐俊脸上。这回唐俊倒是给了反应,他掉头便走。结果,刚走到地下车库,唐俊就不对劲了。他的胃不好,稍有情绪波动或是冷热刺激,一准发作。这次犯的更厉害些,人整个佝偻成一团,幸亏保安发现及时,送他来了医院。
  就在蓝妈妈她们赶来的前一天,他做了胃穿孔手术。
  何至琳自知理亏,小鸟依人般贴在唐俊身边,一叠声做自我检讨。
  蓝妈妈对何至琳到底存了几分客气,不好说太刻薄的话,她只得数落自家孩子,“小俊,你说你,这是手术呀,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弄得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要不是今天给你打电话,我还蒙在鼓里呢。”
  唐俊闷声不语,眼尾却一下一下地瞟燕笙。她从进门开始就跟大家隔得远远的,既不过来询问病情也没有只言片语。
  何至琳眼睛多尖,马上发现了,她热络地挽住唐俊手臂,刻意将半个身子贴上来,“就是啊,蓝妈说的没错。你悄没声的住院,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连知道都不知道呢。叫我们担惊受怕的,该打!”
  “何小姐,你别揉搓小俊了,他还挂着针呢。”蓝妈妈看不惯了。
  何至琳一千一万个不服,却又不得不坐直身子。
  “蓝妈,你们先出去,我跟阿俊有话说。”燕笙忽然开口了。
  闻听自己被排除在外,何至琳忿忿的,“好话不背人,有种你当着我说。”
  “好呀,”燕笙眼皮也不抬,“你先跟我出来,我们讲一下你欺负阿俊的事。”
  出去自然没什么好结果,何至琳用脚后跟都能猜到。有的人嘴狠,多大的厥词都敢放,妄想从声势上唬住对方。而这燕笙无疑属于闷声发狠的,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何至琳才不吃眼前亏,“你叫我出去就出去?凭什么听你的?”
  关键时刻,蓝妈妈必须站出来了,她对何至琳说道:“何小姐,你带我去问问大夫,小俊这病该补点什么?我做好了给他送来。”
  何至琳哪肯动弹,可蓝妈妈不由分说,硬将她从病房扯出来。临关门之际,蓝妈妈提醒似的撂下话来,“小俊,你别辜负了一个又一个。”
  何至琳没有走远,她隔着病房门监视两人。她看到燕笙慢慢走到床边。明显的,唐俊为之精神一振,刚刚锁在眉端的阴霾烟消云散,他象孩子般欢欣不已。
  何至琳恨恨的,“蓝妈,你看到了吧?他们两个巴不得我滚蛋呢。”
  蓝妈妈没搭腔,却在心里大大地叹声气。
  何至琳死死盯着燕笙,刚刚寂静无声的人此时一扫沉默,对着唐俊说了很长一段话。而病床上的唐俊也逐渐敛去笑意,象是坠入某种沉思。
  “总而言之,阿俊,你听我的,离开何至琳。不要再想着从她那捞钱骗钱。”
  唐俊摇头,非常缓慢地摇头。
  燕笙蹙眉,“你不愿意?”
  “阿笙,你说你全都知道了,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唐俊算不上伶牙俐齿,他必须说得慢一点,才能保证每句话都跟上脑中所想,“你也认为我倒霉吗?摊上一个自杀的病人是我倒霉?不,绝对不是。是我们穷,我们没有足够的钱解决难题。何至琳很轻松就把事情解决了,凭的什么?就凭她手里的钱。如果我们有钱呢?”
  唐俊自问自答,“如果我们有钱,你不用修改志愿,可以堂堂正正参加高考;如果我们有钱,我们掏得起赔偿金,你又何至于坐牢?如果我们有钱,周爸可以换肾,不必推回家来等死。”
  没错,从记事起他们就活在‘贫困’的环境里,钱的难题一直围绕始终。燕笙否认不了,但她想的与唐俊不同,“没错,钱是好东西。可是变有钱不是你这个路子。你想过吗?凭你的聪明上进,努力几年不会挣不到钱。我们年轻,有的是机会。”
  “以前,我跟你想法一样,总以为我认真工作,我的未来不比任何人差。可后来到了何至琳他哥哥手下,我才明白以前我多天真多幼稚。”
  术后的唐俊还很虚弱,长长的一段话给他苍白的面颊镀上些许嫣红,喘息片刻,他又讲起来,“我们总爱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所以,我们努力付出,苦苦忍受,为的是机会降临那天。可后来我发现,那都是谎言,是蒙蔽一无所有的人的借口。对有钱人来说,他们不需要等待,因为机会随时摆在眼前,他只需要做一个选择。”
  “阿笙,你知道穷人和有钱人的区别吗?特别简单,就是两个字,轻松。他们不用受人摆布,也不象我们这么卑微。对自己好的人、爱的人空有一颗回报的心,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可以轻轻松松降临到别人生活里,充当救世主的角色。也可以用钱扫除一切阻碍。因为有钱,他们活得随心所欲。”
  有那么一瞬,燕笙看唐俊象看陌生人一般。对钱如此热烈渴望的人,是唐俊吗?如果这事扣到燕白,甚至燕笙自己头上都不那么难理解。对钱,唐俊始终隔了一层,不能说他清高,而是彻底的不在意。
  唐俊的神色愈发明朗,“阿笙,我特别庆幸自己是在25岁时想明白这一切,而不是等到35岁、45岁。老天让我经历那段人生低谷,原来自有他的道理。”
  相隔一门之外的何至琳极其不耐烦,“他们说什么呢?没完没了的。”
  蓝妈妈答:“小俊嘴里的话金贵着呢,对谁都舍不得吐,唯独乐意跟燕笙说。打小他们就这样。”
  何至琳狐疑地转过脸来,“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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