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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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妾-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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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陵园妾都一身祭祀的礼服,等候在自己院子里,等祭祀太监一来通知,便从容走出自己的院子,跟在新皇的队伍后面一起赶往祭台,拜祭先皇。
  因为位分较高,蓁蓁走在前列,和苏美人一左一右走在庄贵妃的两侧,虞美人怀有身孕,不能列席。隐隐的,一道灼人的目光在人群里焦急的搜寻。有不少守陵宫嫔还未见过新皇,大家也是偷眼相瞧,蓁蓁不小心撞上了那道目光。她轻轻展颜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前面的新皇先带着文武百官祭拜。末了,这些守陵姬妾再拜。
  但见为首三个美人,环肥燕瘦,都是正好的年华,虽穿着祭祀的朝服,但掩饰不住的苍白和憔悴,他心头竟生出浓浓怜惜。他想,若自己死了,不会要自己的女人守陵!
  眼睛紧紧盯着左侧那个苗条的身影,莲步轻移,落落大方,几十天的光景,她变了,腰肢更细,皮肤更苍白了。但是,自己,却更爱她了。
  她瘦了一些?是的;她想自己了么?好像没有——她总是把自己当成孩子,他讨厌她那不当回事的目光;她会不会很伤心到了这里?看上去尽管憔悴一些,但比起先前在皇宫里神色轻松好多。
  莫非,她对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心下生出好些懊恼。
  天天和孔凝烟那小丫头一起玩闹,在慈安宫里陪母后吃喝,假扮恩爱,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深深的,怕母后看出端倪。一颗心里,却无时不想着她。
  如今自己想了千遍的人儿就在眼前,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管有多难,他一定要将这个深深迷醉的女人带出去,否则一生后悔,一定!
  莫说前头有武则天效仿,纵然自己是头一个,遭天下人斥骂,哪怕放弃皇位,也在所不惜!他爱她,自看见的第一刻起,电石火光,瞬间难忘。
  很快,等到祭祀典礼完毕,新皇格外恩典,视察守陵宫嫔们的生活状况。当然,清月苑里是他最终的目的。
  跟班的小太监莫小凡,早将蓁蓁身边的采桑,崔姑姑等几个闲人差去搬弄东西了,屋子里只留下蓁蓁和新皇李承恩。
  蓁蓁垂首,一言不发。
  李承恩也只是呆坐在那里。
  堂堂帝皇,对着自己心仪的女子却美丽底气,开不了口。想了多少遍的话,这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我爱你,没错你是我的庶母,但是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装得很冷、很绝情的女人!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此生没有你在身边,我会连皇帝都做得没有意义。
  爱是什么,是初相见时的那份悸动,是睁眼闭眼的魂牵梦萦,是不顾礼节束缚的执迷不悟。知道不能爱你,偏偏爱上!是心海里沉浮的一个闷葫芦,压下去,又上来!
  憋了好久,只听他叹了口气:“昨夜一宿没睡,早想好的话语,到了你面前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臣妾和陛下,刚该说的,早就说清了。”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淡漠,不带多些感□彩。
  “有一天,朕会将你接出去,朕相信这天不久了!你等着,一定要有信心。”他说此话,却不抬眼看她,仿佛一个人说,暗自表决心的话。
  “妾身在这儿很好,不必劳陛下操心。皇宫里人多而乱,不适合贱妾这样的人生存。”她很诧异,自己从未对他说,自己不喜欢这里,他怎么如此霸道,揣度自己的心思,难道就凭自己是皇上?
  她的回答,让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忽地直了身子:“你究竟明不明白朕的心思?还是,故意装作不知?”
  他的突然追问,让她有些不知回答,低下头想,怎么开口才能既不伤害他自尊心,又能表达自己的拒绝之意。
  “你,究竟在认真听朕说话么?”见她不语,他有些恼怒,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扬起惶恐的眸子,看着这个单相思的年轻皇帝,有些错愕。
  她的眼神让他愤怒,以为她在看不起自己,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他盯着她,脸对脸,咫尺之遥。
  不施脂粉的脸颊,光洁如故,微微翘起的樱唇,丰润诱人,就连额前不小心垂下的发丝也是那么的撩人心扉,目光自颈部的曲线延伸下去,勾勒出曼妙的轮廓,逗人遐思无限。
  他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低低说道:“朕喜欢的女人,不会放弃!你要相信朕,朕一定将你留在自己身边,你会爱上朕的!”
  一股霸道而温暖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脖颈,使她全身不自在,不由往后一退,急于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他却欺近她的身边,长袖一带,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翕合的红唇,在梦里都想一亲芳泽,他的眼眸若水,呼吸紧迫。对着她的脸慢慢压过来,她心里有些害怕,那个死皇帝曾经将自己的舌尖咬破不快的记忆让她紧张的屏住呼吸,害怕让她神经绷紧;思想游离。
  他却专注对着娇喘吁吁的的两片樱唇,深深吻了下去,在触到两片柔软的刹那,他感到了她身体的僵硬,他耐心的用舌尖顶开她的贝齿,用滚烫的舌搜寻她的小舌,一寸一寸滑过她的芬芳。
  她被动的接受,清晰的触碰,微涩,微甜,微麻,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冒腾,不是掠夺,不是强压,比他上次在皇宫里那次还要温柔,完全不是哪个死皇帝带给她的感觉。
  突然很惊恐,自己的双手渐渐松懈下来,甚至,甚至还想环住他粗壮的腰身,她的脑袋片刻晕眩:我是怎么啦?
  他的吻如此专注,如此轻缓,如此虔诚,如此温柔,似有一股无形的另两让她不觉地沉醉于其中。
  鬼使神差般地,她的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绕上他的腰部!他的吻为什么那么的摄人心魂?让她没有力气推开他,她也不想推开他,哪怕在他怀里一下下也是幸福的,她一定是中邪了。
  彼此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凝脂般的脸颊渐渐漾起粉红,羞涩地闭上了眼。她的回应,让他有了更大的动力,心醉神迷地张开双眸,凝望着怀中千娇百媚的女子。心,越发醉了,温柔的话语却是磐石般坚定不移:“相信朕,只要有朕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一次她却没有挣扎,缓缓依偎在他宽厚的臂膀,扪心自问:“为什么,爱上我?”
  他不回答,此刻只想用行动证实自己的痴迷,他更用力紧紧的箍住她的身体,她的唇柔软香甜,他忍不住一次次贪婪的吸吮,像个贪吃的孩子,似乎要将她整个儿吞喉咙里。
  彼此的舌久久的缠锁着不放,上下左右回旋翻动绵缠、再绵缠
  他的吻终于转为轻柔,却仿佛也箍住了她的思想和她的灵魂,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的她已经醉了吗,为什么她感觉到的却是一丝丝的甜,疲惫的心却已经不由自己地,向那点点滴滴渗透过来的温暖靠近!
  时间耽搁的差不多了。外面站岗的小太监莫小凡咳嗽了一声,两人方才不舍的 分开。
  李承恩敛了敛心神,把近期发生的“宫廷物资走私案”,简单向蓁蓁说了一些,下密旨派蓁蓁暗中留意陵区,查访收集证据,以便团伙一网打尽。
  。

  【鲍才人】

  庄贵妃来院子里坐,闲聊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妹妹还没有去领月例钱吧。〃
  陵园发放月银。蓁蓁给忘了,她一提醒,便命采桑去把清月苑里几个人的去领回来。不多会儿,采桑嘟着嘴巴进来:“来到这儿,没有自由,没想到领到的还少了!”
  陵园里最近议论纷纷,话题还是围绕月例钱的事情。往常在宫里,贵妃月俸为三十两银子,普通采女也能领到三两银子,在这儿各自减半,不知为何?问张尚服,却被解释为,按制行事,无可奉告!
  蓁蓁道:“大胜国后宫,克扣宫女月俸钱,是很严厉的罪行。不知说这么大的胆子?”
  “大胜国,还有谁?明摆着是在欺负这些陵园妾长不了翅膀飞不出去,无法将事情捅出去。”难道,是她?心里想着,嘴上却说:“说归说,却只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静恩苑里。
  孕中期的虞美人害上了妊娠贫血症,求蓁蓁药方子,蓁蓁推荐他去医馆去看看,可是虞美人害怕那些名目繁多,而且极贵的药材,只想找蓁蓁讨些个简单偏方。
  蓁蓁明白她刚刚晋升,没有几多积蓄,便命采桑去医馆抓了些补充铁质的中药。采桑之前 哀求着蓁蓁帮她,是因为看先前她落魄,贴补一些就罢了,如今自己有能力了,还是动辄就要这要那,好像叶美人欠了她似的!
  摆明把蓁蓁当成冤大头一样,可这叶美人求者不拒,还倒贴钱为她卖了好些昂贵药材补品什么。唉!知她秉性,不好说什么。只好麻利的去办了。
  虞美人已经显怀,虽不十分明显,也看出有些蠢笨。这些日子,痛苦的孕吐已结束 ,频尿与便秘现象渐渐恢复正常,妊娠反应过去 。心情感觉比较舒畅,食欲也比先前开始增加。有了胃口,自然就 白胖了不少。
  如今,一身华服的虞柔芙一扫往日落魄惨白。眼角眉梢儿压不住的贵气。正坐在紫檀木的大椅子上,接过嬷嬷递过来的一个精致瓷茶盏。
  “本宫,这几天喝腻了这乌龙红茶,换上一盏龙井 吧!”虞美人皱着眉头。
  这宫里头的女人,天生都是最易适应环境的,做奴婢时有吓人的媚态,做了主人,一霎儿便将该有的威风聚敛了起来。
  她却不知道,这乌龙茶虽是绿叶红镶边 儿,却不是才纯正的红茶,只不过是介于绿茶和红茶之间的“半发酵”茶叶而已。
  何况孕妇,根本不便饮茶!品茗熏香,有人伺候,只不过是地位的象征,喝着那苦涩的茶叶,她也并没有品出什么好喝来。
  外面有人报 ,叶美人来看她 。她连忙坐直了身子,对蓁蓁,她是存在万分感恩的心态。连忙收敛了方才的尊贵。
  这时候,嬷嬷将她要的龙井茶沏好,一并将蓁蓁的两杯端了过来。
  “妹妹,孕妇是不能喝浓茶的,因为浓茶中的物质在肠道中极易与铁质结合而发生沉淀,使肠黏膜对铁无法吸收。”
  抬眼看到她头上插着的金钗子,便笑道:“妹妹这个金钗子很是精巧。
  虞美人先前 受了她不少恩惠,苦于无法回报,如今一听说,以为她是看中了,便从头上取了下来:“姐姐看着中意,送给姐姐就是。”
  蓁蓁说 :“哪敢夺妹妹所爱?”
  虞美人命人 包好,执意要送给她,便不好推辞,于是对采桑说道:“快些将我的那支金镶红宝石的钗子拿来,跟妹妹对换。”
  采桑应声而去。不多会便将那只金钗取来为虞美戴上。面上说是换,其实,一个镀金一个纯金,虞美人自然便宜不少,但是,她不知道。平素根本不喜欢首饰的蓁蓁要了这支簪子,自是别有用心。
  回到自己院子里,蓁蓁问采桑:“鲍才人身边的裴心慈,最近怎么没来找你玩儿?”
  采桑道:“听说病了,感染风寒,在修养呢。鲍才人很疼惜下人,不叫她多干活,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带着。美人有何吩咐?”
  蓁蓁道:“既然风寒了,多喝些白开水我真要去看看鲍才人为我新画的绣花样子好了没有。”
  采桑忙给蓁蓁披上披风,外面风大。邓御女道:“采桑你留下吧,我跟姐姐去,上回借了才人的书,正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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