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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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妾-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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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敌我交锋,任广义和孔善徽,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不听刘秀一劝告,错估战事,丧失战机,竟然令人数悬殊的敌方回鹘军队打了胜仗,大胜国损兵折将,伤亡近乎五万,更有两万兵将喋血边疆,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一番宣读,字字如重锤重击在任辅国的心上:完了,这下个畜生,终于是出了差错!原以为自己训练的几十万禁卫军,骁勇善战且又敌我悬殊,想自己的儿子再怎么不管用,也不至于吃败仗啊!可见人算不如天算!
  李承恩听后眉头紧皱:“任广义军令状在前,不可轻饶,将任广义和孔善徽暂且押解起来,不日送往京城治罪。”
  任国舅此刻五雷轰顶,声泪俱下,连忙跪下求皇上念在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的份儿上,从轻治罪。
  李承恩倒是很重情义,亲自下来龙椅,将任国舅扶起,问在朝的文武百官:“各位卿家,任国舅之请,可否?”
  那颤巍巍的韦丞相,此刻第一个出班奏道:“万岁,论理,人将军年轻气盛,未经历练,此番败仗姑且做个教训也是未尝不可怎奈,将军临行前立了军令状,所谓君子一言九鼎,怎好出尔反尔国事大于家事,万不可失信于天下啊圣上若是顾念亲情,不治任将军的罪,怕是边关将士有所不服啊”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便也壮了胆子,众人一齐跪倒,山呼:“请万岁三思!”这些人平日里,为任辅国马首是瞻,此刻见他出了事儿,再也不顾念旧情,纷纷随风倒向韦丞相。
  此刻的李承恩,似乎一派为难,无可奈何道:“难道,就不能顾念一下任国舅年事已高,为大胜国一辈子操劳,从轻处置?”
  又是韦丞相,此番再也不见他抖了,精神抖擞起来:“万岁,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死罪可免,活罪处置也是未尝不可的。何况任辅国定会有心弥补”
  说罢,转向任辅国,“是不是啊,任辅国?”
  任辅国一向狡猾,此刻因为担心儿子心切,刹那间乱了阵脚,也不过是一会子,趁着韦丞相慢条斯理启奏的空当儿,将此事前后思量了一遍,合着这是你们几个在给我下套啊!可是,套子上系着儿子的身家性命,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好听之任之。
  连忙启奏道:“皇上,老臣愿意替国家出资抚恤这次殉国的兵士门,只要能留住犬子一条性命,倾尽家产在所不惜!”
  所谓打蛇捏七寸,任辅国这回是被卡住了喉咙。
  李承恩道:“众位卿家,有何异议?”
  众人启奏:“万岁英明!”
  李承恩当下便拍板,将任辅国家产全部充公,先有国库代支五十万两白银,慰问边疆战士。
  又发出一道圣旨:传皇叔李温谦上殿!
  话说十一皇叔李温谦,不是生病不能动弹了么,或许是休养了数日,竟病愈了也是未尝不可的,可是,今日一见,却是全无那日咯血之状,一身官服,看起来神采奕奕。
  “朕再给你五万御林军,火速奔往边关,接任任广义的统领大将军之职。边关一应战事所有指挥权,皆有你一人全权负责,不服者,立斩!”
  此一番朝堂决策,随着散早朝,传到了慈安宫里。
  此刻慈安宫里,一片哭骂声。
  先哭的自然是是任辅国的妻子任夫人一瞬之间,家产顷刻散尽,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独子任广义,回来还不知道受到什么处罚!边哭,便央告太后到皇上面前求情。
  孔凝烟的母亲也痛哭不止,自己的丈夫吃了败仗,惹怒龙颜,如何是好?
  骂的,当然只有一个人了,除了任太后,谁敢骂皇上?
  当即便派太监去叫这个翅膀儿硬起来的儿皇帝。
  。

  【母子之斗】

  皇上倒也很听话,随叫随到,不多会的功夫,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的李承恩来到了慈安宫。
  偏殿内,任太后身着一袭暗红锦棉袍,头戴九龙朝阳凤冠穿着打扮格外庄重, 端坐在凤椅之上,面沉似水。她身边依旧站着那个自打进宫就形影不离的的李嬷嬷。
  “儿臣给母后请安!”一个明黄锦袍的身影,来到近前施礼,仿佛不曾看见母后脸上的不悦,一副为人之子的孝悌样子。
  太后不理他那套,直接切入正题:“今日早朝的事情哀家早已耳闻,听说皇上要将任家家产查抄,是不是有些不妥?”
  虽是探询,口气里却蕴含不满,李承恩淡淡一笑:“母后虽身居深宫,看起来耳聪目明啊,朝堂之事,马上就有耳闻。”
  见儿子避而不答自己的问话,任太后有些恼怒:“哀家再问你为何查抄 任家之事,皇上不必打哑谜了!”
  按照大胜朝律例,后宫女人不得干涉朝政,看来自己的母后一定要开创这个先例了。
  随即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答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是大表哥在朝堂上立下军令状在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児臣怎可偏袒?”
  “你表兄年轻气盛,有没有治军经验,你是知道的,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一次败仗就如此重重惩处吧?”任太后语气里不满更甚了。
  “那么,以母后之见,该如何处置?”一字一顿,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彩。
  “打他几十板子,让他明白日后不可轻言妄断,教训一下也就罢了。”任太后看起来没读懂自己儿子的心思,以为他是真心请教于己。
  “哦,以母后之见,皇亲国戚的命就无比金贵,边关战士死伤四万就不是性命了?朝堂上立下的誓言,就当了耳旁风,我这一言九鼎的皇上,谁还放在眼里?如此,谁还会为我大胜江山社稷卖命奔波,厮杀疆场?”李承恩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如此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地袒护自己的侄儿。
  听了他的话,任太后似乎十分生气,身子略微抖了一下,道:“任家为李家皇朝立下不灭的功劳,先皇在世时,从来都是深明大义,更是格外信任,将国家大事托与你舅舅,如今,皇上新登基,倒是很有手段,马上就要过河拆桥了”
  “児臣若不是讲这些情分,就不会只将人家抄家以谢天下,而是按当日军令状,将大表哥处以极刑了!”李承恩觉得自己对任家已经够宽大的了,没想到他们一家居然如此蛮横,戴罪之臣,还如此不明事理,不依不饶,跑来挑拨,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父皇在位时,实在太宠惯他们了!
  “皇上别忘了,今日有你安稳登上宝座,没有任家的支持,你能这么如愿以偿么?!”任太后也是气糊涂了,什么都抖了出来。
  李承恩冷冷一笑,道“母后堂堂大胜朝皇太后,一口一个任家,莫忘了天下臣民都归我李姓皇朝,做臣子的,自陔恪守臣道,忠心报国,难不成,母后也觉得这李家皇朝徒有虚名,委实亏待了任家不成?”
  这么一问,一旁的李嬷嬷连忙轻轻扯了扯任太后的衣襟,她怕任太后再接口 ,弄不好被皇上一激一气,说出过分的话来,到时候莫说是求情,只怕会弄巧成拙才怪。
  当下李嬷嬷陪着笑脸打圆场,道:“小姐,您看皇上来给您请安的,您何必动气呢?母子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说?”
  任太后仗着自己娘家人有功劳,认为皇上就欠着任家的人情,本来自己开口他给个面子,他会言听计从,饶了任家这一遭,没想到他竟给自己掰扯开了。
  你是我任桂凤亲生的儿子,为了你的皇位,我一生过的战战兢兢,如今你登上龙座,就该不认我这个母亲了么?
  “哀家是怕皇上过河拆桥,引起天下人耻笑,才好心提醒一下的。”任太后口气有了缓和,措辞却依旧很嚣张。
  她觉得,皇上再怎么也不会和自己翻脸的,她以为,他就该对自己恭顺谦让。没想到,这一会错了。
  “难不成,母后所盼望的,就是児臣当个辜负天下苍生,遭万人唾骂的昏君了!”父皇就是这么受制于任家的吧,到了晚期,不受人爱戴,可是我李承恩不会再重蹈覆辙了,若知趣,任家就此退出朝堂,也好保得任家平安,否则,我们走着瞧吧!
  你看,李承恩早下定了决心,要整治任家了,进退有度,方是为官为臣之道,看来,接下来迎接任家的不知会是什么?
  任皇后见儿子毫不相让,不给自己面子,这让自己如何向等在跨院里的哥嫂以及妹妹一家交代啊!
  “来人,为哀家换下这身太后的朝服,哀家做这不受人尊敬的太后有何意义?”
  当下将九龙风冠解下来一甩手摔倒李承恩的脚下。
  李承恩却不生气,微微一笑,将风管拿在手中,掂了掂:“这皇太后的凤冠,真够沉的,母后年时已大,朕以为会不稀罕戴着它,如此一看,母后是嫌弃这凤冠的分量过轻了!那么,児臣为母后打造个皇冠戴在头顶上,效仿那前朝的吕太后和武则天,将大胜朝‘李’姓改成‘任’姓,母后可就满意了不是?!”一言完毕,狠狠地将凤冠一掷在地,转身拂袖而去。
  这下子,把个慈安宫里里外外吓得目瞪口呆,可见这一番话,分量有多重?
  把这任太后一比吕后不是好比。
  吕后在政时期,大封吕氏子弟,其家族称王者达三人之多,而且又有多人功未有,得以封侯培植起一个吕氏外戚集团,从而加剧了汉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因此在她死后,马上就酿成了刘氏皇族集团与吕氏外戚集团的流血斗争。 因此,刘姓皇族对吕氏家族恨之入骨,吕后一死,吕姓家人惨遭诛族 。
  皇上正盛年,把自己的母亲比作武则天,则直接说她想一统天下,做个女君主,篡权之罪啊,比天大!
  因此这么一说,慈安宫上下,包括那个李嬷嬷也是心惊肉跳。

  【火上浇油】

  说白了,皇上就是在说,你不想当太后了,天天干涉朝政,向着你娘家人,你是想学吕雉,武则天,改朝换代吧!
  这个罪名不是那么好担当的,即便皇上的生母,亲爷俩又何妨?涉及到江山社稷,当年汉武帝罕布什将自己的儿子一家几乎灭门,连尚且年幼的孙儿都不放过。
  任太后虽然气得不成,却也不敢再叫劲。
  跨院里的任辅国还在等着,见皇上一走,赶紧过来问询情况。
  任太后恼怒道:这个李承恩,越来越不听劝了!哥哥先莫着急,待哀家想法子在与他周旋。对了。你们暂且不要回府邸,哀家不信。谁敢抄任家!
  李承恩出了慈安宫,气呼呼来到自己的御书房,屁股还没粘上龙椅,外头切切嘈嘈,接着就又小太监来报:“万岁!孔皇后和任贵妃求见!”
  “不见!”啪的一声将桌子上的青瓷龙纹押金边的茶盏扔到地上,“朕就不信了!作为堂堂大胜国一国之君,做个决定就这么难!”
  这会子,散了早朝好一会了,皇上下令查抄任家的旨意早传遍了皇宫,只不过,都是小心翼翼中传递,这番争斗,年幼的对年老的,树枝对树根,不知道谁胜谁负,所以轻而易举,说也不敢表露对哪一方的支持,大家摆平了心态,隔岸观火瞧热闹。
  兴许是二位娘娘太担心自己的娘家了,竟然忘记了害怕,太监们不敢拦截,二女直接闯了进来。
  “万岁,万岁,请您饶恕妾身的弟弟吧!”任贵妃跪倒就哭。
  “来人,将守门太监拿下!没有朕的旨意,谁敢擅自放人进来,杀无赦!滚出去!”李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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