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六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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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六载-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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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的球,不让他进,这就是好门。应该进的球救不了,是一般的门,如果不应该进的球进了,那就是草门了。
  贾春华这场比赛中的表现,不算好门,也不算草门,应该进的都进了。在经过短暂的辉煌之后,申花的战绩进入了相对平稳阶段,但问题却越来越多,看来,我们要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整了。
  5。市领导为申花会诊
  7月6日大连的比赛结束正好打完第9轮,我们的名次排在了第3。虽然名次还不算差,但反映出来的问题比较多。那时,职业足球刚开始,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上海的各级领导对于申花足球的改革都非常重视。我们回到上海后,龚副市长在市政府召开市体委、市足协和俱乐部负责人会议,我也参加了。
  我首先作了汇报。我说,9轮以后甲A将进入夏季战役,训练后的身体恢复非常重要,但是我们营养和伙食跟不上。对于当时的食堂我最不满意,为申花队烧饭的几个阿姨像是从里弄食堂出来的,完全是食堂的做法。三个女的打天下,炒出来的菜,队员反映还不如家里妈妈烧得好吃。当时,我们每天的伙食标准是30元,而大连的伙食标准是60元。龚副市长一听便马上问孙春明,这是怎么回事?30元还搞不好?我们训练基地(指上海体育运动学院梅陇基地)20元的伙食都搞得非常好,你回去调查一下。孙春明说,我们伙食是不太好,虽然标准30元,但人少,不太好弄。体工队虽然20元,但是体工队人多,有的队吃得多,有的队如体操队的小姑娘吃得少,好调剂,好搞一些。一旁的金永昌主任说,如果你们炊事员不行,我们体委可以支援。回到江湾后,张德发对我说,根宝,你一汇报,孙春明把我训了一顿。
  我汇报的第二点是我们前9轮比赛的指导思想和工作训练的重点都是正确的,尽管我们的打法与过去老上海队完全不一样,运动员的思想和观念,依然没有完全转变过来,但我有信心让大家接受,但这需要时间。第三点,我认为,从我们队现在这几场比赛看,我们漏球15个,守门员的问题较大。目前对我们队来说,解决守门员问题是当务之急。此外我又讲了一些裁判员的吹罚对我们不太有利。
  我汇报完后方纫秋讲。他说,根宝的成功是把上海足球的软散懒转变过来了。开始我们还担心这些人行不行,现在看来,在根宝的训练下有上升趋势;第二,目前的申花队无论从精神面貌还是比赛作风上,都有较大转变,比老上海队有提高。沪港杯赛和对大连万达队的比赛都是2比0领先,最后输了。究竟什么原因?教练是不是在领先后控制球,延缓时间上多考虑一下?
  我认为方指导对我们建队的整个过程的评价是客观的,提的建议对我们确实很有帮助。他肯定了主流,对队里存在的问题也能够指出。这样的老教练有时候看问题确实狠准。
  龚学平在总结时说,申花队在机制的转换上,在俱乐部的运转等方面对全国影响很大,但是申花队的风波也很多。原先根宝把这个队的打法进行了改变,我们开始也没有看好,预计也不一定好。现在看来根宝还是对的。因此你们在战略上要坚持。另外战术上要有变化。体制转变后,工作一定要抓紧。董事会和主教练关系如果处理不好,就会被队员钻空子。在引进外国球员上,一定要高标准。
  会议开了近2个小时,陈良宇副书记因有其他会耽搁了,在我们快结束时他才赶到。他对参加会议的同志们说:“首先,上海足球一定要上去,决心要大。足球的发展与经济发展要相适应。足球已经超出了体育的范畴,搞好了对城市精神文明的建设会起鼓舞和振兴作用。上海市委对你们没有订指标,但希望每场比赛必须要有压倒别人的气势。第二点,抢逼围要坚持。第二阶段抢逼围丢了,打强队不容易了,有时打弱队也困难了。下一场对四川全兴队,全兴队积13分,排名第一,肯定很困难。根宝你有轻敌思想,要想把运动成绩搞上去,必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分耕耘一分成绩。成绩要上去,关键在实力。第三点,要立规矩,队里不允许特殊队员存在,个人必须服从整体。如果有队员不把队里的利益放在眼里,我们不需要这样的队员。我们的这种做法,恰恰是为挽救队员。此外,规矩不要变,发奖金也是如此。平就是平的钱,赢就是赢的钱,各级关系要理顺,没有我的面子没关系,但要有上海的面子,要让球迷满意。上海足球要上去,首先申花要上去。申花是上海足球改革的突破口。”
  这个会议开得很及时,对我们星期日打四川全兴队在精神上起到了鼓舞和激励的作用。
  我们主场对四川全兴队的比赛,确实打出了较高的水平,又体现出抢逼围的气势。最后2比1赢了,排名从第三又回到了第一。
  这场比赛也出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场面。比赛进行到一半时,在沪工作的四川球迷和坐包机来看球的四川球迷与上海的球迷发生了冲突,双方把座椅拆下来掷向对方,打得比我们场上还要激烈。尤其是上海的一些不文明的球迷骂四川民工是“盲流”,引起两地球迷严重对立。事后上海主场受到了中国足协的处分,也给我们下半年打客场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一年申花队注定是风雨飘摇,起伏不定。打全兴队刚顺手,跑到客场对延边队却又是输了个1比2。名次回到了第二。
  第二循环比赛是从7月24日开始的。我们主场首战沈阳队,0比0。尽管我们机会很多,但是没有进球,打平让我们非常遗憾,领导、球迷和俱乐部都不满意。但是谁也不会想到,我们后一场客场到北京,居然是1比5,输得惨不忍睹,名次也跌到第四。北京的报纸说,“上海申花队输得让人不敢相信。60天前,气贯长虹、笑傲群雄的那支申花队,好像已经成了昨天的神话。从状元到老四,申花到底怎么了?”
  这是申花建队以来输得最惨的一场比赛。
  6。提前三天到北京,却1比5惨败
  我们是7月30日中午到北京的。为打好这场比赛,我们提前三天到达北京。为什么要提前三天去呢?我考虑北京这几天一直是高温天气,为了让球员们能够早一点适应环境。到北京后,我们下损在绿洲饭店。这个绿洲饭店实际上是招待所,三四个人一个房间,房间里没有卫生间,用的是公共厕所,洗澡要上二楼,脸盆毛巾只能放在床底下。条件与我们现在是没法相比的。
  我们吃饭也不方便,每天要坐10分钟车从旅馆到先农坛体育场,在国安队食堂吃。好在食堂的师傅们对我们很关照(1991年我在国奥队的时候,把主场对朝鲜队的比赛选在先农坛,我们关系很好),伙食对我们南方球员还凑合,但是对三个外援便是受罪了。他们吃不惯那些北方菜,肉片烩茄子,青椒炒肉片等等。
  记得那场比赛是在下午进行。太阳狠毒,好像能把人烤焦了。队伍午睡起来后,我就感到有点不对劲,队员们一个个萎靡不振,蔫头蔫脑的。
  比赛前我提了三点要求:一,要战胜高温(我们过去见太阳就软,万宝路杯赛时我就批评过刘军太阳下跑不动,20分钟我就把他换了下来);二是必须把高峰和曹限东这两个重点人物盯死;三,我们现在是四四二,队形要保持好,中卫后卫尤其要防身后球。
  虽然是这样布置的,但真打起比赛来,问题一下子都出来了。队员们在高温下一点状态也没有,一个个迷迷糊糊,好像在梦游一样。队员虽然也都努力去抢了,但全不在点子上,防守屡屡出现漏洞。开场不到5分钟,国安队传了一个身后球,谢峰下底后轻松将球打进。接着,高峰又连进了两球。
  我们的四四二又出现后卫漏人情况,再加上北京队打得快,我们的中场争夺很不力,被对方完全控制了。他们传接球非常顺利,高峰、谢峰便更有威胁,最后,我们接连丢了5个球。显然,窖场被我们抢得没有方向后,国安队对我们进行了很细致的研究,他们的打法很有针对性,传接球速度快,尽可能地以长传转移来破解我们的抢逼围。而我们没有考虑到他们的变化,对高温天气下抢逼围可能遇到的困难考虑得也不够充分,因此,输球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输得实在多了点。这是我们自参加联赛以来输得最惨的一场比赛。幸好是客场比赛,观众还没有骂我。不像我现在,即便到了客场,球迷也要骂我,让我“下课”。不过,在中国足协领导的眼皮子底下输了这场球,面子上有点说不过去。想当初,我可是雄心勃勃回上海的,一年不到再回来,结果又这番模样,实在有点丢人现眼。
  好在赛后没有立即返回上海,要去太原迎战八一队,这让我们躲过了一劫。
  申花队处境非常困难。就在这时,桑廷良又提出要去教练员训练班学习。晚上他给郁知非打电话请示。由于这场比赛是全国转播,郁知非心情很不好,他在上海的压力非常大。郁知非对桑廷良在这种时候请假好像不太满意。言外之意好像是,队伍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你走合适吗?
  我给郁知非打了电话,对他说,小桑的学习是以前已经定好的,让他去吧。再说这是国家体委组织的高级教练训练班,牵涉到他的上岗证,不能因为现在情况不好就不让他去了。郁知非听了我的意见,同意桑廷良去了。当晚,桑廷良便连夜去报到了。这时,我们的班子就剩下我与顾兆年、张德发三个人了。尽管我的家在北京,但我没有心思回去,回去后我怎样面对妻儿呢?整个晚上,我与小顾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对坐着,一直到深夜12点。我问他,你看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说,现在下面队员有很多反映,说你在训练的时候叫得太多,骂得太凶,队员有点失去信心了。我一听就想,当年在国二队、国奥队训练时,我也听到过这种反映。我便问小顾,建队初期我叫吗?我骂吗?他回答说,比现在还要凶。我又问,为什么前4场赢球,就没有人反映这意见?偏偏在我们困难的时候讲起这事?这是什么意见?
  小顾说,反正我只是听到的。我说,你认为该怎么办?
  就直说吧,没有关系。他回答说,这个时候我们都不要急。我说,对,这点你提醒得对。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冷静。你把张德发叫来,我们去查查房。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一查房,发现朱琪和申思这两个国奥队队员不在了,他们没有请假就出去了。据说是给国奥队的杨晨和局宁拉出去吃饭了。范志毅也不在,姚俊也不在,同房间的说他们上厕所去了。一会儿姚俊回来了,此时房间里的电话铃也响了。我马上对姚俊说,这是小范打来的。姚俊你上厕所是假,想从后门走是真的。我拿起电话,没等对方说话就讲:“小范你在哪里?你在传达室是不是?赶快绘我上来!”比赛输成这个样子,队员居然还有心思跑出去玩,我真是怎么也想不通队员们是怎么想的。
  此时我真是感到焦头烂额。比赛输球,桑廷良定了,偶然查房又有问题,我感到带队真是太吃力了。改造一支球队的技战术难,改造球队的作风更难!
  背着大比分输球的阴影,带着一系列问题,我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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