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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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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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俗入书学者,亦行束修之之礼,谓之谢章。俊以书字所兴,起自苍颉,若同常俗,未为合礼。遂启太祖,释奠苍颉及先圣、先师。除黄门侍郎、本州大中正。
  累迁抚军将军、右金紫光禄大夫、都督、通直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世宗二年,以本官为大使,巡历州郡,察风俗,理冤滞。还,拜小御正。寻出为湖州刺史。性退静,每以清约自处,前后所历,颇有声称。寻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改封昌乐县伯。又进爵为侯,增邑并前一千六百户。后以疾卒。
  蒋升,字凤起,楚国平河人也。父俊,魏南平王府从事中郎、赵兴郡守。升性恬静,少好天文玄象之学。太祖雅信待之,常侍左右,以备顾问。大统三年,东魏将窦泰入寇,济自风陵,顿军潼关。太祖出师马牧泽。时西南有黄紫气抱日,从未至酉。太祖谓升曰:“此何祥也?”升曰:“西南未地,主土。土王四季,秦之分也。今大军既出,喜气下临,必有大庆。”于是进军与窦泰战,擒之。自后遂降河东,克弘农,破沙苑。由此愈被亲礼。九年,高仲密以北豫州来附。太祖欲遣兵援之,又以问升。升对曰:“春王在东,荧惑又在井、鬼之分,行军非便。”太祖不从,军遂东行。至邙山,不利而还。太师贺拔胜怒,白太祖曰:“蒋升罪合万死。”太祖曰:“蒋升固谏,云出师不利。此败也,孤自取之,非升过也。”
  魏恭帝元年,以前后功,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封高城县子,邑五百户。
  保定二年,增邑三百户,除河东郡守。寻入为太史中大夫。以老请致仕,诏许之。
  加定州刺史。卒于家。
  姚僧垣,字法卫,吴兴武康人,吴太常信之八世孙也。曾祖郢,宋员外散骑常侍、五城侯。父菩提,梁高平令。尝婴疾历年,乃留心医药。梁武帝性又好之,每召菩提讨论方术,言多会意,由是颇礼之。
  僧垣幼通洽,居丧尽礼。年二十四,即传家业。梁武帝召入禁中,面加讨试。
  僧垣酬对无滞。梁武帝甚奇之。大通六年,解褐临川嗣王国左常侍。大同五年,除骠骑庐陵王府田曹参军。九年,还领殿中医师。时武陵王所生葛修华,宿患积时,方术莫效。梁武帝乃令僧垣视之。还,具说其状,并记增损时候。梁武帝叹曰:“卿用意绵密,乃至于此。以此候疾,何疾可逃。朕常以前代名人,多好此术,是以每恒留情,颇识治体。今闻卿说,益开人意。”十一年,转领太医正,加文德主帅、直阁将军。梁武帝尝因发热,欲服大黄。僧垣曰:“大黄乃是快乐。
  然至尊年高,不宜轻用。“帝弗从,遂至危笃。梁简文帝在东宫,甚礼之。四时伏腊,每有赏赐。太清元年,转镇西湘东王府中记室参军。僧垣少好文史,不留意于章句。时商略今古,则为学者所称。
  及侯景围建业,僧垣乃弃妻子赴难。梁武帝嘉之,授戎昭将军、湘东王府记室参军。及宫城陷,百官逃散。僧垣假道归,至吴兴,谒郡守张嵊。嵊见僧垣流涕曰:“吾过荷朝恩,今报之以死。君是此邦大族,又朝廷旧臣。今日得君,吾事辨矣。”俄而景兵大至,攻战累日,郡城遂陷。僧垣窜避久之,乃被拘执。景将侯子鉴素闻其名,深相器遇,因此获免。及梁简文嗣位,僧垣还建业,以本官兼中书舍人。子鉴寻镇广陵,僧垣又随至江北。
  梁元帝平侯景,召僧垣赴荆州,改授晋安王府谘议。其时虽克平大乱,而任用非才,朝政混淆,无复纲纪。僧垣每深忧之,谓故人曰:“吾观此形势,祸败不久。今时上策,莫若近关。”闻者皆掩口窃笑。梁元帝尝有心腹疾,乃召诸医议治疗之方。咸谓至尊至贵,不可轻脱,宜用平药,可渐宣通。僧垣曰:“脉洪而实,此有宿食。非用大黄,必无差理。”梁元帝从之,进汤讫,果下宿食,因而疾愈。梁元帝大喜。时初铸钱,一当十,乃赐钱十万,实百万也。
  及大军克荆州,僧垣犹侍梁元帝,不离左右。为军人所止,方泣涕而去。寻而中山公护使人求僧垣。僧垣至其营。复为燕公于谨所召,大相礼接。太祖又遣使驰驿征僧垣,谨固留不遣。谓使人曰:“吾年时衰暮,疹疾婴沉。今得此人,望与之偕老。”太祖以谨勋德隆重,乃止焉。明年,随谨至长安。武成元年,授小畿伯下大夫。
  金州刺史伊娄穆以疾还京,请僧垣省疾。乃云:“自腰至脐,似有三缚,两脚缓纵,不复自持。”僧垣为诊脉,处汤三剂。穆初服一剂,上缚即解;次服一剂,中缚复解;又服一剂,三缚悉除。而两脚疼痹,犹自挛弱。更为合散一剂,稍得屈申。僧垣曰:“终待霜降,此患当愈。”及至九月,遂能起行。
  大将军、襄乐公贺兰隆先有气疾,加以水肿,喘息奔急,坐卧不安。或有劝其服决命大散者,其家疑未能决,乃问僧垣。僧垣曰:“意谓此患不与大散相当。
  若欲自服,不烦赐问。“因而委去。其子殷勤拜请曰:”多时抑屈,今日始来。
  竟不可治,意实未尽。“僧垣知其可差,即为处方,劝使急服。便即气通,更服一剂,诸患悉愈。
  天和元年,加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将军、乐平公窦集暴感风疾,精神瞀乱,无所觉知。诸医先视者,皆云已不可救。僧垣后至,曰:“困则困矣,终当不死。若专以见付,相为治之。”其家忻然,请受方术。僧垣为合汤散,所患即瘳。大将军、永世公叱伏列椿苦利积时,而不废朝谒。燕公谨尝问僧垣曰:“乐平、永世俱有痼疾,若如仆意,永世差轻。”对曰:“夫患有深浅,时有克杀。乐平虽困,终当保全。永世虽轻,必不免死。”谨曰:“君言必死,当在何时?”对曰:“不出四月。”果如其言。谨叹异之。六年,迁遂伯中大夫。
  建德三年,文宣太后寝疾,医巫杂说,各有异同。高祖御内殿,引僧垣同坐,曰:“太后患势不轻,诸医并云无虑。朕人子之情,可以意得。君臣之义,言在无隐。公为何如?”对曰:“臣无听声视色之妙,特以经事已多,准之常人,窃以忧惧。”帝泣曰:“公既决之矣,知复何言!”寻而太后崩。其后复因召见,帝问僧垣曰:“姚公为仪同几年?”对曰:“臣忝荷朝恩,于兹九载。”帝曰:“勤劳有日,朝命宜隆。”乃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又敕曰:“公年过县车,可停朝谒。若非别敕,不劳入见。”四年,高祖亲戎东讨,至河阴,遇疾,口不能言;睑垂覆目,不复瞻视;一足短缩,又不得行。僧垣以为诸藏俱病,不可并治。军中之要,莫先于语。乃处方进药,帝遂得言。次又治目,目疾便愈。
  末乃治足,足疾亦瘳。比至华州,帝已痊复。即除华州刺史,仍诏随入京,不令在镇。宣政元年,表请致仕,优诏许之。是岁,高祖行幸云阳,遂寝疾。乃诏僧垣赴行在所。内史柳昂私问曰:“至尊贬膳日久,脉候何如?”对曰:“天子上应天心,或当非愚所及。若凡庶如此,万无一全。”寻而帝崩。
  宣帝初在东宫,常苦心痛。乃令僧垣治之,其疾即愈。帝甚悦。及即位,恩礼弥隆。常从容谓僧垣曰:“常闻先帝呼公为姚公,有之乎?”对曰:“臣曲荷殊私,实如圣旨。”帝曰:“此是尚齿之辞,非为贵爵之号。朕当为公建国开家,为子孙永业。”乃封长寿县公,邑一千户。册命之日,又赐以金带及衣服等。
  大象二年,除太医下大夫。帝寻有疾,至于大渐。僧垣宿直侍疾。帝谓随公曰:“今日性命,唯委此人。”僧垣知帝诊候危殆,必不全济。乃对曰:“臣荷恩既重,思在效力。但恐庸短不逮,敢不尽心。”帝颔之。及静帝嗣位,迁上开府仪同大将军。隋开皇初,进爵北绛郡公。三年卒,时年八十五。遗诫衣白帢入棺,朝服勿敛。灵上唯置香奁,每日设清水而已。赠本官,加荆、湖二州刺史。
  僧垣医术高妙,为当世所推。前后效验,不可胜记。声誉既盛,远闻边服。
  至于诸蕃外域,咸请托之。僧垣乃搜采奇异,参校征效者,为《集验方》十二卷,又撰《行记》三卷,行于世。长子察在江南。
  次子最,字士会,幼而聪敏,及长,博通经史,尤好著述。年十九,随僧垣入关。世宗盛聚学徒,校书于麟趾殿,最亦预为学士。俄授齐王宪府水曹参军,掌记室事。特为宪所礼接,赏赐隆厚。宣帝嗣位,宪以嫌疑被诛。隋文帝作相,追复官爵,最以陪游积岁,恩顾过隆,乃录宪功绩为传,送上史局。
  最幼在江左,迄于入关,未习医术。天和中,齐王宪奏高祖,遣最习之。宪又谓最曰:“尔博学高才,何如王褒、庾信。王、庾名重两国,吾视之蔑如。接待资给,非尔家比也。尔宜深识此意,勿不存心。且天子有敕,弥须勉励。”最于是始受家业。十许年中,略尽其妙。每有人造请,效验甚多。隋文帝践极,除太子门大夫。以父忧去官,哀毁骨立。既免丧,袭爵北绛郡公,复为太子门大夫。
  俄转蜀王秀友。秀镇益州,迁秀府司马。及平陈,察至。最自以非嫡,让封于察,隋文帝许之。秀后阴有异谋,隋文帝令公卿穷治其事。开府庆整、郝伟等并推过于秀。最独曰:“凡有不法,皆最所为,王实不知也。”搒讯数百,卒无异辞。最竟坐诛。时年六十七。论者义之。撰《梁后略》十卷,行于世。
  黎景熙,字季明,河间啵艘玻僖宰中杏谑馈T驷冢禾涫保悠破搅梗泄Γ途羧莩窍啬校佑パ锝:笪嗫な亍W嬲颍簦蓖馍⑵锸汤伞8盖恚椭校簦蓖饫伞⑽合亓睿笾拎~城郡守。
  季明少好读书,性强记默识,而无应对之能。其从祖广,太武时为尚书郎,善古学。尝从吏部尚书清河崔玄伯受字义,又从司徒崔浩学楷篆,自是家传其法。
  季明亦传习之,颇与许氏有异。又好占玄象,颇知术数。而落魄不事生业。有书千余卷。虽穷居独处,不以饥寒易操。与范阳卢道源为莫逆之友。
  永安中,道源劝令入仕,始为威烈将军。魏孝武初,迁镇远将军,寻除步兵校尉。及孝武西迁,季明乃寓居伊、洛。侯景徇地河外,召季明从军。寻授银青光禄大夫,加中军将军,拜行台郎中,除黎阳郡守。季明从至悬瓠,察景终不足恃,遂去之。客于颍川,以世路未清,欲优游卒岁。时王思政镇颍川,累使召。
  季明不得已,出与相见。留于内馆月余。太祖又征之,遂入关。乃令季明正定古今文字于东阁。
  大统末,除安西将军,寻拜著作佐郎。于时伦辈,皆位兼常伯,车服华盛。
  唯季明独以贫素居之,而无愧色。又勤于所职,著述不怠。然性尤专固,不合于时。是以一为史官,遂十年不调。魏恭帝元年,进号平南将军、右银青光禄大夫。
  六官建,为外史上士。孝闵帝践阼,加征南将军、右金紫光禄大夫。时大司马贺兰祥讨吐谷浑,诏季明从军。还,除骠骑将军、右光禄大夫。武成末,迁外史下大夫。
  保定三年,盛营宫室。春夏大旱,诏公卿百寮,极言得失。季明上书曰:臣闻成汤遭旱,以六事自陈。宣王太甚,而珪璧斯竭。岂非远虑元元,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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