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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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妄言-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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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常道:“与她行房,竟是弄死人一样,有何趣味?”他倒爱一个龙阳小子,叫做爱奴,时常干他的后庭。自从见了娇娇之后,精魂俱失,一心一意魂梦颠倒的想念着她。但她系老子的爱宠,岂敢轻易动手动脚?只好无人处撂一半句俏话儿勾引,哪知娇娇爱他比他相爱还胜数倍。
  男去偷女甚是艰难,女要偷男易如反掌。只消眼角微微留情,话语暗暗递春,不知不觉就相合而为一了。你道为何如此容易?他二人既两情相爱,彼此笑语中就有许多勾引的话头。那阮最既是拿云捉雨的班头,窃玉偷香的领袖,这娇娇又是四海纳贤的女旦,况又是多多益善的淫娃,还是顾什么羞耻,惜什么名节的不成?但娇娇俨然有庶母之尊,不便俯身下就。然那一种相亲相爱之情,自然各别。阮最心虽默会,但不敢轻易下手。或恐忽然有变,如何了得?故此但见父亲一出门,就到娇娇房中,姨娘长姨娘短喁喁笑语,奉承得那娇娇连心眼里都快活。她也和颜悦色,大相公长大相公短的相答。阮最有心要下手,他恐老子一时回来撞见了,只得权且纳住。
  一日,娇娇斗着毛氏所生次子阮优顽耍,恰值阮最走来。那阮优才五六岁,甚是乖巧。娇娇笑向阮最道:“你兄弟好乖,我心里很疼他。”阮最就递进一句道:“他小呢,知道什么?一样的儿子,姨娘就不疼爱我,不怕人说你偏心么?”娇娇笑着,也不答他,抱着阮优在怀中亲嘴。阮最也来亲那阮优的嘴,几几同娇娇的嘴三个合在一处做了个品字,她笑着瞅了一眼。又一日,娇娇正在吹箫,阮最走来笑道:“姨娘,古人说吹箫引凤,你把我引了来了。”娇娇住了,笑道:“我引的来不是凤,是一只狗。”阮最笑道:“姨娘把我比做狗,那狗是连娘都要跳的呢。”娇娇也不恼,只笑了笑。阮最见有八九分光景,只等老子远出,便想着实调戏她一番,好做圆满功德。
  一日,春景融和,天气晴爽,阮大铖被一个好朋友请了出游燕子矶。阮最知有竟日之空,满拟今朝要完成好事,早饭后便到娇娇房中来。娇娇正在那里看阮大铖编的《春灯谜》,阮最笑向他道:“姨娘,我父亲编的这戏,我细看来,哪里及得古人作的风流。”笑嘻嘻向她做着那戏上的关模,道:“像那《西厢记》中的‘软玉温香抱满怀呀,刘阮入天台。’又道:”你那里半推就,我这里乍惊乍爱。‘又道:“你软腰款摆,我花心轻滴。露滴牡丹开,蘸着些儿麻上来,那活捉里头的那几句也好。’他道:”银缸下和你鸾交凤滚,向纱窗重拥麝兰衾。‘又道:“听你娇吐依然旧声音,打动我往常时逸兴,动了我往常时兴。’也就是那后诱上的白也好。张三郎说:”公明兄既是通家,尊嫂也就可以通一通了。‘姨娘,你说这样的曲白何等有趣?“那娇娇也不回言,微微笑着斜瞅了他一眼。阮最想道:”今番好事就在此一刻了。“趁丫头不在跟前,再着实调戏她一番,便可上手。又笑嘻嘻的道:”你这个姨娘的姨字不好。“娇娇道:”怎见得不好?“际最道:”一个先生念《诗经》,念到委蛇委蛇,他照着本音读。先生说:“这念做威移威移,你念错了。’那学生后来但是蛇字他就念做移。一日,吃饭来迟,先生要打他,问他往哪里逃学去来。那学生哭道:”我并不敢逃学。方才在街上看见几个花子在那里弄移来,弄了半日,把那移弄得稀软动不得,才歇了。我故此来迟。“那娇娇忍不住笑骂道:”促恰短命鬼,既这么说,你明日不许叫姨,就单叫我娘。“那阮最跑去把门关上,到她面前双膝跪下,一把抱住她下身,道:”我就学苏州人骂的,做个肏娘贼罢。“伸手就去扯她的裤子。娇娇道:”好大胆,我是你的庶母,都是这样得的?还不放手,看我叫起来就了不得。若撞了老爷回来,你就该万死了。“那阮最见她话虽如此说,却满脸是笑,知她心是肯。说:”到此时,就是天雷打我,也顾不得了。我那亲亲的娘,你慈悲成了好事罢,不然我就要死了。“
  那娇娇也不十分坚拒,她不用手捍御,只拿嘴说,被阮最扯开裤子。娇娇假意要拿手掩时,早已被他摸着那又肥又美的妙物。此时娇娇已被他调弄得情兴如火,任他行事。阮最即将她抱到床上,褪去红衫,自己忙脱了裤子,扑上身,挺着阳物向胯中乱捣。娇娇一面把屁股撅着,拿阴户就他的阳物,一面说道:“我当你是顽,你竟当真弄起我来。一个庶娘母都许这样么?”阮最笑道:“小娘儿原是混弄得的。”一下弄了进去,两人痛弄了一阵,方才住手。娇娇笑道:“你这恶强盗,我生生被你强奸了。我今早月事才净,若这一下被你弄得了胎,后日若生下来,还是算你的儿女,算你的弟妹呢?”阮最也笑道:“俗语说的,穿青衣带孝,死鬼肚里明白就罢了。”二人说说笑笑。娇娇笑道:“你也是个不知足的馋狗,你的娘子也就算标致的了,放家食不吃,倒来算计我。你一个人想占便宜弄两个,太觉没良心些。譬如你老子此时要想你的娘子,你敢就舍不得了。”阮最道:“我家的虽然标致,死死板板,一点风韵也没有。你想,同一个死人干事有何乐处呢?若只图模样,难道雕一个木头美人也可行乐么?你道我家食不吃吃野食,你不听得说,野花偏有色,又道家花不及野花香么?要说我想占便宜,老子要想我家的我舍不得,那倒不相干。若他老人家肯换,我就情愿将媳妇洗得干干净净的孝敬。把你与了我,我同你做一对恩爱夫妻,同生同死,也是愿意的。你说我算计你,这就辜负我的好心了。我见老爷将五十岁的人了,一来恐伤了他老人家,二来恐误了你青春年少,故此来同你做伴,不过是替他老人家代劳同孝敬你的意思。”娇娇笑道:“好孝子,好孝子,又肯把媳妇孝敬公公,又替老子代劳,又孝敬庶母,真是难得。二十四孝上又添你这一个,成二十五孝了。媳妇再来孝敬公公,就是二十六个。”二人说笑了一会,阮最摸乳咂舌,勃然淫兴大起,二人又竭力盘桓了一度。看时日已过午,二人方起身整衣。娇娇道:“我们的事瞒不得丫头,恐有泄漏。你须把她也弄上了,堵住了她的嘴,才好放心来往。”阮最笑诺。
  一日,娇娇往毛氏上边去,阮最走来,把赛红哄骗着奸了,做了一路。过了数月,娇娇有了身孕。他初遇阮最的那日,正值经路净,日间同阮最弄了一次,夜间又同阮大铖高兴了一番,连她自己也不能辨下种之人是子是父,肚中之物是子是孙了。到了月分满日,分娩了一个女儿。长到四五岁,真好一个孩子,形状似母,神情同类阮最。阮大铖也只说嫡亲兄妹,虽系隔母,到底同老子的骨血,哪里疑到是儿子替他代劳所生。那孩子容颜秀美,生性聪明,没一个人不疼爱她。阮大铖同娇娇竟疼得如掌上明珠,因起个小名叫做宝姑。阮最知娇娇受胎先他起而父后继,且模样又相似,明知是自己所生,虽不敢明认,却也暗暗疼这宝儿了不得。
  且说那阮最的妻子郏氏,她身子虽不善流动,心性却十分流动。她是宦家之女,从小父母管教,习成个端庄样子,她并不是一块木头一般的人。只因阮最自己性情轻佻,在外边花柳丛中混惯了,见的都是戏旦淫娼那种举动。后来又每日见娇娇的态度风骚,语言俏利,真个引魂勾魄。与郏氏两下相形起来,越觉得她死板了,所以不甚相爱。既不相爱,到夜间偶然做那一番事,也不能十分鼓舞豪兴。只算做虚应故事的一样,那郏氏虽有千万分的兴头也不能施展。况是丈夫同她就淡淡交合,再要做出那淫腔浪态来,又恐丈夫嫌她鄙贱。所以她一身的骚淫技俩,未得展出十分之一。她见丈夫既同娇娇打得火热,就得空时,再不于她身上用工,反去用工在爱奴身上。那爱奴有十五六岁,虽不为美色妖童,也还生得白白净净,颇有可爱。
  一日,想道:“他既宠幸得小子,我也可以宠幸得。此处无人敢来,除此小子之外,也再无可幸之人。他既偷得庶母,我便幸幸小子也无妨。况幸上了他,不但可以聊且解馋,且俗语说得好,溺爱者不明。他主人既一心爱这小子,谅不疑惑,但恐年幼无济于事。”又想道:“人说短棍拨火,强如用手。且救目前,再作养他二三年,自有长大的日子。强似如今下边这张嘴长吃月斋,弄得望梅止渴,馋眼咽唾。”心中既注意于他,自然又另是一种颜色,笑面常施,恩波屡及。不拘做甚事,便不甚防闲他。那小子做了龙阳数年,岂止阮最一个?或以此窟为觅利之薮,或与同类彼此交易,为取乐之窍,他却不曾遇过妇人。因时常进来,见郏氏不在面前,就同那丫头打牙犯嘴的调笑。那丫头也被阮最开辟过,一月之内还不得一场快活处,也是久违渴慕的了。就是逆来也情愿顺受,而况乎顺来者,可肯逆拒?
  一日,阮最出门去了,郏氏有事往婆婆上边去。那小子进来,见只那丫头在房,便上前抱住,要同她如此如此。丫头道:“恨奶奶撞了来不好。相公不在家,我同你到书房里去。”二人遂到书房中,借主人的闲榻,成就了鸾交凤友。恐有人来,苟且了事而已。也弄过多次,促促忙忙,总不像意。况那丫头只籍脐下有件妇人之物,她那面上虽不十分丑陋,却不识风趣,毫无可爱之姿。
  爱奴既得了陇,又望起蜀来了。看见郏氏生得甚美,时妄想她胯下之穴。暗暗寻思道:“妇人此窍津津有味,觉比我们臀后的窟味似甚美好。若美人的,自然更佳了。怎得尝一尝奶奶的妙味,也不枉一场相遇。”虽有此心,但有主奴之分,岂敢妄动?古语说,日近日亲,他每日在房中出出进进,那郏氏或早间坐床上裹脚,露着白森森的腿儿。因不妨他,常被他瞥见一眼。或临窗梳头,遇天暑穿着对衿小衫儿,扬起两手理发,袖手卷下,影影露出乳峰,嫩藕般两只玉臂。或着纱裤,偶然在日影之下微微照见双乳。他好生动火,只好在无人处闭目存想,打个手统,借此当彼。后来见郏氏在无人处和颜悦色,间或向他吟语说笑。他虽不敢答应,也做个笑脸相迎。这小子是滑透心的人,何事不知?也就心照了几分,故意时常在房中不住来回的走。
  一日,郏氏在房中洗澡,叫丫头拿换下的衫裤到后边去洗,把房门虚掩着。这小子恰巧进来,听得房中水响,在门缝中一张,见郏氏赤身坐在盆中,上下无一点瑕疵,犹如一个玉人。两个小小嫩乳圆紧得有趣,但她那妙物浸在水内看不见。悄悄蹲下,要等她起来,做个一览无余的意思。屏息以后,那郏氏先听得有脚步响,忽然住了,还当是丫头,问了一声是谁,不见答应。她就知是爱奴,故意道:“我洗澡呢,是谁,不许在外头张望。”此时已洗完了,站起来,倒把脸朝着门外揩抹,又跷起一只腿来,踩在盆沿上揩下身,那又肥又美的一条细缝,正对着爱奴的那只眼睛。爱奴一见,浑身一酥,那厥物突然跳起,忙用手攒住。郏氏虽揩着身上,眼光却射着门外。见有个人影儿,猛然把门一开,那爱奴躲不迭,撞了个满怀。郏氏笑骂道:“好大胆的奴才,你敢来张望我。”那小子跪着叩头,道:“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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