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已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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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已亭亭-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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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你也来了。”看到昔雪也在这儿,萧昔宇才算安下心来。
  他给昔雪买好家具后,就一直在新居里等她,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打电话过去,竟提示已关机。可自己已经说好了今晚要去接吕曼回家。上次因为昔雪的事情就爽过一次约,这次如果还放吕曼的鸽子,那便太不像话了,就连自己都觉得这种做法真的说不过去。这样一想,他便还是开车过来了。只是在路上不由地担心昔雪到底去哪了,安不安全。 
  “这真是太好了,正好我可以顺便送你回去。”萧昔宇一下子放松了紧张的神经,兀自笑了起来。 
  转过头看向吕曼,“吕曼,走啦,我送你和小雪回去。” 
  “我今天不回去了,你们走吧。”吕曼垂下了眼,浓密的睫毛遮住波光流转的眼睛,波澜不惊。 
  萧昔宇知道她又在怨自己顾及昔雪了,可昔雪是他恩人的女儿,他又一直都把昔雪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疼,真不知她为什么不理解自己。不免有些气恼,走上前一把拉住吕曼,本想狠狠地说她几句,可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时,还是忍不住把口气放柔了下来。
  “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这么无理取闹。我知道有些地方自己的确做得欠缺,可是你总得为我想想,换位思考一下,不要总是以自我为中心。” 
  “够了,萧昔宇,你说够了没有。不要逼我好不好?你再这样,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吕曼近乎崩溃地捂着脑袋,一点都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谎言,都是谎言。明明是帮那个人买家具,却骗她说公司里忙。 
  “吕曼,你。。。你听我说,好不好?”萧昔宇见吕曼这样子,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劝她,只好紧紧地拥住她,任由她的拳头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捶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天气终于放晴了,祝大家也有个好心情哈。


☆、槐花

  打了一会儿,吕曼也不再闹了;被昔宇这么结结实实的抱住;突然觉得心里踏实起来,好像直到现在才算踩到了坚实的土地。仰着脸眉眼弯弯地笑开了;兴许是笑得太厉害了;竟笑出泪来。
  萧昔宇见她一会儿闹一会儿笑,心里既无奈又纠结。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好啦,是我错了;咱们回去吧。”
  不料看到她眼里泪光闪闪;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吕曼;我。。。。。。”即使曾得过辩论大赛第一名;可昔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哎;只要是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他就开始词穷,一点都拿不出辩论时口若悬河的气势来。明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却不知该怎么安慰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只好轻柔地抚着她的脊背,千言万语化作指尖的温柔。
  亭亭看到他俩和好,不由地欣慰起来。正准备离开,却在扭头的瞬间看到萧昔雪那张煞白的面容,映着漆黑的夜色,格外地渗人。
  “昔雪,你。。。没事吧。”真是多此一举的一句话,亭亭还没说完心里就后悔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说。
  “呵呵。。。。。。”明艳鲜红的娇唇轻启,发出冷冽的笑声。萧昔雪抬头望向她,眸底一片荒凉,“亭亭,你现在是不是特开心,我这个曾经夺你所爱的人如今也尝到了心字成灰的滋味。”
  “昔雪,这不怪你,是我当时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其实那时你们的恋爱环节疑点重重,只是我从没想到你们竟是假装的。”
  “你知道吗?我每次做梦都会梦到昔宇他对我说,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他和吕曼在一起只是演戏,他们并不相爱。可等我满心欢喜的醒过来时,却发现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妄想,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看着她那颓废绝望的神色,亭亭心里忍不住叹息,安慰道,“昔雪,你一直都那么优秀。一定会有很多出色的成功人士喜欢你,追求你的。总会遇见一个不离不弃,与你相伴,疼惜你爱护你的人,他虽然不是萧昔宇,但他一定存在,只是你还没遇见而已。”
  萧昔雪只是微笑,并不言语,追求她的人有很多,只是在她心里都不如昔宇。也许是因为有着同源的血脉,她对萧昔宇总是有着一种近乎疯狂地眷恋。
  萧昔宇于她来说,便是拯救她的神邸,不管发生什么事昔宇都会陪着自己,不会离开自己,不会背叛自己。大概是从小都在受他的保护和照顾,他伴着她的时间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多,甚至远远多过了他的父母。所以她便像认了母亲的小鸡,时刻跟在老母鸡的身边。
  只是萧昔宇也会恋爱,也会有女朋友。他会把剩余时间分给吕曼,而不再只伴她一个人;他会和吕曼亲昵,而不再只亲近她一个人;他会对吕曼微笑,眼眸中有她从未见过的光亮。。。。。。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不再是萧昔雪的萧昔宇了。
  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其实情侣吵架时和好也很容易。只要没有什么原则上的错误,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声轻柔的道歉,一个深情的拥吻都会立马化干戈为玉帛。就像吕曼和昔宇刚刚还闹得不可开交,可这会儿俩人已经和好了。
  望着远处那俩个依偎的身影走了过来,昔雪垂下了眼眸,方才那凄楚的神色转眼间就消散开来,顿时一派清明,波澜不惊。
  不知昔宇说了什么,亭亭看到吕曼勾了勾嘴角,一脸恋爱中的甜蜜。心里刚刚宽慰一些,可想到昔雪那假装坚强的模样,又不由地沉重起来。
  远处不知道是谁在放阿桑的《一直很安静》,大抵是因为离得较远,所以传过来时,只能依稀听见断断续续的音律,不过高氵朝的那几句却分外清晰地飘荡在这微凉的夜色中: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吕曼还是和昔宇他们一起离开了,盯着这三个人的背影,亭亭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连早已站在她身后的某人都没发现。
  回过头后,猛然看到近在咫尺的哲然,亭亭不由地吓了一大跳。吐吐舌头,“哲然,你吓死人不偿命啊!”
  “我早就过来了,可看你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别人的三角恋,所以才没敢打扰。丫头,”哲然眸光闪了闪,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你这么喜欢三角恋,要不明天我把那个追我的小学妹叫过来,你也能好好体验一下。嗯?”
  亭亭觉得他说话的语调真是无耻得欠扁,俩只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朝他挥了过去。可还没打到他,就听到他那憋不住的笑声。
  趁着亭亭愣神的片刻,哲然便用手抓过她挥舞着的小拳头,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喂,丫头,是不是吃味啦!”明明该是疑问句,却被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亭亭心里一阵憋屈,想打他几下,可是手却被他捉住,就朝哲然的鼻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瞧着哲然鼻尖上那浅浅的牙印,她心里竟莫名的柔软起来。小拳头也慢慢舒展开来,指尖顺着他的指缝相嵌,顿时十指相握紧扣,牢固得就像再也分不开来。爱情在指缝间承诺,指缝在爱情下交缠。
  哲然佯怒道,“坏丫头,你咬了我一口,我要还回去才公平。”说着便朝她的鼻尖咬去。
  这时却响起一阵故意的咳嗽声,俩人顿时一惊,便瞬间分开。顾爸爸一脸尴尬地走了过来,“你们俩,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啊?”
  “啊?可是现在还不算很晚呐。对了,爸,你怎么出来了?”亭亭的脸早就红了一片,哲然觉得她就像一个被家长逮到的犯错误的小学生,不知所措又无所畏惧。
  “今晚上喝高了,想出来透透风。你这孩子,别想转移话题,快点回去睡觉,今天郑教授都把电话打到家里了,明天你可不准再偷懒了,赶紧去实验室吧。”
  “哎,爸,你没看到最近的新闻么?医学院里真的好不安全,前些天某个研究生就是因为喝了寝室饮水机里的一杯水,结果就被毒死了。我们实验室里可是有神经毒性的剧毒药品呢。老爸,你就这么不在乎你女儿嘛!”
  “哼,你别打岔,我早就知道这事了。甭给我找借口,我还不信你去趟实验室就会被人给毒死。”顾峰眼眸一转,锐利的眼光便像刀子一般飞扫过来,刀刀直中亭亭,她的小心肝忍不住簌簌发抖,连忙告退撤离,走之前还怜悯地瞧了哲然一眼,偷偷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哲然忍不住想笑,不过因为顾伯父在场,还是把笑意憋了下去。顾伯父倒是也没怎么为难他,兀自走到那棵老槐树下的石椅上,拍了拍身旁空着的石凳让哲然坐下来。紫色的槐花散着幽幽的香气,一点点地散开几分怀旧的滋味。
  “哲然,你也不要拘束,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自己年轻时的故事。现在年岁大了,喝了酒,忍不住想跟人唠唠嗑,絮叨絮叨。”顾峰勾起了嘴角,眼神好像落在很遥远的地方。
  “我很喜欢槐树,尤其是那些开着紫色槐花的。我和思雅的初遇就是在一棵开着紫槐花的老树下。可能她早就不记得了,那时她还很小,大约七八岁左右。我当时已经十七岁了,就站在那棵树的后面,看她和一些小女孩一起跳皮筋,她跳得特别好。。。嗯。。。就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顿了顿,他的眼眸里竟亮晶晶地闪着光。哲然暗道,原来顾伯父这样刚强的汉子竟是个如此痴情的人。
  “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女娃,一时间竟看呆了,却不料她被皮筋绊倒了,脚趾甲盖也被绊断。我看到那双雪白干净的小脚上血流不止,竟比自己流血还要疼得慌。忙跑过去用手帕给她包扎好,问了她家的住址,把她给背到家里。”哲然看到顾伯父不停地摸着头发,一时间竟觉得他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小顽童。
  “后来没多久,我便去内蒙古做知青了。可说来奇怪,我的心里就一直都有那个小小的身影。这让我一度担心极了,以为自己是个恋童癖。只是对别的小女孩却从未有过那种深深的感情,我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才会感到所有的情感都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可以一涌而出。”顾峰的脸色微红,竟透着丝难见的羞涩。
  “十年后,我回来参军了,可心魔却一直叫嚣着,要我去找那个女孩儿。思雅那时已经长大了,也恋爱了,美得像紫槐花一样。可后来不知怎地,她和那个男孩在分手了。。。。。。当时那件事闹得还挺大,一些不明事理的人都对思雅指指点点,然后我就不道德地趁虚而入,娶了思雅,可直到现在我也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榜单,我拼啦,今天二更哈,求收藏,求包养。。。


☆、同居

  俩个人一直聊到深夜,但大都是顾峰一个人在说;哲然只是随声附和几句。顾峰从内蒙古的大草原说到部队里的生活;又说到和哲然的父亲振东在大院里玩耍的趣事。
  “你爸小时候,和萧兴阳关系最好;这俩个皮孩子被戏称为我们大院里的黑白双煞;他俩一凑在一起,就尽干坏事。捅马蜂窝;往别家窗户里扔砖头,剪小姑娘的辫子;哈哈;那时我们院的孩子可都被他俩欺负。大概因为我年长个七八岁;平时又总是一脸严肃;他俩一看见我就躲得远远地。”
  哲然已经好久没听人说过父亲的事了;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十多年过去了,恐怕在好多人眼里,父亲的模样早已模糊。真没想到顾伯父还能记那么清,心里顿然涌上一阵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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