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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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第3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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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大清通礼》·五十卷乾隆元年奉敕撰,越二十一年告成。首纪朝庙大典及钦颁仪式,其馀五礼之序,悉准《周官》,而体例则依仿《仪礼》。惟载贵贱之等差,节目之先后,而不及其沿革;惟载器物之名数,陈设之方隅,而不及其形制。盖沿革具於《会典则例》,形制具於《礼器图式》,各有明文,足资考证,故不复述也。考《仪礼》古经残阙,诸儒所说,多自士礼上推於天子。且古今异制,后世断不能行。其一朝令典,今有传本者,惟《开元礼》、《政和五礼新仪》、《大金集礼》、《明集礼》。大抵意求详悉,转涉繁芜。以备掌故则有馀,不能尽见诸施行也。我皇上声律身度,典制修明,特命酌定此编,悬为令甲。自朝廷以迨於士庶,鸿纲细目,具有规程。事求其合宜,不拘泥於成迹;法求其可守,不夸饰以浮文。与前代礼书铺陈掌故,不切实用者迥殊。《记》曰礼从宜,又曰大礼必简。三代圣王,纳民轨物,其本义不过如斯。赐名曰《通礼》,信乎酌於古今而达於上下,为亿万年治世之范矣。
  △《南巡盛典》·一百二十卷乾隆三十五年,大学士管两江总督高晋等恭撰进。钦惟我皇上法祖勤民,岁巡方岳。浙江东南都会,民物蕃庶,吏事殷繁。问俗省方,尤廑圣虑。是以六龙时御,清跸屡经。凡行庆施惠、劝课耕桑、崇节俭、隆典祀、养耆年、恤庶狱、励官方、振文教、饬武备者,无不具举。而海塘防筑、湖河疏蓄之宜,皆因地制宜,亲临指授,永为成法。至於名区胜迹,睿藻亲题,则不独黎庶蒙恩,而山川且望幸焉。晋等爰举辛未以逮乙酉銮舆四幸之钜典,门分部系,汇为是编。复蒙赐制序文,允付剞劂。一展卷而我皇上谘询之切,诰诫之殷,惠泽之覃布,如在瞻就间。俾守土者有所遵循,而服畴者有所感发。非徒申歌颂、备典章而已也。
  书成於庚寅之冬,故所载以乙酉为断。迩者翠华六莅,典礼如初。而东南士庶,洊被洪施,延《米辰》望幸者视前弥笃。臣等尤窃竢隆仪叠举,续有排纂,用快先睹之望焉。
  △《钦定皇朝礼器图式》·二十八卷乾隆二十四年奉敕撰。乾隆三十一年又命廷臣重加校补,勒为此编。凡分六类,一曰《祭器》,二曰《仪器》,三曰《冠服》,四曰《乐器》,五曰《卤簿》,六曰《武备》。每器皆列图於右,系说於左。详其广狭长短围径之度,金玉玑贝锦段之质,刻镂绘画组绣之制,以及品数之多寡,章采之等差,无不缕悉条分,一一胪载。考《礼图》世称治始郑玄,而郑志不载,盖传其学者为之也。阮谌以后,踵而作者凡五家。聂崇义汇合为一,而诸本尽佚。然诸家追述古制,大抵皆约略传注之文,揣摩形似,多不免於失真。是编所述,则皆昭代典章,事事得诸目验。故毫釐毕肖,分刌无讹。圣世鸿规,灿然明备。其中《仪器》、《武备》二类,旧皆别自为书。今乃列之於礼器,与古例稍殊。然周代视祲、保章、冯相所职皆天象,而隶於《春官》。礼有五目,军礼居三,而所谓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者,战阵之令乃载於《曲礼》。盖礼者理也,其义至大,其所包者亦至广。故凡有制而不可越者,皆谓之礼。《周官》所述皆政典,而兼得《周礼》之名,盖由於此。今以仪器、武备并归礼器,正三代之古义,未可以不类疑也。若夫酌古宜今之精意,奉天法祖之鸿规,具见御制序文之中。尤万世臣民所宜遵道遵路者矣。
  △《国朝宫史》·三十六卷乾隆七年奉敕撰。乾隆二十四年以原书简略,复命增修。越两载而告成。凡六门:首曰《训谕》,恭载列朝圣训、皇上谕旨,以昭垂家法。次曰《典礼》,备著内廷仪节、规制、冠服、舆卫之度,其外朝诸大礼详於《会典》者则略之。
  次曰《宫殿》,按次方位,详列规模。凡御笔榜书楹帖,及诸题咏,并一一恭录。
  次曰《经费》,凡献赉、礼宴、服食、器用之数,纤悉必载。次曰《官制》,具载内臣员品,及其职掌与其功罪赏罚之等。次曰《书籍》,部分录略,编目提要,皆穷理致治之作,而梵文贝筴,庋藏净域者,不与焉。伏读谕旨,申明编辑是书之意。拳拳於立纲陈纪,聪听明训,为万万世遵循之本。盖修齐治平之道,并具於斯矣。
  △《钦定满洲祭神祭天典礼》·六卷乾隆十二年奉敕撰。我国家肇迹东土,风淳俗厚。於崇德报功之礼,历久不渝。凡所以昭格天神,时修祀典者,著诚著悫,具有旧仪。迄今百有馀年,精禋致飨,夙夜维虔。惟是古制相沿,皆有口授祝词、仪注,久而小有异同。我皇上道秉钦崇,敬深明察。虑年祀绵邈,或渐远其初。乃命王公大臣详为考证,以国语、国书定著一编。首为《祭仪》二篇,次为《汇记故事》一篇,次为《仪注》、《祝词》、《赞词》四十一篇,殿以《器用数目》一篇、《器用形式图》一篇。
  每一卷成,必亲加釐正,至精至详。祈报之义,对越之忱,皆足以昭垂万世。乾隆四十二年,复诏依文音,释译为此帙。与《大清通礼》相辅而行,用彰圣朝之令典。末有大学士阿桂等恭跋,具述致诚迓福之义。而於崇祀诸神不知其缘起者,引《礼记》舍菜先师郑玄注,不著先师名姓之例为证。於《祝词》、《赞词》仅传其声者,引汉乐府铎舞曲有音无义之例为证。并以传信阙疑,见圣心之敬慎。
  视汉儒议礼附会纬书,宋儒议礼纷更错简,强不知以为知者,尤迥乎殊焉。
  △《八旬万寿盛典》·一百二十卷乾隆五十四年正月,大学士阿桂等奏请纂修,五十七年十月告成。洪惟我皇上法天行健,无逸永年,久道化成,治跻三五,为书契所未闻。而五世同堂,八旬延庆,《洪范》所谓身其康强,子孙其逢吉者,亦千古帝王所莫及。是以协气翔洽,欢心溥浃,四海臣民,莫不踊跃鼓舞,祝眉寿而歌纯嘏。虽圣怀冲挹,而敷天辐辏,众志难违。庆典之隆,遂炳炳麟麟,照映万禩。是编所载,皆圣寿七旬以后之事,凡分八门,首为《宸章》,皆恭录御制纪年之作。文自《古稀说》以下,诗自《庚子元旦》以下,俱按年编载。若随时纪事之作,则各从本类,分载各门。次为《圣德》,分八子目,曰《敬德》,曰《孝德》,曰《勤德》,曰《健德》,曰《仁德》,曰《文德》,曰《俭德》,曰《谦德》。次为《圣功》,分五子目,曰《安南归降》,曰《缅甸归顺》,曰《廓尔喀降顺》,曰《附载平定台湾》,曰《附载平定肃州》。次为《盛事》,分子目十一,曰《庆得皇玄孙》,曰《五世同堂》,曰《数世同居》、《千叟宴》,曰《赐科第》、《职衔》,曰《寿民》、《寿妇》,曰《辟雝》,曰《班禅入觐》,曰《民数》、《穀数》,曰《一产四男、三男》,曰《收成分数》。次为《典礼》,分五子目,曰《庆祝》,曰《朝会》,曰《祭告》,曰《銮仪》,曰《乐章》。次为《恩赉》,分六子目,曰《本年恩诏》,曰《本年蠲赋》,曰《本年恩科》,曰《本年东巡》,曰《恩宴》,曰《赏赉》。次为《图绘》,附以图说。次为《歌颂》,则臣工祝釐之词也。昔成周盛时,剬诗缉颂,歌景福、称茀禄者,不一而足。然多虚拟之词,不能言言有据也。兹编所载,事皆徵实。盖德盛而后化神,泽洽而后颂作。功成治定而后礼乐兴,气淑年和而后嘉祥集。其在《诗》,曰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其在《书》,曰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义均备於是焉,洵与圣祖仁皇帝万寿盛典祖武孙谋,后先焜燿,并万代之隆轨矣。
  △《历代建元考》·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锺渊映撰。渊映字广汉,秀水人。自来纪元诸书,多详於正统,惟国初吴肃公《改元考同》,及近时万光泰《纪元叙韵》,与渊映此书,则并伪朝、霸国以至草窃、僣称,皆一一具载。其例以年号相同者列前,次以年号分韵排编,次列历朝帝王及僣国始末,并外藩亦间及之,秩然有序。虽载籍浩博,蒐采难周。
  如蜀王衍宋太祖年号与辅公祏同,裘甫有维平之僣,成都为西夏之称。凡斯之类,不免间有阙漏,未可云毫发无遗。然较吴、万二家,足称赅洽矣。
  △《北郊配位议》·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有《仲氏易》,已著录。康熙二十四年,太常寺卿徐元珙疏奏,现行祀典北郊既改北向,而三祖配位仍首东次西,同於南郊,请酌改所向。奇龄时官检讨,因撰是书。其斥汉元始仪之误,谓孟春合祀,天位在西,地位在东,皆因惑於《曲礼》席南向北、向以西方为上之文。其实《曲礼》据常坐言之。若礼坐之席,则仪礼、射礼皆筵宾席於户西,东上自与《曲礼》异。考《乡射礼》文,乃席宾南面东上。贾公彦疏云,言东上,因主人在东,故席端在东,不得以《曲礼》席南向北向西方为上解之。奇龄本此以折元始仪,实为有据。
  至於元始仪配位西向南上,亦相承《曲礼》西向东向以南方为上之文。奇龄以后汉改从北上为正,其论甚确。然考北上之义,亦本《仪礼》。《大射仪》曰:“大夫继而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燕礼》曰:“士既献者立於东方,西面北上。”此北上之异於南上者。今奇龄知南向东上之本於《仪礼》,而独未知西向北上之亦本於《仪礼》。则未免知一而不知二。奇龄又谓北郊既改从北向,则配位即统於所赂。地道尚右,配位当以东为上,东乃北向之右也。今考《仪礼·大射仪》曰:“诸公阼阶西,北面东上。”《燕礼》曰:“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则北郊北向,配位以东为上,与《仪礼》北面东上义例全通。奇龄徒以地道尚右定之,亦为未审。然全书考辨精核,援引博赡,於宋、明以来议礼之家,要为特出矣。
  △《庙制图考》·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万斯同撰。斯同字季野,鄞县人。是书统会经史,折衷庙制,谓庙不在雉门之外。《考工记》左祖、右社,据王宫居中而言,是庙在寝东。盖本蔡卞、朱子、易祓之说。又谓诸侯五庙,太祖居中,二昭居东,二穆居西,平行平列,盖本贾公彦之说。又谓自虞、夏、商、周天子皆立七庙,惟周增文、武二祧为九庙。盖本刘歆、王舜诸家之说。又谓《大传》、《小记》、《祭法》、《中庸》、《诗序》、《国语》、《论语》所言禘,皆据宗庙大祭,非圜丘。盖本王肃之说。
  於是上溯秦、汉,下迄元、明,凡庙制沿革,悉为之图。以附於经图之后,而缀以说。其用功颇勤,其义例亦颇明晰,视明季本之书较为赅备。其中所论,则得失互陈。如朱子谓群昭皆列北牖下而南向,群穆皆列南牖下而向北。斯同则谓礼室中但有南牖无北牖,朱子为误。今考《丧·大记》,寝东首於北牖下注云:“病者恒居北牖,或为北墉。是室有北牖明矣。”《诗》“塞向墐户”。《经典释文》引韩诗云:“向,北向窗也。”《毛传》亦云:“向,北出牖也。”孔疏云:“为备寒不塞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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