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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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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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经比兴全义》·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锺毅撰。锺毅字远生,华亭人。顺治中松江府学岁贡生。是书据朱子《诗传》,发明比兴之义,每诗各标篇名,而推求托物抒怀之意。前有《大意》一篇,篇末有云“《关雎》之为求贤,《菁莪》、《棫朴》之为养士,此等义非不佳。然与《集注》全异,功令所格,不敢滥收”云云,盖专为科举作也。
  △《诗经惜阴录》·二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徐世沐撰。世沐有《周易惜阴录》,已著录。是书前有《自记》,又有《小引》,谓曾请正於李光地、陆陇其。每卷皆记其起草缮真之年月,盖亦苦志著述者。然循文衍说,於《诗》教未得其要领也。
  △《白鹭洲主客说诗》·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有《仲氏易》,已著录。初,施闰章为江西参议,延湖广杨洪才讲学於吉安之白鹭洲书院,并续招奇龄往。奇龄与洪才论《诗》不合。
  及与闰章同官翰林,重录其向时所讲《毛诗》诸条,皆设为甲乙问答,故以“主客”为名。大旨洪才主朱子淫诗之说,而奇龄则谓《郑风》无淫诗;洪才主朱子《笙诗》无词之说,而奇龄则谓《笙诗》之词亡。故是书所论,惟此二事。夫先王陈诗以观民风,本美刺兼举以为法戒,既他事有刺,何为独不刺淫?必以为《郑风》语语皆淫,固非事理;必以为《郑风》篇篇皆不淫,亦岂事理哉?且人心之所趋向,形於咏歌,不必实有其人其事。六朝《子夜》诸曲诸歌,唐人《香奁》诸集,岂果淫者自述其丑?亦岂果实见其男女会合,代写其状?不过人心佚荡,相率摹拟形容,视为佳话,而读者因知为衰世之音。推之古人,谅亦如是。
  此正采风之微旨,亦安得概以“淫者必不自作”一语,遂谓三百篇内无一淫诗也。
  至於《笙诗》之说,未为无理,然并《仪礼》而诋为伪,抑又横矣。
  △《国风省篇》·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皆其避雠出亡之时以意说《诗》之语,后追忆而录之。其初设为问答,故名《问答》。后去其问而存其答,以其出於追忆,故以“省篇”为名。凡二十六章,所论多与《传》义不同。或据他说,或自为断制,虽间有考证,要於《诗》义未能尽合。如以《黍离》为念乱,以《鸡鸣》为谗人,皆凭臆见而失之者也。以《式微》为黎侯夫人作,以卫武公为杀兄,皆据旧说而失之者也。
  至於《十亩之间》诸篇,李塨所作《序目》,已记奇龄自悔之言矣。
  △《诗蕴》·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姜兆锡撰。兆锡有《周易本义述蕴》,已著录。是书一以朱子《集传》为宗,力攻《小序》。至以伪子贡《诗传》、伪申培《诗说》同类而议,未免失于鉴别。於近代诸家之说,颇取李光地《诗所》。然惟合《集传》者始采之,稍有异同即为所汰。至於《木瓜》诸篇,知不能全泯旧说,则依违两可於其间,尤不免门户之见矣。
  △《诗经集成》·三十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国朝赵灿英撰。灿英字殿飏,武进人。是书成於康熙庚午。大旨为揣摩场屋之用,故首列朱子《集传》,次敷衍语气为串讲,串讲之后为总解,全如坊本高头讲章。至总解之后益以近科乡会试墨卷,则益非说经之体矣。
  △《诗经详说》(无卷数,河南巡抚采进本)
  国朝冉觐祖撰。觐祖有《易经详说》,已著录。是书以朱子《集传》为主,仍采毛、郑、孔及宋元以下诸儒之说附录於下。每章《小序》与《集传》并列。
  盖欲尊《集传》而又不能尽弃《序》说,欲从《小序》而又不敢显悖《传》文。
  故其案语率依文讲解,往往模棱。间有自出新义者,如《郑风·有女同车》,谓男女同车为必无之事,改为“二女同车”;改《溱洧》为夫妇偕游之作;又以《豳风·伐柯》为东人得遂室家之愿,归美周公之词。考之古说,皆无所依据也。
  △《诗统说》·三十二卷(左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国朝黄叔琳撰。叔琳有《研北易抄》,已著录。是编杂采诸家《诗》说,分类钞录,所摭颇为繁富,而朱墨纵横,涂乙未定。盖犹草创之本也。前后无序、跋,亦无目录。以其排纂之例推之,十四卷以前皆总论诗之纲领,十五卷以后乃依《经》文次第而论之。不列《经》文,惟集众说,故以《统说》为名云。
  △《毛诗通义》·十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方龋缱H|如有《周易通义》,已著录。是书但列经文,别无训释,各章之下必引《四书》一两句以证之。如《关雎》章即引“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葛覃》章即引“夫人蚕缫以为衣服”之类。至於《墙有茨》篇无可附会,则谓宣姜所生如寿、如文公、如宋桓及许穆夫人皆有贤德,引“犁牛之子骍且角”句。
  殆於以《经》为戏矣。
  △《诗经测义》·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锺侨撰。锺侨字世邠,安溪人。康熙壬辰进士,官翰林院编修,降补国子监丞。是编不载正文,随其所见,各为评论。大旨以夫子未尝删《诗》,特据所得编之而已。若谓三千删为三百,则春秋时君卿大夫所赋多三百篇中所有,且其人皆在夫子之前,岂能预合圣人之意而去取之?《风》、《雅》正变之说亦难据。《楚茨》以下《瞻洛》诸篇皆承平之作,而列之於变,“平王之孙”列在二《南》,编《诗》不必以正变为低昂,正变不必以世代为前后。其持论类皆如此。至如释《关雎》首章非宫人作,乃世臣承命襄事而赋之;其次章盖博求四国,未得其人,故忧至於反侧。释“虽则如毁”句。谓役於王室而归者,其室家劳之如此。亦多前人未有之说也。
  △《诗经旁参》·二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应麟撰。麟有《易经粹言》,已著录。是编於三百篇中摘篇标目,略为之说。大抵因朱《传》而敷衍其馀意。
  △《陆堂诗学》·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陆奎勋撰。奎勋有《陆堂易学》已著录。是编虽托名阐发朱子《集传》,而实则务逞其博辨。大抵自行己意。近王柏《诗疑》;牵合古事,近何楷《诗世本古义》。如以《节南山》之“尹氏”即《春秋·隐公三年》所称“尹氏卒”者,“家父作诵”即《隐公八年》天王使来求车者。此类核以时代,已无以决其必然。
  其最新奇者,谓《诗》三百篇为史克所定,非孔子所删;谓《燕燕》为卫君悼亡之作,其夫人为薛女,故曰“仲氏任只”;谓《柏舟》之“共伯”即公子伋;谓《君子偕老》为哀挽夫人之诗,“之子不淑”乃礼家之吊词;谓《淇澳》兼咏康叔、武公;谓《葛藟》为周郑交质之诗;谓《丘中有麻》之“子国”为郑武公字,其子嗟当作子多,为郑桓公字;谓《著》为刺鲁庄公娶哀姜;谓《园有桃》为刘向《说苑》所载邯郸子阳亡桃事;谓《防有鹊巢》为陈宣公杀太子御寇事;谓《泽陂》为邓元所作;谓《黄鸟》为共伯归国;谓《行野》为幽王废后;谓《何人斯》“居河之麋”为虢石父;谓《大东》“西人之子”为褒姒;谓《小明》之“共人”为二相共和;谓《鼓钟》为穆王作,而淑人为盛姬;谓《青蝇》之“构我二人”为申后、宜臼;谓《敬之》、《小毖》为成王作,乃《雅》混於《颂》;谓《駉》为颂鲁庄公;谓“泮宫”为鲁惠公颂孝公:皆随意配隶,於古无徵。他如既指《竹书》为伪托,而《扬之水》、《鼓钟》诸篇又援以为辞;既以郑《谱》为妄作,而《有杕之杜》诸篇又据以为证。《家语》赝作,《孔丛》晚出,乃动辄引为确典,亦不可为训。虽间有辨正精核之处,而以爱奇嗜博,反掩其所长。
  较毛奇龄之说经,又变本加厉者矣。
  △《诗经广大全》·二十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国朝王梦白、陈曾同撰。梦白字金孺,曾字衣圣,皆无锡人。梦白谓明初《诗经大全》有裨朱《传》,但所采群经典故,未备本末,所引诸儒论说,未有折衷,因与曾推广之。大略以《集传》为主,而间存诸说。前有韩菼《序》,引顾炎武言“自《五经》有《大全》而经学衰”,兹编虽为广《大全》而作,然其采择精详,诠释简当,或有功於朱《传》。今考是书,虽溯源《注》、《疏》,然未能深研古义。其训释名义,亦惟以蔡卞、冯复京二书为蓝本,罕所考正。宜菼之有微词也。
  △《复菴诗说》·六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承烈撰。承烈字复菴,泾阳人。康熙己丑进士,官翰林院检讨。是书奉朱子《诗集传》为主,以攻击毛、郑。其菲薄汉儒无所不至,惟淫诗数篇稍与朱子为异耳。盖扬辅广诸人之馀波,而又加甚焉者也。其中间有不从《序》亦不从《传》者,如谓《关雎》为周公拟作之类,皆悬空无据。至於注释之中,附以评语,如论《周南》云:“《周南》十一篇只就文字而论,其安章、顿句、运调、炼字、设想,无一不千古倾绝。”论“女曰鸡鸣”云:“弋禽饮酒,武夫之兴何其豪。琴瑟静好,文人之态又何其雅。”如是之类,触目皆是。是又岐入锺、谭论《诗》之门径矣。
  △《毛朱诗说》·一卷(通行本)
  国朝阎若璩撰。若璩有《古文尚书疏证》,已著录。是书论《小序》为不可尽信,而朱子以《诗》说《诗》为矫枉过正,皆泛论两家得失,非章句训诂也。
  所引《尚书》、《左传》以为《诗》之本《序》,诚为确凿,其馀则多悬揣臆断之词,不类若璩他著作。未喻其故也。
  △《诗经序传合参》(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顾昺撰。昺有《周易摘钞》,已著录。是编为其三经解之三。大旨从苏辙之说,以《小序》第一句为国史之旧文,次句以下为后儒之附益,因以朱子《集传》互核其异同,而断以己见,故曰《合参》。多采李光地《诗所》之说,持论颇平允。然推究文义,以意断制者多,未能元元本本,合众说以断两家之是非也。
  △《毛诗说》·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诸锦撰。锦字襄七,号草庐,秀水人。雍正甲辰进士,改庶吉士。散馆外补知县,改补教授。乾隆丙辰召试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官至右春坊右赞善。是篇以《小序》为主,故题曰《毛诗》。《序》文惟存首句,用苏辙之例。
  不释全《经》,惟有所心得则说之,用刘敞《七经小传》例也。首为《通论》九篇。上卷《周南》至《曹风》,所说凡五十八篇;下卷《豳风》至《商颂》,所说凡二十七篇。疏证旁通,时有新意,而亦不免於附会古义。如以死麕、死鹿为古俪皮之礼;以“仲氏任只,其心塞渊”为陈执州吁由戴妫内援之证;以“西方之人兮”即《方言》之“凡相哀怜,湘潭之间谓之人兮”;以《木瓜》为刺卫於齐桓没后同宋人伐齐;以《水经注》段干冢证《十亩之间》;以春秋时秦境东至於河证“所谓伊人”为思周;以僖负羁之妻证“季女斯饥”:皆有强经从我之失。
  其《长发篇》后附《禘说》三篇,谓孔颖达《春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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