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5 别西卜的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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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 5 别西卜的头骨-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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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门?汉特的尸体和染上鲜血的老妇人摩瑞拉,四只手依旧紧紧用粗绳绑在一起。原本应该放在手上的那把华丽军刀

  深深刺进赛门?汉特的胸口。

  女性观众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少女舞者也发出至今第一次真正因为恐惧而冻住的哀号。

  卡蜜拉以颤抖的声音呼唤妹妹的名字。老迈的妹妹用力吸了一口气,以孩童一般的声音呼唤姐姐:

  “姐、姐”

  接着便翻白眼“叩咚!”一声从橱柜里往外倒,瞬间昏了过去。

  像是被摩瑞拉纤瘦的身体拉扯,赛门?汉特壮硕的尸体也从绑在一起的双手发出“喀哒喀哒!”的声响,从橱柜里滚落在变成血海的舞台上。

  远处再度传来“轰隆轰隆——”的雷鸣。

  灵界收音机—wiretap radio2—

  喀——

  哔哔、哔、哔哔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完全按照计划进行吧?”

  “是啊,当然。”

  黑死病面具

  —— 十四世纪初

  城堡风平浪静。

  被染成紫色的海洋包围的石头巨大迷宫,这天早晨也是安静矗立在白色沙滩上。

  这片沙滩一到夜里便会变成涨潮的海水淹没,现在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下,海水退潮之后残留的贝壳与绿色海草正在闪闪发亮。但是一到夜里上涨的海水淹没时,又将化为黑暗的世界。

  有如苍蝇头一般的不详巨大城堡上,还残留海水上涨的痕迹,被朝阳映照得十分眩目。内部构造接近迷宫,一圈一圈向上绵延不断的走廊,在涨潮时都会被水淹没,除了在最上方的几个房间之外,全部都会沉入海中。在早晨的现在,刚退潮的海水依然残留在城里,化为潮水气味以及从墙壁与门板上低落的水滴。

  来自附近村庄的仆人一脸严肃走近城堡里,每一张都是阴沉至极。意大利地区发生的黑死病席卷整个欧洲,这个东方小国也在数年前受害。失去父母、兄弟姐妹、孩子的人们,今天早上也得前来照顾藏匿在这个城里的一名男子。

  这个国家的国王。

  一名孱弱的青年。

  这名青年躲在迷宫最深处的房间,连个窗户也没有,门小到连成年人也难以通过的黑暗房间里,害怕会被据说是黑死病化身的黑衣男子找到。内心怀着颤抖与愤怒,只担心自己的性命。

  在这段期间,这个国家里已有许多无名的人死去。

  因为应该保护他们的国王欺骗他们。因为国王只想保护自己。

  国王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应该劝诫他如何判断、负起责任的长者已经早一步因为病魔而倒下。他只能害怕、只能逃避。于是他为了逃离黑死病,在海上盖起迷宫藏身其中——在整个国家充满死亡之时。

  这一天的早晨。

  在遍布贝壳与海草的闪耀白沙上,有人缓步朝城堡走去。早晨清爽的风吹动黑色外套的下摆,戴在头上的连衣帽让人看不清那名男人的脸,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相当高大。高大如山的黑衣男子

  男子接近城堡。

  发现男子的仆人停下工作的手。

  男子低着头,缓缓从他们前面通过。

  仆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一条路给他。

  没有人阻止他。

  只是低着头,目送男子进入城中的背影。

  男子走过的沙滩上,滴落暗红色的混浊鲜血。大量的血迹似乎表示男子的命不长久。男子的外套再度随风摇曳。

  外套底下紧握的长剑,将早晨的阳光反射回去。

  沉默的仆人以眼神对男子致意,然后一边颤抖,一边在胸前画十字。

  迷宫最深处的房间。

  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丝毫不晓得早晨已经来到,捲着布料的年轻国王正在不停发抖。他是一名体格瘦弱的男子。门突然打开,一个弯下身体的黑衣高大男子走进来。

  “是谁?”

  国王以尖细有如少女的声音发问。

  黑衣男子以低沉、痛苦的声音说:

  “是来拯救汝的灵魂的人,不用害怕。”

  “这、这个声音是!”

  发抖的国王站起身来——即便站起来,国王与黑衣男子之间的身高差距,依然像是小孩和大人一样,黑衣男子悠然取下连衣帽。

  满脸覆盖黑色斑点,唯独眼眸睁得老大的不详脸孔。

  丑陋的模样,令人难以置信原本是个人。

  是的,简直就像苍蝇头一样可怕——

  “——侯爵!”

  国王突然叫出那名高大男子的名字,男子点点头:

  “年轻人啊。愚蠢的国王啊。汝身为这个国家的主人,自幼就享尽荣华富贵。可是看来没有任何人教汝这些荣华富贵是随着王者义务而来。当黑死病席卷全国,人民需要国王力量的时候,汝却逃走了。”

  “可是、可是我”

  “我的妻子在痛苦之中死去,年幼的女儿也是。而我”

  高大的男子睁大眼睛,脸上的黑点纷纷渗出血来,就连两个眼眸也流出暗红色的鲜血——那是因为悲哀与愤怒而变得混浊的颜色——滴在地板上。

  “别过来,侯爵!不要接近我!”

  “我是来教汝的。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拯救汝这个愚昧幼稚的灵魂。以一个失去了最珍爱的家人、汝的国民的身份。”

  “你怎么能够来到这里。那些仆人呢?”

  “没有人阻止我。大家都有相同的心情。放弃责任独自一人躲在这里的汝,早已经不是国王了。来吧”

  高大男子举起长剑接近国王,国王似乎是着了魔,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长剑轻易贯穿国王的身躯,在背后露出剑尖。

  鲜血滴落。

  高大男子的口中也突然涌出暗红色的血液。

  张大的眼睛流下鲜红眼泪,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就突然瞬间断气。国王胸口插着长剑,被倒下的高大男子压在身下,倒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国王苍白的嘴唇也在流血,一面垂死挣扎一面小声喃喃说道:

  “我不想死。”

  国王的声音在颤抖。

  “我就是为了活下去才会来到这里。我的灵魂无法得到拯救,无法得到拯救!侯爵!”

  国王的身体在痉挛。

  “我、我诅咒你。”

  一边吐血一边叫道:

  “我要诅咒、这个城堡。只要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受到不详的死亡面具威胁。受到诅咒、直到永远。即便经过几百年,还是会在这个地方、不断重复”

  国王的嘴唇在发抖

  “死亡!”

  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这件事发生在现在这个地点。

  只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

  第五章    甜甜圈是一圈边缘围成的洞

  1

  修道院的前庭一片寂静。突然看到从橱柜里滚出来的尸体,观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站在原地。

  远处雷声轰然作响,积雨云似乎越来越近。海蓝色的云朵不断在昏暗的夜空扩散。

  白发垂落在地的卡蜜拉老婆婆抱起染血的妹妹。院长突然回过神来,从怀中取出小刀切断绑住摩瑞拉与赛门?汉特的绳子。

  像是吓破胆的摩瑞拉趴在地上,一心只想远离尸体。她发出不成声的哀号,好几次像是溺水一般吸气吐气,然后立刻翻白眼昏了过去。

  “滴答!”一滴雨落在满是皱纹的脸上。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四周开始下雨。

  雷声再度响起。 e

  赛门?汉特的尸体也被雨淋湿。观众们仿佛是被冰冷的雨打醒,这才一面发出尖叫声,一面争先恐后冲进修道院。不知道是谁在大叫:

  “快报警!叫警察来!”

  “这里应该有电话吧?”

  男人用布盖住尸体,并且将它搬进修道院。

  一弥跑到坐在行李箱上的维多利加身旁,站在她的前面想要保护她。没想到头顶反而被人粗鲁敲了一下。

  “干、干什么啊,维多利加?现在是非常状况,你安分一点”

  “久城,你别呼吸。”

  “嗯,我知道了,我不呼吸咦?不对不对,那样我会死,所以当然要呼吸。你在胡说什么啊,维多利加?”

  头上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没办法的一弥只得抬头看向维多利加——她的脸上带着前所未见的认真,绿色眼眸静静俯视一弥。

  有点在意的一弥仔细端详她的脸,可是维多利加移开视线,指向白烟升起的地方:

  “告诉你,我的意见是说尽量不要吸入那些烟。”

  “烟?那个代替银幕的白烟吗?好像没有特殊的味道”

  “你看看附近,久城。”

  一弥闻言于是环视四周

  无论是看着尸体发出尖叫的女人还是大声怒吼的绅士,闪烁的眼神看起来都不太对劲。除此之外还有昏倒的少女,以及瘫倒在地的年轻  男子。

  一弥望向烟雾升起的地方。沙沙沙沙沙沙沙随着冰冷的雨落下,白色烟雾也慢慢消失,黑暗的夜空笼罩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维多利加呜啊——!你!”

  一弥转身面对待在行李箱上面俯视自己的维多利加,正打算发问之时突然发出叫声。维多利加冰冷的绿色眼眸狠狠瞪视一弥,以趾高气昂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真的要、小心、一点”

  一边说一边往旁边倒下,就这么摔下行李箱,一弥急忙冲到维多利加下面,不顾自己会被压到也要接住维多利加。

  “喂!你怎么了?别开玩笑喂、维多利加?你究竟是怎么啦?”

  “唔”

  躺在一弥怀中的维多利加变得浑身无力,就像毫无防备的小猫一样柔若无骨。吓了一跳的一弥急得摇晃她:

  “不要、吸入、烟”

  “究竟那些烟?”

  一弥回头一看——

  在雨中的白烟几乎完全消失。于是一弥撑起维多利加,拖着行李箱决定进入修道院避难。

  “久城、久城。”

  在一弥的支撑之下回到修道院的维多利加,一边用银色小鞋的鞋尖无力踢着一弥的小腿,一边叫个不停。

  “你只要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回头,不要再踢了。”

  沉默不语的维多利加似乎很不高兴,然后又踢了他一脚代替回答。

  “你啊”

  “别离开我身边,久城。”

  “”

  “因为,很危险”

  一弥把嘴边的话吞回去,低头看向身材娇小只到自己的胸口,满身荷叶边的维多利加。接着弯下腰仔细端详有着闪亮绿色眼眸的蔷薇色脸颊、樱桃小口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是指刚才的杀人事件?还是在指烟?或是这个怪异的场所维多利加,你知道什么吗?”

  “哼。”

  维多利加哼了一声代替回答。

  “我说你啊”

  “这个修道院有着持续至今的对立,那件杀人事件也是如此。”

  “这么说来,那个男子”

  一弥回想起来先前的事,一边拖着维多利加往前走,一边说明:

  “在来这里的列车上,我曾经和他聊过他说所谓修道院的魔力还有夜会都是骗人的,还说拆穿这些骗人的把戏就是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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