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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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状元-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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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看到房中只有一张床,粉脸不禁骤然红了起来,她和大哥在山腹石窟,虽然一同过了三个月之久,那是各人练各人的功,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如今房中却只有一张床,怎不教她面红耳赤,心头小鹿狂跳不止。

阮天华过去掩上房门,回身说道:“妹子,你方才怎么不说我们是兄妹呢?”

小红羞涩的道:“你没有看我穿了…身男装,这身打扮只是一个书童,如果说我们是兄妹,不叫人家起疑吗?”

阮天华道:“明天我们到了镇上,就去买几套衣衫。”

小红道:“我还是穿男装的好,我们走在一起,也比较方便。”

阮天华道:“那你也不用再扮书童了,穿上长衫,就说我们是兄弟好了。”

小红道:“对了,大哥,我们要到那里去呢?”

阮天华道:“我原是找爹和四师叔来的,如今一晃眼半年过去了,我想四师叔早已回去了,自然要回家去了。”

小红道:“那么我呢,我……”

阮天华握住她的手,说道:“你自然跟着我一同回去了。”

小红心里甜甜的,任由他握住了手,但俏脸红晕,低下头去,低声说道:“我和你一同回去……我……只是一个丫环……你不怕……”

阮天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吻着她的面颊,低声道:“你放心,爹虽然较为古板,但四师叔最疼我了,我们把经过情形说出来了,你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而且我们都是白鹤真人的门下,就是同门师兄妹,爹也自然会同意了。”

“同意”这两个宇,钻进小红的耳朵,自然是她最爱听的了,但一张脸羞得更红,口中只是轻“哼”了一声。

阮天华一颗头再低了一些,想去吻她樱唇。

小红轻轻把他推开,忽然低哦一声道:“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伏大娘才是。”

阮天华道:“为什么?”

小红轻笑道:“你怎么忘了,你脸上是伏大娘给你易容,现在还是于公子的面貌,没有大娘的洗容剂,你回去了谁会认识你,说不定还说你冒充阮相公呢!”

阮天华低啊一声,摸摸面颊,点头道:“不错,你不说我倒忘了,好,我们那就先去找伏大娘。”

小红望着他,轻笑道:“只是到了大娘那里,你洗去易容药物,不再是于公子了,我就不再是你的书童,自然不能再跟你走了,要还给伏大娘了。”

阮天华急道:“这怎么成?你怎么能留在伏大娘那里?”

小红笑道:“我本来是伺候伏大娘的丫头,怎么能不留下来呢?你又怎么好跟伏大娘说呢?”

阮天华道:“但你是我的妹子了。”

小红道:“这不过是你说的罢了,伏大娘岂肯相信?再说,我总是她的丫头,她不肯,你又有什么辨法?”

阮天华一呆道:“她要多少身价,我都给她好了。”

小红低头道:“我是大娘从小养大的,她……一定不会肯的……”

阮天华道:“那我们不用回去了,我也不用再洗去脸上的易容药物了,我们明天就回到山上去,在石窟中过一辈子也不回去了。”

小红听得大是感动,一下扑入他怀里,流泪道:“大哥你对我太好了,我……方才只是和你开开玩笑的,伏大娘是好人,她对我象女儿一样,从没把我看作丫头,她如果知道了我们这段经过,她高兴还来不及,不会留着我不放的…

…”

阮天华喜道:“原来你坏……”

这下他捧起她粉脸,低头吻住了樱唇,再也不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双手,低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床去了。”

小红脸热心跳,惊怯的道:“你……”

阮天华道:“我们该运功了,这里只有一张床,自然只好坐到床上去练了。”

小红听他这样说了。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她对他也无须避嫌,这就一起在床上盘膝坐好,调息运功。

时间渐渐过去,直至深宵,忽然听得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音,自远而近,逼近茅屋。

阮天华早已闻声警觉,睁开眼来,看到小红也倏地睁眼,这就伸手朝她衣衫轻轻拉了—下,附着她的耳朵说道:“外面好象有七八个人,身手不弱,你切莫作声,看他们是做什么来的?”

小红点点头,悄声道:“来人武功很高吗?”

阮天华道:“身手很娇捷。”

小红道:“莫非这里的老婆婆也会是江湖上人不成?”

只听门外有人沉声喝道:“竺老头,咱们帮主有请,还不快些出来?”

接着响起那白发婆婆的声音在屋中说道:“咱们老伴只是老弱多病,不能再替贵帮铸制铁手,才离开的,至少也替你们做牛做马做了五年,临走也没拿你们半分银子,贵帮何必仍然如此苦苦相逼?”

阮天华压低声音说道:“来的是铁手帮的人。”

小红道:“那婆婆是好人,我们要不要帮她呢?”

阮天华道:“少待再说。”

门外那人沉笑道:“谁说咱们逼你们了,只是帮主想念你们,特来相请,这算是逼你们吗?咱们既然来了,你们还不出来,躲在屋中能够躲得了一辈子吗?”

只听板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苍老声音咳嗽着道:“老朽出来了,你们要待怎的?”

白发婆婆道:“你多穿一件衣服再出去。”

苍老声音道:“我还挺得住。”

阮天华,小红悄悄走近南首窗户,从窗缝中往外看,只见门外不远站着六七个人影,这些人都穿着一身黑衣,果然是铁手帮的人。

为首—个身才高大,面目森冷,黑夜之中目光炯炯如星。

门门站着一个身穿蓝布大褂的秃顶白发老者,自然是姓竺的老头了,白发婆婆跟着走出站到他身边。

为首黑衣人道:“竺老头,咱们只是奉命请你来的,干么这般盛气相问?”

竺老头道:“我老伴已经说过了,老朽老弱多病,不能再替贵帮铸制铁手,贵帮主见召,老朽去了也没用,就请老哥替我覆上帮主,放过老朽了吧!”

为首黑衣人嘿然道:“你说的倒是稀松,帮主要咱们来请,咱们不把你竺老哥请了去,如何回去复命?”

竺老头怒声道:“老朽说过不去,就是不去,你可是仗着人多,要来硬的?”

为首黑衣人嘿嘿冷笑道:“竺老头,你真是不认抬举”

他右手一挥,喝道:“上去两个,试试铸剑名家赛干将竺嘏,胆敢抗命,有些什么艺技?”

阮天华心中睹道:“原来竺老头还是铸剑名家,叫做赛干将,这就难怪铁手帮不肯放过他了。”

这时已有两个黑衣人大步走出,朝竺嘏和竺大娘面前逼去。

白发婆婆竺大娘道:“你们这般相逼,那就其怪咱们出手无情了。”

她喝声甫出,两个黑衣人已经人影闪动,掠到两人身前,左手铁爪分向两人肩头抓去。

竺嘏和竺大娘忽然呛呛两声,两人手中同时掣出两支细长长剑,青芒一闪,拦在面前,不,剑尖一颤,两人同一手法,剑尖直指两个黑衣人胸口!

这下奇快无比,连阮天华都没有看清,两人明明手上没带兵刃,这两支长剑不知如何来的?

两个黑衣人一怔,但他们左手铁手不惧刀剑,而且还是犀夺别人刀剑的利器,你长剑纵然直指他们心窝,他们岂会放在眼里?两人不约而同“嘿”了一声,左手铁手如钩,猛向两支长剑上抓去。

这只怪他们平日对敌抓惯了敌人兵刃,可没想到他们铁手是赛干将亲手铸造的,他岂会不知厉害?何况他是铸剑名家,外号赛干将,他夫妻的长剑,又岂会是寻常长剑?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黑衣人铁手抓落,就听到“嗒”、“嗒”两声,他们铁手没有把对方两人长剑抓住,铁手上五只锐利如钩的铁指,一下已被削断了三根。

两个黑衣人蓦然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为首黑衣人目光一注,厉笑道:“好哇,竺嘏,原来你果然留了一手,这两把长剑大概是专破咱们铁手之用,铁手帮五年来,待你不薄,你们却一直在图谋铁手帮,看来今晚当真侥你们不得!”

右手一挥,喝道:“大家一起上,给我把他们拿下。”

他这一挥手,身后四个黑衣人同时疾扑而出,原先两个黑衣人只是被削断了三根铁指,本身并未受伤,这时也回身扑攻而上。

竺嘏老夫妻因对方人多,就背靠着背挥动细长长剑,两柄长剑舞起如轮剑光,把六个黑衣人挡拦在三尺之外。

六个黑衣人右手各自执一柄三尺长的铁手,左手却是装在手臂上的铁手,右手铁手如爪如钩,招法凌厉,左手铁手五指箕张,乘隙拿穴,攻势之强,使人无法兼顾。

这六个人都是久经大敌,先前两人只是骤不及防,才被削断三根铁手指,这时已经知道竺嘏夫妇两人手上是两柄削铁如泥的利器,岂会再被他们削上?六个人此进彼退,快捷如风,攻势始终不懈。

竺嘏夫妇武功纵然了得,但他们以两敌六,自然攻少守多。只是仗着手中利器,对方不敢硬撄锋镝而己,如果没有这两柄削铁如泥的长剑,在六个高手的联手围攻之下,只怕早就落败了。

何况还有那个为首的高大黑衣人只是负手旁观,还没出手。

今晚之局,岂不是有败无胜?

为首黑衣人眼战局已被掌握,口中发出嘿嘿冷笑,说道:“竺老头,此刻放下兵刃,束手就缚,跟咱们去见帮主,还来得及,帮主也许会顾念你五年来不无微劳,可以从轻发落,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莫怪弟兄们不给你留余地了。”

竺嘏怒声道:“你们劫持了老朽五年,当时帮主答应过老朽替你们铸制铁手,以三年为期,期满即可释放,老朽已经替你们工作了五年,还不够吗,老朽躲避至此,只想过几年安乐日子,你们却依然不肯放过,苦苦追踪,老朽还会上你们的当吗?”

为首黑衣人怒喝道:“老匹夫,叛离铁手帮,从无一个活口,你既然不认抬举,那就莫怪咱们心狠手辣了。”

声音突然提高,喝道:“弟兄们听着,不拿活的,就把他们放倒好了。”

六个黑衣人,十二只铁手,节节环攻,已使竺嘏夫妇接应不暇,经为首黑衣人这一喝,六个黑衣人突然往后退下一步,右手铁手齐举,一阵嗤嗤之声,不绝於耳,他们右手所持铁手的五根铁指中,同时射出五缕极细的精芒,朝竺嘏夫妇激射过去。

一只铁手,射出五缕精芒,六只铁手,就射出了三十缕精芒,潇潇洒洒,去势劲急。

原来他们右手那只铁手之中,暗藏毒针。只须一按机簧,毒针分由五指射出,端的十分歹毒。

“哈哈!”竺嘏大笑一声,这对老夫妇左手同时一抬,他们手中握着一支古式雕刻的剑鞘,上下轮舞,三十道蓝芒还没射到他们身上,就纷纷瑚他们左手剑鞘上飞去。

转瞬之间,两人剑鞘上毒针越聚越多,都附在剑鞘头上,他们舞的竟似两柄蓝色铜锤一般,没有—支射到他们身上。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疾如鹰隼朝两人头顶扑落,但听“砰”的一声,竺嘏口中闷哼一声,上身向左斜倾,脚步踉跄冲出了三四步。

竺大娘听得大吃一惊,急急问道:“老伴,你怎么了?”

她还没看清老伴的情况,六个黑衣人十二只铁手一齐围攻而上。

原来那为首黑衣人趁竺嘏夫妇忙着应付飞针之际,纵身扑去,右手铁手(铁手帮左手臂装的是一只铁手右手拿的兵刃,也是一只铁手)一翻,铁手背一下击中竺嘏右肩,长剑脱手,一个人往左冲去三四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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