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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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旗-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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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恼怒俱升,骤想道:“我和他拚真力,只怕时间久了,拚他不过,不如改变打法,再见高下……”

她比圣华快,心念一决,显身而进.举手之间,就改出了三招,踢出三脚。

这也正是圣华要发掌的时候,掌脚都到了,迫得他扬身侧闪,圈臂,也展出了两绝招,踢出了两脚,立还颜色。

老太太神色一凛,拳风顿紧,身形错劲,也搬出了奇技,让过狠攻,反手打出两掌,踢出四脚。

圣华见人家拳脚功夫,快猛无比,暗中吃惊,功运极限,身形闪动,双招齐吐,争取主攻。

老小这一接上手,只在眨眼之间,就互打了五个照面,胜败不分。

要知道老太太也是绝迹江湖多年的高人,向来就心高气傲,从不服人。

圣华初生之犊,多次奇遇,杀死了无数高手,早就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两人心性相同,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认输。

六个回合过去,两人都展出了杀机,非将对方杀死,不足出心头之恼。

突地——

两人乍合即分,在这间,两道金光,应手而起,再度肉搏起来。

又是两个照面,惊见二人右手都握着金晃晃晃的短剑,已拚运真力,交叉在一处,推来送去。

两人头上好像都冒出汗珠,生死一发……

“喳!”

人影两分,倒纵五步,老太太愕一下,就在两刀交错,硬拚内力之际,老太太方看清了圣华手中的兵刃。

这个当口的圣华,不但真力已复,而且杀心已起,他见老太太在那儿楞神,忙掠动毙手金刀,光芒万丈,又向太太攻进。

老太太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大喝道:“慢点……”

圣华倏地一怔,稳住了身形,冷笑道:“你不敢打了?怕死?”

“我老婆子活了这大把年纪,随时都准备死,没有什么可怕的。”

“为啥不打了?”

老太太冷漠的一笑,道:“我发现了一件东西。”

圣华犹疑了一下,忙问道:“什么东西?”

“你手中的兵刃。”

圣华大大的一震,非常不解,忖道:“这是我父亲的东西,她何以这样惊诧?”

想法一闪而过,没有来得及说话,却又听老太太道:“我想知道你的兵刃,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我父亲给我的。”

老太太脸色突然大变,浑身一阵颤动,抖发问道:“你姓唐?你父亲是八步追魂唐明元?”

圣华也听得有些动容,看了看毙手金刀,道:“不错,你认识我父亲?”

老太太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时,脸上露出了忧郁,悲凄之色,悠悠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孩子,你说的话,没有骗我么?你父亲还在人世?”

圣华骤睹老太太一变原有的冷漠之容倾现面慈祥,他立刻想到这中间定有不平凡的事情,忙将口气缓和下来,轻声道:“句句实言,不过,我父亲已经死了……”

老太太又是一声长叹,默默无言,似乎回忆数十年前的往事,就在此际,忽然身影飘动,出现狄门老少配的老太婆和花娘。

花娘奇怔之态未变,大嘴突张,喝道:“是他,你看,毙手金刀还在他手中,这小子有丹心旗,又有杀人的兵刃,只怕……”

老太太脸色一沉,恶狠狠的瞪了花娘一眼,喝道:“谁要在此处胡说八道,滚开!”

花娘将要说之话,活活的忍住,忙拉了老太婆,小声道:“姐姐!快走吧!帮主要杀人了……”

两人那敢多停,猛撤身,就向阁楼奔去。

圣华很想询问这中间的过节,却听老太太接道:“孩子!

你愿意知道这种兵刃的往事吗?”

“我正想请教老前辈哩。”

“好!你随我到阁楼之内,让我详细的告诉你吧!”

老太太挥手遣散四外的男女,方向圣华点头,带着他直向中间阁楼行去。

第十六章

圣华随老太太进入中间阁楼,顺目望去,景色焕然一新,富丽堂皇,壮观得紧。

沿途,他就在琢磨翠庄的情况,也推测父亲和老太太的关系。

进屋落座,圣华有些迫不及待,问道:“关于家父及这件兵刃的事,请老前辈长话短说,因为在下还有要事赶办。”

老太太打量了圣华一眼,轻声一叹,道:“我是狄门帮主,这翠庄立了十年,全是狄姓兄弟姐妹,刚才你见的那多男女,正是我帮的姐妹兄弟……”

她简要的说出翠庄的来历,约略一停,继道:“四十年前,江湖上盛传有湖广八义,威震大江前,我与你父是八义的人物,……”

圣华忙拦住问道:“如今这另外的人物,还在人世吗?”

“八义在当时就因也结怨太多,已死了五义,剩下你父亲和我,还有另外一位。”

她说到此处,深思良久,方道:“八义之中,以我的杀人手法,最为毒辣,和你父亲的感情,也极为融洽,这两柄兵刃,人称毙手金刀,分为子母刀,是一位前辈传给我的……”

她叹了一口长气,神色颓丧,接道:“这刀据说非常不祥,只一出世,势必有大杀劫出现,后来你父移情别恋,我在灰心之下,奔走海角,就想追回此物,十多年来,未能如愿,方立下心愿,组成狄门帮,作为掀起江湖杀孽之乱的举措。”

“二十多年前,我已探听你父和另一女子结合,这女子可能就是你母亲,但这中间又夹有另一段纠纷,而且,参与纠纷的正是我们三义中的另外一人。”

圣华暗中有些尴尬,忙问道:“不知此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此人与你母亲婚前交往颇密,但为你父捷足先登,一气之下,隐迹深山,就从未露面,不过,我听说他再次出现,也要一泄心中之恨,大闹江湖,因为,此人心地险诈,奸狡万端,要不,我和他只怕……”

她脸色微红,悠悠的叹了口气,将话顿话了。

圣华一听这些情由,即使人家不说下去,他也非常明白,接着问道:“老前辈知道那位隐迹之人的姓名么?”

狄帮主沉吟了好久,好像是经过了长时的考虑,方慢吞吞的道:“人称‘银剑羽士张端谷’的便是。”

圣华怦然心动,心中连接着念道:“银剑羽士……银剑羽士……银……”银字念得特别重。

他在刹那间,心头掀起了无数的变化,脸上也随着有了不同的感应。

“孩子,你认识他?”

圣华不由一震,神智一清,忙道:“晚辈不认识,只是这银剑二字,听起来倒是很别致,不知他还在人间不?”

狄帮主啊了一声,冷然笑道:“他功力盖世,神出鬼没,不知他死了没有!”

这话答得很勉强,显然中间还有文章,使圣华在一问一答之下,私下作了很多的想法,突然他站起身形,大声道:“晚辈还有要事,打扰之处,请原谅,告辞了……”

狄帮主心中转了几转,暗地里一笑,截道:“什么事情这样的紧迫?不能再谈谈?”

圣华眼珠转了儿转,郎声说道:“我要找银剑羽士,我考虑过他与我的丹心……”

他话出如风,偶提到丹心旗,忽又觉得不妥,忙将想说之话忍住。

但,狄帮主己非常了然,却不愿揭穿,微笑道:“茫茫天涯,你到那儿去找?再说,他本领极高,心地险恶,纵然是找着了,只怕你也敌他不过……”

圣华被她这番话,急得血气翻涌,傲声狂笑道:“除非他不是我要找的对象,否则,他就是三头六臂我也要挖他的眼睛,绞他的心肝。”

狄帮主暗中一喜,而丝毫不形之于面,话头顿转,接着紧问道:“你用毙手金刀杀人,是怎样的杀法?”

圣华一愕,猜不透她说这话的用意,旋即冷然一笑,大声道:“没人教导我,但我练会专绞敌人的心口……”

“哈哈!毙手金刀本来应该收回,冲着你这份豪气,不但不收,而且,我再传给你挖眼的手法和近身擒拿之法,你接受吗?”

圣华考虑了一下,哈哈一笑,道:“好啦!我先谢谢老前辈。”

狄帮主何以如此慷慨?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皆因老太太自脱离唐明元和银剑羽士之后,对他二人恨之入骨,因而组成狄门帮,寻遍天下,就要将这二人置之死地,然后再纵横江湖。

她的本领高于唐明元,却低于银剑羽士,近几十年功力大进,正要出动人马,大显身手。是以,狄门帮的羽党遍布,早就知唐明元的死因,和唐圣华的来龙去脉。

狄帮主初见圣华的功力,就存了拉拢的心意,嗣见小煞星傲气凌人,根本就没有将狄门帮看在眼底,她改变初意,就想加害圣华,而夺丹心旗。

那晓得双方在谈话之间,圣华无意中透露丹心旗被偷的秘密,老太太心计又转,觉得既然拉拢不了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利用他去杀除银剑羽士,也利用他去造成江湖之乱,而巩固狄门帮的威信。

她这个计策十分成功,圣华今后在江湖上杀人,就专门用挖眼的手法,试想毙手金刀是狄门传家宝,杀人的手法是狄门的不传之秘,如此一来,圣华怎不被人利用,也焉不树立了狄门的声威?

这一点,以圣华的阅历和见识来说,是不会了解的。

他聪明绝顶,但要他玩狡诈,弄权术,他今生今世只怕也做不出来。

因此,他凭他的天赋资质,很快的学会了毙手金刀的另一杀人手法,和狄门的大擒拿法。

这个时候差不多是黎明之际,他满脑子的银剑羽士,如同万点银星,闪耀在心脑之中。

圣华不愿久留狄门帮,他很感谢帮主传给他的绝技,尤其是透露了夺旗杀父的嫌疑真凶。

离开后,阁楼又响起了悲壮的乐曲,他的热血又被激荡得沸腾起来。

这曲调很像是专为鼓舞他而演奏的,只逼得他雄心大发,迈步直奔。

他经过了那座小亭,倏的眼前一亮,不由得轻轻的咦了一声。

很自然的停止,张目看去,正是昨晚持剑迎战的那位姑娘。

她穿的星红缎子劲身装,斜依在亭柱子之上,显得是那么娇媚,秀丽、仪态万千,引人入胜。

很怪!这位姑娘和端木慧长得非常相像,不仔细的看他真的疑惑是慧姐姐。

他看人家,家也在看他……

她那付水汪汪的秋波,像是会说话,含着无上的魔力、诱惑力。

忽然,她嫣然的笑了,这笑,简直就是端木慧的替身,脑子里倏的闪出了端木慧的倩影。

圣华有些陶陶然,忍不住的问道:“你笑什么,芳名是怎么称呼?”

“我叫小翠,真奇怪,昨夜我们是敌人,今天就变成……”

盼蛋飞起一片红霞,变成什么,始终没有说出口,最后,只好以一声娇笑来代表。

圣华轻轻的念了两声小翠,偶而笑了起来,道:“可惜我还有事,不然,我们还可以多谈谈,再见!”

转身就向竹门行去,连头也不回。

他出了竹门,往西南方向走,走得太快,思潮起伏,不住的想道:“父亲的血书上写了半个金字,那丑鬼临死之时,只说了一个‘银’字,难道杀人夺旗的人,就足银剑羽士不成……”

这念头慢慢地闪过了脑际,脚下不期然停住了,仰而望天,自云片片,缓慢的浮飘过去。

他极力思索,难得答案,不禁又思道:“我非常不解,狄老前辈明明知道银剑羽士所作听为,从语气中,也明明知道他的下落,而她不吐片言只字,这是什么道理……唉!”

他蹩不住长长的叹出口气来,自言自语道:“除非是她在我身边,她定能判断出这个中理由的,也定知银剑羽士的来龙去脉,嗯!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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