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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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妻- 第4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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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缺笑了笑,笑得涩涩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轻淡地留下一句话:“姐,缺儿累了,先回府。”说着,连礼也不再行,扭身就走。

“缺儿……”

元太后站起来追着叫了两声,元缺没有回头,但没有停下来,转眼间人便消失在慈寿宫,却也给元太后种下了不祥的种子。元缺不愿意给她答复,代表他还是会受到寒初蓝的左右呀。

寒初蓝!

你简直就是上官紫的化身!专门来祸害她最在意的人!

元太后在心里把上官紫以及寒初蓝这对婆媳骂了千万遍。

另一端。

傍晚至,夜千泽一行人还行走在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眼看天空中最后一点余光都要被黑色吞噬了,他派几名轻骑到前方去探路,看看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地儿投宿,要不要继续赶路还是原地搭帐蓬过夜。

那几名轻骑才走了几十米远,忽然顿住。

“有人来了。”

夜千泽低声地说了一句,扭头就看向身边的寒初蓝:“蓝儿,你到马车里去。来人不少,都骑着马。”他听到阵阵的马蹄声。

寒初蓝凝神倾听,什么都听不到。

听到夜千泽的吩咐,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温顺地跳下了马,钻进马车里去,车上都是弱妇和小孩,需要保护。她空有一身内力却没有多少招式,保护的工作就交给她来做,杀人的事不用她了。

“大家散开!”在寒初蓝进了马车后,夜千泽沉声吩咐着,父子俩的亲信听令,训练有素地散开,藏身于路旁,好在一路走来,他们都挑着偏僻的路儿走,路边总是有山有林的,方便追兵或者各州各府派来的官兵截杀时逃跑或者伏杀敌人。

很快地,便只有夜千泽,欧阳易以及代青还骑着马慢慢地在前方走着,冷心淡冷地赶着马车跟随,马车后面还有两个人骑着马跟着,一伙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家老小迁离。

夜千泽派去探路的那几个人停顿了片刻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面奔跑而去。

马车内,周妃紧张地抓住了夜沐的手臂,这一路而来,总是杀戮不断,周妃怕那样血腥的场面,又不得不勇敢地面对。

车上的人,除了周妃母子三人不会武功之外,还有夜锦英。

夜锦英倒是不怕,她经历了不少,心理承受力比周妃强几倍。

“嫂嫂,是不是坏人又来了?”

寒初蓝一钻进马车里,夜君瑜本能地就往她的怀里钻来,直觉是坏人又来了。

抱住夜君瑜,寒初蓝安抚着他:“别怕,有嫂嫂在,什么坏人来了都不怕。”夜璃被谷主带到药王谷,没有儿子在身边,寒初蓝把一腔的母爱都倾注到两个小叔子身上,过去她就喜欢这两个小叔子,现在更加的疼爱。

儿子离开,寒初蓝虽是什么都不再说,表现得也很正常,还拆了奶,大家从她对年纪最小的夜君瑜的疼爱来看,便知道她心里在思念着夜璃。

是谷主带走夜璃的,元缺没有跟着谷主一起走,虽说夜璃是给元缺当徒儿,实际上还是给谷主做徒儿,没有元缺在身边,谁都不知道谷主会不会善待孩子。十年后,是否真能见到夜璃?夜璃认不认母先不说,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这种猜测,便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只要是母亲都很难承受,寒初蓝却默默地承受着。

为了支持丈夫,她首先牺牲的便是她与千泽的亲生儿子。

夜君瑜还是很害怕地缩在寒初蓝的怀里。帝都那一夜的血腥留给这个幼小的孩子太大的阴影,要不是一路上有着家人陪伴,连以前对他不理不睬的世子哥哥都会关心他了,寒初蓝真怕夜君瑜的性格会被那一夜改变。

“瑜儿,咱们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懂事的夜君睿给弟弟打气,还想把弟弟拉出嫂嫂的怀抱。寒初蓝笑着阻止了夜君睿的动作,抱着夜君瑜,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打趣地逗着夜君睿:“睿儿,你和瑜儿才几岁呢,小毛孩一个,离男子汉大丈夫的距离远着呢。”两个小叔子相当懂事,不过夜君睿更加的懂事,人也聪明沉着,连夜千泽都对这个弟弟越来越喜欢,在夜璃被谷主带走后,每次短暂休息的时候,夜千泽都会有意无意地教着夜君睿一点防身的本事。

寒初蓝的打趣让车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一笑,那种沉凝的气氛便被扫走了。

夜君睿红了红脸。

这个时候,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寒初蓝总算听到了,但对方还没有现身,距离与他们碰面还有一段距离呢。

夜千泽俊朗的脸上云淡风轻的,只是凤眸变得特别的锐利,一边骑着马慢腾腾地走着,一边盯着前方的路看。

随着对方的逼近,夜千泽等人的前进,大概在一刻钟后,双方见了面,在最前方的还是夜千泽派去探路的人。那几个人一马当先的,飞快地跑回到夜千泽的面前,跟在他们后面的那百来个人也紧跟着跑来,夜千泽眼尖地看到了玉彬,他立即勒住了马,在原地等着玉彬近前。

车内的寒初蓝还不知道来人是玉彬,她抱住再次往她怀里缩进来的夜君瑜,爱怜地轻拍着夜君瑜的后背,脑里想着的却是小夜璃,分离了也有小半个月了,孩子还好吗?孩子才五个多月还要吃奶,谷主去哪里弄奶给他吃?会不会饿着?下意识地,寒初蓝搂紧的夜君瑜,力道大到让夜君瑜抬头稚气地问着:“嫂嫂,你又在想大侄儿了吗?”

寒初蓝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加大了力道搂住夜君瑜,面露歉意,听着他的问话,她笑了笑,摸摸夜君瑜的头,没有说话。

夜沐与周妃和李氏对视了一眼,知道寒初蓝是又想到了夜璃,每个人都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思念着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马蹄声由远而近后,寒初蓝也就没心思去思念儿子了,凝神听着车外的动静。

夜千泽停下来,冷心也停止再赶车。

“夜将军。”

玉彬策马近前,笑着朝夜千泽抱拳,“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接应夜将军。”在军中,玉彬的地位与夜千泽是平起平坐的,此刻他却自称末将,等于是归顺夜千泽。

“是玉叔叔。”

寒初蓝听着玉彬的声音,立即抱着夜君瑜从马车内跳出来,果真看到玉彬,顿时就放下了心来,是娘亲派来接应他们的人到了,不是什么追兵。车内的夜沐等人知道来人不是追兵后,也都松了一口气。

“劳烦玉将军了。”夜千泽客气地亦朝玉彬抱抱拳,看到爱妻跳下了马车,他也跟着翻身下马。所有人都随着夜千泽的动作而跳下马来。

“玉叔叔。”

寒初蓝放下了夜君瑜走到玉彬的面前,亲切地叫了一声。玉彬连忙向她行家礼,在玉彬的心里,玉铃兰是他的小姐,寒初蓝便是他的小小姐。

周妃扶着夜沐下来,李氏则牵着夜君睿。

玉彬等人又一一向夜沐夫妻见过礼,见礼后,他恭瑾地对夜千泽和寒初蓝说道:“夜将军,小小姐,末将在前方的无名小镇等候半个月了,亦在无名小镇上准备好酒菜,夜将军请随同末将前往无名小镇用过膳后稍作休息,再与末将等人一起回到朔州见大将军。”

夜千泽嗯着,见到了玉彬,他的心安定了不少,却也明白要叙旧也不是现在,更不是在这里。

玉彬看看寒初蓝,又看看夜千泽,再把大家都环视了一遍后,好奇地问着:“小少爷呢?”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夜千泽救着一家老小杀出帝都的,寒初蓝闯帝都也是为了救儿子,现在沐王府一家老小都在这里,独不见寒初蓝的儿子。

夜千泽神色有点黯然,看了寒初蓝一眼,寒初蓝干笑两声,望向远方眼神有点飘渺,答着玉彬的话:“平安被药王谷主带回药王谷了,没事,过段时间等我们有空了,就去药王谷把他接回来。”

玉彬意识到其中还有变故,寒初蓝不愿意说,夜千泽沉默着,只心疼地看着寒初蓝,玉彬也识趣地不再问下去,至少他知道孩子还活着。

来人既然是玉铃兰派来接应夜千泽的,余许等人便从路边的山林里走出来。玉彬瞧着了余许等人有一分诧异,又觉得理所当然。

云家残军现在不属于云家军了,而是夜千泽的亲兵,夜千泽还活着,回来了,他们自然就回归大队伍。

在回无名小镇的路上,夜千泽问清楚了现在的情势,知道从无名小镇开始的几个州郡都被玉铃兰占领了,收归他名下,尊他为主。所以玉彬才会带着人驻扎在无名小镇上等着夜千泽等人。

“我娘也在镇上吗?”

寒初蓝没有再回到马车内,而是骑着马跟在夜千泽的身边,听着玉彬细说现下的情形,她轻轻地问了一句。

“大将军不在镇上,还在朔州,东辰帝君倒是在镇上。”玉彬答着,提到欧阳烈时,他的眼神还有点冷,口气也带着点点不欢喜。

看在欧阳烈为了小小姐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他没有背着大将军结束欧阳烈的性命。

得知父亲在镇上,寒初蓝顿生一种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赶到小镇上。

一行人到达小镇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军队没有进入小镇,而是在镇外的临时帐蓬里驻扎下来,只有夜千泽几个人随着玉彬入了小镇,小镇上到处可见玉彬带来的将士,戒备相当的森严,就算他们不扰民,一个普通的小镇忽然来了这么多的人,也惊扰到小镇上的百姓,让他们心生几分的恐慌,玉彬等人在这里住了半个月,百姓们知道这支军队不会对他们不利,才慢慢地松懈下来,但到了晚上,还是个个都关门闭户,不敢随意外出。

此刻镇上的那条主街道上,除了随处可见的守兵之外,见不到一个老百姓。

马车的车轮辗压在街道上,发出些许的声响,住在镇上的老百姓又有点好奇,藏在屋里,开着些许的窗偷看着街道上的情况。

欧阳烈住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那家客栈白天开门做生意,晚上却不再接收投宿的客人,因为都让欧阳烈等人住着。因为欧阳烈住在这里,这间客栈的守兵便显得比小镇入口处要多一些。

得到通报,玉彬接到了夜千泽一家老小,欧阳烈从客栈里迎出来。

借着客栈门前的灯笼,他看到了死而复生的女婿,撇下他们独自跑回帝都救外孙的宝贝女儿,欧阳烈脸上刚硬的线条软和下来。

夜千泽与寒初蓝双双跳下马来,双双跪在欧阳烈的面前,夜千泽歉意地说道:“女婿千泽见过岳父大人。”他坠崖之事,大家都当他死了,为他伤心了好几回,再见岳父,他有这个必要向岳父道歉。

寒初蓝还朝欧阳烈叩了几个头,“女儿不孝,让爹为女儿担心了。”

欧阳烈连忙把女儿女婿扶起来,先紧紧地握住夜千泽的手,细细地打量着夜千泽,嘴里欢喜地说着:“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命硬的,你那么爱我的女儿,哪舍得抛下她先走,我女儿有眼光,没有选错人。”说完却给了夜千泽有力的一个拥抱。喃喃地说了一句:“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这一句喃喃之话才是欧阳烈的感情流露。

他也心爱的女人此生怕是都没有办法结合了,他们当爹娘的过得不幸福,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希望孩子能比他们幸福。

“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夜千泽歉意地再说了一句。

欧阳烈松开了夜千泽,垂眸就瞪着还跪着的寒初蓝,弯下腰去,手指就不客气地戳到寒初蓝的额上,又气又心疼地骂着:“蓝儿,翅膀硬了,能飞了,什么都可以不与爹娘商量,自己去做了?你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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