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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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奇侠传- 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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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业星相术的,只要再挂上一个算命的招子,到四处去走动起来,或者不难把这对童男女觅到呢。”李成化道:“如此好极了,你就赶快出发罢。我在这里静昕好消息呢。”当下赛半仙即写了一封信,把已和镜清道人师徒俩接洽好,及镜清道人主张摆设落魂阵的一番情形,一齐写在上面。并请哭道人赶快把摆设擂台的事,一桩桩筹备起来,免得临时手忙脚乱。即托李成化用“飞剑传递”的方法,把这信送到四川邛来山上哭道人那边去。一面又邀了赵五一路同行,作个帮手,即作别李成化走了。

他沿路行去,随处设摊,倒也有不少人来清他相面,请他算命。但是辰年辰月辰日辰时生的童男,和着酉年酉月酉日酉时生的童女,却一个也打听不到,不觉有些闷闷不乐。

这一天行到一个闹热的市镇,便在镇上设了摊。正在谈相批命,忙得一个不亦乐乎的时候,忽有一个英武的少年,同着一个清秀的童子,也走近了摊边,即站在摊前的人丛中间观着。只听得那少年向着那童子笑问道:“老弟,你也要请教他算上一命么?象你的八字这们的特别,是不大有得听见的,说不定是个贵人之造,将来有上远大的前程呢。”童子道:“表哥,我的八字有什么特别,我自己倒并不知道。”少年笑道:“你的八字中,有上四个辰字,这字难得遇见的,还能说是不特别么?”童子摇头道:“不,我不要请教他。这种算命先生,全是一派江湖气,任他说得天花乱坠,我总是一个不相信呢。”每当赛半仙摆设摊子的时候,赵五也装着瞧热闹的人,总在旁边伺察着,暗暗作着赛半仙的耳目,这时这番话早已转入他的耳中去了,不禁暗自欢喜道,好了,果然有个辰年辰月辰日辰时生的人来了。这是一个送上门来的主顾,我得好好的注意着他,万万不可让他在我们手中溜了去呢。欲知这童子是何人?究请赛半仙算命与否?

第一百二十七回 慷慨以赴继志称能 捆缚而来半仙受窘

话说赵五暗自欢喜,果然有个辰年辰月生的人到来了。一面再向赛半仙瞧时,虽正和一个老者算着命,看去却也已听得了这番说话,连连向他使着眼色,似乎教他对于这个童子,特别注意一些,不要放他溜了。一会儿,又听那童子说道:“这也只是一派老生常谈,没有什么可听。麦哥,时候已是不早,我们不如回去罢,母亲恐怕已在盼望我呢。”那少年把头点点,便带了童子向前走去。赵五那肯失去机会,也就悄悄尾随在后。好在他们二人沿路闲瞧着,并谈得十分高兴,所以虽有人在后尾随着,他们却丝毫也没有觉得。

渐行渐远,巳离了闹市,走入田野之间。顷刻间,又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童子忽然立停了足,对那少年说道:“表哥,我们就在这里分手了罢。你可打那边走,我也要沿着这条路回去了。”

少年道:“你一个人回去,不要紧么?不要我再送你一程么?”童子笑道:“表哥,你又在说笑话了。象我这们一个人,还怕拐子把我拐了去么?如果真有拐子要想把我拐去,那他的胆子也可算大极了。”赵五在后听得了这几句话,不觉小小吃上一惊,暗道:“这童子好大的口气,莫非真是有什么来历的不成?还是他已觉察了我在后尾随着,故意说这儿句话,把我骇一上一骇呢?

想着,忙将身子向一个树林中一躲,免被他们瞧见。

这时那少年和童子,点了一点头,却早巳分道各行了。赵五倒又胆壮起来,暗想:这少年虽不知是何等样人,然而身体很是魁梧,气慨很是英武,瞧去倒是不大好打发的。如今他已管自走了,只剩下这童子一个人,正是天造地设,一个绝好的机会。无论这童子有多大的本领,终究是个童子,自己难道对付不下,还怕他溜了走么?于是,他决定主意,要在这四顾无人的田野中,把这童子打翻了,然后再上了迷药,把这童子带了走呢。

不料,事情但是出人意外,这童子刚才和那少年且谈且行,行步非常迟滞。现在剩下了他一个人,竟健步如风,跑得飞一般的快。赵五别说要上前去打翻他了,便连跟了他走,都觉有些勉强。不免暗暗叫苦道:“罢了,罢了!我赵五白白地练了这多少年的工夫,谁知走起路来,竟连一个小孩子都跟随不上呢。并且这童子好象是知道他尾随在后面,故意要和他开玩笑似的,等到走得太快,两下相距得太远了,倒又向后一望,立停了足。赵五见了,暗暗欢喜,慌忙赶上前去。

不料还没有走得近,童子又飞也似地拔足向前走了。

如是的跟随了好一程,早巳走入一个小村之中。一个道姑装的妇女,穿了一件红色的道服,正伫立在一家门前闲望着。一见那童于走来,即迎了过来,并欢然的问道:“好孩子,你回来了么?表哥呢?”童子道:“他本要送我回来的,我阻止了他,他才回家去了。”说到这里,忽然俯下身去,在地上拾了一枚石子起来。便又突然的回了身,将这石子用力掷了出去,一壁笑着说道:“那边树上有头鸟,叫得很是烦聒,母亲也听得么?我要把它打了下来呢。”他口中虽说是打鸟,其实这石子一直向着赵五这边打来。吓得赵五只好撒腿便跑,不敢再向村中行去。回到镇上,找着了赛半仙,合在一处一商量,大家都不肯失去这个好机会,决定夜间就去把他劫了来,料想他们那边只有一个妇人一个童子,不见得有什么能为可以向他们俩抵抗呢。

当晚二更敲过,镇上已是万籁无声。赵五便换上,—身夜行人的衣服,悄悄离了下宿的地方。

好在日间一去一来的时间,已把这途径记得很熟,所以一点没有迷路之患。不一刻,早又到了那小村之中。一瞥眼间,就找得了童子所住的那间屋子。再向四周仔细瞧瞧,决定没有错误发生。

便又在地上拾起了一枚小石子,向墙中掷了进去。只听得这石子到得墙内,便扑的一声落在地上,半晌并没有别的声息,知道屋中人已是睡熟的了,便大着胆子,走到墙边,只把身子轻轻一纵,早巳到了墙上。再向下轻轻一跃,已到了那屋子的院中了。正立住了足,借着月光四下观望,觅取进内之路。忽在二十步之外,发见了一团黑影,似乎有人蹲在那里大解一般,倒把他骇了一跳。

想要躲避时,那黑影的主人翁,似乎已瞧见了他,同时并立了起来了。就这身度大小瞧去,不是别人,正是他所欲得而甘心的那个童子。不禁又惊又喜,暗想:这真是巧得狠,不必我去寻找得他,他已自己进上来了。当此夜深人静,门户又关得紧紧的,还怕他逃到那里去呢?

但是他还没有动得手,那童子却又走了过来,悄悄的向他说道:“朋友,刚才日间我觉察了你在后尾随着我,已知道你或者要光顾我家一次,所以就没有睡。后来听得了你投石问讯的信号,更决得定是你来了,连忙赶了出来,果然就遇见你了。你到底为了什么事要找着我?不妨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呢。”这几句十分尖峭的说活,早把赵五着恼了。他也不暇思索什么,伸出一支手来,就想去抓着地童子。但是童子的身手矫健得很,那里会被他抓住?没有等得他的手伸到,早把身子一扭,跳到墙上去了。却伸出一支小手,向他招着道:“朋友,原来你是要来和我比武的。那么,现在我在这里,你何不也跳上墙来呢?”这时赵五被那童子激怒得不可言状,也就一言不发,气愤愤的跳上墙去。可是他的足刚刚踏到墙上,童子倏的将身子一扭,巳跳到对面屋上,又把小手向他招着咧。这一来,真把个赵五气极了,自然也向屋上赶去。

然而那童子的身手轻灵得很,尽在屋上跳来跳去,累得赵五跟着他跳动,出了一身臭汗,依旧没有把他抓得,手脚却都有些发乏起来,一不小心,竞把屋上的一叠瓦踏碎,立时发出一种声响来,童子忙向他摇手道:“朋友,脚步放轻一些,不要这般鲁莽。在这明月之下,我们两个人在屋上玩一下子,原是一点不要紧的。倘然再发出了什么声音,惊动了我的母亲出来瞧视,那可不是当要呢。”

但是这话刚刚说完,便已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跟着便有一个道姑,穿着一身红色的道服,走到院中立定。这就是那童子的母亲了。童子便向赵五埋怨道:“如何?果然把她老人家惊动了。”

赵五还没有答话,又听得道姑在下面喊道,“好孩子,在这深更半夜,你同着什么人在屋上谈话呀?”童于笑嘻嘻的回答道,“来了一个很好玩的朋友,所以我睡觉都不想了。母亲也要瞧瞧他么?”这时道姑似也已一眼瞧见了赵五,便向他招手道:“好的,那么你就下来罢。”赵五心中虽是很不愿意下来,但是不知怎样,经道姑将手一招,竟不由自主的跳下屋来。那童子也就跟着跳下,又向他的母亲说道:“这个人的确很好玩,母亲不妨问问他的来意呢。”道姑道:“这个当然要问的,不过承他惠然肯来,庭中立谈,终不是所以款待嘉宾之道,不如到里边去坐罢。”

说着,便又向赵五一招手。赵五这时巳同瓮中之鳖,万万逃走不来,也就乖乖的跟着道姑和那童子走了进去。

里边乃是一间客室,地方虽不甚宽广,布置得却是十分整洁。道姑请赵五在客座中坐下后,方含笑问道:“请问壮士夤夜来到此间,究是什么用意?我们自问,既无财产,足动暴客之觊觎。

又无什么仇人,可以招致刺客前来行刺,所以我们觉得很是疑惑呢。”赵五经她这们一逼问,倒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暗想:真话是万万说不得的,还不如承认是觊觎财产的暴客罢。便回答道:

“只因路过此间,偶然缺少银钱使用,所以想到尊府来告借—些盘川,不料事情没有得手,却被你们识破行藏了。自知罪该万死,不过请念我是初犯,就把我释放了罢。下次无论怎样贫困,再也不敢干这营生了。”

耶道姑听了这番话,还没有回答什么,那童子却早已哈哈大笑道:“你不要向我们撒这瞒天大谎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行藏么?你日间巴巴的尾随着我来到这里,晚间又偷偷的跳到屋中来,难道还能说是偶然么?还能说是只为觊觑财产而来,并不为别的事么?你还是赶快把真情说出,哼,哼!否则我可要对不住你了。”说着,举起两个小拳头,向他扬了扬。赵五虽然有些惧怕,却还是不肯直说。

那童子又冷笑一声道:“哼,你道我们是什么人?你竟敢在我们面前作刁么?实对你说,我的母亲,就是外面大家称为红姑的。你小爷就是陈继志。你从前大概也已早有所闻罢?”这童子管自说得高兴,那道姑却在一旁叱道:“我们也不要和他攀亲配眷,你在这些无名小辈面前,又何必通名道姓似的,把我们的真姓名说出呢。”

可是,赵五一听说这道姑就是红姑,这童子就是陈继志,更加觉得有些着急了,暗道:怪不得他们有这般的本领,我怎是他们的对手。我的在他们手中栽筋斗,自也是意中之事呢。只怪我自己太粗心一些,事前没有细细打听,现在可弄成个来得去不得的局面了。这时却又听陈继志说道:“你既不肯把来意说出,我也不要你再说了。那个挂着赛半仙招牌的算命先生,不也是你的同党么?别人虽瞧不穿你们诡秘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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