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沈锋一个掌风就让喜婆连同酒杯都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大门后,连人带杯全都摔在了地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喜婆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顾不上疼痛,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给沈锋磕头。
喜婆在地上磕着头,沈锋只是冷眼看着,毫无叫她起来的意思。
过了一会,喜婆的头上磕出了血,但是她不敢停止,只能忍着痛继续。
蕙兰悠悠的叹了口气,她知道沈锋这是在借着喜婆撒气。
他的心中一定是有很多的不解与怨气。
“好了!喜婆!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吧!”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血腥的味道,蕙兰不忍喜婆受罪,便让她先行退下。
“谢谢格格!谢谢格格!”得到了蕙兰的允许,喜婆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将一块洁白的绸布铺在喜床上。
喜婆走了,大门关起。
房中只剩下了蕙兰和沈锋。
两人依旧是沉默不语,房中静的出奇,偶尔还能听见蜡烛燃烧的滋滋声。
不知道端坐了多久,门外响起了一阵打更的敲竹声,夜至丑时。
秋末冬至的深夜凉意非常,但还不到用火盆的时候,喜房中的低温让身寒体虚的蕙兰倍感寒意,手脚也冰凉了许多。
“将军有何话不妨直说!”蕙兰不知觉的咬了咬下唇,她心知迟早会有这一天,为了能让婚礼顺利进行,她整整躲了沈锋一个月,看来今日要是没个解释,沈锋是不会罢休的。
“为何?”沈锋的语气比屋外的温度还要低,短短的两个字包含着他无比复杂的心情。
“为名为利!”蕙兰的回答让沈锋直觉得想笑。
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作为大清的第一格格,她要有什么没有!
沈锋无法相信蕙兰是为了名利所以要破坏自己与晶竹的婚事。
“将军可知金媚娘每年都会编写一部《金媚娘姻缘录》?〃知道沈锋不会相信,蕙兰只好进一步解释。
“略有耳闻。听说其上的男女都是由最好到一般进行排序的。这与你我之事有何关联?”平日里并不关注市井之事的沈锋对《金媚娘姻缘录》多少也有知晓,谁让他上榜多年,身边的朋友议论的多了,他要想不知道都难。
“有关系!蕙兰自及笄以来,每年都是女榜头名,此事世人皆知。所谓门当户对,既然蕙兰身价如此之重,又岂能婚配一般之人?蕙兰要嫁的定是人中之龙。可惜男榜的头名是蕙兰的兄长,与蕙兰有血缘关系。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蕙兰双手搅绕着红喜服的衣角,这个理由是她思量了好久的,若是过去可能很难糊住沈锋,不过今时今日的情况,蕙兰有八成的把握能让沈锋相信自己。
“所以你选择了我?!荒谬!太荒谬了!你与晶竹自小情同姐妹,你竟然会为了这样的一个理由毁了她一生的幸福?”沈锋难以置信的侧过身子,两眼如冰的看着蕙兰。
“将军,你错了!我与晶竹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心无芥蒂。要知道晶竹不过是个县主,而我才是皇上嫡嫡亲亲的女儿,是正牌的格格!自小我就受到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宠爱,可是晶竹一来,一切都变了。她不但抢走了我的皇额娘还分走了皇阿玛一半的关心,那本该都是属于我的!是我的!要说过分,过分的是晶竹才对!我不过是抢了她的额驸,这跟她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蕙兰认为实在是微不足道!”知道他在看着自己,蕙兰身子微微颤抖,她尽量提高声音,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如此有心计的女人!”沈锋怒从心生,一时控制不住,单手一挥,死死的掐住了蕙兰的脖子,将她压在了喜床之上。
随着姿势的改变,蕙兰头上的红盖头也飘落到了床下。
展现在沈锋面前的是她那精致无暇的面庞以及那纯净如水的目光。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沈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蕙兰,他难以相信如此透彻的眼眸中会隐藏着这么多的阴谋。
颈上的力量让蕙兰明白,她可能随时都有可能因此香消玉殒。
但是她不后悔,让沈锋恨她一个人,好过让四人都痛苦。
现在晶竹定是在跟永璘洞房夜话,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晶竹和孩子安全了。
蕙兰的心里多少也是安慰的,至少她成为了沈锋的娘子,哪怕只有一日,也十分的满足。
当沈锋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蕙兰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杀意。
蕙兰能清楚的感觉到沈锋整个人都变了,熬红的两眼中透着一股让人恐惧的吸引力,就仿佛是龙卷风一般,一旦被吸入剩下的只有粉身碎骨。
“为什么!为什么!”沈锋仿佛是受伤的野兽,低声的悲鸣着,手上的力量也在无意识的渐渐加重。
身形与力量上的差异,让蕙兰无力抵抗。
不到片刻,蕙兰的脸就由苍白变成了绛紫色。
房中血腥味十足,从蕙兰嘴边流出的鲜血滴落在了喜床上的白色喜帕上,仿若是盛开的朵朵鲜花,明艳的有些刺眼。
嘭!屋外的骤起的狂风吹开了窗户,卷着落叶冲进了喜房。
桌上红烛的烛光被狂风刮的东倒西歪,似明似暗的摇晃着床上的一双人影。
“你不能杀我若是我过门第一日便死死死在你手上皇阿玛一定不会放放过你的要是追究追究起来晶竹晶竹也脱不了干系!”人本能的求生欲望让蕙兰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将话说完。
蕙兰的话如同是一盆冰水将沈锋浇了个透顶,他机械的将手从蕙兰的颈上拿开。
“咳~咳~”重获呼吸的蕙兰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着。
沈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似乎是在努力的压制内心的怒火。
片刻之后,沈锋的呼吸平顺了,眼中的悲痛被异乎常态的冷静所取代,“我是从未对女人下过重手,你是第一个!我从没有见女子的心肠能像你这样歹毒至极。你让我觉得恶心!不过!再怎么说,你也是位格格,是皇上的心肝宝贝,我不会杀你!你依然是我沈锋的妻子,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踏入这个房间,更不会碰你。因为你不配!你可以将这番话告诉皇上,我沈锋这辈子谁都没怕过,更不怕死!”
说完,沈锋丢下受伤的蕙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喜房。
望着沈锋远去的背影,蕙兰不断的在心里回味着他留下的话,“你依然是我的妻子!”
“你依然是我的妻子!”
“你依然是!”
“我的妻子!”
“妻子!”
抱着这句承诺般的话,蕙兰疲惫不堪的进入了梦乡。
第六章 飞雪不知冬的寒(上)
更新时间2011…11…15 10:22:16 字数:2714
隆冬时节的夜晚总是格外的漫长,时至寅时,屋外还是漆黑一片。
除了偶尔的几声犬吠之外,听不见任何的人声。
这么冷的季节,谁都会贪恋棉被中的那份暖意,没有人会愿意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早起。
“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更夫敲过第二遍寅时响更的时候,蕙兰已经在婢女的帮助下穿戴妥当开始了她五年如一日的忙碌。
打开房门,一阵寒意袭来,蕙兰下意识的拉了拉身上白色的狐皮大衣。
伺候的婢女将暖手的小铜炉送到了蕙兰的手边,“格格,暖壶!”
“恩!谢谢!”蕙兰接过铜炉,抬脚便往屋外走去。
昨晚的风雪很大,房梁上的冰柱又长了一寸,地上更是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蕙兰在婢女的搀扶下小心的穿过回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厨房走去。
“请格格试水温!”来到厨房,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急忙将盛好热水的铜盆端到了蕙兰的手边。
蕙兰将暖壶搁在一边,伸手试了试水温,“太凉!”
听见蕙兰说水温不够,小厮们赶紧又往盆中添了几大勺滚烫的开水。
“这次尚可!昨个儿我交代的姜糕好了没有?”确定好水温足够后,蕙兰又开始询问起早餐的准备情况。
“请格格品尝!”一身粗布白衣的厨子将一块奶黄色的姜膏用小瓷盘装好,双手端着送到了蕙兰的面前。
蕙兰用两指捏起盘中的糕点一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辣味正好!李师傅手艺果然精湛!就按这个口味准备今日的早餐!”
蕙兰正在厨房中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负责准备衣服的婢女跑进来回禀,“格格,按您的吩咐已经暖好的朝服,是否按往常一样,先送到将军的房间?”
“不可!昨夜有姑娘侍夜,今日爷要晚起。朝服送的太早会冷掉,你们先暖着,一会我过去的时候再送!”打发走了婢女,蕙兰从怀里掏出一个绣工精致的浅蓝布袋,打开来用小勺挖起一点放在茶壶中,随后接过女婢手中的热水小心翼翼的倒入壶中。
随着茶叶在热水中翻腾,一阵莲香升腾而起,浅浅的弥散在厨房中。
“好香啊!”小厮和女婢们贪恋着空气中的淡香,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卯时,汤药熬好了吗?”面对小厮和女婢们的失态,蕙兰没有生气,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又用手试了试女婢端过来的药盘上汤碗的温度,一切都准备妥当,她该出发了。
带着一干下人,刚走了两步,还未出厨房,蕙兰忽然想起来什么。
“啊!对了!”回过身,蕙兰看向厨子李师傅,“我记得前些日子厨娘提过,李师傅的娘子近日就要临盆了。一会我让管家给你送点银子,再领个假,你安心回家陪产。厨房里的事,我会让宫里的御厨先过来顶着。”
“哎呀!格格真是太抬举小人了!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师傅被蕙兰的一席话说的满眼热泪,一时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行了!你准备准备,午饭后就可以回去了!”交代完毕,蕙兰带着下人往将军府的主房走去。
“啊!”
“爷,慢点!”
“恩!不要!啊!”
卯时三刻,蕙兰来到了主房门外。
房中传出的女子叫喊声,正毫无遮拦的告诉屋外众人,房中的风景是多么的迤逦。
“啊!爷!我受不了了!”
“爷!啊!”
女子的叫喊声越来越尖锐,随着一声男人的低吼,房中没了声响,只剩下了一阵急促的喘息。
叩~叩~蕙兰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房中男人慵懒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
蕙兰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浓烈胭脂香的汗味扑面而来,床上交缠着两条赤裸裸的人体,似乎还在留恋着方才的激情,久久不愿分开。
“爷,快辰时了!”蕙兰从婢女的托盘上拿起一方面巾在热水中浸湿后,仔细拧干,托着热气腾腾的面巾,蕙兰毕恭毕敬的站在床边,等待着床上的男人起身。
“恩!”沈锋半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放肆的在身下女人的高耸的双峰上游走,引得他身下的女人又是几声惊呼。
“小妖精!一脸的风sao样,是不是爷还没喂饱你!”沈锋腰下一沉,深深的进入了女人的身体中,当着蕙兰的面继续他晨间的运动。
“啊!爷!不要了!奴家受不了!”女人嘴里叫嚷着,双脚却贪婪的缠上了沈锋的腰,随着他的律动不停的摇摆。
又闹腾了两刻,沈锋才从床上起来,赤裸着身体仍由蕙兰给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