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叔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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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叔笔记-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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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常年穿着中规中矩的服装,带着些书卷气,可又跟一般的教师风格迥异。用两个词形容,便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以为他是个守死理不知变通的教导员形象,接触了一次就发现他思想很飘逸,是在真的在做教育者这份工作。他只是告诉你道理,告诉你人情世故,而不给你洗脑,强行灌输理论学识。
  这次联系他,我是想跟他说说退学的事,也想请教一些工作上的问题。本只是预先跟他打声招呼,没想到任老师答应地这么快,直接约在了今天。
  街头果然是一片喜庆,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还有很多游客,带着绿色的军帽,兴高采烈地在大雪之中拍照留念。
  任老师比我先到,进门就看到他笔挺的背影。咖啡馆里暖气很足,捧着被子静坐闲聊的大多都是年轻人。进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几个姑娘直溜溜地对着任睿比划什么,凑在一起,眼神里透露着“八卦”两个字。
  走到他背后的时候,先打了声招呼:“任老师。”
  他回头,眼睛被眼镜遮盖住了,依旧亮得好看。听八卦说,他近视度数并不深,摘了眼镜完全不是问题。可他一天到晚都戴着眼镜,遮盖住了犀利的眼神。
  “坐。”嘴角咧出一个弧度,把单子往我面前一推,“要喝点什么?”
  我还是更喜欢甜一点的咖啡,“焦糖玛奇朵吧。”
  他比任何一个老师都更有绅士风度,叫了服务员,帮我点了单,期间一直都从从容容,微笑示人。但我能看出来,他内心其实很孤傲。
  听说他还没有结婚,学校里一直有女生明里暗里跟他表白,他一律都没有接受。这会儿看着他,总觉得有种过尽千帆的感觉,并不沧桑,却沉淀了岁月。
  “你说,要退学?”他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缓缓道。
  “嗯。”
  “什么原因要闹到退学的地步?”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杯身,对于我要退学的事情,并无意外。
  我只能实话实说,看着他的眼睛回答:“家里出了些事情,父亲瘫痪在床,我妈妈只能辞职照顾她。家里负担太重,只有退学了。”
  闻言,他看了看我,思索了几秒:“就因为这个?”
  “嗯,就因为这个。我不想成为另一个负担。”
  他收拢手指,交叉着,“家里同意你这样做?”
  “是的。”
  他摊摊手,“那我无话可说。但是,楼清寒同学,大学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阶段。我不否认,很多人,没读完大学照样混的风生水起。可那毕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你出了社会就会知道工作对学历的要求是什么。如果只是因为费用问题,这个好解决,申请助学金也可以,再努力一年拿奖学金不是更好。何况大学不是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在上课,你有空余时间去赚钱。”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是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见我犹豫,他又说:“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现在离开学还早,你有时间去考虑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我作为你的班主任,有义务和责任告诉你这些。乃至于再不幸,钱方面的问题,老师可以先借给你。你也不用急着还。但学历,真的很重要。”
  可他又嗤笑了一声,“当然这些都是针对普通人。”不知道他杂讽刺谁。
  “谢谢老师,那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好的。”
  除了这些,静默无言。
  不知尴尬了多久,任睿终于又开口说话了,只是这一开口,把我惊着了。
  他说:“你之前不是跟陈琛他们走的很近?现在还是吗?”
  班主任跟你讨论私事的时候,总感觉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知道任睿不是普通老师,可也不带这样吓人的吧!
  战战兢兢地回答:“没有。之前和陈学长窦学长走得近是因为宋烟。现在角色不同了,自然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混在一起。”
  任老师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咖啡将尽,他嘱咐我:“有什么疑惑的不懂的,直接给我电话就行。我还有一个会要开,先走了。”
  赶紧站起来,“嗯,您慢走,我再坐一会儿。”
  他拿起大衣拿起皮包,挥手:“不用送,再见。”便大步流星地迈出了咖啡馆。
  独坐了一会儿,也没意思,背包走人。
  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往回走,又路过了上次和大叔一起去过的那间奶茶店,站在门口思忖了几秒,到底还是没有进去。
  近乡情怯,换个说法,和他一起走过的地方做过的事,如今一个人行来,就是伤痛。
  隐约已经猜到了这一系列意外背后的真实情景。大叔所谓的责任,大约就是拿自己的人生去抵债,抵掉前半生被人收养得来的安逸。
  人,生而是不自由的。有太多的约束,太多的不自在,所以自在才显得那样冷傲在上。
  那次采访的最后,主持人透露了重要的信息,天才画家好事将近,说的就是古墨。
  终于知道,王青为什么管大叔叫“墨哥哥”,原来他真的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古墨。古来圣贤皆寂寞,朵朵花开淡墨痕。颇有诗意的一个名字,更配那画骨的山水之作。
  无意做个泼妇去搅得人家好事不宁,也没有那个能力抵抗权贵之家。我只是不服气不服输而已,想站在这个城市,看一看不远的未来。仅此而已。

  ☆、六十要干嘛去

  但很快,就有人找我麻烦了。
  小区边上有一块小树林,我从咖啡馆回来正从打那儿走过要回家,直觉哪里有点不对劲,感觉有人跟在身后,鬼鬼祟祟的。没多想,只加快了脚步,心想过了那段就安全了。可我到底还是见识太少,没想过天子脚下也会发生白天遭遇绑架的事情。
  速度太快了,被蒙住,还有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心脏都要吓得跳出来了,脑子却没有跟上心脏的步伐。
  
  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倒不是什么破旧的厂房,荒郊野外之流,天花板装潢精巧,水晶吊灯亮闪闪的闪瞎了眼睛。好像睡了一场,一睡醒就到了这么富贵的地方。动动手脚,也不见什么绑带,能自由行动。不知道这绑匪是怎么把我给迷晕的,醒过来头也不痛不晕,身上也没有伤痛,奇了怪了。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很宫廷复古的小房间,我见识浅薄无法形容它究竟有多么富贵,用最直观的形容,那就是跟人们在电视里看到的英国宫廷建筑类似,从骨子里透露出来浓浓的贵族气息。
  这绝对不是古家。
  “踏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又睡了回去,装睡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经常装睡来骗大叔,不过百分之八十会被揭穿就是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其实不重的。有人开了门,我扯着被子故意歪倒到床中间。来者应该是个男人,不然脚步声不会这么深沉。
  “别装睡了。”
  我是不想装睡了,这声音分明是那个变态。
  下一刻就听到他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了下来。那拖动的痕迹太明显,我都替地上的羊毛毯心疼。他好像拎起来就会死人一样,不管不顾。
  “怎么?不高兴见到我?还是请你来做客的方式太野蛮了,不喜欢?”哪个正常人会喜欢这种请人的方式呢?!我都能猜到他说话的样子了,配上一张死人脸,再加上要笑不笑的假笑,活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觉得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我有义务和他聊聊。侧头,果然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捏着一根烟,不过今天没抽,只是把玩着。
  我很不能理解他这个人,说他坏,我没有真正见识他坏的一面,说他好,明显也是错。他就像在糟蹋自己的人生一样,做事都写着“偏激”两个字。
  “你绑我到这儿干嘛?”
  俞屏打了个哈欠,弹掉手里的烟,随意地扔在地上,不管它了:“请你来看好戏啊,不用谢我,今天我是雷锋。”
  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的脸皮也真是够厚的,太侮辱雷锋这个名字了。
  我坐到了床沿,特别真诚地看着他:“我这儿喜欢安静,不喜欢看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不待这儿了,折寿!”
  他也不恼,大大咧咧地坐着,拿他的凤眸斜视我:“小清寒啊,难道你现在还想置身事外不成?”
  “哦,对了。”他又补充,“我忘记了,你才回北京,还不知道很多事儿呢。”
  我是不知道,但并不代表我就想知道。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会拐弯抹角。再说我只是个特别普通的小老百姓,你们这些事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却听得竖起了大拇指,直呼:“哟,过了个年,长脾气了,不错啊。”
  我懒得跟他周旋,问:“到底有什么事,值得您兴师动众把我给请过来?”请字我故意念得很重,好让他知道我的不耐烦。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还是不说。所以我打算跟他聊点别的什么。
  故意又看了一次房间,趁着这个空闲时间问他:“那说点别的吧,这是哪儿?不会是你家吧?”
  “不是我家,还是你家?”
  
  也对,“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坐在这里等人?还是看我笑话?”
  俞屏无可置否,好像说了那句“置身之外”以后就沉默寡言了。我一个人难能把气氛说热乎,干脆也就不说了。
  他一见我安静下来了,又来挑拨我:“就不问问你好朋友宋烟的情况?”
  说到宋烟,我就想起来了。他不是应该在窝里哄来着吗?怎么还有时间绑架我到这里,请我看戏?
  联想到宋烟说的,我觉得我猜到了不好的一面。
  “你不会要带我去看什么晚宴吧?宋烟也会出现?还是你又有什么坏心思?”
  他笑了起来。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一种人,他一笑,你会觉得全世界都开花了。眉目如画,笑意醉人,说的就是俞屏。
  “小清寒真是有点可爱!”他笑话我,“竟然被你猜出来。”
  不过花痴过后,我还是恢复正常了,“什么意思?是去晚宴,还是做坏事?”据说,古家和俞家已经闹到了不可开交,几乎到了正面冲突的时机,本来应该特别严肃地不跟他来往,现在也是无法,人被绑着,我又逃不开。
  “咚咚咚”,有人敲门。
  俞屏抬手,看了看时间,冲我挤眉弄眼:“时间刚刚好,”又喊了一句,“进来。”我有点晕头转向。
  进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个妖娆的男士,身后跟着一群时尚的姑娘。打头的男人见到俞屏,白了他一眼,指着我说了一句:“就是她?”
  俞屏答是。
  接着我就被后面这群姑娘连捆带绑架到了梳妆镜前。
  “好了,男人出去!”那个妖娆多姿的男人直指俞屏,但他大概忘记,他自己也是男人。俞屏好像习惯了他的指挥,不见平时的傲娇跳脚,心平气和地走了出去,临到门口的时候,嘱咐了一声:“记得,千万化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行了!知道了!”
  在被化妆师骂了一句“婆妈”之后,俞屏施施然走了,还特地关上了门。
  终于知道要做什么了——化妆。
  但是我为什么要化妆,刚张开了嘴要问那个化妆师,他好像提前预知了我的想法,当场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严肃地对着我说:“别问你为什么会被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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