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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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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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儿子终究是生分了。
  她从来不觉得后宫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女人,会有多大的改变,自古如是,今时今日,天池也应如此,所以她觉得成卓远即便再任性,也该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要的也无非是让儿子的皇位做得更加顺畅,让天池的后宫能快一点朝正常的方向发展。
  是啊,能快点正常起来。
  这三年,天池的后宫实在是不正常的。
  只有三位皇妃的宫殿,没有任何皇嗣降生的后宫,独宠一人的皇上,十九岁还未承宠的兰妃,根本担不起重任的贵妃。
  如今又有了一个没有子嗣却执掌后宫的皇贵妃……
  真的没有一样是正常。
  孙丽华死死地攥着手中的锦帕,心中有着浓郁悲愤,像是要喷涌出来似的,但是她到底还是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在后宫浸染了这许多年,或许旁的学不来,但是不动声色没有谁是学不会的。
  她只是忽然就想起了成靖之,那个只喜欢她一双眉眼的成靖之,只喜欢她梳着堕马髻的成靖之,那个喜欢把自己整日整夜关在清园里的成靖之……
  她是真的恨。
  多少年,她渴望着他能够对自己真诚一些,哪怕就这么一次,哪怕就一点点,但是就在临死前,他都不曾对自己真诚一点。
  不是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罢了,也不是不知道那清园只是一个活死人墓罢了,也更加知道他心里早早葬着别人,他是可怜的,是惹人怜的,但是到底也是他辜负了自己。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这幅眉眼,若不是因为儿子的那副眉眼,今时今日这江山又如何会是儿子的?
  她们娘儿俩也怕早做了旁人的刀下鬼了。
  ……
  那个女人所弃之不用的,她却趋之若鹜,终其一生都不曾得到过。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那个女人的影子,所以她也一直安分守己得很,在这份安分下,她小心翼翼地埋葬着自己的一颗心,她将自己修炼成最适合这后宫生存的一种状态,越知道如何取悦他,也越在后宫如鱼得水,她也越是悉心保养自己的这一副眉眼。
  她瞧不起越来越工于心计的自己,而他呢?从来都只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更多的时候他不像是个权掌天下的九五之尊,也不像是个坐拥六宫的风流帝王,他更像是一个早年丧妻、一生落魄的痴情汉子。
  她不甚懂诗文,却也知道他最爱的一首词叫《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忽然想起这首词,她对着铜镜,一眨不眨打量着里面的容颜,那个时候,她会想起这首词。
  她不知道清园的夜会是个什么模样,但是她却知道,成靖之必定睡不好,怕又坐在窗前,一笔一笔写着这首词。
  秦律的安魂汤做的越来越多,日日都要朝清园送去呢,她不是不知。
  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她也不是不知,倒也真有些尘满面、鬓如霜的模样了,她瞧着他越发枯槁的容颜,心里竟然会有丝丝的兴奋,那是报复,也是求不得的恨。
  再后来,他的身子虚透了,连册封太子的大典都去不了,她瞧着他一日一日迅速憔悴下去,她又是心惊,又是期待。
  ……
  说起来,他们都不是最初的模样,当年长江南岸的卓远亭怕也早蒙了尘,所以她从来不求他爱上自己,但求他能对自己真诚。
  但是他呢……
  孙丽华的眼睛升腾起些许水雾。
  自从成靖之驾崩之后,她便也不爱惜这幅容颜了,也懒得涂脂抹粉,她衰老的迅速,尤其是那一双妙目,如今眼角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纹,每日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容颜一日一日地衰败下去,她竟觉得心情越来越好。
  对于这张脸,她没有一丝丝的留恋。
  说到底,是得不到,求不来,所以恨。
  而如今,她的儿子,就在做她曾经渴望成靖之做的事情,他正在认认真真地对待一个女人,用温柔,用霸道,也用真诚。
  她却觉得心里熬熬煎煎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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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那个丫头却就这样轻易得到。
  如何能顺得下这口气?
  她已然输了,却也不愿意看到还有谁能够赢得那胜利,在这个冷得透水的后宫中,没有谁可以这样幸福,以前没有,现在也不该有,绝对不该有。
  她甚至觉得所有后宫的女人都要终其一生落寞枯萎,为她的痛苦做陪葬。
  如今,这样昭然若揭的幸福像把最冷硬的匕首深深剜着她的心。
  一个影子皇后,一个落寞母亲。
  儿子终于也厌恶了这样满身毒瘤的自己。
  ……
  彩英瞧着孙丽华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万岁爷当真是任性,太后让他封陈巧云为妃,到底是太后亲自调教出来的人,人自然是不差的,太后也明摆着是要陈巧云做他的贤内助,万岁爷应了便就是了,不过是身边多个女人就是了,但是万岁爷虽却一举让慕容微雪晋位为皇贵妃,且又赐了皇贵妃协理六宫之权,这可是生生拂了太后的颜面。
  虽说是出于孝心不愿让太后继续操劳的缘故,便将协理六宫之权全权交于了皇贵妃,但是说到底太后今年才只有三十九岁,即便再掌管后宫二十年也是绰绰有余,瞧着万岁爷的架势,竟要为了皇贵妃而架空太后了。
  【大家早上好~~~周一~~起床气好重啊。。】

  ☆、归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11

  但是说到底太后今年才只有三十九岁,即便再掌管后宫二十年也是绰绰有余,瞧着万岁爷的架势,竟要为了皇贵妃而架空太后了。
  “太后,您喝口茶润润喉。”彩英沏了茶端进来,小心翼翼道。
  孙丽华不语,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一脸的憔悴疲累。
  彩英只得将茶杯放在摇椅边上的小几上,一边坐在来给孙丽华揉腿粪。
  这几年在前朝,万岁爷的皇位做的不稳,太后在后宫过得也很是不易呢,日日前廷后宫的事儿,哪一件太后不上心的?那一天太后不为万岁爷操心的?太后整日想着如何给万岁爷添砖加瓦,现如今,万岁爷的皇位是越来越稳了,但万岁爷和太后倒像是越来越疏离了似的。
  彩英思量着,心中越发有些伤感,太子自幼性冷多疑,也只在太后面前才能放下些戒备,从前母子关系倒是十分让人动容,也正是因为这将近二十年中,母子两人相依为命,相互扶持,才有了万岁爷的今时今日,可现如今却……
  大概就是从万岁爷春猎负伤回来之后吧,自从那次醒了之后,万岁爷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呢,虽是记不得从前的事儿的事儿了,但是万岁爷的话却比以前多了,也越来越会喜欢说笑了,瞧着模样倒是和风顺雨的,但是万岁爷的眼睛却越来越深不见底了,心也越来越狠了呢。
  彩英心中轻轻地叹息亏。
  ~~~~~~~~
  兰亭殿。
  加封后宫的圣旨,晓谕六宫的时候,赵兰儿正在殿中,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掐着那妖艳的西陲长欢,淡紫色的汁液顺着指尖滑下,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这西陲长欢乃是万岁爷和太后所赐,您这样可……可是大不敬啊,若是被万岁爷知道了,只怕万岁爷要怪罪娘娘的,娘娘,请您千万停下来!”娇杏在一边跪着,又惊又怕,眼泪都落了下来,伸手拉扯了一把赵兰儿的裙角,却被赵兰儿一脚狠狠地踢了开,娇杏吃痛,却也并不敢出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叩头如捣蒜,“娘娘!娘娘!奴婢知道娘娘不开心,娘娘尽管责备奴婢好了,请娘娘千万停下来!娘娘!”
  赵兰儿将手中被碾碎的花朵丢了出去,一手紫色黏腻的汁液让她觉得恶心至极。
  一个侍女忙得端来水,伺候她净了手,赵兰儿瞧着那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一时间有些晃神。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倒真是个美人。
  她从前自然也是美的,不然也决计进步了这后宫,只是远远不及如今的容颜罢了,所以从前得不到宠爱,她倒也并不怨恨,既是没有慕容微雪的国色天香,她就当另辟蹊径,所以她曾经也贤惠端庄得很。
  只是入宫三年,多少个寂寞长夜,多少次辗转难眠,在这寂寂深宫之中,白日和黑夜倒真没什么分别,因为皇上从来不会来。
  所以这样时日,她需要找一些消遣,否则她要如何打发晨光?
  比如日日保养,再比如,逗一逗那胆小如鼠得赵丰源。
  有三年这样的时光,她出落得愈发楚楚动人,从前她不并喜欢喜欢照镜子,如今这样临着水面细细观看,却也觉得自己是极美的。
  只是这有什么用?
  即便自己大功在身,又有什么用?
  成卓远让慕容微雪做了皇贵妃,让陈巧云做了云妃,甚至陶惠颜都被放了出来,阖宫上下,只有她,只有她被成卓远所遗忘,真让她猝不及防。
  三年了,原来在他心中,自己竟是这样可有可无的存在。
  原来那些时日他日日地殷勤探视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可笑她竟然还在慕容微雪面前得意忘形。
  赵兰儿对着铜盆凝视好一会儿,那端盆的小宫女叫做听雨,已然都累得浑身都酸痛不已,平时都是娇杏伺候赵兰儿近身的,只是今儿娇杏惹恼了赵兰儿,如今还跪着呢,也是她机灵,猜着赵兰儿这时候要净手,便就匆匆打来了水,只是这样生生举了了半晌,听雨再也忍不住了。
  “娘娘,请您净手。”听雨带着哭腔小心翼翼道。
  “如今倒是连你都敢命令本宫了,”赵兰儿幽幽道,“可见本宫在这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奴婢不敢!娘娘饶命!”听雨吓得眼泪都滚了下来。
  娘娘今日是怎么了?平时里都还和和气气的,还时常和下人说笑,今日这冷着一脸的跟结了一层冰似的,尤其是这说话的口气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赵兰儿高临下地看着双膝跪地、举着铜盆哽咽的听雨,一时间心情竟好了许多,只等听雨的手摇摇欲坠、随时都要倒下的时候,这才懒洋洋道:“起来吧。”
  “奴婢不敢。”听雨哪敢起来,仍旧笔直地举着铜盆,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听雨,人人都说皇贵妃是天池第一美人,那么你来说说到底是本宫美还是皇贵妃美?”赵兰儿瞧着水面上自己姣好的面容懒洋洋地问
  tang。
  听雨战战兢兢,手上的铜盆摇摇欲坠,蓦地一斜,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时间听雨浑身都湿透了,连赵兰儿的裙摆也被溅了许多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听雨浑身湿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吓得忙不迭叩头如捣蒜。
  赵兰儿上前一步,用鞋轻轻巧巧地就勾起了听雨的下巴,一边冷声道:“听雨,本宫还等着你回话呢。”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听雨浑身哆嗦,心中已是惊恐到了极点,她从前都在殿外伺候的,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今日不过是想趁机讨个好,谁想却成这般,怕是一个不小心连脑袋都要掉了。
  “怎么?你这是不打算说?”半晌儿听不到回答,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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