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第17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苏日勒和克其实看不惯很久了,但既然哥哥这样交代了的,他便也不能当做耳边风来的。
  和谈告一段落,除了公主的婚事,其他和谈项目都十分妥帖。
  ~~~~~~~~~~
  是夜,周瑾在恰克图将军府设宴,邀苏日勒和克等赴宴,自然陶不凡和慕容南风也在座,沈同泽也来了,只是瞧着沈同泽的脸色十分不好,像是得了什么要紧的病似的,整个席间,沈同泽也一直缄默不语,倒是喝了许多烧刀子,他素来是滴酒不沾的,这一来,更是醉的结实,宴席才开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他便就早早地被下人抬到了偏殿歇息去了。
  趁着出来透气的功夫,苏日勒和克走进了偏殿。
  整个偏殿都弥漫着浓重的酒味,偏殿中只点了一盏灯,而灯下就是沈同泽憔悴的睡颜,眉头紧锁,眼圈微红,眼角的细纹毕现。
  说起来沈同泽今年也已经二十八了,只比自己小两岁,苏日勒和克心中想着,一边走到灯下,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默不作声,就这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沈同泽。
  这个男人生的并不十分好看,相貌平平,乍一看并无什么过人之处,若非要说有什么可取之处的话,便就是那双睫毛过分的浓密纤长,比个女人还好看,匈奴的男儿自小在马背上成长,自然都是皮
  tang糙肉厚的,所以沈同泽的这张脸就显得格外恬然娇弱。
  虽然娇弱这个词并不适合形容男子。
  而和沈同泽相处久了之后,苏日勒和克更多的感受,就是这个男子到底有多倔强,决计与这脸上的娇弱没有半点关系。
  哥哥曾许他匈奴丞相之职,他并不稀罕,只是日日认真的教习公主课业。
  后来哥哥也曾将他打入大牢,想逼他就范,但是他却也不畏惧,在大牢中安安静静地待着,坐在蒲草上认认真真地看书,只把大牢当做家一般悠然自在。
  那时候,他很看不过眼,这样的一个傲慢文人,他们匈奴才不稀罕,所以他让哥哥杀了他算了,不过是个教书先生,哪里就找不到了。
  但是哥哥却没有,非但没有,后来还允他还乡,做回天池人。
  他不理解地很,问哥哥为什么,哥哥说,求贤就像是求心上人一般,即便再渴望得到,也不能不顾对方的意思,成全对方的想法,才是给对方也是给自己最大的尊重。
  他不大明白哥哥的意思,但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在他心里哥哥从来都是对的,也都是最值得他拥戴的。
  如今,这样的夜色中,他就坐在沈同泽的床前。
  静默无语。
  “沈同泽,我们聊聊。”半晌,苏日勒和克轻轻道。
  沈同泽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缓缓坐了起来,哑声道:“王爷从前最烦的就是沈同泽,如今王爷倒是想和我聊什么?”
  苏日勒和克抿了抿唇,道:“吉日格勒的婚事。”
  吉日格勒是宁国长公主的闺名,意思是幸福,因为吉日格勒是在俄日勒和克逃亡中所生,自然俄日勒和克对这个长女是疼爱至极的,也自然对这门婚事看的极重。
  一听到吉日格勒的名字,沈同泽的眼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阴阴的两团影,苏日勒和克看不清沈同泽的表情,却瞧得清楚他的手在颤抖。
  “公主的婚事,自然由单于和王爷做主,怎么也不该在下置喙。”半晌,沈同泽才哑声道。
  苏日勒和克抿了抿唇道:“临行前,单于交代,公主的婚事,全凭你做主,所以如今公主嫁与不嫁,只等你一句话。”
  沈同泽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他颤抖着伸手去取桌上的茶碗,却一个不小心将茶碗打翻,那茶水淅淅沥沥地打湿了他的官服。
  苏日勒和克瞧着沈同泽的这一身官服,眼中都是戏谑之意,扬了扬眉道:“沈先生果然忠君爱国,不稀罕我匈奴的丞相之位,倒是稀罕这天池的四品官服。”
  沈同泽似是没听到一般,死死咬着唇,半晌似乎是下了决心似的,对上苏日勒和克的眼,道:“雍宁王最得万岁爷看重,如今更是位高权重,又有自组亲王军队之权,自然是上佳人选,若是雍宁王做了单于的乘龙快婿,想来对匈奴对天池都有益处。”
  “所以,你是同意长公主做雍宁王妃了?”苏日勒和克问道。
  沈同泽不语,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不再多待,苏日勒和克转身便就走出了偏殿,却在门口停住了脚,一字一句认真地问:“沈同泽,离开匈奴,你究竟有没有后悔?”
  【大家节日快乐!】

  ☆、归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23

  不再多待,苏日勒和克转身便就走出了偏殿,却在门口停住了脚,一字一句认真地问:“沈同泽,离开匈奴,你究竟有没有后悔?”
  似乎并不在意沈同泽的回答一般,话音刚落,苏日勒和克就抬脚就走了,只留下沈同泽一人端坐着钗。
  灯影幢幢下,沈同泽的脸越发苍白,他将自己的头埋入了膝盖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需要需要寻求着一方安宁好来疗伤。
  他死死地咬着唇,拼命瞪着眼,但是眼泪却仍旧一点一滴留下,润湿了身上的四品官服。
  ……
  “不知单于找在下过来所为何事?”
  “沈同泽,朕前些时日跟你说的话,你在大牢之中想的怎么样了?”
  “单于实在是太过抬举在下了,在下何德何能做匈奴的丞相?请单于三思。”
  “朕自然是三思之后,才下的决定,只是沈同泽,你知道朕为什么愿意让你做匈奴丞相?”
  “在下不知,还请单于明示。孀”
  “因为一个区区教书先生,是断断配不上朕的吉日格勒。”
  “可是……一个区区匈奴丞相怕也不配做单于的乘龙快婿吧?”
  “呵呵,沈同泽,朕就是喜欢你这样快言快语,说话不藏着掖着,的确朕已经给吉日格勒选好了夫君,绝对配的她,也配得上做我匈奴的驸马,只是偏偏她心中却只装着你一个,堂堂匈奴长公主却这般任性妄为,实在是不懂事儿,所以朕恼火得很,很是为难呢,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在下已然明白单于的意思,多谢单于当年的救命之恩,和这些年的帮助,现在是微臣报答单于的时候了。”
  “好,既如此,朕就恩准你回归天池,只是沈同泽,朕希望你能断了吉日格勒的念想,省得日后再生麻烦。”
  “是,在下明白。”
  ……
  “沈同泽,你这是在做什么?”
  “启禀公主,在下是来跟公主辞行的。”
  “辞行?沈同泽你要去哪儿?!”
  “在下在匈奴长住十年,承蒙单于不弃,一直以礼相待,只是在下思乡情切,如今在下打算回天池了。”
  “……什么时候走?”
  “……即刻就动身。”
  ……
  “沈同泽,难道为了我你也不愿意留下?”
  “公主抬爱了,在下只是区区教书先生罢了,不值得公主错爱,请公主……忘了在下吧。”
  “既是如此,那你为什么教我这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你教会了我,让我有了期盼有了念想,然后你却要决然抽身而去,沈同泽,你怎么能这般待我?!”
  “公主千尊万贵,又正值妙龄,在下卑微,痴长公主十岁,公主与微臣,天差地别,在下委实配不上公主,而公主值得更好的男人携手一生。”
  “沈同泽,我虽不像天池女子那般矜持,但我好歹也是匈奴长公主,我也是有皮有脸的,但是今日我也全然顾不上了,只问你一句,沈同泽,这十年,你心里可曾有我?”
  “这十年……”
  “对!这十年你心中可曾有我?!哪怕片刻?!”
  “十年生死两茫茫,在下日日夜夜只想早日回归天池,父母生前,在下不能尽一份孝心,只想着在有生之年尽可能弥补一二,在下从未再做他想,愿终身不娶,只为父母守墓。”
  “沈同泽,你看清楚了,这把匕首是你送给我的,你瞧瞧它可锋利的很,你若是执意回天池的话,我便用它割断我的喉管!”
  “那是公主的事儿,不是在下能管得了的,只是公主,你要记住……来人啊!快来人啊!传太医!传太医!”
  ……
  那一天,她真的用那把匕首割了自己的喉管,眼神决然,血溅三丈。
  沈同泽记得自己身上鲜血点点,她就倒在自己的怀中,用他送给她的匕首,果然又绝望地割了自己的喉管,似乎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嘴就冒出那许多鲜血。
  然后,她就闭上了眼。
  ……
  “既是如此,那你为什么教我这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你教会了我,让我有了期盼有了念想,然后你却要决然抽身而去,沈同泽,你怎么能这般待我?!”
  ……
  沈同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疼的钻心,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骨血一般,他瞧着她闭上眼再说不花,瞧着她喉管汩汩地朝外面冒着血,瞧着她眼角的泪痕交错……
  然后他从她的手中取出那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他死死地抱着她。
  那一刻他宁愿和她一同死去。
  这十年,点点滴滴,哪一刻不是因为情?
  吉日,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
  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死,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匈奴北疆大营的帐篷里,那时候,正值匈奴对天池开战。
  他茫然地看着军医为自己清洗伤口,换药,蓦地,他忽然大哭了起来,顾不上军医的讶然侧目,堂堂七尺男儿,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宁愿自己长睡不醒,他宁愿自己在那一刻和她一道死去。
  就在醒来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此生唯一一次和她的天荒地老的几乎。
  如今,他醒了。
  也该明白,此后人生,有祸有福,却再没有她。
  ……
  等到他身体痊愈的时候,他见到了努西单于。
  努西单于仍旧一脸淡然,那股子的表情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沈同泽僵直的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帐篷顶看。
  半晌努西单于道:“沈同泽,如果现在你愿意做匈奴丞相的话,朕愿意把吉日格勒许配给你。”
  “我不愿意。”
  他听着自己这样清清楚楚地对努西单于说着,一颗心平静得波澜不兴,像是一潭死寂的水。
  “你愿意为她去死,却不愿意做匈奴丞相?”努西单于颇为不解。
  “若是在从前,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但是现在,我不愿意,”沈同泽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分明,“她为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有她深情至此,沈同泽此生足矣,不再贪心,余生只愿偏安一隅,日日为她祝祷祈福,了此残生。”
  “也罢,如今的吉日格勒倒不再是从前的吉日格勒了,这一刀下去竟不知是祸还是福,朕有时候也很迷惘,”努西单于感慨道,顿了顿,又道,“从前朕一直以为,你是配不上吉日格勒的,现在看来倒是朕错了。”
  沈同泽不再言语,仍旧僵直的躺着,像是一具尸体。
  顿了顿,努西单于道:“等你身上的伤都养好了,朕会安排你回天池。”
  “多谢单于,”他下床,走到努西单于面前,双膝跪地,毕恭毕敬给努西单于叩了三个头,“这十年,沈同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