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何许:冷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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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何许:冷颜欢-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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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惊的浓浓情意,这样的月下一刻,这样美丽风华的男子,倾情的一吻,谁能够拒绝?
  独孤羽尊重苏清影,所以,即使是捏着她的下巴,却用着她可以躲开的速度,那么慢地接近,苏清影却想苦笑,若是突然吻上,她也许会直觉性地推开,现在,给她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
  电光石火间,苏清影的脸颊只是轻轻地,轻轻地一侧,他的唇便吻上了她的唇角。
  独孤羽的动作顿住,眼底有丝黯然,苏清影的眼睛眨了眨,头微微后仰,嘴角一阵凉意,开口:“可不可以,再给我些时间!”
  独孤羽眼底的黯淡化为了星子般闪耀的柔光,迷离着梦幻般的色彩,唇勾出了一个动人的弧度,苏清影这样,连他都意外:“清影,你,这是接受我了吗?”
  “我不知道,你,再容我想想!”
  苏清影摇头,眼底心中全是挣扎,独孤羽吻下来的一刻,她想到的,居然是楚鸣昱,想到的是马场将她救下来的时候,他害怕的吻,想起的是白首相约时,隽永的吻,想起的是,与君画眉时,温情的吻,想起的是,当她怀孕时,他激动的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剖心

  相约白首,与君画眉,曼陀花约,半誓之言,她与他,有那么多的幸福过去,谁都无法替代的美好过去。
  独孤羽的唇冷的厉害,停留在离苏清影的唇一指距离,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残留的怀念,唇掀起,眸子斜斜地瞥过,笑的妖艳动人:“清影,你忘了他是怎么伤害你的吗?”
  如同被一支利箭穿心而过,苏清影的眼神渐渐地黯然下去。
  她想起的是,楚鸣昱在她随手拈落棋子时,猜疑的眼神,想起的是,她对自然有感时,他强行地介入,想到的是,那一日晨光点点,女子与男子相拥而卧的锥心,想到的是,那一炉冉冉香气,那金银莲子的苦涩。
  “是呀,是我又想岔了!”
  苏清影想起的是,楚鸣昱问她究竟在透过自己看着谁的时候,他充满占有,却也满含悲伤的禁锢,那一夜的疯狂,伤了她的身,伤了他的心。
  那么多,那么多,她的头猛然侧过,不想,也不敢再看独孤羽一眼。苏清影呀苏清影,你可真不是一个好女人,原来,想要接受独孤羽,想要和他相处,都只是为了不想起楚鸣昱,忘了楚鸣昱。
  “独孤”
  独孤羽的手覆上苏清影的手掌,他脸上妖艳的笑容绽放,唇前倾,靠的很近很近,却没有贴上去,热气吹拂,暧昧难言:“叫我羽,好吗?”
  苏清影的唇开开合合,想要抱歉的话再次卡在了咽喉,独孤羽这个人的执着,真的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她不是第一次拒绝他,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拒绝他:“以前都是叫你白羽,现在既然你的名字变成了独孤羽,我自是要称呼你独孤羽了!”
  独孤羽的眉毛微垂,带着些愁闷:“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便真的不能吗?”
  “既然只是一个称呼,独孤羽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叫你独孤!”
  顾左右而言他,苏清影的睫毛低垂,明知道白羽要的是什么,却出不了口,一个字,代表的东西太多。
  “以前是白羽,现在是独孤羽?”
  独孤羽的脸上带着些茫然,直起了身子,无意识地重复着苏清影淡淡的话,月影翩跹,他的影子长长的,细细的,透着萧瑟孤独,苏清影的手指一颤,心里的不忍有些难以抑制。
  “只是一个称呼?清影,你知道一个称呼代表的意义吗?”
  笑的凄凉,银丝铺洒在石桌之上,男子修长的身子已经落座,两个人平视着,再没有一丝躲闪的余地:“我小的时候,叫羽,没有姓,只有名,因为我的母亲从来不告诉我父亲是谁,也不愿意我随她的姓!”
  伸出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捻起一只银杯,独孤羽径自拿起桌上的银壶,潺潺的水流倾泻,恍若面前男子无法流淌的泪水,肆意浸满杯盏,苏清影的唇抿紧,这一刻,她再无法出口那些会重重伤害面前人的话语,却也无法轻言安慰,让他燃起某些自己无法做到的希望。
  她唯一能做到的,便只是沉默,在独孤羽手中的杯盏一举时,苏清影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杯盏,一敬,便饮,香醇的茶香,流连唇齿,苏清影却没有了方才细细品味的心思。
  “那个时候,我虽然是庄子里的小少爷,大家表面崇敬着,爱护着,其实,我知道,他们背后都在嘲笑我,是个没有爹的孩子,是个野种。”
  这样的童年,独孤羽却用着恁般温柔怀念的语气诉说,苏清影的心里闷闷的,得到的太少,所以,便无法去忘记每一丝温柔吗?
  唇齿间的茶水,变得难以下咽。
  “你不要觉得我可怜,我也不是好惹的,那些背后骂我的人,我都偷偷地记得,等到我稍微长大一点儿,跟着母亲学了些拳脚之后,便挨个地报复了回去,那些大个子都被我打的服服帖帖呢!”
  晃动了一下空闲着的左手,独孤羽笑的调皮,透过他脸颊边一个浅浅的酒窝,苏清影依稀间,似乎可见他年少时的无忧与纵情欢笑。
  “你很厉害!”
  苏清影任着心意,这样夸赞着独孤羽,也许,于这时的独孤羽而言,那时欺负几个小孩子的骄傲,远远不是现今掌握万以计数的生命的一教之主可比的,那时,是他最纯真美好的岁月。
  “是呀,很厉害,我那时候最大的心愿,居然是成为一个打抱不平的江湖侠少!”
  嘴角怀念的笑容冷了下来:“我母亲本家姓白,那些人将我卖了的时候,也许是那位下令的夫人吩咐的,我有了姓!真够讽刺的,我有了姓!”
  卖到哪里,独孤羽没有说,苏清影早便知道,气氛沉闷的吓人:“白羽,白羽,洁白的羽毛,不论被怎样的对待,也只是无根的浮萍罢了,所以,我变成了独孤羽,我又有能力报复了,我可以将其他人变成任何我想要他们变成的东西。那位夫人你知道她的下场吗?我实现了她最大的愿望,用我的方式!”
  “呵呵呵呵!”
  独孤羽笑的灿烂,泛着红意的眸子一眨不眨地与苏清影对视:“父亲一死,我便让人自她的头顶划开了一个十字刀花,然后”
  停顿了半晌,独孤羽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勾起,似乎在斟酌着如何诉说接下来更加有趣的故事:“然后,将水银灌下,一张完整的人皮,那张人皮可真美呀,面容温柔,婉约,丝毫看不出痛苦,我找到最厉害的高手,为她保有了永久的美丽,她以后,再也不需要害怕我那位父亲因为她年老色衰,在外面养情人,将她彻底忘怀了呢。”
  寒意自心底蔓延,苏清影的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独孤羽的脸上,却泛起了兴奋的红晕,桃花般艳丽逼人:
  “一个人若是将另一个人爱入了骨髓,便再也没有了自我!为了爱情,她做下了错事,得到了报应,她从来都想不到会有报应,不过我不同,我却已经做好得到报应的准备了。所以,我不害怕!”


☆、第二百五十六章 恨

  “清影,如果你不要我,我要怎么办呢?”
  修长的指摩挲着杯盏之上的花纹,仿佛是在摩挲着面前女子的肌肤,温柔缄婘。却紧紧地握着,即使将花纹磨平,即使自己的指尖染上血,也没有一丝一毫松手的意思。
  “清影,叫我羽,好吗?叫我羽,求你!”
  哀哀地求着,独孤羽低垂着首,眼中的疯狂慢慢溢出,他手上的青筋在渐渐浮现。
  苏清影闭了闭眸子:“羽!”
  这是妥协,不是因为独孤羽隐隐的威胁,只是因为,原来对独孤羽而言,姓氏太过沉重,她无法再开口唤一声独孤。
  猛地将她拥入怀中,独孤羽的声音带着满溢的喜悦:“真好,再叫我一声,可以吗?”
  红衣的男子恳求着,苏清影想到了那个让她一遍遍重复着昱的人,睫毛轻颤,心头的波澜平息:“羽!”
  ——烈烈的红袍随着寒风舞出了风华凛冽,独孤羽目送着苏清影离去的身影,眼中的光芒却是暗深深的要吞噬了人似的。
  “出来吧!”
  低低一声,在暗夜中宛如幽灵鬼魅,让人的心都随着揪紧。
  “教主!”
  严言的脸色却比惨白的月色还要凄凉,单膝跪地,看着独孤羽的眼神尽是不忍。
  “你那是什么眼神!”
  也许是严言眼中的怜悯太过明显,独孤羽的平静仿佛烈火烹油,变成了熊熊的火焰,袍袖猛地一挥,桌上方才还被主人用过的一应茶具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茶水四溅,碎片划落女子娇嫩的脸庞,一道血痕翻出,严言的眸子微眨,将泛起的水意尽数咽回:“教主,严言求您放手吧!不值得,不论您如何待她,您永远都比不上另一个人,永远不会!”
  红影一闪,一只修长的手扼住了严言纤细的颈子,一声哽咽,严言的声音嘶哑,唇微张,艰难地喘息着。
  “严言,你是与别人不同,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可是,本座认为,你应该明白,这点不同不足以让你肆无忌惮地插手我的感情!”
  手掐的很紧,严言的脸部因为缺氧而涨得青紫,手无力地抬起,抓住那只冰凉的手,拽着,想要挣脱这份致命的威胁。
  只是,她怎么可能是独孤羽的对手?徒劳无功地挣扎,最终,只是自己的脸色越来越青紫,双目瞪圆,布满了血丝,眼见着便要窒息而死,少女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是死亡的恐惧,却是对眼前人的不舍。
  最后一点力气,颤抖着,想要抚摸男子凛冽的容颜,独孤羽的眼中是复杂之极的神色,严言如此,反而让他失了方才的那份杀机,头微微一侧,躲过了严言的手,人,已经向后漂移几丈,自顾自坐下。
  “咳咳,咳咳咳咳!”
  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颈项,窒息感让严言的眼中流下了点点难受的泪水,只是,她看着独孤羽的眸子中全是坚强,没有一丝怨恨。
  “严言,不要再试图挑战本座,有时候,本座怕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想要你闭嘴!”
  独孤羽的神色淡薄无情,却终究再下不去手取严言的性命,毕竟,这个女子对他的真心,他就算无法回应,也还是多了一份同病相怜的心情。
  严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然后,快速收起所有独孤羽不想看到的情绪,而是端正了容颜,说起了正事:“教主,我们派到南楚的人都失败了。”
  一股冰寒降下,独孤羽的凛冽神色一变,转为了如花的笑颜:“全部,都失败了?”
  似乎是不在意的一句反问,严言却因着夜色中陡然升起的危险气氛,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全身每一寸肌肉:“教主,是属下无能,属下定然寻找更为得力的人选,定会让那个人身首异处,让教主得偿所愿!”
  语气中满是坚决,严言的话听在独孤羽耳中,却没有让他的眼神软化:“自本座掌控神教之后,便一直将这件事情列为最重。你现在告诉我,毫无进展,还要本座等到何时!”
  修长的手掌轻轻拂过桌角,如同被神兵利器削过一般,此时,才是真正的杀机降临。
  “请教主手下留情,教主所下命令,属下愿亲自前往,以赎严堂主之罪!”
  一只手挡在毫不反抗的严言面前,将那一角锋锐握在掌心,鲜血淋漓,邪气的男子却面不改色。
  “你,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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