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君王,二手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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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君王,二手皇后-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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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叹无辜的我,弄巧成拙变成了靖国的头号仇人,楚国的头号功臣,可谓冰火两重天。

所以,我戴上仓羽给予我的面具方才上路,此刻的我身份可谓极高,乃逍遥派的沧月姑姑!

车轱辘发出的咿呀作响,坑洼磨转了路的痕迹,我斜躺在青布马车中,默默看着昏迷着的青布衫。

他睡得很不安稳,好看的眉宇时时轻蹙,苍白的嘴唇微微而动,像是在想念一桩铭刻心怀的往事,也许是他那可怜的娘亲吧!我猜。

这一路走得时快时慢,何处休息,皆有那暗中跟随的战兽探路再作决定。

老甲偷偷告诉我,沿途埋伏好多靖精锐国士兵。

我心一凉,让他抓几个士兵拷问。

 而我所忧心的事情果然是,杀无赦的命令便是他那大哥狠心所下!

如今是撕破脸,再也不用上演苦情大戏。

我唯恐三辆马车目标太大引起靖国人的警觉,于是我吩咐玉书他们随后跟来,我同也是戴上面具的青布衫坐上破车,先行一步。

高筹乔装成车夫,昼夜快马加鞭赶去靖国皇城曲沃城。

面具可谓以假乱真,我喝了变声药,说出来的话更是发沉沧桑,也是应和了我的面具那般岁数,四十岁的中年妇人便是我现在的摸样。

沿途,遇上了许多严查盘问,也是一道道关口顺利渡过,谁能疑心贫穷的夫人带上重病垂危儿子的归途之行。

五天后,推算路程,即将靠近皇城,我仿若闻到了阵阵茱萸香。

青布衫与我说过,他的伽兰宫里,处处是茱萸花,如今便是盛开的季节。

晌午喝了些药,青布衫的脸色渐渐红润,周身的滚烫变得冰凉一片,我猜他快醒了。

果然,傍晚时分,他的眉宇便是一动,我放下书籍屏住气息地对着他看去,未曾想道他醒来后头一句话便是“野丫头,可是你”

车内昏暗,我举起夜明珠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便是直直地盯着他那失望至极的眼眸。我长叹一声后,拿出一片青玉羽毛,也是意味着我在逍遥派有极高的身份,青布衫没有任何疑心地放下了戒备!

他的眼眸一颤,沉声问道“祁宣呢,你可曾见过她?”

我面对着青布衫撕心般的咄咄追问,我的头好疼“老身听说,祁宣回灵山去了,她的伤口好了,一切安然!”

青布衫的脸色顿时煞白,仰头一声叹息,饱含了太多沉甸甸的思念,他沉吟稍许便是沉沉抬头“也好,那里更好!”

这厮方才恭敬作揖,称呼我姑姑时,我心忐忑受之。

之后,青布衫变得更是冷漠冰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貌,即便我端去汤药,也是推拒冷漠,看他一饮而下那苦涩难耐的药时,我的心头竟是漏跳了几下。

循理,我该去安慰几句,大致的意思是节哀顺变,说些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冠冕堂皇的话,可这厮见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宇间的厌烦昭昭然,即便是隔着面具,我也能清晰地察觉。

我很知趣,自此再也没有提过他那仙去的父皇,倒是省去了我那胡乱拼凑的惆怅。

只是,我再也没能同他坐在车厢里,只因这厮拖着病体想要去车外头凉快,显然不想与我同处车厢。

不想他刚好又是病了,不想他昏迷不清醒,愈是靠近皇城,我等愈是危险。

自然是我坐到了车外,我未坐定身后的车帘顿时落下,我回头隔着车帘对他说道“你戴上面具的样子,不错!老身给你想了个名字叫小青,如何?”

 “嗯”稍后传来他的支吾声,我便是转头同高筹说“待会,到了客栈后,给他顿些滋补的汤药”

 “是,姑姑”高筹点头,按着我的吩咐,他这句姑姑已是练得很自然也顺畅。

青布衫猛地掀开车帘,颤声说“高筹,是你!是不是丫头让你来的?”

 “公子,我奉主子之命护你回皇城”高筹的声线也是哽咽,这一番见面如同生死轮回般,又像那久违的友人在他乡遇上。

我咬牙,这个高筹说话忒实在!

青布衫听闻此话,顿然神情大振,那一丝微笑在他的眼里绽放,柔柔的,竟是万千风情!

马车继续前行,黑夜来临前我们抵达梅城,便是青布衫娘亲的出生地,青布衫让高筹将马车停在小山坡上,他负手立在那里,遥遥看那蔚为壮观的梅城。

我挑了个光滑的石块坐下,打量这透着深深寂寞的挺拔背脊,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天地间的色彩尽数聚在了他的身上,处处艰难险阻的未来,他可有力量驰骋驾驭?






第39章 夜色温柔
  暗香浮动,我长吁一气,仰头看看梅城的墙头,翠绿的爬山虎占据了整个城头,却也变成了一道无瑕风景线。

好个古老的城池,透着浓浓的沧桑之美,巍峨而立千年不倒。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一派自若儒雅气息浓浓,优雅中不失旷达。

梅城,果然处处见梅花,那一朵芬芳,傲骨潋滟,可谓东风第一枝。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坭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我小声念道,青布衫斜眼打量我一眼,嘴角勾上冷意的讽刺。

难得有此雅兴便是给他活活破坏。

走进城池,青布衫这厮,自然受到万分瞩目,我却牢牢拽着腰际的长剑,眼风里打量从容且坦然的青布衫,此时的我依然在猜测,他是否心里清明?这厮立于小山坡时是否中邪气饶心?

他--他竟然撕了我给予的面具,如此堂而皇之唯恐他人不知地走进梅城。

不久之前的我耐心与他分析周遭的恶劣形势,可这厮胆大包天好骄狂,听闻我忧心前途伏兵的话语,他仅仅是冷眼扫视我一眼,视线落在我之前坐过的石头“若是姑姑害怕,大可以留在此地”

我想干咳,只是喉咙实在沙哑“那就进去,喝口水再走”

就这样,我们走进梅城,那辆破车也给青布衫当场丢弃,他可晓得我可是好不容易将豪华马车破坏成那样?这厮忒过分!

周遭的人好多,皆是暗暗打量青布衫,间或看看我,有几个胆大的窃窃私语,说天底下怎么会有此不要脸的老道姑胆敢同弱冠美少年一起行路,简直是老不要脸!难不成是想要轻薄美少年不成?咳咳,老道姑便是我!我不由狠狠瞪向那些人,哪里看出我一副浪荡道姑的样貌?

高筹打量我一眼,想说的话一定很多,但是我知道他最想说的便是,淡定二字!

 暗暗叹气,这番不容我气恼!我两眼放精光环顾四周是否有可疑人影,青布衫却是扑哧轻笑“姑姑呀,若是我被害在梅城,你岂不是可以早些回灵山!”

这番话,很是刺激我!

 “老身不才,让公子见笑了!”我沉沉一叹,好你个青布衫,如此推拒我,还时不时地暗示我回去罢了,真是不知礼?

青布衫眉宇一冷,嘴角俨然勾上那副气人的嘲笑,视线却又落在我那青筋爆出的手上“姑姑呀,你这般牢牢抓着剑的样子,委实有些--”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伴随轻叹一声,我猜便是那两个字:丢人。

我酣然一叹,敷在脸上的面具掩去我嘴角勤着的皮笑肉不笑“公子呀,老身年纪大了,这个手脚便是不听使唤了”

青布衫那黑亮亮的眸子一闪,视线却有扫向前方“姑姑,我去去就回--前方便是客栈,你且安心休息,梅城方圆百里他是断然不敢来”

这厮想要独自去梅家,看着我碍眼了吧!可恼他如此肯定地说,早干嘛不说,何必让我的心一直吊着,好玩吗?

虽是气得磨磨牙,只是我心也是坦然许多,这些日子甚是劳心劳神。也罢,那就好好泡个澡解解乏。

我不过是思量片刻,这厮已是不耐烦地频频扫来冷光,我当即点点头“老身哪能同你这般小年轻相比呀,太阳落山便要休息,你忙去吧”指不定他常来此城游玩,会个小学同学初恋情人什么的,当属正常。

我是抬脚便走,前方来了一行人挡住我的去路,他们步履匆匆神情肃穆,我不放心凌然回头看去,当先的白面老者径直走到俊脸微动的青布衫面前,老者拱手抱拳,满脸关切“怎么才来?我派出去的接应铁卫,可有见到?”

 “舅舅”青布衫也是抱拳说话,神情淡淡,犀利的目光斜斜扫向我那暗暗打量的视线。

我的心头一震,这厮原是个冷漠少年,此番冷厉的目光更像是一把剑光,我不由闷哼一声地转身,加快步子地离开,只是我的身后立马传来急迫呼声“留步,请问您可是仓月姑姑?”

我一愣,停下步子,白面老者已是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左右打量起来,他又是抽出袖子里面的画像看了又看,神情顿然紧张,对着我躬身抱拳道“恕我冒犯,请姑姑莫见怪!”

咦,莫非又来了个仓羽的徒子徒孙不成?我眉头微蹙“你是逍遥派的--?”

 “小的梅万青,哪敢高攀贵派,我向来敬重神尊殿下,如今见到姑姑,我这心情实在很激动!我--我接到了玉虚宫的书信--姑姑,小的想要打听一下,神尊真的要同祁城主成婚?那么,我得备上厚礼才行”

青布衫冷笑一声“舅舅呀,我等一行可是又累又渴”

梅万青呵呵笑道“看我糊涂,我已经设下宴席,请----”

他请我当先而行,我干笑道“老身还有些事情未办,告辞”

 本想侧身让过他们一行,只是白面老者死活不愿意,又是耽搁一炷香时间,青布衫这厮,索性走到一边凉飕飕地盯着我,凝聚着疑惑的眼眸牢牢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额头已是涌起一层冷汗。

青布衫的瞳孔微缩,就要开口说话,我眼一闭,脚一跺,狠狠说道“老身我,要去看个老情人,你莫挡着”

高筹一个踉跄地回退几步,梅万青的身子猛然一抖,青布衫这厮眉宇一皱,我是狼狈开溜,一头转进近处的客栈。

须臾,梅万青那老持成重的脸色一颤,摸摸两撇胡子,喟然长叹一声“可怜一对野鸳鸯,怎么没能成婚?其中自然是有一番苦情,拓儿,姑姑既是你师门长辈,你便该关心一下!”

 “关心?”青布衫凝视仓惶而走的背影,俊脸倏然一亮,转身拉着高筹说道“兄弟呀,今夜你我定然畅饮一番”

高筹摇摇头“公子,今晚就算了,姑姑她一人在此处,怕是不妥!”

青布衫的手臂一拽,高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前去,青布衫回头与梅万青柔声说道“舅舅,派下重兵,护住---我那师姑,万万不可出事”

 “自然”梅万青点头,挥挥手传来梅家铁卫,细细布置一番,方才离开。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我收拾一番后,便是稳稳睡在蓬香松软的床上,今夜的月色好温柔,外头的暗香又是阵阵飘来,青纱帐中的我很快沉沉入睡,这样的舒畅似乎许久未曾光顾与我。

可是,半夜骤然醒来,青布衫竟然坐在我的床头,怔怔的目光凝聚了太多的想念,我揉揉眼睛,莫非是梦境不成?

青布衫这厮,悠悠说道“姑姑呀,你的老情人哪里去了呀?怎么留下你独守空房”

我吓得腾身而起,这不是梦!






第40章 乾坤万里
 梅先天下春,散作乾坤万里春。

如此夜色,叫我胆颤惆怅。

酒气浓郁,淋漓挥洒在我客房,青布衫喝了酒,俊脸微微发红,与我说话也是透着暧昧暖意。

我勉强抬头,沉声与他说道“拓锦呀,你的病莫非没好透?想让我给你熬药?”

 “你便是称呼我小白脸,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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