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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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如是-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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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星下凡,盛世三百年。”

 百姓侧目而望,不知作何反应。京城的人民是安逸的,安逸到他们对帝位更替都是麻木的。之前他们担心左大夫这场混乱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如今却是呼延烈抢了先机。如今直属军已经全部覆亡,精卫军俱归呼延烈所有,梵天皇室消失的滴水不漏啊。如今佛门都承认这呼延烈是帝王星,并将有三百年的盛世,他们只要和平生活,不就行了么。天下易主,他们虽不甘心,又能如何。如今梵天皇室都已经灭了,他们连效忠的对象都没有了。

从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来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任凭回到佛门时,已是深夜,她疲惫的不行。可是她心里很乱。她总是觉得一切没这么简单。呼延烈本身就有这个本事得到天下,这样的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内。是不是她算漏了什么,貌似滴水不漏,却还是不对啊。哎,罢了,一切与她无关不是么。她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已经很多人集聚到佛门,这些人啊,你们想臣服就臣服好了,偏偏要从她口里套出一点安慰。她端坐在高座上,冷清的说道:

 “任凭梦遇佛祖,佛祖亲赐《金刚经》于万民,乃是佛祖已经预料到这一场浩劫啊,那些在祸乱中飞天的灵魂啊,因佛祖的指引,已经轮回超生了。佛祖又告知任凭,乱世之中便是帝王星现世之时,时机到时,任凭便奉佛祖之命公诸一世。呼延烈乃是帝王星下凡,他不仅将开创第一个旷世盛朝,他的子孙呼延氏将延续这帝王之气,护佑万民三百年之久。呼延烈得神文降世并将其普及,此乃都是神的指示啊。尔等只需安心待命,便得几世安康。”

任凭又讲了一会佛法,已是累的不行,她从未感觉如此之累,从身到心的疲惫让她不堪重负。她回了房间准备休息。虚言已经端着膳食,敲门进来。

虚言说,“这是我亲手为师尊所做,请师尊用膳。”

任凭吃完了膳食,才感觉疲惫稍稍好了些,全身才有了点力气。虚言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她疲惫的叹息道,“虚言这是要离开了啊。”她忽然心生怜惜,抚摸了下虚言的头发。

虚言一把抱住她的腿,哭泣起来。

 “师尊待虚言的好,虚言从不敢忘记,虚言也想日日为师尊熬羹做饭,可是师尊,虚言从未忘记虚言的志向。”

 “虚言这是对的啊。一个国家怎能没有法制,无法便无以治天下。虚言只需记着,不偏不倚,公私分明,这才是正法啊。法为人治,人怎会无情,可是只要沾上人情,这法便是形同虚设啦。虚言,人最难做到的,便是不畏强权不偏私情,可是我希望虚言可以做到啊。”

 “虚言谨遵师尊之命,不可一日而殆。”

 “我相信虚言可以做到的,这将是万民之福啊。如今天下初定,虚言当去大展宏图。”

 “师尊——”虚言泣不成声。任凭怜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叹息。

 “虚言,在我眼里,你还只是个孩子啊。我是怕你太辛苦啊。你将要走的路,是无人能够想象的辛苦啊。虚言,记住,路上不要想着为法而法打败敌人,而要想着如何打败自己,让自身为法。”

 “虚言定不负师尊厚望,时刻铭记师尊教诲。虚言此生都用佛门之名,以表虚言的决心。”

 “真是傻孩子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明白么。人在法在,你将要担负的,可是整个天下安定。”

 “师尊,你也要保重身体,虚言日后一定常来拜见师尊。请师尊珍重。”

虚言流着泪磕了三个头。

虚言拜别后,任凭再无睡意,她走到墙角边,只有靠近这里她才能有一丝安心。忽然她听到了轰隆一声重物摔落的闷响。一个细微的绝望的声音,“你们,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从的——你们这帮禽兽,禽兽——”

任凭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匡秀,匡秀——”她跑回屋中,只找到一个木棍,搬起两个凳子叠在墙边,她颤抖而焦虑的翻上了院墙,跳了下去。她循着声音轻声走了过去。

幽暗的卧室里,四处都是白色的纱幔,风溜了进来,诡异而且惨淡。源匡秀一直执着的给先皇守孝,而如今的他,一身白衣,青丝铺散,无助的躲在床角。那张不染铅华的脸,苍白惨淡,秀丽无双。三个粗壮的男人向他逼近,邪笑着,“你以为你还是尊贵的六皇子吗,如今,你们源氏早已经不复存在了。识相点,就从了我们,只要你能让我们三人快活,我们便放过你,否则,就把你玩残在这个床上——”

 “你们休想,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从的——”

 “哈哈,你现在不想,等会药力上来的时候,还不是同狗一样往我们身上扑。到时候,你会求大爷们好好玩你的——哈哈”

 “老大,这六皇子还真是够味啊,比起女子都不差颜色,玩起来肯定特别勾魂——”

 “就是——就是,我们也真是好命啊,你看主子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定要不负主子之意啊。”

 “哼,他现在还算哪门子的六皇子——亡国奴罢了,要不是主子非要留着他,我早就一把刀提上去剁了他——如今这天下,是姓呼延了,而你们源氏想要活着就要服侍好我们——哈哈——”

三个男人向源匡秀逼近中,任凭趁其不备,狠狠的一棍又一棍的打上去,她如同发疯的野兽,只知道一棍接一棍的打,她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三个男人嚎叫起来,他们都不过一帮无用的小喽喽,一棍下去便受不住了。何况眼前这人已经发了疯,一棍又比一棍下手的狠。还管什么六皇子,能保命就不错了,他们抱着脑袋灰溜溜的跑了。

任凭的眼泪掉了下来,打斗中她的发髻脱落,长发凌乱的落了下来。她跌跌撞撞的跪在六皇子的床边,哽咽着,

 “匡秀,你还好么。”

 “匡秀,以后我再也不要看人欺负你了。”

 “匡秀,我来保护你好么?”

此时的源匡秀药力起来了,他面色潮红,身下的欲念已经蓄势待发。他情不自禁的拉开自己的衣襟,洁白如玉的胸膛袒露了出来。他自幼中毒后,一动气便心口剧痛。如今欲念一动,心脏处如同被扎了千千万万的针,可是即使这么疼,他还是无法停止欲念,越是如此便越是疼痛。

任凭焦虑的趴在床边,“匡秀,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该怎么办?我去请大夫——你一定要抗住——”

源匡秀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眼神迷离,一把拉住任凭,把她扔在了床上,欺身便压了上来。他迅速的褪掉任凭的衣衫,扶着手上的肿胀便要进去,可是他却找不到入口,脸更是通红。任凭如今要是还不明白是什么事情,那就真是傻子了。她叹息,抱住匡秀的身体,她冰凉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匡秀的发烫的胸膛,匡秀这才舒服了些。她轻声说,“匡秀,我有多希望你记得,这个人是我,可是我又多希望你忘记?我爱你,匡秀。”

她伸手握住他的肿胀,放进了自己的体内。源匡秀早已经耐不住的飞快的抽动起来,他的粗鲁让她疼痛不已。可是她只是怜惜的忍受着。眼角的泪水没入了枕头。匡秀一边抽动,心头却是难以遏制的疼痛,在即将喷发的时候,他痛呼起来。身下更是粗鲁。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背部,划下了好几道血痕。他中毒数年,体内的欲念早已经被封住了,要不是药力的作用,他恐怕一生都不会有性事。他肺腑俱损,所以没持续一会便败下阵来。他疲惫的躺下喘息,神智也恢复了些,他无力的叹息,“任凭,对不起。”

 “匡秀,我是甘愿的。我爱你。或许很早很早以前,在我们第一次琴笛合奏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也或许,在几世之前,我便爱上你了。我等了好久。可是你终于出现了。我好快乐,匡秀。匡秀,让我来取悦你好么。”

她深情的专注着他的脸,铅华不染的他,挑起的秀眉如同远山一样悠远。肌肤赛雪,苍白细腻,如同流淌的河水。高挺的鼻子如同最柔情的山脉,苍白的唇瓣如同一夜雨后的桃花憔悴而且多情。他的轮廓是柔和的,如同最是平滑的丝缎。脖颈修长,锁骨也妖。他的身体是病弱的,却是修长而且美好。他根本就是造物者的得意之作,却命运如此磨难。她从他的额上吻起,在他的眉间辗转,她在他的眼下轻舔,似是要吻去他一生的泪水和伤悲。她膜拜着他的脸,沉迷于他的唇瓣。她伸进舌头与他纠缠,直至他无法呼吸,才放过他。她又吻上他的脖颈,锁骨,他的胸膛,小腹,他的修长的双腿,她怜惜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白色的帐幔在窃进的风中摇曳,他的低喘让她更是柔情和缠绵。她愿倾尽一生的柔情,只为这一日。

他的胸口又开始疼痛起来,又一波药力开始起来了,她感觉到他的紧张和痛苦,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吹气:“匡秀,不要怕,不要去想,我会让你舒服的。”

她趴下身,跪在他的腿下,附上了双唇,她在他的某处轻轻吻着,然后含住了他的火热,她用无尽的缠绵和包容平息着他的焦躁和痛苦。她带他进入一片乐土。欲望平息时,她就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情话,他清醒的时候便与她亲吻,他们互相拥抱着,恨不能把彼此融入血液,他们最喜欢的便是这漫无止境的亲吻了,舌头的角逐和缠绵,不死不休,他们在床上激烈的来回翻滚,他们也会安静下来只是专注的亲吻。他们离不开彼此,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们离不开彼此啊。他们的泪水落了下来,交织在彼此脸上,如此酸涩。帐幔摇曳,他们只有纠缠不休才不辜负这大好时光啊。

他们此时才是最是清醒,这一刻才是他们人生的意义,不是么。

他们舍不得停下,又怎能停下?他们哭泣和无望,却把对方狠狠的纳入怀中,再也不舍得放开。源匡秀呢喃,“任凭,陪我留在佛门,好么。以后我们不要一墙之隔了,好么。就算是死,也要伴我身侧,好么。”

 “好,好,匡秀,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了。你若下了黄泉,我必随你而去。我爱你,匡秀。”

他们整整纠缠了一个昼夜,药力一起,他们便双腿纠缠,药力下去的时候,他们便情意交融。在无数次的药力来回,源匡秀终是解了药性,疲惫至极的昏睡了过去。任凭两腿发软,却下了床,给他烧了热水,亲手为他净身,给他换了干净的被子和衣服。她自己只是随意的洗了一下。梳好头发,走出了房间。

她的心里一派冰冷和矛盾。屋外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院中的合欢花开的真好,合欢,合欢,当真是缠绵悱恻的美啊。她无力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惨淡。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了悟坐在她的床上,脸色阴鹜。

 “任凭,你爱上源匡秀了?你当真爱上他了?”

 “是啊,师兄,从一开始我就爱上他了,他是那么美好,如同这天上的月亮一般,让我温暖和快乐。师兄,你莫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吧。”

 “任凭,我究竟哪一点不好,让你连看一眼都不愿。”

 “师兄,自从那一夜过后,我们便再无可能了,我要的爱,可以是残缺的,但一定要是纯粹的。”

 “纯粹?你就那么肯定源匡秀的爱就是纯粹?”

 “师兄,我知道在你们眼中,他是可怜甚至卑微的,身世坎坷,而且连基本的性情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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