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成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道：“你也是‘哥哥’的粉丝？”
“是啊，”陈旭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像我们这代人，有几个不是看着‘哥哥’的电影，听着‘哥哥’的歌曲长大的？我崇拜他很正常吧。”
定定的看着陈旭，半晌，姜成又叹了一口气，“此后世上再无程蝶衣了！”
陈旭也叹了一口气，“是啊！”
※※
其实对于张国榕先生的过世，姜成的心情真的是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在为“哥哥”感到可惜。在他看来，张国榕的技艺已经超脱了演员、歌手的范畴，他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一位当代的诗人。
上世纪90年代，港台评出了“四大天王”，刘德桦、郭富城、黎明、张学友。有好事者称他们几人为新一代“四大天王”，而将之前的张国榕、梅艳芳、陈百强、谭咏麟合称为老一代“四大天王”。
无疑，这老一代“四大天王”中，哥哥是佼佼者，歌坛、影坛都是一代骄雄。不说他那一首首传唱度极高的歌曲，就说他在荧幕上塑造的一个个形象，《胭脂扣》里的十二少，《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阿飞正传》里的旭仔，《东邪西毒》里的“西毒”欧阳锋都是至今无人能超越的经典。更不要说他在《霸王别姬》里饰演的程蝶衣，里面那一首“霸王别姬”基本已达到冠绝古今的地步，此后不说男人，就连女人扮演的虞姬也不如哥哥演的美。
可以说，哥哥的死不是他一个人的损失，而是整个华语娱乐圈的损失。因为，他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
另一方面，他也在为“哥哥”感到悲哀。
他不知哥哥究竟因何而亡，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但他相信哥哥的死是无奈的。
因为哥哥的性/取向，很多人对他谩骂、诅咒、诽谤，也没想想这种事其他人应不应该管。
因为哥哥的好脾气，大家就以为他好欺负，随意在他身上抹黑。
因为哥哥的随性，他喜欢尝试各种不同的戏路，不同的角色，不同的曲调台风，可这却得不到大家的认同，粉丝们给了他太多的压力，却没有真正理解他。
直到哥哥死了，人们才明白自己错了，可惜哥哥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哥哥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解脱，至少在那个世界，不会再有人催促他出来演戏、唱歌，他可以在那个世界言自己喜欢的角色，唱自己喜欢的歌曲。
愿他一路走好！
※※
有时姜成也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存在。
重生以来，他改变了很多事。比如让一些几年后的电影提前出现，比如改变了胡歌、刘亦菲等人的命运，让他们提前成名这些就是他带来的蝴蝶效应。
但很多事他依旧没有改变，比如《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恋恋笔记本》的主创人员，比如哥哥的死就好像这世间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很多事依旧推向他原本的轨迹，而姜成这只小蝴蝶翅膀掀起的风暴没有改得了这股大势。
“也许是我的实力还太弱吧！”姜成苦笑道。
尽管他现在发展的不错，但他有自知之明，他现在的确就是一个走运的小子罢了。他并不是天才，编剧、导演、写作、演员在任何一点上他都不拔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靠的是前世的积累和超前的眼光。但这些迟早有一天会用完的，所以他只能在自己还保持一定优势的前提下，不断充实自己，让自己真的能配上“天才”之名。
但这需要一个过程，他现在只能蛰伏。
※※
与陈旭聊了几句，怀念了一下张国榕。之后陈旭就出去做事了，他现在也忙得很。
在办公室呆着无聊的姜成来到了公司内部的放映厅，这里与剪辑室和片库都紧挨着，每一部公司出品的影视作品都将先在这里放映，让公司里的人查缺补漏，直到尽善尽美方才能问世。
从片库里找出几张张国榕主演的电影胶卷，操纵放映机放出，姜成就一个人在自己公司的放映厅里看起电影来。
第一部就是《倩女幽魂》。
史上最美的女鬼与最帅的书生邂逅，共同谱写出一段凄美的爱恋。
剧情过半的时候，放映厅的的大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了，随即一个娇憨的声音在姜成耳边响起：“好啊，姜成哥，居然自己一个人躲在公司里看电影！太不讲究了！我也要看！”
看到来人，姜成笑了，“茜茜，你怎么来了？”
来人自然就是刘亦菲，她毫不客气的坐在姜成身边，说道：“我被告知去香港参加金像奖的计划因为某人的坏心情而被取消了，所以我便来公司讨个说法。”
闻言，姜成一脸歉意说道：“对不起，茜茜，我”
这次的确是他自私了，要知道，刘亦菲想去香港购物已经想了很久了。本来这次她就能圆梦了，谁知却又因为姜成取消了计划而破坏了。
“呵呵，”刘亦菲轻笑一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随即柔声道：“没关系的，我知道姜成哥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个决定。”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了荧幕，“想来张国榕先生的去世一定让姜成哥你感到很难过吧！真的是可惜了，他是那样一个出色的演员。本来我们上次在金马奖上能见到他的，可惜他未能出席，未想这竟成此生未能谋面的遗憾。真是太可惜了！”
“茜茜，你也喜欢哥哥的电影？”姜成惊奇道。
“你可不要小看我！”刘亦菲津了津自己的小琼鼻，然后掰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张国榕先生的电影我也看过很多的，《胭脂扣》、《霸王别姬》、《东邪西毒》，我都看过的。这部《倩女幽魂》可是我的最爱，真的是很精彩呢！比那些吸血鬼电影还好看！”
前面说的都很好，可最后一句话让姜成翻了翻白眼。哥哥的电影怎能是那些西方的吸血鬼片能比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位姑娘的爱好，别看她平常文文静静，好像一个江南女子一样温婉可人。实际上，她就是一个小魔女，内心强大得很。平常不喜欢看那些情情爱爱的电影，反而喜欢那些惊悚片、恐怖片、吸血鬼片，最近为了满足她的那点小爱好，姜成家里的碟片也都换成了这类的电影，像什么《午夜凶铃》、《咒怨》、《夜访吸血鬼》、《惊情四百年》什么的。平时她练完舞后就喜欢在家里用家庭影院看那些电影，声音还调得很大，把屋子弄得跟个鬼屋似得。要不是姜成的胆子也很大，还真会被她吓着。
不过这个小包子居然能这么理解他，姜成的心里顿时被温暖包围。
伸出手握住刘亦菲的柔荑，姜成许愿道：“等《天龙八部》拍完，我一定带你去香港，到时候我们逛他个三天三夜！把香港的各大商场逛个遍！”
“好啊！”刘亦菲笑颜如花道，“这可是姜成哥你说的，不许耍赖！”
“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再食言了。”姜成温声道，“不如我们拉钩。”
“我才不来呢，小孩子的把戏！”刘亦菲嘟嘟嘴，娇憨道，“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嘛！”
姜成再次失笑，他倒是忘了，刘亦菲现在最讨厌别人拿她的年龄说事，她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不被别人再看成小孩。
“好啊，既然我们的刘亦菲小姐已经是大人了，那我们就换成大人约定的方式。”姜成怪笑说道。
“什么方式？”刘亦菲果然被引诱了，疑惑的问道。
“击掌啊，”姜成笑道，“三掌为誓！”
“这个好！”刘亦菲笑了，她就希望姜成把她当大人看。
随后两人轻击了三下巴掌。最后一下，姜成反手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仔细把玩。刘亦菲的脸红了，她就是脸嫩，受不了姜成这样的亲密动作。
好在姜成没有进一步举动，他的目光转向荧幕，淡淡道：“咱们看电影吧！”
“嗯！”刘亦菲轻若蚊呐的应了一句，随后她的目光也撞向了荧幕。只是她的手被姜成握着，感受到姜成手心里的温度，怎么也无法专心看电影，一路迷迷糊糊的看完了，都忘记这部电影的内容了。
随着张国榕的那首《倩女幽魂》响起，电影结束。
“茜茜，这部电影怎么样？”看完电影，姜成转头对刘亦菲问道。
“哦，啊？电影放完了？”刘亦菲迷迷糊糊道，“这么快！”
看着她那小迷糊的摸样，姜成大笑了起来，真是太可爱了！
“笑什么啊！”刘亦菲恼羞成怒，“还不是你的错，还我没法专心看电影！”
“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姜成笑着赔礼道。这个小包子，还是那么不经逗。
“哼！”刘亦菲娇哼一声，“虽然我刚刚没看好，但这部电影我之前可看过不下四五遍的，基本的剧情我都记得。不就是一个良心未泯的女鬼碰上了一个天真的书生，被他的善良与才学打动，不愿再害人，背叛了逼她害人的姥姥。随后有个叫黑山老妖的大BOSS要强娶她为妻，她不从，最后在一个老道士的帮助下，他们战胜了BOSS，可惜女鬼因为照耀到了阳光而消失了。书生最终只能拿着她的骨灰送还到女鬼的家乡安葬，期望两人来世再相遇。跨越种族的爱恋嘛，吸血鬼电影里也常用的桥段，就是没这个唯美罢了！”
最后一句又让姜成翻了翻白眼，她是怎么也忘不了那些西方蝙蝠了。不过考究她对剧情的记忆可不是他的目的，“茜茜，喜欢里面那个女鬼的角色吗？”
“说真的，不是很喜欢！”刘亦菲嘟嘴道。
“哦，为什么？”姜成很惊奇，王祖娴演的小倩可是大众情人，很少有人不喜欢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祖娴可是你们男生心目中的缪斯女神！”刘亦菲冷哼道，“我可是听说了，有很多男生的第一次就是献给她的海报了。姜成哥，你该不会也是吧？”
姜成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这么彪悍的话却从刘亦菲这个乖乖女口中说出来，真有种毁三观的感觉，有木有！
“茜茜，你从什么地方听说这些的？”姜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太彪悍了吧！”
“哼！”刘亦菲傲娇的哼了句，心中暗喜道：爬爬这招果然好使，看姜成哥以后还把我当小孩子看不！不过爬爬怎会知道这些的？该不会是她啊呀，羞死人了！
（在北电宿舍里趴着的江一燕忽然打了喷嚏，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道：“谁在念叨我呢？该不是茜茜吧？希望上次从别处听来的话能帮到她。”）
虽然惊异于刘亦菲的忽然成熟，但姜成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酸味，不禁心中失笑：原来是吃错了啊！
歪着头看着她，姜成说道：“茜茜，如果让你来出演小倩的话，会怎样？”
“嗯？”刘亦菲愣了，“姜成哥，你什么意思啊？”
姜成笑道：“为了纪念张国榕先生，我想翻拍《倩女幽魂》，到时你来演小倩。”
“啊？！”刘亦菲惊讶了，“我来演小倩！我行吗？”
她有点忐忑不安，虽然口中对王祖娴充满了不满，但她心中还是得承认王祖娴演的是真好，要不然也不会迷住那么多的纯情少男。凭现在的她，跟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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