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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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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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步入宫殿,景嫣便责怨道:“现在死的并非别人,而是皇后,且不说卢太后不肯放过我们,便是魏将军也不会就此罢休,可你倒好,一句话也不说”

    “即便说了也没用,这一切都由人安排好的,只等着我们上钩,况且死尸摆在众人眼前,过多的解释不过是多费唇舌。”赛敏叹了叹,微微蹙眉,“实证难取,魏皇后的贴身侍女映春被害,宫婢们更是闭口不言,想必加害于我们的定是入宫多年、家世显赫的妃嫔。”

    景嫣神色稍缓了缓,语气弱了半分:“那那人会是谁?”

    赛敏却道:“娘娘深得圣宠,哪个嫔妃见了不眼红,不妒忌,若说是谁加害娘娘,奴婢亦不知道。”

    景嫣还是第一次见她神色凝重的模样,见赛敏皱眉,自己也不由得心慌。

    一连数日,景嫣和赛敏一直被囚禁在琴秀宫里,不得离开半步。

    虽然两人不能走出宫殿,但也无法逃过卢太后的算计。

    一日,晴芳将午饭端来,摆上一碗热汤,景嫣正要喝下时,赛敏的脸上忽然露出怀疑神情,随即上前挥手将景嫣手中的汤碗打翻在地

    这时,二人只看见地上的汤水浮起一股股浓烟,围缩成泡沫,嘶嘶作响。

    景嫣自然知道是何人所为,她忿然起身,看着那碗被打碎的汤水,眼中闪过一丝怒光,“好狠的女人,竟要置我于死地!想必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日后不知还会耍什么花样儿来,与其等死,不如早先下手”

    赛敏忙劝道:“谁都知道娘娘正与太后闹矛盾,娘娘若是现在设计谋害太后,想必都会怀疑你,她的死都会归咎于娘娘的头上。”

    景嫣怒气未消,“这个老女人若是不死,难解我心底的气!”

    “娘娘何必急于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洗脱罪名,与庄贤妃争夺后位,而不是跟卢太后起争执。”

    景嫣觉得她的话有理,于是不再多言,只道出一句:“我要让她的永平宫,永远都不得太平!”

    入夜已深,乾欢殿内一片沉静。

    平常这个时候秦煜都是在琴秀宫里,但今日除了一些下人外,就只有他一人在殿内。

    秦煜坐在桌案前,似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忽然看见孙启英步入大殿。

    “她睡了吗?”秦煜开口问道。

    孙启英答道:“回陛下,景昭容她已经睡下了。”

    秦煜微微叹了一声,“折腾了几天,是该休息了。”

    孙启英问道:“陛下,不知皇后和景昭容的事陛下打算如何解决?”见秦煜面露迟疑,半晌不语,便又道:“如今魏将军手握重兵,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被人杀害,而陛下却一心偏护景昭容,只怕到那时”

    秦煜缓缓地道:“就说魏皇后染病,因此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凤仪宫,以免把病传染给别人。”

    “可魏将军会信吗?”孙启英又问。

    “只要他见不到皇后,听不见别人乱说就不会有事。”话说到这儿,秦煜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还有,将目睹皇后尸体的宫婢和内监全部杀掉,免得他们到处宣扬。”

    当夜,废弃的宫殿内一片狼号鬼哭,侍婢内监们的哭声不绝,孙启英的耳边传入一阵阵的求饶声。

    他听得有些心烦,便立刻发出一声命令:“施行!”

    话音刚落,护卫们立刻依言将白布狠狠一勒,仅在那一瞬,四周忽然变得沉静,只听得阵阵骨头碎裂之声。

    那晚,殿内共二十六人皆因此事而受到连累,无一人存活,就连庄曼凝的侍婢盈婉也未幸免。




嫣红醉颜 (2534字)

乐阳宫院闲静幽寂,兰花馥郁袭人,似觉身临天上仙境。

    秦煜举目望去,只见匾上刻着“乐阳宫”三个大字,随即问了身后的孙启英:“这里是?”

    孙启英恭声答道:“陛下忘了?这里是庄贤妃的寝宫啊。”

    秦煜闻言,愣了一瞬。

    孙启英似是听他低声说了些什么,却不可闻,不久便见他移了步向乐阳宫行去。

    突然一句“圣上驾临”让庄曼凝手足无措,一时慌了起来。

    毕竟秦煜多年未踏进过乐阳宫,现在到自己寝宫内,自然让她感到惊讶又惊喜,呆呆地站了半晌方才上前迎驾。

    秦煜上前道:“起来吧。”

    庄曼凝却跪着不起,“臣妾以为陛下将贱妾遗忘,再也不会踏进乐阳宫了。”她粉泪潸然,那双湿润的美目显得楚楚可怜。

    “谁说忘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他微微而笑,近前将她扶起。

    这一笑,蓦然忆起多年前的他。

    初见他时,她对上他峻冷的双眸,只听他对文武百官发出一声断喝,严辞凌厉,颇有威仪,直至二人独处,她终是见他眼角含笑,清润温和的声音灌入耳际。

    奈何芳华一去不复返,随着容颜衰老,二人的关系亦渐渐疏离。

    以为今生无法再得宠幸,未曾想,此时此刻却可以再次感受他万般温存。

    纵然她与他此刻缠绵缱绻,亲昵无间,但彼此的距离却相隔天涯,遥遥不可触及。

    正想着,忽听身侧的他问自己:“可曾埋怨过朕?”

    庄曼凝直言回道:“臣妾虽闲住乐阳宫,身着华服,珠翠满头,但这些年来只觉居冷宫无异。”

    秦煜深知她话中之意,却未开口回应。

    秦煜退朝第一件事就是到琴秀宫,可是今日景嫣却始终等不到他。

    她在宫内的眼线众多,因此早已知道秦煜现在人在何处,更知他此时与谁在一起。

    她的胸口如刀绞般疼痛,脸上露出怨愤之色。

    自入宫以后深受帝王专宠,如今倒好,他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将自己放在宫殿之中,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与其他嫔妃胡乱来往。想及此,她恨不能现在就去乐阳宫,撕烂庄曼凝的脸,若是她毁了容貌,看她还如何媚惑君主。

    景嫣很快到了乐阳宫外,孙启英睹状,即刻在外放声告知秦煜。

    他先是一惊,随即指向床底对庄曼凝道:“快进去!”

    庄曼凝心底暗恼,蹙眉道:“妾为一品,竟因一个昭容躲到床底下,这”

    话音未落,就被秦煜打断:“朕叫你进去就进去,哪有那么多废话!”

    对她而言他的话都是命令,不得违背,无奈只有依秦煜的话去做。

    景嫣快步迈入乐阳宫,推门进去,却只见秦煜和孙启英两人。

    景嫣环视整个宫殿,竟礼数也顾不得便问了句:“陛下是何时来此?”她强作笑颜,复又道:“臣妾原本是找贤妃姐姐聊天下棋,没曾想来到乐阳宫未见到姐姐,倒是陛下却在这里。”

    秦煜一时哑然,不知如何接话,而这时孙启英却开了口:“娘娘,圣上来是因贤妃娘娘说有一件‘奇珍异宝’要给圣上观赏,因此才来到乐阳宫。”

    秦煜侧头看他,却不言语。

    景嫣垂眸看到床底下美服的衣角,心中顿生不快,但面上仍是展颜笑道:“是这样,那臣妾就陪着陛下,臣妾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使陛下如此欢喜。”语毕坐在了木椅上,摆出不肯走的样子。

    秦煜的脸霎时一沉,冷声道:“你要故意给朕难堪是吗?”

    景嫣面色愈寒,不发一个字。

    她竟忘了,这个男人无论如何的疼你宠你,他仍是一国之尊。

    景嫣不愿使秦煜下不来台,更不希望自己下不来台,因此干脆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先哭着跑出乐阳宫。

    秦煜心下一软,有追出门的冲动,但好于面子又站定在原地。

    这时,庄曼凝走至他身侧,道:“陛下若是不忍,出门去追就是了。”

    秦煜冷冷看她,却不道一字;庄曼凝见他这神色便很快垂睫,不敢再言。

    日落西沉。

    景嫣久坐妆台前,蓦然侧头看向卧房的帐帘,目光久久不移。

    “娘娘今夜要等圣上吗?”身旁的晴芳脱口问了一句。

    景嫣叹了叹,道:“不用了,圣上不会来了,把烛光熄灭早些睡罢。”

    话音方毕,便听见熟悉的男声响入耳边:“谁说朕不会来了?”说着,他轻迈入室,含笑凝望她。

    景嫣望向那身熟悉的身影,不由欣喜万分,她忽而扬起朱唇,笑得粲然如花,随即起身扑向了他,将他拥紧。

    醉香似雾弥漫,景嫣饮至微醺,娇靥泛红,似身临云端一般轻盈飘浮。

    半梦半醒间,那张温热红润的脸颊贴在秦煜的胸前,听着耳边那一声声熟悉的心跳,微微扬起丹唇,轻笑道:“今晚吾皇只属于臣妾一人,没有庄贤妃也没有其他嫔妃。”

    秦煜柔声道:“嫣儿,你醉了。”

    “妾句句真言,字字发自肺腑。陛下是嫣儿的夫君,是嫣儿的天,是全部,妾不愿让自己的天塌下来,更不想失去全部。”她依偎在他怀中,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衫,“难道在陛下的心中,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苏晴依吗?”

    秦煜心头微微一震,怔愣许久。

    这番话是他有生四十余年中未曾听过的,没想到此时听见了她说这些话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动不动地拥着怀里的女子,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

    双睫细长浓密,微弯的双唇贴在他的衣领,嫣红的醉颜似桃花般粉嫩,显得愈发娇美可人。

    入宫近三年,他从未将她放在心里,虽伴在身边,却未曾认认真真的看过她

    可是今夜,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她的面容,无法移开目光,更无法无视她的眼角滑下的泪。

    “嫣儿!”温润的声音轻唤她一声。

    她似是听到有人唤自己,也有了反应,却并未睁眼,只动了动绯红的脸颊,蹭了蹭他胸前的衣衫,接着又靠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怀中的女子这般柔顺乖巧,甚是惹人怜爱,他微微扬起嘴角,伸手轻抚她微热的面颊和双唇,手指轻轻柔柔的。

    这一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东西触碰到深处最温软的一面,心底似是触动了什么,那是曾经有过的熟悉的感觉,似萤火在心底里蔓延,愈觉温暖,渐渐地,柔化成水。




冤魂不散(1) (1621字)

吕静一如往常来到琴秀宫,景嫣见她走进便命人沏了杯茶,不久一名侍婢端来两盏茶水搁在桌案,随即依景嫣的话退出宫殿。

    吕静品了一口,接着将茶盏放在桌上,抬眸看见景嫣腕上的镯子,不禁言道:“这枚玉镯可真漂亮,是皇上送的吧?”

    景嫣微微一笑,“王妃若是喜欢,我便把它送与你。”说着,就将那枚精美的玉镯拔下套在了吕静的腕上。

    吕静倒也不拒,只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景嫣道:“王妃无需这般客气,你我之间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吕静细细看了翠绿色的玉镯,暗自欣喜一阵,随即想起什么一般,对景嫣道:“听说皇上迟迟不肯立太子,还望昭容娘娘在圣上面前为齐王美言几句。”

    景嫣听言,愣了一瞬,随即笑道:“那是自然,只是”

    “只是什么?”吕静忙问。

    景嫣笑了笑,面上故作迟疑,“这话还真不太好讲,倘是让旁人听了去,定会说我挑拨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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