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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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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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一个苍老却陌生声音响起来,然后一个陌生、鸡皮花发头颅出现她视线上方:“殿下您觉得怎样?”

    崔文槿被吓了一跳,又一个声音又扑进耳内。

    “欣儿!欣儿你醒了!”

    然后崔文槿感觉身子一轻,似乎被人拥着被子给抱着坐了起来。

    被触到伤口,崔文槿轻呼出声:“唔”可刚发出一个字,她便完全懵了,这根本不是自己声音。这,这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声音。

    “欣儿,你一直叫着阿娘,叫着父王”抱住自己是个二十来岁妇人,她眼中含泪,呜咽道:“欣儿,欣儿母妃被你唤好心痛啊!”

    崔文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陌生女人,她鬓发散乱,形容憔悴,身上隐隐散发着阴湿霉气。

    “滚”崔文槿厌恶地推了推身上人,口齿模糊命令道。

    这时她心中又是一跳,因着自己这个字讲是卫语,让她终于意识到刚才这两个人讲却是天舟官话!!!

    “欣儿,你说什么?是不是母妃头发太乱了,欣儿都不认识母妃了。”那女人紧张将垂落发丝别到耳后,又上下整理了一番。对着女儿陌生审视眼光,她压力巨大。但是看到她痛苦地皱起眉头,又立刻紧张地将她上下看了又看,“身上还疼么?是不是不舒服?”

    崔文槿眉头紧蹙,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头皮发麻,这是她声音么?这是做梦吗?还是来到了地府?她又想起自己明明是死了。

    崔文槿偷偷掐了一把身上肉,一阵疼痛。她又举起自己明显缩水了但是很健康双手,目光迷茫而困惑:自己变得不是自己了,如此诡异,却又如此真实。

    她不由用天舟话问道:“我们这是,怎么了?”

    崔文槿天舟话都是原来母亲身边老嬷嬷教,她那个母亲据说原本是这天舟一个王爷宗室贵女,后来才封了公主送到卫和亲去。虽然许久不说,崔文槿天舟话显得有些生涩了,但却依然标准。

    “回殿下,您受了伤,又染了风寒。已经躺了好几日了。王妃十分担心。”那老婆子板着一张脸,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都怪那些侍卫没用,连主子都护不住!”头顶上那个自称是母妃妇人愤愤道:“卢嬷嬷,等皇上把我们救出去,一定会让李怀远那个叛贼好看!”

    “王妃说是!”

    崔文槿抬头看了看那回话嬷嬷,她年纪五旬左右,身形略微丰满,腰背挺得笔直,恭谨脸上有一双浑浊却纯黑眼睛。满头花发散乱盘脑后。

    不知道为什么,崔文槿心里十分不喜欢看到她恭敬样子,让她不由自主总想起死去教引嬷嬷。

    很巧是,她们都叫卢嬷嬷。

    “卢嬷嬷”崔文槿说道,“其他奴才呢?这是哪里?”

    卢嬷嬷忙道:“只剩下奴婢一个人了,其他奴才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只有些二三等粗使丫鬟应该还王府里边。”

    “欣儿,这次多亏了卢嬷嬷认识这边人,欣儿才能脱险。”瘦弱王妃对着女儿一阵怜悯,又道:“我们现是赤化县,清王府钟落,离这里还有好远好远呢,欣儿懂吗?”

    赤化?钟落?好耳熟名字。崔文槿冷静了下,默默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王妃抱着女儿又问:“欣儿,你觉得身体怎么样?卢嬷嬷央那位旧友带几幅药,如今已经吃完了。若是身上还是不舒服,便让卢嬷嬷再寻机去求求她。”

    这监牢里,寻机求旧友帮助?崔文槿看着老嬷嬷紧锁眉头,知道这件事恐怕并不好办,或者十分难办才是。于是她摇了摇头冷声道:“不用了。”

    那王妃见女儿清醒后十分冷淡样子,心想定是受了惊吓所致,心里越发愧疚怜惜。

    崔文槿避开了“母妃”慈爱地目光,看着四周,这间牢房不大,但是比起她之前待过那间好了太多。首先,这间房宽敞,也高了许多。起码两个大人站起身时不会被石顶碰到;其次,这间牢房竟有石床,还有石桌石凳,旁边隔着一个小间,猜得不错应该是放了恭桶。若不是外面一扇铁门又气味特别,崔文槿根本不会第一时间认出这是牢房。

    “赤化县?是哪里?”崔文槿低声自言自语。

    不想这话居然让那抱着她王妃又滚下泪来。她沉痛地说:“欣儿,我们还没逃出玉昌呢,就被那些可恶叛贼给抓住了!母妃就说这玉昌太衰了,先帝居然给王爷封了这么个破地方,真是太偏心了!”

    玉昌?那不是天舟土地么。赤化,那个盛产红玉地方?崔文槿震惊地想到,自己居然天舟玉昌府!震惊地是,这样府郡竟然被叫做破地方!

    玉昌,因为盛产美玉而闻名于世。听说玉昌拥有玉石矿场大大小小有几百处,加工美玉作坊数以千计。不仅产量高,种类也多,尤以赤化红玉、钟落紫玉为出名。而地处天舟之北卫,玉矿却十分稀少,玉石有市无价,因而卫皇室对玉昌垂涎并不亚于天舟都城襄平。

    于是崔文槿道:“玉昌不是挺好?!”

    “好什么啊!”王妃反对道,“紧连着梁王封地,离京城又那么远,出了事也没人救。”她有些颤抖地抽泣起来:“万一皇上大军还没赶到,这些叛匪就把我们杀了,那可如何是好?”

    崔文槿发誓若不是此刻身体虚弱,她一定会痛扁这王妃一顿。唧唧歪歪地就知道哭哭哭,哭崔文槿烦躁死了。

    她从懂事起就是由卢嬷嬷、玉姨娘抚养长大,五岁之前跟阿娘相处记忆寥寥无几,五岁之后也只是半年才见一次,一次只有半日。

    直到后来再也没见过。

    因而她完全不知道母妃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有只是父王。对,只有父王。

    于是烦躁崔文槿只好转移话题道:“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其他人关哪里?还是全死了?”

    可是她母妃一直沉浸自己制造恐怖幻想中,根本不理睬她。

    一旁老嬷嬷古板脸终于崩裂,悲痛地回答道:“殿下,叛贼一路追击,侍卫根本无力阻挡。全部都”老嬷嬷也呜呜哭泣起来。

    崔文槿明白了,是全死了吧。就剩下两个主子一个奴才两个女人一个孩子,留着干嘛?

    “难道是借尸还魂吗?”崔文槿心中默默想着:“这个小孩子已经死了吗?”她发了一会儿呆,看着另外两个还哭,崔文槿又不会安慰人,遂装作困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坐一会儿,躺半天,不知白天与黑夜,每日对着个哭哭啼啼母亲和一个头发花白老嬷嬷,崔文槿身体倒是一日日好了起十二、三岁样子,又刚刚病好,无论内心多么焦躁多么地想立刻出去报仇雪恨,也无法改变现状。她只能每日囚这方寸之地,绞脑汁想着为什么周王府会跟魏王府扯上关系,会被安上一个谋反罪名。

    宫里人都是傻子吗?周王已年过半百,膝下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还不是亲生,他为谁谋反?魏王与他有什么大交情,让他豁出全府命去谋反?再则,就算父王谋反了,为什么用刑逼供人是她这个一无所知少女?

    她想到那刑讯室里所受苦,一次次被重复逼问问题,“天火”配方哪里?“天火”?崔文槿觉得这个词好熟悉,似乎她那个未婚夫之前也多有试探。只是那时她沉浸虚幻柔情蜜意之中,丧失了豺狼应有敏略罢了。

    对!她不要再做那温柔羔羊,这一世她要做他们身后凶恶豺狼,将卫皇室虚伪脸孔统统撕碎,再一口一口吃下去!

    崔文槿安静地嚼着干巴巴地馍馍,任由脑中一团乱麻越理越乱。终于化为一声无息地祈祷:请菩萨保佑我一定要好好活着走出这牢房,但愿你们也都好好活着,直到我亲手往你们胸膛里送上尖刀!

正文 第三章 流离

    “点!磨磨蹭蹭!还当自个儿是王爷公主呐!要不要小给您雇个轿子啊!哈哈哈哈!”赤化城外官道上,一个押解囚犯小兵手里拿着鞭子调教着手底下一批犯人。

    作为被调教对象中一员,崔文槿,不,她现是李欣——天舟清王嫡女,天舟刚刚驾崩先帝亲封安溪公主,此刻却像狗一样被人踹着往前滚。

    牢里日子,李欣经常让那位王妃母亲用稻草地上画一些字给她看。比如他们一家名字,她封号,现是康平二年以及其他她想知道信息等等。那王妃只当李欣好学,便也十分高兴地写给她看。

    官道上三三两两马车驶过,偶有车夫探头往这群人看上几眼。那瘦高个便凶神恶煞挥鞭威胁:“看什么看!再看抽飞你脑袋!”

    然后那些马车便加迅速疾驰而过。

    “他娘!老子都没车坐,都是你们给连累!”鞭子向前一甩,鞭尾又带到了前面男子身上,“还当有多尊贵,还不是被老子这样庶民抓手心,随意搓弄!”

    被抽到正是清王李怀瑾,他闷哼了一声,没有反抗,又继续向前走。

    比起被踹了两脚李欣,她这位父王显然是凄惨。他身上穿着被鞭子抽裂长衫,脚上带着沉重脚镣,脚镣间连着叮当作响铁链,走人群前方。那瘦高个只要瞧他走稍微慢了,鞭子便若雨点般落下来。才半天,这位王爷便彻底放弃了抵抗,不敢替幼女求情,只靠着一个叫钟全年轻太监扶着往前赶路。

    之前被押囚犯聚集交接时候,清王妃便看到了自己夫君。她不敢上前相认,只压抑着哭声一直低声叫着:“王爷”

    李欣便知道了这个男人身份——天舟先帝嫡幼子,也是这具年幼身体父王,清王李怀瑾。

    “算了算了,前面马上就到驿站了,还是抓紧赶路要紧。”另一个年纪大点官差不欲多事,他抬头望了望阴沉沉天空:“看样子,恐怕是要变天呐。”

    “我说王老爷子,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要是变了天,我们不是被堵路上了!”那个拿鞭子瘦高个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

    被押解大小十几个犯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说自己是犯人,李欣却发现所有被押之人都没有穿囚衣。众人无一例外,身上都是上好锦缎袍服,只是污渍斑斑。显然是被抓前着装,之后一直未换。可他们确是囚犯,因为所有成年男子都戴着脚镣,被十几个官差拿着鞭子驱赶着,官道上慢慢前行。

    除了李欣认识,一起同行还有八个犯人,六个大人,两个小孩:一对老夫妇,年纪已到花甲,三个成年男子都是二三十岁,一个男孩子十四岁左右,另一个小女孩也就十三、四岁样子。

    除了两个小孩子,其他六个人也都戴着脚镣,他们互相搀扶着,看起来很像是一大家人。

    李欣看到自己被踹时,那对老夫妇似乎还有些紧张。不过李欣并没有如一个真正孩子般放声大哭,她只是地上滚了两滚,就又爬起来跟上了队伍。反而是她母亲,急眼泪都要流出来。然而,这位娇贵王妃脚上也戴着铁链,脚镣处微黑细棉袜子上鲜血渗出染红了一大片。

    她能自己走动已是不易,何谈再搀扶一个小孩。

    当然,李欣并不是小孩子,而且比起卫监狱里受那些罪,这两脚不过是小小敲打罢了。

    她看了看,往前疾走了几步,拽住了清王衣角。早聚集一刻就看到她父王看过来目光——惊讶而后狂喜。虽然有些奇怪,但这个父王,应该是爱惜她罢!

    被那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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