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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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逆-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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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陈文慧慌乱质问,只默默坐着。

    倒是吃完李欣,对着喋喋不休陈文慧道:“母妃,您别求人了。靠人不如靠己,想想昨晚上经历吧。”她接过卢嬷嬷端来水,漱了口,又道:“而且,陈家到底是那供着金菩萨还是要过江泥菩萨,还尚未可知。”说完意识到自己口误,她又对着瞪着自己陈文慧展颜一笑:“说错了,是外祖家。”

    陈文慧感觉李欣今天醒来性子又开朗了许多,不由大感安慰。想想女儿说也有道理,便不再纠缠追问,又蹭到李欣身边嘘寒问暖起来。

    坐马车另一边陈兰只觉得这一幕刺心无比,而她身边紧闭双眼陈老夫人,却眼皮一跳,一颗心伴着马车颠簸上下浮动,隐隐不安起来。

正文 第十章 进城

    从驿站到钟落县,脚力要走上半月,而坐上马车,不过三四天便可到达。

    即使遭遇大雪,路途艰难,也不过就是多行了两日,到了第六天中午,他们终于驶进了钟落县城西城门。

    马车内李欣感觉马车慢慢减速,而后完全停止。等了一会儿,她瞥向车内众人,见她们全都神色如常,似乎司空见惯,心中便猜测是有守城兵士例行检查。

    果不其然,车帘很被掀开,白惨惨阳光顷刻泻进,陈兰惊叫一声,缩到了陈老夫人怀里。

    一个穿着灰色内衫,银色铠甲侍卫探头扫视了一番车内众人,镇定自若李欣脸上略略停留,而后,抓着帘子手一放,马车内顿时又昏暗起来。

    “祖母,那人好可怕!”陈兰抱怨道:“好歹也是女眷,意思下就行了,居然真探进来看!”

    陈老夫人不说话,事实上,这一路上,她都跟锯了嘴葫芦一样,懒散乏力、沉默寡言。

    而陈文慧已经不止一次被自己哥哥们找去谈话,李欣虽然不知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从陈李两家越来越僵气氛以及陈兰时不时给她们扣上不孝帽子看,无非还是要求陈文慧与王府划清界限之类吧。

    李欣不知道陈家人何来自信一定能自我保全,但是目前看来,跟着清王府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如果陈文慧真跟陈家人走,她倒是乐见其成。奈何陈文慧十分固执,宁可被人斥责不孝,也不妥协。

    就像此刻,陈文慧居然跟自己侄女呛了起来:“此一时彼一时,不认真查看,万一马车上面混进了探子怎么办。”

    陈兰却不怕她,立马反驳道:“混进探子才好呢。林将军百万人马,与他来个里应外合,管教那叛军立马投降。姑姑真是好笑,倒好似叛军这边,居然为这些人说起话来了。”

    陈老夫人终于开口:“兰姐儿,慎言。”

    陈兰不服气闭了嘴。

    陈文慧被噎得脸色都变了,倒叫李欣看着一阵好笑。

    卢嬷嬷看着也很想替自己主子抱不平,却时刻牢记着自己身份,从不乱讲话。此刻,她又下意识看向李欣。

    李欣这几日将养好,受伤嗓子好了,声音又恢复了往日地清洌:“那你就去以死殉节好了。”她脸色平静,说话却一往如常狠辣:“何苦还坐着叛军马车,吃着叛军端来饭菜,住着叛军付钱客栈!”

    陈兰勃然大怒:“你以为我愿意啊!若不是他们杀了我们家人,将我们掳到这破地方,我犯得着跟他们摇尾乞怜吗?!”

    “那你就不要摇尾乞怜啊,为家人殉节好了。”李欣毫不客气说道:“随便你绝食上吊还是投河,也全了你那高贵气节!世家清贵小姐,受不了被兵士掀起帘子看了一眼,以死殉贞,说出去也是陈家体面。本宫说对不对,老夫人?”

    陈老夫人道:“殿下慎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家不过都是同命相怜地可怜人罢了。”

    李欣冷笑:“老夫人真是心善,本宫跟母妃也能当这可怜人三个字么?本宫还以为清王府全是十恶不赦大恶人呢。不过,老夫人也请慎言。要不然被那刀俎听见了,会怪我们不识好歹。”

    自从陈文慧与陈家闹翻后,李欣便不叫陈老夫人外祖母了。自己也一直以本宫自称。

    自然,陈老夫人也不复往日热情。

    李怀瑾每日死气沉沉,显然是受了陈家人拒绝后,心中绝望。

    李欣看眼里十分不是滋味。上一世她父母缘薄,这一世得此缘分,十分珍惜。

    这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温暖,是每一个单飞过孩子内心薄弱一段城墙,甚至不用攻陷,只需诱降,她便主动缴械了。

    马车又重行驶起来。李欣听到车外嘈杂地声音,知道大概进了街市。昨日晚膳听钟全说,进了城,从远西城门进去,也就半个时辰便可到达清王府。

    头一转,看到陈文慧又隐隐欲吐,李欣眉头微微皱起,轻轻拍着她背,卢嬷嬷一旁拿了痰盂准备接着。

    “母妃,等落了脚就好了,再忍耐一下。”李欣小声安慰着。

    卢嬷嬷头一抬,看着公主殿下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王妃,顿时又是欣慰又是辛酸。

    陈文慧吐完,马车内难免有那酸腥味道。陈兰眉头皱死紧,十分嫌弃地拿着帕子捂着口鼻。

    陈老夫人倒没嫌弃,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女儿,欲言又止地样子,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并且久久不行。卢嬷嬷便问车夫原因,那车夫道,有人冲撞了车队。陈副将正问罪。

    “大人,小人确是张家人,与张知府也是五代内连着血脉。方才舍弟只是救人心切,躲避不及,才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陈平高头大马前,一个穿着深蓝色长绸衫男子大声解释着,神色急切。而他身旁,横卧着一个穿着白衫少年,脸朝下趴他腿上,一动不动。两人身边不远,则立着一个两三岁垂髫小儿,正被一个头发花白老婆子搂怀中,哇哇啼哭不止。

    陈平跨马上俯视着马下低头敛目男子,也不派兵士验证男子身份真伪,口气中带了高高上凌厉:“张家人?张家人我就动不得了?”这话说出,便瞧那蓝衫男子双肩瑟瑟,陈平心中顿时一阵愉悦,又道,“不过,念尔等也是救人心切,这次便饶了你们罢。速速退下,莫再挡道!”

    那男子身体一松,立马抱起昏厥地白袍男子往街道侧面退去。

    车队又缓缓行动起来。

    车内空气微微有些滞闷,又带着呕吐后馊味儿。陈兰觉得要被憋死了,但她又有些怵李欣,不敢抱怨再起争端,于是便挑了窗帘边沿呼吸鲜空气,顺便也看看街景。

    李欣见无人阻止,便也挑起她这面窗帘一角。

    街道宽敞。她见到道路侧面挤着形形色色商贩平民,穿着是平常衣料衫子杂乱无章地乱站着,却又齐齐地与她们车队保持着一定距离——前面人也离她马车有三四人宽。这些百姓身后,是鳞次栉比楼房屋宇,悬垂门口招幌随风而摆。李欣盯着看了看,大都写着酒楼,布店,还有首饰店等等,间或夹着几个不大摆摊,什么茶水摊子,相面摊子这些摊主此刻无一不伸长了脖子想要越过挡面前人群,看看这个非常时期进城非常队伍。

    李欣看看人群看看屋舍,都觉得跟卫街道也差不太多。她心里想着卫都城东市西市,暗暗比较着。

    就这一群立街旁百姓里头,李欣突然看到两个蹲着人。确切地说,他们是蹲一个横躺少年身边,旁边无人围挤,显得十分孤立。

    这就是刚才冲撞车队人吧。李欣仔细看了看那个躺着人,看身形是个十几岁少年。发髻散乱,额间带血,脸上被黄一块黑一块泥土沾着,看不清面容。身上白色袍子也是黑污了一大块,沾着鲜红血点子,显目非常。蹲他身边蓝衫男子手里正拿着一块白帕子,也顾不得给那少年擦脸,只是紧紧按着他额头止血。

    李欣看到那男子急满头是汗,恐怕是焦躁这长长车队何时能够过去。蹲旁边老婆子一个劲叨叨救命之恩菩萨保佑什么。另外还有个穿着厚厚花棉袄三两岁小孩,看不出性别,只看到胖嘟嘟地小脸上挂着泪,却没有哭叫,只是怯怯地看着车队。

    马车慢腾腾地往前走着,李欣一阵心烦,帘子一落,不看了。

    卢嬷嬷见状,柔声问道:“殿下看到什么不高兴了?”

    对面陈兰听到了,也放下帘子,好奇地支起耳朵听着。

    李欣瞥了她一眼,摇摇头:“没什么。”

    陈兰马上脸色又垮了下去。

    这样晕沉沉地又行了许久,终于马车又停了下来,然后便听车夫高声道:“诸位贵人,王府到了!”

    陈文慧与卢嬷嬷掩饰不住激动让李欣都有些紧张了。但是当她看到陈老夫人祖孙俩神色如常脸色时,又冷静了下来。

    前面卢嬷嬷先掀了帘子下了车,然后才招呼下人。马车下早就立了几个灰衣小厮跟青衣丫头。丫头们见状忙上前搀扶,小厮们则留着安置马车,搬运大件行李。

    陈文慧一踏上脚下青石板铺就地面,看着清王府大门口两尊威严石狮子,心中一阵安定,似乎有一块空了地方被填满了。她牵着李欣小手,道:“欣儿,我们归家了。”

    而远处李怀瑾,也早已下了马。他神色平静,似乎被府门上纵九横七六十三颗门钉吸引住了。倒是立他旁边钟全公公却是满眼泪水,神色激动。

    而作为领头副将陈平,早就先一步进了王府禀报,只留下几个贴身侍卫。其余差兵则押着关着华锦熹一行几辆马车,咕噜噜往县府所东城驶去。

    看着远去囚车,李欣想到前几天还日日高声怒骂自己华锦熹,这两日却平静得反常,想着陈家反复不定态度,又看了看身边年轻陈文慧跟远处郁郁李怀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告诉自己:“狼众则食人,人众则食狼。李欣,为了父王母妃,你暂且先忍耐着!”说着却又想起了远卫周王府冤魂,心中一痛,复又狠咬唇瓣,“事人为!崔文槿!崔文槿!你一定要报仇!”

正文 第十一章 鸠占鹊巢

    李怀瑾一行人王府门口下马,因陈平并未有所吩咐,倒弄得这个王府曾经主人踌躇万分,一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等等吧。”李怀瑾索性站定门外,吩咐众人等候。

    陈家一行人也远远地站一起。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大门里头传来了人群-交谈声音。门外众人皆抬头注目过去,只见门里头三三两两来了一堆人。领头是一个身材伟岸中年男子,蓄着短短胡须,一身黑色长袍外披同色披风,大步流星穿门而过。

    他门前台阶上俯视众人,后看向李怀瑾,然后微微伸了手对着李怀瑾遥遥一拜,声若洪钟:“下官镇北大将军范诚悦叩见清王殿下”口中一面说着,身子慢慢弯下去。

    李怀瑾站立台阶之下,心中再是明白不过,名义上自己是王爷,可实际上不过是人家阶下囚,怎会让他真拜下去。于是这位曾经骄傲自负得不可一世清王爷,连忙上前几步,将那范诚悦一把托住:“范将军无须多礼。此次多亏将军援手,否则本王必定死于非命。”

    范诚悦借势便站了起来。

    即使站同样高度台阶上,李欣发现清王仍是比范诚悦矮了一头。这位镇北大将军是少见高大威猛,随便往哪个人群里一站,都是鹤立鸡群。

    范诚悦身子微侧,指着身后一堆随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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