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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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续-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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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祁树礼见我一天没理他,似乎想修复我们的关系,上床后搂着我对我格外缠绵,我反应冷淡,整个人木木的。后来干脆用背对着他。
  “考儿,别这样”
  “他时间不多了,身体已经是那样了,还能怎么着?”我哽咽,把被子揪得紧紧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了嫉妒的心。”他伸手扳我的肩膀,试图让我面对着他,我拉开他的手。他不管了,直接抱住我,“考儿,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说着动情地亲吻我的脸颊和耳朵
  他起身去浴室的时候,我的眼泪无辜地滴落在枕旁。
  他很快就入睡了,可能也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体力不及以前了。而我还醒着,身体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也不知是何缘故,现在每次跟他亲热我都会感觉很痛,女人的心和身体是一起的。耿墨池出现后,我无法将自己的心从他身上拉回来,再面对祁树礼,我只剩具干涸的躯体。
  夜已经很深了,我还是无法入睡。他的鼾声让我心烦意乱,于是起身到阳台透气。阳台上的风很大,天上没有月亮,远处湖岸的灯火却还在闪烁,照亮了半边天。目光收到近处,突然,我发现在楼下马路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个人,路灯照在他身上,看不清脸,却可以看到他比夜晚还寒冷的寂寞。我知道是他,捂着嘴差点哭出声。他显然已经看到了我,目光穿越沉沉黑夜抚摸我的脸,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了他独有的薄荷烟草的味道。是的,他在抽烟,烟头微弱的亮光像他可怜的心跳,在夜色中格外刺痛我的眼睛。我朝他打手势,要他离开,风这么大,他怎么还一个人坐在这里。
  他对我的手势无动于衷,直直地看着我
  我知道白天在祁树礼的注视下他不敢看,当时他走出客厅没有回头,背影决绝,可只有我感觉到他伤感的留恋。我再也抑制不住,无声地哭泣起来,拼命捂着嘴,扶在栏杆上,痛苦地缩成一团。他不忍我这样,终于起身了,却没有离开,走到楼下花园的栅栏边,仰着脸看我哭泣。泪光中,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低下头,狠狠地抽烟,最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默默离开了,背影消失在雾气重重的林荫道。
  清晨,祁树礼去公司了,我连早餐也没吃,就来到马路对面的长椅边感觉他昨夜留下的气息。椅子下边一堆的烟头。我粗略地数了数,不下二十个。烟头上肯定有他的气息!我掏出手绢,将烟头一个个捡起来,包好,放入口袋。
  每天他都准时来上课,决不多作停留,只有两个小时。他教得很认真,我也学得很认真。祁树礼再没有在场“观看”过,我们想都没想过有什么越轨之举,事到如今,我已经很满足了,每天都能相处两个小时,感谢上天还这么仁慈。
  他每次走后,总会在烟灰缸里留下几个烟头。我总是偷偷地将他的烟头收起来,藏到一个铁质的首饰盒里。我如此珍惜他留下的东西,就是想多留一点他的气息。有一天他真的走了,这些气息可以成为我最昂贵的“氧气”,让我可以继续呼吸,坚强地活下去。对我而言,那些烟头胜过这世上任何华贵的珠宝,胜过我曾经所有的珍藏。
  祁树礼见我们一直很“规矩”,对耿墨池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有时候他在家,上完课还会跟耿墨池聊几句。偶尔还会留他吃饭。两个男人在饭桌上谈笑风生,我很少有插嘴的份,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们是多么融洽的挚交。
  这天吃过饭,祁树礼提议到附近酒吧坐坐,耿墨池答应了。祁树礼开的车,我和耿墨池坐后面。到了议会山大街,在一间颇具艺术氛围的酒吧前,祁树礼停下车,亲自开车门,牵我下车,随即又搂住我的腰。耿墨池视若无睹,昂着头径直进了酒吧。我瞅了一眼祁树礼,他一脸平静,好像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我的心里有些不快,明知道他是个病人,还这么刺激他。
  祁树礼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去就有人跟他打招呼,我这才注意到这间酒吧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乌烟瘴气,典型的欧洲中世纪风格,古典奢华,很有贵族气派,三三两两的“鬼佬”凑在一起,看衣着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辈。我们三个人刚在一张台子上坐下,一个身着迷你裙的金发女郎就过来坐到了耿墨池的身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跟祁树礼是一对,耿墨池落单,长得那么帅,又一身名牌,自然吸引人们的目光。
  让我颇感意外的是,耿墨池对那位女郎并没有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怯场,几句话就打得火热,艺术家的浪漫气质,流利的英文,让那位露着半个胸脯的女郎毫不犹豫地贴上了自己的半个身子,而祁树礼则搂着我眉开眼笑,热情地招呼那个女郎,问她要喝什么。
  “What do you want to drink,my dear?”耿墨池也问她喝什么。
  “Id like the same as yours,darling。”女郎含情脉脉地瞅着他,说他喝什么她就喝什么。
  耿墨池微笑着跟侍应说了他要喝的酒名,祁树礼也点了他要的酒,给我只点了香槟。我闷闷地喝着,耿墨池却和那个女郎贴得更紧了,温柔的眼神,优雅的谈吐,不但吸引了这个女郎,连旁边几个女人都在打量他。看他这架势,绝不是初出茅庐,应是情场老手吧,我怎么忘了他曾经在巴黎混过数年我的情绪很低落,怏怏的,祁树礼察觉到了,“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用中文问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连连摇头。
  “不要在意啦,男人嘛,逢场作戏,很正常的。”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
  耿墨池不知道听到我们的谈话没有,搂着那个女郎高声说笑。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要回去,祁树礼起身,耿墨池也站起来了,而那个女郎则挽着他一直跟到了酒吧门口。看她那意思,大概希望耿墨池带她回家过夜。耿墨池搂着她也很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和祁树礼站在车边,看他怎么继续,只见他很深情地问女郎愿不愿意跟他来:“Oh,baby,I really need you。Would you like to go with me?”
  “Of course,my dear!”女郎满口答应,女郎勾着他的脖子就要去吻他。
  “But,but”耿墨池搂着她的腰,露出遗憾的表情,突然出人意料地砸出一句,说他是病人:“Dear,I am a patient,wont you care about that?”
  女郎很诧异,连忙追问什么病:“A patient? What illness have you got?”
  “AIDS!”耿墨池一本正经地答。
  女郎像遭了电击般,迅速就从他身上弹开了,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走。
  这个时候我已经蹲在地上起不来了,捂着肚子笑得要抽筋,祁树礼也在呵呵地笑,瞅着他说:“亏你想得出来,艾滋,干吗吓走她,这么好的夜晚有个女郎陪着其实是很不错的。”
  “谢谢,我不需要!”
  耿墨池突然就板起脸,抄着手走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神色冷峻。
  “我送你嘛。”祁树礼表现得很有风度。
  “不必麻烦你了。”耿墨池说着钻进出租车,看也不看我,招呼司机绝尘而去。我僵僵地站起身,再也笑不出来了。我知道,他今晚受了刺激,很明显祁树礼是有意带他到酒吧的,故意让我看他如何逢场作戏。我顿时周身冰冷,祁树礼拉我上车,我手一甩,直接跳上一辆出租车也扬长而去。
  “Cathy!”祁树礼在后面喊。
  我在Monica的公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她大概已经去公司上班了,公寓里只剩我一个人。昨晚一气之下我就跑到这来了,冷静一想,也许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可我还是很生气,耿墨池还能撑多久呢?他现在这种状况还有可能过那种风花雪月的生活吗?那岂不是要他早点死?
  从手袋里掏出手机,二十几个未接电话。
  我赤着脚冷冷地靠窗坐在木地板上,心烦意乱。
  快中午的时候,我还是决定回去,没准他会去找耿墨池要人。一进门,人还没站稳,祁树礼就从沙发那边弹起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找了你一夜!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
  我推开他,径直朝厨房走去,“我肚子饿了,等我吃饱了再说。”
  “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Cathy!”
  “我叫考儿。”
  
  祁树礼下午没有再去公司,怕我又跑。吃过午饭他试图跟我谈心,我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只冷冷地抛给他一句:“不要再去惹他,刺激他,伤害他,他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如果你不想以后我恨你的话,离他远点!”
  “在你心中,我还是不及他”
  “等他死了你再说这些话吧。”
  说完我就上楼蒙头大睡。恨不得睡死过去。混乱的现实,无法继续的爱情,可怕的一年期限,不知道怎么面对,不敢面对。晚饭我没有吃,一直躲在被子里流泪。我又拿出那个首饰盒,打开,跟往常一样数里面的烟头。我想我是真的病了,守着这一盒烟头又有什么意义,该走的终究要走,想留的留不住。一年啊,我只能收集他一年的烟头,一年后我怎么办?焦虑、恐惧、绝望,我想我终究会被折磨至死
  “你在看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祁树礼的声音。
  我吓得赶紧盖上盒盖,惊惧万分地把盒子抱在胸口。
  “没,没看什么。”我竭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
  “那你慌什么?”他充满疑惑地打量我,目光落在了首饰盒上,“可以给我看看吗?”
  “没什么看的啦,就是以前你送我的那些首饰”
  “给我!”
  “Frank!”
  “给我!”
  我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但这明显更加刺激到他,他不由分说就过来抢,力气很大,一下就抢了过去。在打开盒子的一刹那,我悲哀地意识到,我和他完了!
  “这是什么?烟头?谁的烟头?”他诧异地瞪着我。
  我低下头,不做声。
  “说!”
  我还是没出声。
  他颤声逼出两个字:“他的?”
  什么都明白了!他抱着那盒烟头脸色发白,这个时候什么解释都是无力的,他愤怒到极致,猛地摔下盒子,烟头顿时撒了一地。这下刺激到我了,“不!”我扑过去,不顾一切地去捡那些烟头,一边哭一边捡。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留下一点他的东西,给我卑微可怜的爱情留一点点纪念,我做错了什么?!
  “不许捡!”他居高临下地冲我吼。
  我没听他的,流着泪还是一个一个地在捡。
  “我说了不要捡!你听见没有,不要捡!!”他已经是在咆哮了。
  我顾不上,眼里只有这些烟头,这是他唯一可能留给我的东西,哪怕爱情已经死去,让我怀念他曾经的存在也好啊。
  祁树礼暴怒!
  他抬脚就去踩那些烟头。我尖叫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些烟头碾碎,我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脚,求他不要踩,他一脚踹开我,踩得更凶了,眼看地上的烟头顷刻间成为粉末,我也失控了,尖叫变成惨叫。
  最后一个烟头在床边。我和他同时都看到了,同时扑向那个烟头,我快一点点,手抓住了烟头,可是他的脚却踩在了我的手上。
  “松手!”他恶狠狠地冲我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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