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落月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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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落月七七-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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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开着,十月份的傍晚稍稍有些冷,曾湛一眼就看到蔚蓝身上单薄的短袖衣,见她低着头,心口不自觉地疼了起来。
  
  他好端端带出来的小女孩,现在却要因为他的喜怒哀怒而小心翼翼,他到底有多禽兽!
  
  团结嗯了几声:“当然听妈妈的话。”在曾湛俊脸上亲了几口,又看着小妈妈被阳光洒下来的头发,红红的,异常有光泽。
  
  “嗯。”曾湛点了点头,随后抱着团结坐到蔚蓝身边,从蔚蓝手里拿过碗和勺,团结睁大了眼,呆呆看着曾湛,曾湛舀了一勺饭,凑在唇边吹了吹,送到团结唇边:“吃吧。”
  
  蔚蓝一愣,他虽然爱这个家,可是喂孩子,从来没有过!
  
  “那天是我的错。”曾湛口气生硬,擦掉团结唇边的饭粒,又回头看了看蔚蓝漂亮的小脸蛋,嘴角一扬,继续说道:“但,我说的是认真的。”
  
  认真?
  
  蔚蓝想了想,他说了很多话!
  
  “那天晚上,说的所有话。”看出蔚蓝的疑惑,曾湛试图解释。
  
  蔚蓝嗯了声,沉默地让曾湛极其不自在。
  
  “饿,爸爸喂。”团结撒起娇来,在曾湛腿上动弹不已,他撅着小嘴儿,红嘟嘟的,小孩子皮肤很白,他又还有婴儿肥,这个模样,真是可爱地不得了。
  
  蔚蓝抿唇一笑,要夺过碗给团结喂,可团结就想要曾湛喂,抱着曾湛的手,死活不让蔚蓝拿走。
  
  “以前不是喜欢我的吗?”蔚蓝嘟嘴,掐了下团结嫩嫩的脸颊。
  
  团结不理,只看着曾湛,眼珠都不动。
  
  他爸啊,简直酷毙了!
  
  遭老公嫌弃,遭儿子嫌弃,蔚蓝起了身,她还是去伺候女儿吧!
  
  见蔚蓝上楼,曾湛一阵发愣,他和儿子欺负了这个可爱的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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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蔚蓝并不待见曾海,曾海始终见不到两个可爱的孙儿孙女,一时恼怒之下,打了电话给曾湛。
  
  “到底是我的亲生孙子和孙女儿,怎么能不让我见?”动怒的语气让曾湛唇边染上了一丝丝笑意,他并不说话,惹得那头的老人家更是生气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不让我见?”
  
  “你有必要见?”曾湛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专心致志。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让我见?”曾海的拳头落在沙发上,目光闪烁起来,他比谁都还要知道,曾湛到底想要什么。
  
  “把她交给我。”曾湛低声道。
  
  曾海的拳头再也起不来,他也明白,那个女人交给曾湛到底有什么下场。
  
  曾海笑笑,沉思了一分钟,最终点了头。
  
  
  
  曾子珊的母亲被带出军区大院的时候,目光呆滞且绝望。
  
  车门被锁的死死的,一直开向精神病院。
  
  开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黑壮男子,脾气向来不来,今天收了曾湛给的钱,只知道送人,麻烦事也不想惹,可曾子珊的母亲不依不饶,发起了疯来:“你要带我去哪,你要带我去哪?”她刚才被窝里起来,头发散乱,本就憔悴的惨白脸颊更显落魄。
  
  她甚至伸手抓了男人,男人乱打了一下方向盘,曾子珊的母亲往后摔,磕了脑袋,接着起来大喊大叫:“救命,救命!”
  
  这车子的隔音效果极佳,根本船不出去,男子嫌吵,大骂了句:“再给老子叫一声老子打死你。”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她只知道,曾海铁了心不要她了,铁了心了
  
  进入精神病医院,男子径直提着曾子珊的母亲进了病房,她依旧在挣扎,盯着病房里的天花板,眼泪俱下。
  
  “站着干什么,镇定剂啊!”男子喘了口气,骂道:“比母猪还重。”
  
  护士们见这人情绪确实不对,只好先打了一针。
  
  她渐渐平静下来,躺在床上轻轻喘息着
  
  病房的门关着,她在平静里慢慢苏醒,最后抬眼往窗户看去
  
  那里,一双尖锐仇恨的眼睛,透着冷光,像万道利剑般射向她的心灵!
  
  是,是,是她来报仇来了!她来报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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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乎被吓晕过去,两眼翻白,瘦弱干枯的两手死死地抠着身下雪白的床单。
  
  两行热泪从她眼角处流出,她挣扎地试图擦去泪水,可动不了。她只能看到一个人,推开了门,向着她走来。
  
  那个女人,和她穿一样的病号服,脸色比她还要白些,她在笑,冲着她笑。
  
  曾子珊的母亲从喉口处挤出放过我可根本听不见。
  
  她眼前,猛地突现出二十多年前的场景。
  
  曾湛的母亲,身体素来不好,产下曾湛的时候更是落下了病根。
  
  她呢,老早就和曾海勾搭在一起了,曾海这个男人最是无情,一边舍不得曾湛的母亲,一边放不下未来前程
  
  曾海到底爱没爱过她,她根本分不清楚。
  
  曾湛当初还小,被母亲保护地好好的,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得知曾海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曾湛的母亲一病不起,后听曾海安慰了几句,被送往了另一座城市。
  
  可是他们两个不离婚,曾海的前程还是如此。
  
  曾海隔三差五就去看曾湛和那个女人,她自然是受不了,几次跟踪,才发现那对母子被安排住在哪里。
  
  她偷着去了那个小小的,还算精致的家。
  
  曾湛的母亲怎么说?高挑纤细,柔弱媚人,家世不好,乖巧忍让曾子珊的母亲,从不认为自己到底差了她哪一点。不过是谁先遇到谁罢了。
  
  “你当曾海还爱你吗?要是爱你,早让我离开了!他这样拖着,不过是要你把这个孩子带的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明知道这样的话不能被她们接受,可这些话语,是她酝酿了很久很久的,见一对母子满目疮痍,她更增气势:“你这样子耽误别人的幸福干什么?要真爱曾海,要真的那么爱儿子,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有多滚,就滚多远。”
  
  曾湛的母亲咬唇,抱住曾湛,她刚要站起来为自己和曾湛讨点说法,可曾子珊的母亲,忽地就出手了,一个耳光十分响亮,见她站不稳,又伸手出去推了一把
  
  小小的曾湛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从沙发这头倒向沙发那头,那一个空翻,简直翻的很直很直
  
  “妈妈”
  
  见曾湛要跑过去,曾子珊的母亲一时间丧心病狂,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店便对准了曾湛的喉咙:“不许过去。”
  
  他水灵灵地哭,压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儿子被刀指着,曾湛的母亲欲哭无泪,再度翻了个身跑起来,和曾子珊的母亲抢起了刀。
  
  结果是
  
  曾子珊的母亲被划破了手腕,当即被送往了医院,曾海马不停蹄地赶来。
  
  他只关心曾子珊的母亲到底有没有伤,对她和曾湛,几乎毫无问候。她也是一刹那才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更爱权利!
  
  曾子珊的母亲回去那座城市,带着曾海一起回去了,她便住进了医院,心脏需要做手术,成功率仅仅百分之三十五。
  
  曾湛的母亲毅然决然要求离婚,起初曾海不情愿,但她固执地坚持,且决定带走曾湛,曾海最终还是签了字。
  
  离了婚,曾湛和她彻底离开,去了W市,手头还有些钱,曾湛的母亲一直下不了决心做手术。
  
  反反复复往医院里跑,反反复复下不了决心,病情拖的更加厉害。
  
  三个月好,曾湛总算说服了母亲,做了手术,有儿子的支持,她总算是挺了过来,手术相当成功。
  
  手术后一天,曾湛仅仅只是上了个洗手间,曾子珊的母亲就带着化验单来了。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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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曾湛的母亲来说,她最怕失去的不是曾海,而是曾湛。
  
  曾子珊的母亲只是不愿意见到曾海每天看着照片睹物思人,她只给曾湛的母亲看了一眼化验单,随后说起了曾湛。
  
  什么语言恶毒,她就说什么,曾子珊的母亲是发了疯的恶狗,她简直要将他们吞入腹中,谁也不留。
  
  “这个医院,你们谁也别想出去。”她打了个电话,在曾湛母亲面前阴笑:“曾湛,就在洗手间,抓到病房里,让这个女人看看她儿子怎么死的。”
  
  伤口撕裂,心肌梗死
  
  曾湛就在病房门口,呆呆看着这一切,随后,是母亲睁着眼,一瞬间就去了
  
  不放过他的母亲,也更加不会放过他,他怎么在伤心过度中从一群彪悍男子手下逃过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是在这次逃难中,遇见的芭比。
  
  是芭比,无意中救了他!
  
  那个胆小怕事的漂亮男孩子,曾湛在第二次相遇中,救了他!
  
  这是好兄弟的情意
  
  曾湛母亲去世,曾湛却并未从真正意义上参加她的葬礼,远远地看,远远地躲,随后远远地逃亡
  
  他和陈芭比一起,逃亡了许多许多年。
  
  他在逃亡里学会生存的本领,粗活累活做的不少,曾被人看不起,却一直拼命往上爬,到后来,谁见了他不叫声曾大爷!
  
  十八岁,曾湛读了军校,毕业之后,原本是个小军官,可这厮偏偏选了特种兵,中间干过的混事不少,只为了给曾海抹黑。当时到底是不成熟啊!
  
  
  
  曾湛此刻,只想要曾子珊母亲和她的母亲一样,惨死!
  
  人到了他的手上,就让他来做!
  
  最权威的医生已经联系好了,曾子珊的母亲被推向手术室,麻醉中的她,根本不知晓自己此刻什么命运。
  
  既然是脑部神经有问题,做的手术自然是脑袋。
  
  手术很成功,不过只是开了个颅!
  
  几日后,她苏醒过来,曾湛抱着个盒子来了。
  
  “你,你”她指着那个盒子,无力地叫喊。
  
  “你知道这是什么?”曾湛笑笑,问道。他又从桌上拿起一面小镜子,丢到她的被子上,挑眉一笑:“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
  
  “什么手术?”她把镜子拿起来,对着自己的脸一看。
  
  脸部没有任何变化,可是脑袋
  
  整个地被纱布包裹起来,是,是个光头
  
  “你对我做了什么,对我做了什么?”她叫喊起来,扯得伤口直疼,可,她怎么会想到,二十多年前,另一个女人,伤口疼的比她还要厉害。
  
  “只是开脑,检查下有没有问题。”曾湛眯眼,将盒子放到床上,给自己戴了个手套。盒子打开,曾子珊母亲简直不敢相信,镜子滑落,她愕然地哭泣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病房咋十九楼,曾湛开了窗户,不经意道:“你留着这些骨灰做什么,让她早投胎才好。”抓了一把骨灰,往窗外撒去。
  
  风呼呼地刮,曾子珊母亲看着那把骨灰被风吹得分开
  
  女儿没了,女儿没了
  
  “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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