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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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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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儿拉起她的手,试探了下她的脉搏,依旧如常。

但为防止万一,将苏暮卿的手递给滕彦,淡漠的开口:“你检查下,暮卿和胎儿可是有问题。”

“没有问题。”滕彦检查了下,微松了口气,不过神情中却有疑惑,“怪了,他怎得会不牵制于你。若得挟制你,那定能够牵制住墨檀,那样的话,又间接的牵制住了皇上和睿王。这样对胸怀大志的他可是极有好处。”

苏暮卿轻颔首:“正是。但他偏偏没有,他只要宝藏吗?显然不可能。还是他也为人牵制着,只能一步步的前行。”

“极有可能。夜北楼极其精明,定是觉得挟制于你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方才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你。那么那所为的更大代价,无非就是权利到不了手中。”滕彦慢慢的分析着,但神色越来越凝重,“难道墨檀允诺了他什么吗?”

墨檀吗?苏暮卿微怔,莫非墨檀不想让她受伤,而后对他做了什么承诺吗?

若真是如此,这事儿若要是落到林墨昂等人的耳中,那墨檀怕是在业国没有立足之地了,而且还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如此为之,得不偿失。

墨檀绝不会允诺夜北楼任何的事儿,但有可能墨檀牵制了夜北楼暗地里的人。

苏暮卿唇微抿,道:“滕彦,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罢了,千万不得外说。不然大家都会有麻烦。”

林墨昂的胸怀虽广,却也不会允得外人肖想他的江山,尤其还是他国人。若听得些许闲言碎语,那么墨檀可就糟糕了。

“这我自是知道。只是,眼下我们几人该做些什么,在思暮阁静等他们的消息?”

苏暮卿唇微启。吐出一字:“等。”

她迫不及待,但也不急着这么几天了。她大可稍安勿躁的等待些许时日,她淡淡的开口道:“你的烙金毒,是三日毒发吗?”

滕彦双眸倏然睁大:“你下毒了?”

“嗯。”

她下毒了。若不下毒,她的胜算不大,若下了毒,就算她没有跟着去,也迟早能够看到他出事,只要他没有发现那簪子有问题。

“刚下的?那你呢?你刚才不是直接拿着吗?”滕彦面露紧张,“你难道不知道不能直接拿吗?”

苏暮卿点头笑语:“你难道忘了很早以前我就服用了药物,这毒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到孩子。只不知……”她眉头不由蹙起,“夜北楼会不会中毒?”

夜北楼也擅长制毒解毒,若是让他发现,怕是会适得其反。

苏暮卿等人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可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对策,当真只能够等。

朱儿与滕彦的关系虽僵硬,但因为苏暮卿的归来,以及周围还有千行小燕等人存在,便也没有丝毫表露。

两人将近两日的事情与苏暮卿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好让她心里也有个素。免得到时候与墨檀有了误会。

苏暮卿没有想到墨檀竟是回来过,只是他回来,她被掳走了。

但稍即,她心头又有了疑惑,他刚进宫,她就被掳走,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点?

夜北楼意欲何为?

朱儿又将苏晨卿和春兰来这儿的事儿与她说起,道是苏晨卿是来找东西,而春兰则是来告诉他们苏暮卿是被关在苏家旧院。那旧院虽看似无人。暗中却有好些人守着。

苏暮卿轻颔首,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苏晨卿第一趟前来该是想要引起这儿的人注意,确切的说是求助,但却没有人能够猜中她真正用意。更或者没有人愿意真得去相信她。

至于春兰所言,真与假她也清楚的很。

只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苏晨卿明明自身难保,却还顾虑着她,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心中也有一点浅浅的暖意飘过。

然,仅此而已。

在一切都还不能确认的情况下,她不会选择相信一个不曾在她身边呆过的人。

苏暮卿开口询问道:“墨檀可是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表姐他们又可有和你们联系?”

所有的人都只是摇摇头。

墨檀没有留下更多的话,如璃东儿容尘等人好似消失一般,与他们全然没了联系。

这偌大的晋王府,在这两个月里,就只有小燕和滕彦一直在。

现在则是五人,就连管家好像都不在了。

真是冷清的很呢。

苏暮卿等人在等待中消耗着时间,却意外的听到一件事儿,那便是悄然跟着夜北楼离开的千行归来言之,夜北楼那么迫切的模样却只是在苏府里安静的呆着,期间只与苏晨卿说了一番话,却也好似只开口询问了下那凤簪的真与假。

这事儿的确是够意外。

她以为他会急不可耐的前去埋藏着宝藏的地方,哪想到他这么坐得住。

凤簪真与假?

莫非让他发现了异样。

苏暮卿神色变得复杂,若然如此,以夜北楼的狡猾,定会推出个人拿着它去开所谓的门。

而那人是——苏晨卿。

一想到这儿,苏暮卿的心陡然漏掉了一拍。

她没有想过害苏晨卿。

不,他不应该发现,那毒无色无味,就算握在手中也没有什么感觉,他不可能发现。

苏暮卿不断的自我安慰着。

直到看到小燕提着茶壶过来时,她背脊一僵,她弄巧成拙了吗?

若是她不将茶壶打碎,他或许就没有疑心了。

但回心一想,夜北楼本就是多疑的人,就算没有这么一茬,他也会怀疑她怎得那么快的就会将凤簪交给他。

“千行,可有听到他们还说了什么?譬如说他们什么时候去弄宝藏。”

千行摇摇头,却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昨儿个我瞧见南海国的人去了苏府。”

苏暮卿眸中闪过诧异之色,稍即却是了然。

她当下开口询问道:“你们可是有南海国的信息?南海国朝政如何,那皇帝可是做的稳。拓拔录和拓拔耶又有何动静?”

滕彦等人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他们谁也没有南海国来的消息,两个月,什么都没有收到。依稀闻得事儿也不过是市井之间所流传,道是南海国公主欲来业国和亲。

苏暮卿震惊万分,绿儿来业国和亲,与谁和?

林墨昂,他后宫佳丽也是那么多,绿儿进去怕是会被那些女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睿王,她不想和绿儿成为敌对之人;墨檀,她……竟是不愿意与绿儿分享,而绿儿也不会愿意。

这条路是谁给绿儿所选!

苏暮卿眸间腾起浓浓的怒意。

恰在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滕彦的肩膀上。

说曹操曹操到,滕彦将信鸽脚下的纸条取下,只见里边写着:公主来京,拓拔录陪同。

在看到这一行字时,苏暮卿顿然明白夜北楼为何急时那么急,而现在却又那么松懈。

他在等拓拔录,但他又要在拓拔录到长安城前从她手中取到东西。

滕彦将纸条粉碎,笑语:“热闹了,长安城又要热闹了。”

苏暮卿将置于唇边的茶杯搁放于桌上,浅笑着回道:“热闹点多好。许多人可都是在等着看戏。”

只是,她无心看戏。她不清楚墨檀他究竟是去做什么,听朱儿的口气他该是去救她了,可她并未看到他,现在就算她归来了,也不曾看到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她无心看戏,不代表有人会不让她演戏。

夜北楼怎得可能真正放过她。

苏暮卿又饮了一杯水,眉间的思虑不曾减少。

她静静的扫了眼面前的几人,当真是势单力薄。轻而易举的就能够让人拿下。

真不知墨檀怎得放心就千行和滕彦两个人守在这儿。

罢了。她该相信墨檀,墨檀如此为之定有其用意。

等到第二日。长安城上甚是热闹,因为南海国公主和宁海王拓拔录来了,林墨昂竟是亲自前去迎接。

如此阵势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也让苏暮卿深觉疑惑。

“皇上亲自迎接?这事儿岂不是睿王爷去迎接更为妥当?”

滕彦点点头:“的确。但睿王爷前日领兵十万前往南海域了。”

闻言,苏暮卿双眸倏然睁大,片刻又恢复了平静,想来是那日林墨昂与他所商谈。

“原来如此。不过,公主和宁海王面子真够大。”

苏暮卿几人坐于百花楼里临窗望着街上热闹的情形,两旁士兵守着质秩序,林墨昂骑着白马与拓拔录并立而行,身后一座花轿紧跟。

暖风吹过,吹起纱帘,一张熟悉却面无表情的面容出现在苏暮卿的视线中。

是那个曾经做事大大咧咧的绿儿,只现在平静的仿佛一个木头人。

苏暮卿神情不禁动容,视线追随着那张若隐若现的面孔,绿儿回来了。

坐在花轿中的绿儿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平波无澜的双眸不由微闪了下,她侧首顺着那目光望去。

两道视线于空中交汇,各自的眸中闪过喜悦。

苏暮卿看着微探出帘子的脑袋,瞧见她双唇微动,吐出一句话:小姐,绿儿回来了。

苏暮卿对着她点点头,而后目送着花轿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的尽头。

她收回视线言道:“绿儿来了,紫儿怕也暗中跟来了。”

话落,朱儿面上露出浓浓的担忧,她抬起头看了眼苏暮卿,双眉紧跟着蹙了起来。

绿儿与紫儿归来,却也使得苏暮卿多了两道软肋,一旦夜北楼或者林墨昂他们在绿儿二人身上做点手脚……

苏暮卿瞥见朱儿眸中神色,微有些诧异。

“朱儿,你……”

朱儿扯起唇角,笑容有些干涩:“暮卿,她们归来与眼下的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带来麻烦。”

苏暮卿轻愣,甚是没有想到她担忧的会是这个,她笑着摇摇头:“我知道。就算她们不在我身边,我也一样牵挂。只不过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倒是真得。”

滕彦颇为无所谓的耸耸肩:“无所谓,我只不过担忧的是另外的事儿。”

“什么事儿?”

滕彦瞥了眼朱儿,方才开口道:“和亲!”

“和亲。势必要有相当的身份才行,皇上,皇子,王爷,侯爷,世子。”滕彦说得很缓慢,“绿儿是谁的人,想来皇上等人都清楚的很,这么一来。皇上和睿王回娶不?不可能,而墨檀也觉无可能。那就只有侯爷了,老侯爷们都可以抱孙子了,小侯爷的话……”

他没有将话说完,苏暮卿却明白了。

小侯爷,现在有小侯爷称号的就只有一个滕彦。

她的两个表哥虽为安国侯的孙子,但并没有任何封号。

苏暮卿不由得看向朱儿,朱儿却是垂下来眼睑,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样的事儿,并非她能够阻止的了。

小小的包厢里。没有人说话,在内的人一个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饮酒,好似没有听见他刚才说得话一般。

空气不由凝重起来,甚是压抑。

滕彦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如罂粟般妖孽的笑容,嗔道:“你们几个啊,真是平白了我那么疼爱你们,现在我即将遇见人生中的难事儿,竟是各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千行抿了一口酒。笑语:“这事儿我们很难办。你需要找当事人好好聊聊。”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始自终垂着眼睑的朱儿。

自作孽。不可活。

苏暮卿隐隐也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有些不一样,但她并不适合开口,一边是朱儿。一边是绿儿,她做不了主,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滕彦无奈了,看来当真是需要与朱儿好好聊一聊,顺便与她道歉。

但却在这时,朱儿抬眸望了眼滕彦,最后视线落在前方,是那墙壁,更是那无尽的远方。

她慢悠悠的开口:“绿儿不错。若这花当真是落在你家,你无法拒绝,你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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