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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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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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现在才更上来!

晚上十点还有一更,现在就写,应该能写出来!

等今晚更新完了,再修。我会时不时抽空来修文。

这是本卷卷末,下一卷,第三卷开始……

☆、107

第一百零四章

宣和四年十月初;司马恪几经周折;终于联络上了西戎王子潞舒。

潞舒自败于薛寒云之手;逃往大泽山脉深处;后来多方探听;大启虽平定了西戎王庭,但因路途太过遥远;并不曾驻军,只将西戎王庭毁了,所有财宝俘虏押解回大启。

西戎人本来便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只除了西戎王庭是正式的建筑;其余部落便是在马背下毡房之中生活的。

大启大军走后;潞舒便带着部众从大泽山脉深出走了出来;选了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休生养息。

司马恪带着贴身侍卫与柳明月一路出发,历时近两月,找到潞舒部众暂时休养的地方,草原上的青草已经透着枯黄的迹象。

进入十月,草原上早晚便凉了下来。

潞舒在自己的大帐里迎接司马恪这位流亡的世子,又听得他大诉与当今承宗帝及薛寒云的仇恨,原是惊弓之鸟的潞舒半信半疑。

“世子既然与薛寒云有仇,何不前去寻找叔伯兄弟来帮忙,而非要来西戎寻我这败军之将?”

司马恪暗赞一声:这潞舒虽然败了,但是却有几分脑子,而非偏听偏信之徒。

“王子顾虑的极是,我不远万里,前来西戎寻王子,确实大违常理。但是王子请想一想,如今大启境内我那些叔伯兄弟们正在争大位,都试图将对方拉下马来。我这样失去了封地的世子,向叔伯兄弟们求助,岂不是羊如虎口?”

潞舒一双鹰眸极为深邃,有着西戎人五官分明,轮廓极深的面部特征。他细心观察这位流亡世子,见他神色虽然极为平静,但细心去瞧,才能瞧见他身体似绷紧了,极为僵硬。

“还望世子解惑。”

司马恪尽力掩饰自己的紧张,成败在此一举,他唯有尽力组织好语言,说动了潞舒,才有可能寻得这位西戎王子襄助。

“王子就不同了。王子与在下,都有个共同的敌人薛寒云。他一箭射死了在下的阿爹,在下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此其一。其二,大启地域广阔,无论在下联系哪一位王叔或者兄弟们,将来一旦夺得天下,定然是谁都想掌权,到时候手足相残,着实不好。但王子若是襄助在下夺得江山,到时候大启锦锈河山,王子能分得一半。其三,从西戎进京,在下便是极好的向导……”

柳明月在旁侍立,听得他侃侃而谈,心道:司马恪果然口才了得,瞧他说了这些,潞舒便有些意动……

不过也许是经历过了国破家亡,潞舒如今更是谨慎,虽留了司马恪等人住了下来,到底要不要带兵襄助,他却未曾吐口。

反倒是送司马恪出帐篷之时,他忽轻笑道:“世子身边带着的这位姑娘,瞧着倒十分秀丽,想是世子内人?”

柳明月霎时脑中嗡的一声,生怕司马恪吐露一句:这位便是带兵抄了西戎王庭的薛寒云的内人,在下带了她来,便是想亲手交给王子处置……

她自被司马恪绑架,数次逃跑,虽然都尽了全力,但被抓住之后,却从未使过武功抵抗。

司马家男子都是自小习武,况他身边那十几名贴身侍卫皆是肃王府细心□出来的,都是四五岁上便开始练武的练家子,又正是壮年男子,不说十来个,就算一对一,她也全无取胜的把握。

因此从一开始,柳明月便不打算暴露这最后一点保命的手段,在全无抵抗的能力之下,选择逆来顺受,咬牙硬撑,暗寻机会。

但此刻情况更为紧急,若是司马恪吐露真相,落在这些西戎人手里,她真正生不如死。

——白瓦关那些女子便是最好的例证。

因此她全身绷紧,蓄势待发,打算若有不对,立时便自刎当场——当着潞舒的面,无论是杀两名西戎人还是司马恪的人当垫背的,再从容赴死,都是不可能之事。

司马恪听得身旁女子气息渐促,转头欣赏了一眼她小脸煞白的模样,终于轻笑:“这是在□边妾侍月姬,只因当日出来的匆忙,在下最是宠爱这妇人,不舍她落在薛寒云手里,便舍命将她带了出来。”说着做出一副柔情款款的模样,去拉柳明月的手。

原来肃王世子疼爱妇人,都是用马鞭狠抽?柳明月暗道,今日她算是长见识了!

被司马恪牵着手,她数次欲发狠挣扎,在潞舒的眼神之下都强忍了下来……

这两个月司马恪倒真未曾对她动过鞭子,可是不朝她挥鞭子,她也从不会认为,司马恪这是忽起了怜香惜玉的心肠。

不过就是她的身子实在太弱,再承受不了他的暴力折磨。八月中的时候,她一路咳嗽,差点连自己也以为,要将肺叶从喉咙里面咳出来了……

大概是那一次重病,她几乎命悬一线,司马恪才意识到,眼前女子的身体,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强壮,能禁得起长途跋涉与暴力折磨。

好好一枚棋子,将来必有大用,他可不舍得让她葬身草原。

于是下令,凡侍卫不许再对她动一根手指头!便是自己,也很是收敛,只除了以言语打击她,却不再加诸暴力于她。

柳明月这才渐渐的将养了过来,但因一直在四下漂泊,她如今的脸色虽然被草的上的风吹的黑了许多,很有几分蜜色,却仍是透着一种失血的苍白,大病初愈的模样。

司马恪既投奔了潞舒,便在潞舒的营地里安顿了下来。

只是他既然承认了柳明月乃是自己妾侍,二人便没有分帐而居的道理。到了晚间,柳明月站在帐外,迟迟不肯进去。

司马恪隔着帐篷轻道:“若是教潞舒知道了,月姬并非是本世子的妾侍,而是……”话音未落,柳明月已经掀帘进去了。

他对柳明月的识趣颇为满意,顾自卧倒去歇息。

躺了一会,见她在帐内一角咬唇坐着,颇有几分不耐:“还不将牛角烛熄了?灯这么亮,让爷怎么睡?”

柳明月起身过去,将案上蜡烛熄了,又慢慢摸回了帐篷一角,将身子靠在帐篷上,抱膝坐着,听得帐篷内另一个人清晰的呼吸声,草原上太阳落山之后,凉意一点点的渗了上来,她渐觉得冷,将早被司马恪侍卫抱进来的自己的被子披在身上,静静坐着。

良久之后,司马恪呼吸沉稳,他竟然睡着了?

柳明月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他不怕自己半夜趁他不备,杀了他?

又一想,就算是杀了他,她也逃不出去。外面有侍卫守着,如今又在西戎人的营地里,她若杀了司马恪,他的那些贴身侍卫一定会告诉潞舒,她便是薛寒云之妻……

事到如今,她竟然要靠着司马恪的庇护才能保命……幽凉的夜里,她自嘲一笑,只觉此事极为荒谬。

也不知道寒云哥哥可知道她的处境?

她走失了这么久,又离大启这样的遥远,阿爹可是急坏了?

柳明月静静靠在帐篷壁上,暗夜里想象自己有一日回到了京师,阿爹欢喜之极,寒云哥哥也傻乎乎的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儿……

黑暗之中,她唇边缓缓绽开无声的笑容。

唯有靠着这些想象,靠着对未来的无尽企盼,她才能熬过眼下的日子……

第二日里,太阳才起,帐篷外便有两名侍女端着巾帕洗脸水前来服侍。

柳明月昨晚睡的太晚,起先还强自警惕,防备着司马恪,坐了大半夜,他却兀自睡的香甜……终于抵不住长途奔波的劳累,不知不觉便坐着睡着了。

司马恪醒来之时,她尚在沉睡,鼻息轻微到几乎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司马恪悄悄起身踱了过来,盘膝坐定在她面前,这是初次端详面前的女子。

仿佛是初见的时候,她颊上圆润,玉样肌肤,嫣然一笑,清丽无双。如今再瞧睡着的她,黛眉轻蹙,即使是睡着,也是满腹心事。两颊消瘦,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以及被草原上的风吹出来的蜜色。紧闭的睫毛如蝶轻栖,白日里睁开眼睛,眸子却愈加的清亮有神,想是经过这么多的折磨,反将她的斗志激发……

司马恪静坐在她面前,如今再回想,她竟然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磨难……这究竟是怎样在深闺里养成的女子啊?

人人都说,柳相之女骄纵,他如今,却要对这纤弱的女子刮目相看!

就像是蒙尘的珍珠,经过数月打磨,骤然放出光华来,她眉间眼角的坚毅之色,一日日冒了出来,连潞舒竟然也留意到了她。

司马恪微微一笑:这真是枚好棋子啊!

仰头靠在帐壁上的脑袋不适的左右转动了一下,渐有醒来的征兆,司马恪急忙起身,朝帐外而去,余光中瞥见她渐渐睁开了眸子,似乎是这睡姿比较痛苦,先是伸手柔了下脖子,懵懂的目光在帐内随意掠过,唇边笑意还未逸出,便迅速消散……一张素脸,又板了起来。

她完全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继续更新……

☆、108

第一百零五章

自司马恪投奔了潞舒;柳明月不得不滞留西戎。

好在,潞舒待司马恪还不错(在不知道她是薛寒云之妻的情况下),派了两名侍女前来服侍他们生活起居及饮食。

但也许是司马恪心里恨毒了她——听得他说,薛寒云一箭射死了肃王,这种滔天大恨,基本没有化解的可能——他推说自己不惯别人服侍,不惯吃西戎女子准备的饭食,柳明月原以为可以好生休养一段时日的想法不得不被迫中止,依旧起早贪黑;做着丫环的工作。

丫环这种活,做久了便会熟练了。如今的柳明月早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娇女,伸出手来;掌心里已经磨起了厚厚一层茧子;那是经过长久的操劳之后,起先软嫩的掌心皮肤被磨破,继而磨下去,掌心的皮便厚实了。

便是皮肤也早没了过去的玉白粉润,而是透着草原女子才有的蜜枣色,揽镜自照之时,许是心态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肤色也换了,只除了身姿依旧纤秀,连她自己也觉得陌生。

这分明是另一个长久生活在草原上的女子……

西戎女子健壮丰满,皮肤多呈蜜枣色,行事说话皆带着一股子草原上孕育出来的豪爽,与大启温山软水里孕育出来的女子全然不同。

她每日做这些事情,渐与奉命前来服侍司马恪的两名侍女打成了一片,也顺便探听些王帐里的消息。

偶尔,会听到那两名侍女谈起,王帐里最近又来了贵客。

西戎王族死的死,被押回大启京师的押回了大启京师,柳明月猜不出,这贵客是何来路。

便是司马恪,也只是每日被困在营里,对潞舒接待贵客之事隐约知道,但贵客是何来路,他也不甚清楚。派出去打探的侍卫还未靠近潞舒的王帐,便被拦住了。

柳明月隐隐觉得,潞舒可能有什么计划,也许是攻打大启……可惜他至今还不能完全信任司马恪,因此这些事情都将司马恪排除在外。

十月底,降第一场雪的时候,潞舒请了司马恪前去,向他提亲,欲将族妹潞娜嫁给司马恪。他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往侍立在司马恪身后的柳明月身上投去。

柳明月被他这试探兼带有威胁之意的目光瞧的莫名其妙,随后才知后后觉想起:如今她名义是乃是司马恪心尖上的人,就连逃亡也不肯放弃的女人,她这种面无表情很容易让潞舒理解成不高兴。

%文%她微微一笑,用目光向潞舒表示赞同:殿下您这媒保的太及时了!

%人%以后天天晚上靠着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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