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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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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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披着一件玄金斗篷,斗篷上飞舞着赤红蟒纹,随着他奔驰而过,斗篷飞扬,一人一马宛若天神降临,却正是靖王世子秦严。
  他一骑飞驰,遥遥领先,路过马车却并未停顿一下,一阵风般就从马车旁飞掠了过去。其后一队铁甲兵士,也自动分成两队,若射出的两道利箭自马车左右呼啸而过。
  铁甲兵士队伍的中间却是两辆大马车,因人贩子的马车停在路中央,顿时便被阻挡了去路,有两个军士迅速在人贩子的马车前勒马停下,也不多言,更对车中被绑缚的少女恍若未见,扯过马缰便要将马车往路边牵赶,好让出道路来。
  两个人贩子像傻了一般,只坐着瑟瑟发抖,马车往路边移动,车中苏瑛珍却猛然惊醒过来,大喊起来,道:“救救我!我是好人家的女儿,被歹人掳了来的,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了!”
  少女的声音凄厉而尖锐,颤抖着在夜色中响起,传出许远,即便少女的话声音凄惨令人动容,可两个军士也不过一瞬面有所动,随后便再度恢复了无动于衷,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分明是一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军队,没有将领统帅的命令,军士们根本就不会多管闲事。
  见他们无动于衷,苏瑛珍顿时便绝望崩溃了,也不再考虑什么闺誉,什么遮掩的,大声喊着,“我是官家女儿,我父亲是穗州知府苏定文,你们不能不管我!”
  官家小姐,穗州知府的女儿被掳,确实让人惊诧,可那些军士却还是未曾多加理会苏瑛珍,苏瑛珍顿时面无人色,双眼暗淡,脸上的希望彻底消失了。
  却不知,她那句穗州知府苏定文一发出,前头已奔驰出近百丈的秦严猛然一提马缰,马儿长嘶一声,生生顿住了前行的脚步。
  他骤然而停,后头紧跟的军士竟也应对迅速,齐齐提缰停马,数十匹马儿的长嘶声惊的夜色也似被撕裂开了一般,浮动着一股杀气。
  秦严调转马头,策马往马车方向奔来,两队军士也跟着转马拱卫左右,蹄声四溅,瞬息间便包围了马车。
  苏瑛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泪眼朦胧地抬头,就瞧见骏马扬蹄,嘶啸长鸣,停驻车前,马上男子身材高大英挺,昂藏在甲胄下的身躯似充满了力量,他头顶明月,目光透过面具深邃而清冷,宛若神祗,令人畏惧敬仰。
  苏瑛珍整个人都愣住了,秦严目光不过扫了她一眼,见她衣不蔽体,当下便转开了视线,道:“苏定文的嫡女?”
  他的声音低沉划过夜色,震颤心神,苏瑛珍半响才恍惚过来,忙不停点头应道:“是,我是,这位将军……”
  她话尚未说完,秦严已调转了马头,只留下一句话便再度驱马奔驰而去。
  “全部敲晕带走。”
  马蹄声远去,苏瑛珍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一个军士一个手刀再度打晕了过去,身上被胡乱裹了件斗篷拖出马车,头朝下丢在了马背上。
  那两个人贩子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也被随后敲晕甩在了马背上,马车被直接推翻到了路边田垅上,骑兵队伍再度扬尘驰骋,向着穗州城的方向呼啸而去。
  四更天时,秦严领着人在官道上又遇到了一辆宽大的马车,马车迅速地移到了路边让道,待一队骑兵飞驰而过,随喜才慢悠悠的将马车又赶到了路中,微微侧头冲车中道:“大少爷,方才那队军士中间,两匹马上丢着两个生死不知的汉子并一个发髻散乱的少女,瞧着像是咱们先前遇见躺在路中的那两个人。”
  彼时璎珞刚刚告辞离开不过两刻种功夫,马车中迟璟奕正震惊地翻看着被璎珞理出来的毫无错漏的几本账目,闻言他翻页的手指微顿了下,方才道:“知道了。”
  随喜便也不再多言,赶着马车也往穗州城的方向而去。
  天光微亮时,秦严一行已临近了城门,一骑哨探从对面飞驰而来,禀道:“将军,已查探清楚,诚王今夜三更天已放火烧村,如今火势已起。”
  哨探的话令秦严微眯了眼眸,只淡声道:“前头引路。”
  哨探忙调转马头,一行人往穗州城东南方向而去。
  诚王是皇三子,乃如今正宫皇后所嫡出,二十四岁封王,如今已年近而立。他将稍有症状的百姓都集中在了穗州城东南的一处小村落中,只说集中起来好方便朝廷派太医给百姓治病,也能控制病疫传播。
  百姓们在村落安置后,每日也确有官府派来的医者送药,他们信以为真,却不想就在今夜三更天,突然便村落四处起火,火势滔天,烈焰滚滚,百姓们慌不择路地往外逃,可村落两端却俨然被衙役官兵围堵了起来,燃火的高高栅栏阻住了逃命的道路,即便冒着火焰滚出栅栏也会被官兵的利箭射穿咽喉。
  百姓们这才惊觉,官府根本无意救治他们,不过是欺瞒手段将他们围而杀之,一了百了罢了。
  秦严带着人冲到时,远处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滔天的火焰滚着狼烟往上冲,直遮盖了半边苍灰色的天空,四处一片惨叫求救声,直若人间炼狱。
  村落外官兵森立,一处高台上,诚王叶宇浒居高临下的站着,神情冷漠的瞧着那滔天烈焰一点点席卷村庄,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他骤然转身望去,未曾瞧清来者是谁,便瞧见了那一马当先的踏雪乌马,顿时瞳孔一缩,眉峰紧紧蹙起。
  作为赈灾的钦差,诚王带着的钦差仪仗也跟随在侧,瞧见远处杀气腾腾奔驰而来的军队,半响才有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大喊一声,“保护王爷!”
  钦差仪仗并诚王亲卫这才蜂拥般动了起来,将高台拱卫了起来。而那边尘土飞扬,秦严已带着人到了高台前的空地上,他端坐马上,凝眸盯向台上负手而立的诚王。
  两人四目相对,分明有冷锐的火光四射而溅,引得四周大小官员,兵士衙役莫敢发声。
  诚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蓦然一笑,阴阳怪气地道:“秦严,你剿匪有利不在京城等着父皇封赏,跑到这穗州做什么?私自带兵外出,本王看你是上次的廷杖未曾挨够吧。莫以为有太后的疼爱维护,你便可以居功自傲,不守朝律!”
  秦严显于外的锋锐唇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冷声却道:“诚王殿下也莫以为有皇后庇护便可草菅人命,为所欲为!”
  诚王登时双拳青筋暴起,怒目道:“秦严,你此话何意?本王乃奉命前来赈灾的,父皇早有圣旨允本王全权所有赈灾要事,可有临机专断之权!本王放火烧村,不过是权宜之计,釜底抽薪,将疫病齐根而断,何曾草菅人命?!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本王参奏你干预钦差,阻拦赈灾,跋扈越权!”
  相比诚王的震怒,秦严却依旧面容冷淡,只清声回道:“是权宜之计,还是草菅人命,诚王殿下还是回京向皇上分辨吧,本将确实无权论断。”
  他言罢,转头便挥手道:“给本将推开火栅栏,放百姓出村,灭火救人!”
  一声令下,军士们便齐齐下马往村落扑去,长枪挥舞,转瞬挑起围堵在村口的火栅栏,两个火人便滚了出来,立马有军士上前扑倒火苗,将冲出来的人搀扶到一旁安置,更有一队军士前去寻找水井灭火之物。
  村中逃命的百姓,眼见这边有了生机,蜂拥着都冲了过来。
  叶宇浒眼见秦严带兵冲来便知不妙,秦严是废太子的小舅子,废太子被问罪流放,叶宇浒出力不少。皇子争位,废太子虽落败,可靖王府却全然无事,秦严和废太子感情深厚,于诚王交恶也已不是一两日了。
  此刻出现在此,定是要阻止他火烧村落的,故此诚王上来便咄咄逼人,摆明是奉皇命行事,可他没想到如此,秦严竟还是说动手就动手,眼见转瞬间村民便要冲出来,诚王面色急变,厉声大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本王拦住他们!叫病民冲出来,天花肆虐,本王定将尔等砍头问罪!”
  他声音落下,钦差护卫队,王府亲卫和官衙兵役们才忙冲上前去,顿时刀剑齐鸣,寒光四溅,两方人瞬间便交上了火,剑拔弩张,谁都不让。
  叶宇浒也忙从高台上大步冲了下来,怒斥着秦严,道:“阻拦钦差,秦严,你是要造反吗?!”
  秦严仍高居马上,闻言却淡淡一声笑,道:“鱼肉皇上的子民,本将看要造反的只怕是诚王殿下吧?”
  叶宇浒顿时恼羞成怒,双眸映着火光愈发猩红暴戾,拔剑便向秦严刺去,道:“钦差宝剑可先斩后奏,今日本王先了结你,让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倒要看看,父皇会否惩罚本王,太后可否还能护着你!”
  叶宇浒的剑锋刺到近前,秦严才慢悠悠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身影在空中飞旋了一下,便赤手空拳的和叶宇浒打在了一起。
  叶宇浒乃皇后所出,作为皇嫡子自视甚高,好大喜功,急功近利,此次他火烧病民便是恐疾病蔓延,影响了他赈灾的功绩。心念着天高皇帝远,只要他顺利灭绝了病疫,皇帝便只有夸赞他赈灾有功,果敢取舍。
  反正只要烧了病民便是一了百了,死无对证,染病的灾民被烧死掩埋,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诚王抱着如此态度,好大喜功之下,便是宁错三千不放过一个。
  他心里也清楚,村落里头的有不少人只怕得的并非天花,倘使此刻叫秦严阻拦了大火,救出那些染病的百姓,再将未染天花的百姓带进京城状告于他,大局将极为不利于他,这是可想而知的。
  故此诚王出剑毫不留情,是真想利用钦差宝剑杀了秦严,可他的功夫在皇子中虽然算好的,到底及不上在军营中混迹多年,杀人如麻的秦严,不过片刻,他执着宝剑的手便被秦严一脚狠狠踢中。
  叶宇浒惊叫一声,手软剑落,眼前剑光一闪,诚王惊地踉跄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瞧去,却见那柄御赐的宝剑已经握在了秦严的手中,他高坐马上,冷冷的瞧着自己,一双眸子反射了剑光,愈发沉冷如冰。
  叶宇浒怒不可遏,推开搀扶着他的官员,恨声道:“好个靖王世子,你敢对本王动手!本王看靖王府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秦严却转了下剑柄,一手轻轻抚过寒光四射的剑刃,慢声道:“本将只知道先封尚方剑,按法诛奸赃,只知道皇子犯法于庶民同罪。皇上已授本将治疫止疫一事,从此刻起,这些病民是本将的职责所在了,便不劳诚王费心了。至于诚王是为阻灾情,临机专断,行权宜之计这才火烧村落的,还是肆意妄为,草菅人命,本将还是那句话,皇上自有圣断!”
  秦严说罢,手中宝剑蓦然寒光一闪,若飞星流光激射而出,伴着一声惨叫,前头围在村落前阻拦救火的诚王侍卫统领登时应声而倒,脑门上一柄寒剑犹在火光中颤巍巍清凌凌的放着幽光。
  风过无声,四周死寂一片,似乎连村落里的惨叫声呼喊声都一瞬远去了。
  秦严目光四扫,沉喝一声,道:“本将奉命行事,违者形同此人!灭火,救人!”
  军士们再度行动起来,诚王的人却僵站着,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显已经受了威慑,不敢再动。
  叶宇浒呲牙裂目,瞪视着马上秦严,喘息急重的道:“秦严你假传圣旨!你往川西平乱剿匪,连京城的门都未入,哪里来的奉命治疫止疫?!倘使父皇授命你来治疫,便定然会召回本王,本王何曾收到回返圣旨?”
  秦严却只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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