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倾城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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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倾城乱-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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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慌忙点头称是,赶紧退了出去。

  赵清翎转过头,对楚霍天冷冷道:“楚霍天,你是好帝王,但是你不是她的好良人!如果你只是把她当成美丽的姬妾,你不如将她由我来守护,我赵清翎从此带她离开楚国,琴萧合奏,纵情山水,逍遥快活,终生不再踏入楚国一步,或者你交与子玄,让他陪她浪迹天涯。做对生死鸳鸯。若你真的放不开她,那就请你好好对她。她不但是个美丽的女人,还是你值得一生守护的人!”

  他说完,长袖一挥,如云一般飘逸出了“云香宫”,他身形极快,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

  楚霍天颓然坐下,明黄的龙袍在此刻格外刺眼,那张牙舞爪的金龙有着栩栩如生的双眼,似真龙一般,可是那黑宝石眼中却是闪着冰冷的光,看得人心中发寒。

  走了,都走了赵清翎走了,苏颜青走了,甚至他亲手将那抹最美丽温柔的笑也推离了自己的身边。

  那张脸的主人如今正在里面生死难测。他,楚霍天,权倾天下,从未有此刻感觉自己是这般孤家寡人,高高的皇位上是彻骨的寒,再也没有人与他并肩笑看天下。

  他的宏图伟业,称霸天下的梦想此刻竟如此可笑。千里江山都换不回她发自真心如花的笑靥。

  他终于呜咽出声,重重的将身上的龙袍扯下,一片明黄的云飘然落地。

  他转入屋内,看着她那连睡梦中都疼痛拧起的容颜,第一次觉得自己罪不可恕。一边的李靖才心痛地看着憔悴凌乱的楚霍天,颤抖道:“皇上,保重啊!”

  他重重地跪在地上,楚霍天看着他苦笑道:“靖才,你说朕做皇帝是不是太失败了。他们都走了。”

  “皇上!您是皇上啊您是奴婢见过最勤恳最雄才伟略的皇上啊!”李靖才擦了眼泪,心痛地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竟是这等失魂落魄的模样。

  “靖才,朕不怪她了。再也不怪她了,是朕不好,是朕不好”他喃喃地念着,轻轻抚摩着她唯一未受伤的面庞。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总以为她再也逃不开他的世界,总以为她不过是众多妻妾中的一位,只要给她雨露,她就能永远在自己身边快乐盛开。

  他错了,错得那么离谱。当年那一眼相望,他就该知道她不是一般的痴娇的女人,她有着自己的感情,不依附他,也不期盼他。她默默在他身后一路行走,即使痛也从不与自己说。只对他露出最完美的笑。

  这样的妻子才是他楚霍天身边能并肩天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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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抱歉,有亲说失眠了,汗我愧疚!

  第三百一十二章 岁月寒(三)

  高高的九十九阶御阶之下,跪着一个挺拔的青色身影。如玉雕一般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他太平静。平静得跟周遭的紧张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两边的宫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面色,再外边,是两列严阵以待的身着黄色的御林军侍卫。他们手中的刀都出了鞘,映着寒光。

  天光耀眼,刀光寒彻,却照不透他比墨玉还深沉的眼眸。

  他的眼微微眯起,脖上架着的是伴他多年征战多年的“寒雪剑”,饮尽多少敌酋鲜血的宝剑,如今正纹丝不动地架在自己身上。

  多么讽刺!他苏颜青不是死在沙场,却是即将要死在这高高的御阶之下,而他这身躯不是用马革来裹,也许将用一席最破的草席去包裹。

  清冷俊挺的眉目间是萧索与黯淡。耀眼的天光似乎要将他最后一丝隐秘大白于天下。

  他心里长长一叹,脖子间的剑又往里收了收,再差那么一寸,就要割破脖颈处的大血脉,到时候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两边的宫人齐声惊呼,欲上前又不敢。侍卫们手中的刀亦是紧了紧。

  远远的,飘来一朵浮动的白云,那人身形极快,只几下,便飘在他身前的一丈。

  眉眼若天山之雪,清冷孤高,可是那一身风华却似秋月一般皎皎无人可逼视。宽广的长袖之下,掩了他紧紧捏起的手掌。

  赵清翎默默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子玄如此好雅兴,是不是想看自己这一剑下去五步之内是否能血尽而死么?”

  苏颜青看了他一眼,墨玉一般的眼眸中神色未动半分:“末将要见皇上!”他的声音沙哑,但是带了不可动摇的坚定。

  赵清翎微微一笑,儒雅清俊的面上含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皇上现在不会见你。”

  “那末将就等。”苏颜青说完,闭了双眼。

  “皇上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柔婕妤娘娘”赵清翎话没说完,顿了顿,苏颜青挺拔的身躯微不可察地震了震。

  赵清翎心中叹息一声,果然是他爱慕着她。不然也不会这般

  “柔婕妤娘娘被皇后重责,情况堪忧”赵清翎似风一般的叹息拂过他的耳边,终于震碎了他坚定求死的神志。

  赵清翎手一挥,将两边的宫人与御林军侍卫都退了下去。整个空旷的“乾德殿”外,一站一跪,默默对视。

  “皇上他”苏颜青犹豫了半刻,终于沙哑地开口问。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把剑收起来吧。皇上当年给你这把剑是要你冲杀战场,不是要你砍着自己玩的。”赵清翎微微一笑,藏在长袖中的手掌突然曲掌成爪,如电一般探向他的手。

  “叮”一声轻响,宝剑出奇不意地被他夺了去。苏颜青呆呆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由伏在地上,狠狠地一下一下锤着坚硬的青石地。每一下都含着悔恨与痛苦。

  赵清翎抚摸着手中的宝剑,又是一叹:“你回去吧。皇上那边我会去劝劝,你今日这样子与皇上今日这心情,你们最好不要见面。”

  苏颜青抬头看着赵清翎云淡风轻的面庞,喃喃地道:“赵大哥,她要不要紧”他说完,低了头,看着自己已经捶出血印的手掌。她现在一定很痛,都是他的错。苍天若有眼,一定会知道,她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子玄,既然你把我当成当年的赵大哥,我且劝你一句。好好地带兵,好好的忠诚皇上。她,不是你该想的女人。你不像我,来去无牵挂。你有你的抱负,你与皇上,一个是明君,一个是良将。你们两个是大楚的根基!”赵清翎对他淡淡道:“皇上最终会想通的,只要过一两日,我领你去,与皇上说明下。他便会原谅你的。”

  “他会原谅你”这句话像闪电一般劈向苏颜青浑浊的思绪,炸得他面色如雪。

  原谅?他对她的爱不需要原谅。

  苏颜青俊颜上却无一丝喜色,他慢慢站起身来,看着那巍峨重重的宫殿,眼眸中带了坚定平静的神色:“请赵大哥告诉皇上,苏颜青不再以死谢罪,从即日起,末将苏颜青从此离开楚京,去戍守边疆,一日无诏,一日不回楚京!”

  他说完,看着赵清翎平静地道:“请赵大哥再转告皇上,柔婕妤娘娘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要杀要剐,请皇上降旨,请不要牵连其他无辜之人。自此末将再无一丝怨言。”

  他转身要走。赵清翎眸色渐渐深,怒气隐约在眼中翻腾怒道:“你就这样走了?!”

  苏颜青顿住脚,只是不说话。

  赵清翎儒雅的面上终于裂开风雨欲来的阴郁:“她如今在里面生死难料,你难道就要一走了之?这就是你对她的爱!?”

  苏颜青肩膀颤动了下,似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悲愤与痛苦,他淡淡道:“难道我该怎么办?冲杀进去,将她抢了出来?告诉皇上成全我最卑鄙最无耻的心愿,两人生不能同寝,死要同穴?!你刚才都说,她不是我该想的女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始终是属于帝王,属于后宫!”

  他越说肩膀抖动越厉害,平淡的嗓音下是巨大的痛苦。他猛地转过身,眼中早已充血通红,似逼到绝境的兽,没有出路的绝望噬咬着他的心,他怒吼道:“难道你要我怎么做?!在华国城破那一刻,是我,将她送到了皇上的寝宫,是我,从乱寇中将她寻出又一次送到皇上身边。还是我,将她从京城里救出,第三次送到皇上身边。一次又一次,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现在该怎么做?我若能死就能解皇上的帝王之怒,我宁可死了。可是你叫我去向皇上认错,我做不到!我苏颜青还能冲战沙场,还能为国效力,我的膝盖不是向他谦卑地跪下承认我那虚无的错。所以我只能走,走得越远越好!要生要死,都凭皇上一句话。我苏颜青从此求仁得仁,再无二话!”

  他说完,踉跄地转身便走。他的爱没有错,错的是他那雪夜情动向她表白,从此,这便是他最深沉的罪孽,最不可饶恕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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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的感情有点过。请亲们将就看着。我汗还有赵清翎其实也很矛盾的,他一方面要理智,另一方面感情上又为欧阳箬抱不平,见苏颜青不顾她要离开楚京,就感情上不能接受。其实他理智上也是知道苏一定要离开楚京的。

  其实争论一只脚踏几条船其实我觉得很没有意义,很多感情的发生都有特定的环境因素。就像苏那样自律的男人,也会爱上一个‘已婚’的箬,因为在那生死关头,他的保护与怜惜就这样出现。所以有这样的感情是很正常的。就像我最后文里的那句,他爱她没有错,错的是他把爱表白出来了。但是他又不能不表白,因为他已经被自己的感情折磨得很痛苦了。

  所以是与非很难界定,但庆幸的是,他们两个人都将这种爱埋藏,努力走上正规。即使后来事情揭发出来了,他们的心依然是很愧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岁月寒(四)

  楚宁和二年的阴历十月注定是个沉闷而寒冷的月份,整个后宫因楚霍天的铁青的面色而越发小心翼翼。

  没有人敢议论十月初三那天的天翻地覆,没有人敢在人前嬉笑言笑,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那个最倒霉的出气筒。

  皇后“凤仪殿”的日日紧闭宫门,让宫人心中惴惴不安,却也没有人敢去探询;至于“甘露殿”夜夜传出的婴儿啼哭之声,也没有人敢去问个所以然来。文武大臣眼见得楚霍天日日疲惫不堪地端坐朝堂,心中揣测不已,但是却被他玉冕之后的冷静果然的决断之声阻断了所有的猜想。

  这个月过得十分压抑而沉重。

  “胡天八月即飞雪”,楚地的今年却才下了第一场雪,比起往年的大雪不断,显得格外萧索冷清。

  “云香宫”里,欧阳箬浑身裹着雪狐长毯,静静看着窗外的飞雪,一点一点,似最轻软的棉絮一般,瞬忽不见。

  她睁着眼睛,一点一点描绘着那雪飘落的痕迹,大大的眼睛镶嵌在瘦小的巴掌大的脸上,大得十分无神,脸颊再也没有往日的丰腴柔美,原本尖而优美的下颌如今只瘦得像刀锋一般的尖利。

  她将头埋入雪白的长毯之中,似寒冷已极,又似想起了什么。

  屋内碳火旺盛,温暖如春,散着安神的馨香。她渐渐沉入睡眠之中,半睡半醒之间,帘外脚步声渐近,随之还后宛蕙姑姑声音响起:“赵先生又来了,我家娘娘刚醒来。正好呢。”

  “今日药可都吃了?可有什么不适?”赵清翎温和儒雅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闻之令人心折,带着强大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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