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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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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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企业家S、双开官员L、爆出不雅视频的女歌手方薇薇,三者错综复杂的关系被一篇报道描绘得有声有色,页面下还有网友的回复:“第二个雷政富事件?真真是一场好戏啊!”

    任司徒突然一声不吭地转身朝房门走去,孙瑶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拉住她:“等宾客都走光了咱们再下船吧,你现在出去,他们一人一个眼神都能把你杀死。”

    正所谓人言可畏,这一点孙瑶最有体会,任司徒却像没事人似的,拂开了孙瑶抓在她小臂上的手,总归是还能笑出来:“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只是去把婚纱换了而已。”

    孙瑶这才安心放开她。

    任司徒很快换下了婚纱,穿着轻便的长裙从更衣间里出来。

    这条长裙,任司徒原本想要留在海上度假的那两天穿,现如今却

    盛嘉言的话打断了任司徒的愁思:“我送你去警局。”

    还不等任司徒摇头,孙瑶已经领会到了任司徒的表情——时钟那个感情上的小气鬼绝对不会想要看到任司徒和盛嘉言一同出现的——直接对盛嘉言说:“还是我陪她去吧,你带寻寻回家。”

    盛嘉言的表情微微一沉。

    寻寻立即跳起来说:“我也去!”

    曾经,她每次遭受挫折,都是他无偿地提供着港湾,可如今,她的世界真的已再无他的位置,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不由自主地表情微微一沉之后,借着寻寻插话的空档,立即调整好表情,逼自己一笑,把寻寻揽到怀里,对任司徒说一句无关痛痒的:“那就这么办吧,有麻烦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任司徒就这样和孙瑶赶往警局。

    她俩的车后还跟了一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不用猜都知道车上是徐敬暔雇来看着孙瑶的保镖,这段时间以来,她们已经自动把这两个保镖视作隐形人,跟车的场景也早就见怪不怪。

    先她们一步乘坐快艇离开的孙秘书和小徐早就在警局等着她们了。

    时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任司徒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孙秘书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看样子情况很不乐观——

    “不好意思,许哥,时总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过一小时回电行么?”

    “赵董事,这些只是传闻,我们时总只是协助他们调查而已,这不会影响到总体项目。”

    “不不不,本来今年银行对房地产项目的放贷就在缩水,绝对不是因为林总?林总?”

    这位林总应该是一怒之下挂了电话,孙秘书紧握手机连唤了三遍,最终只能颓丧地垂下手。

    再有电话进来,孙秘书索性就设置了呼叫转移,落个暂时的清静。

    任司徒好歹是有机会发问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秘书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老板娘,您就别问了,时总不会想让你知道的。”

    任司徒几乎是眉眼一横:“那你就不怕我真信了媒体上写的那些东西,认定了他就是唆使女明星去做人情妇、威胁官员替他谋私的那种人,直接跟他离婚么?”

    孙秘书应该是被她唬住了,可转念想了很久,孙秘书又一口咬定道:“老板娘,我信你不是这种听风就是雨的人,时总之前就千叮万嘱过,只要是公事上的事,就不准我告诉你,有什么疑问你还是直接去问时总吧,律师早就进去了,应该很快就能把时总保释出来。”

    任司徒没想到孙秘书口风如此之紧,再看一眼一直保持沉默地站在走廊不远处的小徐——小徐和时钟关系这么铁,没有时钟的同意,肯定也不会透风给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毫无头绪的焦虑更能将人逼疯,好在有孙瑶陪着,任司徒起码还有个依靠,外头的天已然暗成一片混沌,律师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可还没等任何人上前询问,律师已对着在走廊干等着的众人摇了摇头:“暂时不允许保释。”

    “只是协助调查而已,凭什么不能保释?”

    律师看了众人一眼,安慰道:“没有拘捕令,单纯传唤的话,最多扣押24小时,再等等吧。”

    小徐瞄了一眼任司徒,应该是时钟告诫过他,不准他在她面前多说什么,可现在这状况,小徐一时没忍住,还是问了律师:“情况是不是很糟?”

    “他们这是在拖时间,打疲劳战而已,真有证据的话,他们早就下逮捕令了。时先生能处理好的。”

    此话一出,任司徒好歹可以松口气了。

    而时钟所在的审讯室里,确实是一场拉锯战。

    审讯官一直咬定:“方薇薇已经招了,你不用再狡辩了。”

 第69章


    时钟的说辞却始终如一:“这是诬陷。绝对不是我唆使她去做情妇;继而偷录下不雅视频,以便威胁李局的。我从她手中买走不雅视频;完全是因为当时投标,我公司的表现很好;却因为李局的偏私;我公司一直被利德建设打压。没有李局从中阻挠,整个投标进程反而变得公正。”

    这一僵持就僵持到了后半夜。

    孙秘书回公司处理棘手事,至于是什么棘手事;他一个字都没敢跟任司徒提;就剩下小徐和这两个女人继续等着。任司徒这一整天粒米未进,徐敬暔的保镖一向不敢怠慢孙瑶,时间一到就送了晚餐过来,足足五人份的晚餐,菜色精致,荤素搭配,连简易折叠桌也一道送到了他们所在的走廊,孙瑶也没力气再折腾些什么了,破天荒的接受了保镖的好意,可任司徒只喝了一口饮料,就再也吃不下了——实在是食不下咽。

    见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劝她回家等,她也不听,孙瑶无奈了:“吃不下也硬塞点吧,要不然等时钟出来,你都要饿死了。”

    说着直接把碗筷送到了任司徒的嘴边。任司徒无奈,只能勉强接过碗筷,可只吃了几口,就忍不住反胃。

    孙瑶见她干呕,还以为她呛着了,连忙问:“怎么了?”

    任司徒刚缓过这阵反胃的劲儿,对着孙瑶摆了摆手:“没事。”可刚一说完又是一阵反胃,任司徒赶紧放下碗筷,直奔洗手间而去。

    等孙瑶追进洗手间里,任司徒还趴在洗手台旁,刚干呕完。她这一天没吃东西,也确实呕不出什么东西。

    孙瑶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顺手帮她拍背:“至于焦虑成这样么?哎”

    任司徒擦了嘴,简单的漱了漱口,抬眸看见镜子里一脸苍白的自己,不禁愤愤地咬牙切齿:“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这次回家一定要罚他跪搓衣板。”

    孙瑶没拆穿她的口是心非,反倒附和道:“谅在他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不让你担心的份上,跪坏十块搓衣板就够了,别再多了。”

    这话总算是逗笑了任司徒。

    

    而这个夜晚,注定成为诸多人的不眠夜。

    沈沁便是其一。

    她收到了婚礼的邀请函,但她完全想不出该以什么身份出席,同样收到邀请函但没有出席的,还有暴脾气的秦老爷子,沈沁便和秦老爷子新婚刚一年的太太一道,做了顿丰盛的晚餐来奉承老爷子,只为了他吃了这顿饭之后,能松口同意沈沁的建议——就算不出席婚礼,但好歹打个电话去祝贺一声,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大婚,父子俩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可酒足饭饱之后,秦阿姨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要不要给阿钟打个电话?”而已,秦老爷子就爆了,原本还乐呵呵地帮沈沁收拾碗筷的秦老爷子“啪”地就把碗筷给撩餐桌上了。

    “我都已经说过八百遍了!只要我的儿媳妇不是沈沁,就甭想得到我的祝福!”

    秦阿姨只得悻悻然地噤了声。

    沈沁顿时也白了脸。

    秦老爷子见沈沁这样,知道小姑娘伤心,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无奈之下只能叹口气:“沈沁啊,你这么好一姑娘,是那臭小子没福气娶到你,你也别太把这当回事儿,改天叔叔给你介绍个好小伙,哪个不比时钟靠谱?”

    沈沁觉得自己的笑容应该伪装的挺好,起码秦老爷子以为她真听进去了他的话,不再继续劝沈沁了,转而数落起老伴儿来:“以后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强装出来的笑容到底有多苦。

    她本来还想多陪会儿二老,可一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就隐隐的如坐针毡,千忍万忍之下,终究没忍住,找了个借口告辞:“叔叔阿姨,我晚上还有一份工要打,我就先走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借口,她晚上确实固定在夜店卖酒,可那已经是11点之后的事。她9点就从秦家落荒而逃,间隙的这两个小时,她似乎除了在街边游荡,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傍晚下的雨虽早已停了,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像极了她现在的情绪——欲哭无泪。

    她已经毕业,9月份正式上班,这个月底跟酒商结了最后一笔酒钱之后,她就要彻底告别夜店了。

    遥想第一次见到时钟的场景,竟还历历在目,鲜活得就像昨天才发生。女孩儿都曾有过灰姑娘的梦,只不过她原本奢望能为她穿上水晶鞋的那个男人,今天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为别的女人戴上了戒指。

    她不是没努力过,只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心,比她对他的心还要坚定百倍——这是沈沁之前不曾预料到的。

    同时她也没预料到,自己今晚,卖酒卖到最后竟把自己喝得烂醉,酒没卖出几瓶,剩下的基本上全被她自己喝了,这本来是有违一个酒促小妹的职业操守的,可她除了借酒浇愁,想不到别的方法能助她度过今晚。

    顾客们倒是挺乐意她这样的,她喝得迷迷瞪瞪,男人们趁机摸个小手、蹭个大腿,好不乐乎。

    可似乎也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她这样——

    那个可恶的蒋令晨,直接到场子里把她抗走了,之后的记忆,沈沁其实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当时被蒋令晨从肩上放下来,直接扔在了路灯下,她为此还被路边的地砖磕破了膝盖。

    可她顾不得流血的膝盖,还在张口要酒喝:“酒呢?给我!”

    蒋令晨直接把她可怜兮兮地伸向他的那只手给狠狠地拍开了,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了一大瓶矿泉水,直接对着她,当头浇下:“他妈的给我清醒点!”

    浇完了一大瓶矿泉水,沈沁还真的清醒了一点儿,识相的不再找蒋令晨要酒,而只是坐在这一地的湿漉之中,发烫的脸贴着透出凉意的电线杆,把电线杆当做了唯一的依靠:“我想他”

    她的呢喃只换来蒋令晨的嗤之以鼻:“没出息。”如果他手边还有一瓶水的话,估计还会毫不犹豫地用来浇醒这女人。

    可惜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水了,再看看她低落地抱着电线杆的样子,一时鬼使神差,竟没人住,伸手替她捋了捋已经湿透的头发。

    本还想嘲笑一下这女人头发湿成一条一条的贴在脸颊上模样象极了章鱼,可实际上说出口的,却是几乎像是叹气的一句:“我就纳闷了,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第70章



    之后的事;沈沁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等她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早就已经不在电线杆下了;而是能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背着她走路。

    背着她的那个人语气有点气馁:“你这种没出息的女人,也难怪他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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