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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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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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更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你今晚是不是约会去了?”

    寻寻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任司徒一愣,正好此时车前遇上红灯,任司徒停车,侧头看他:“怎么这么问?”

    寻寻讳莫如深地对着她展开一记微笑,仿佛在说:被我抓到了吧继而小小的身体往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中间的空隙一探,转眼就从后座拿了件西装过来。

    “这是男人的衣服。”寻寻斩钉截铁道。

    这孩子未免也太机灵了,任司徒无奈一笑:“这是我朋友的衣服。”

    孩子的问题却已如连珠炮,一个又一个地向任司徒丢来:“他有嘉言叔叔高吗?”

    “他有嘉言叔叔帅吗?”

    “他有”

    任司徒赶紧示意他打住:“你问这些干嘛?”

    “每次嘉言叔叔代替你去参加我的家长会,我别提多有面子了,万一那个人比不上嘉言叔叔”

    任司徒脑中不由得闪现出老同学的模样,那是个和盛嘉言完全不同的人,尤其是眼睛——盛嘉言那种温润的眼神,任司徒这一辈子都没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见到过

    

    回到家不久寻寻就困了,任司徒安排寻寻睡下之后,研究了一会儿病例,查了会资料,准备冲个澡睡觉。

    洗完澡后,任司徒习惯性地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看镜中的自己——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功课。

    随着时间的推移,镜子上的水雾渐渐散去,任司徒也就越来越清楚地看见自己背上丑陋的痕迹。

    她那老同学吃饭的时候问她,为什么会对这个病人如此上心,甚至不惜越界,连连替这病人处理私‘事——答案就在她背上。

    左后肩延绵至整个蝴蝶骨上绽放着一朵丑陋的花朵,任司徒每次洗完澡后都像现在这样,审视它,逼自己去习惯它。五分钟后,任司徒披上浴袍走出浴室,觉得自己身上的伤疤比昨天看起来要顺眼了一些。

    她回到卧室,走过沙发边,脚下不由得一顿——那件西装就搁在沙发上。

    任司徒想了想,折到沙发前,拿起搁在沙发上的那件西装。

    西装的剪裁极好,面料挺括,她去年送过一条与之同牌子的领带给盛嘉言,但那条领带她就只见盛嘉言戴过两三次,估计是不太喜欢

    任司徒捏一捏眉心,正要放下西装,却依稀嗅到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并非她一早就闻到的那丝烟草味,而是西装袖口处散发出的硫酸味。

    硫酸的气味并不浓,却顽固地侵入了任司徒的鼻尖,狠狠地敲了一把她的脑袋:那是个帮她挡了硫酸的男人

    任司徒这时候才回想起晚饭时,他似乎有些刻意地把受伤的右手垂放在桌子下

    他冷淡,他平静,他受伤后表现得云淡风轻,可这些都不能成为她忽略他痛楚的借口。更何况,她比谁都更清楚那该有多疼

    

    这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正值上班时间,时钟照常来到中鑫。一路走进办公室,一路有员工恭敬地和他打招呼。

    等在办公桌上的,除了他所熟悉的文件、合同、批示之外,莫名得多了个大纸袋。

    时钟微微皱眉走到办公桌旁,正要拿起纸袋,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孙秘书随后进入办公室:“时总,利德建设的人十五分钟后到,您得”

    时钟打断他:“这是?”

    孙秘书见时钟用下巴点了点纸袋,随口解释道:“昨天您救下的那位小姐,一大早就来了咱们公司,把这个交到前台说是给你的。”

    时钟的表情有些古怪,孙秘书不由得在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又办错事了?

    但应该没错吧,昨天见自己老板和那位小姐似乎是认识,自己这也不算把陌生人的东西随便带进了老板的办公室吧?

    孙秘书还兀自在心里敲着边鼓,时钟已自行打开了纸袋。

    里头有各种各样的药:药膏,喷雾,胶囊

    时钟看一眼贴在喷雾瓶上的纸条,不由得笑了。

    他是心情极好的笑了,孙秘书却彻底傻眼了——自己可从没见过自己老板这么笑,像个吃了糖的小屁孩似的。

    好奇心作祟,孙秘书尽力伸长脖子想要看看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只可惜距离太远,他只能依稀辨识出一行娟秀的字迹,越是看不清,越是抓心挠肝。

    其实纸条上不过写了十四个字: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也十分谢谢你。时钟小心翼翼将纸条压放在桌面上,拿起纸袋,看看里头还有些什么。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硬生生地僵住了——

    时钟从纸袋中拿出了一件西装。

    西装外还套着干洗店的衣袋。

    他的西装,那个女人用这种连面都不需要见的方式,给他送了回来

 第6章

    “时总?时总?”

    直到孙秘书唤了第四遍,时钟才回过神来,敛眸扫向孙秘书,孙秘书顿时心里一“咯噔”,老板他表情很阴森啊!

    以至于时钟突然将手伸向孙秘书,孙秘书吓得本能地闭了闭眼——自己老板现在这副模样,真像是要揍他,但他再睁开眼时,却发现时钟不过是把手里的西装扔给了他:“扔了。”

    孙秘书还没反应过来:“啊?”

    时钟只淡淡地收回目光,绕过孙秘书,朝办公室门外走,没有再吭半声。他腿长,步子迈得又大,转眼就要消失在办公室门边,孙秘书见状,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

    时钟脚步迅疾,一路来到楼下的会议室,孙秘书见他始终板着个脸,便也不敢出声,直到利德建设的副总蒋明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会议室,孙秘书才不得不作势咳了咳,提醒时钟:“蒋总到了。”

    来者是个约莫40岁左右的男人,周边人都穿着正统西装,只有他穿着套休闲款中山装,下配一双布鞋,这身打扮在这全是白领的写字楼里,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时钟抬眼,扫过刚走进会议室的蒋明德的脸,再自然不过的起身相迎,眉目却是淡淡的,说话也客气而疏离:“蒋哥。”

    蒋明德皮笑肉不笑的:“原来你还记得该叫我声哥。”随后眉目一低,就看到了时钟手上戴着的、防止增生的半截手套——

    “哟!你这手怎么了?”

    蒋明德故做一派惊诧状,时钟只是淡淡笑了笑:“被硫酸溅到,没什么大碍。”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时钟坐回会议桌旁,孙秘书也微一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蒋明德入座,也意味着彼此那套假模假样的寒暄可以彻底结束了。

    蒋明德走向会议桌的同时,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点一点敛去了:“阿钟,你现在是能耐了,才从我手里抢了个商业地产项目,就有胆子约我来叙旧?”

    时钟的微笑倒是还挂在脸上,话锋却陡然犀利起来:“我知道蒋哥你是没心情和我叙旧了,我也就不说什么请求你原谅的话了,拐弯抹角也没意思,我就直说吧,利德建设囤着的那块地就在我们即将开发的商业地产旁边,如今这个商业地产项目被我们中鑫拿到了,你囤的那块地对你来说,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不如转给我。”

    蒋明德此时刚落座,背脊还没来得及碰到椅背,就愣住了——他看向时钟,这年轻人微笑的表情在如今这个氛围下,却显得极度嚣张。

    “阿钟,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拉拢了那姓李的,害我到手的鸭子都飞了,但你记住一点,你如今使的这些手段,都是我们这拨人当年玩儿剩下的,用从我这儿学到的方法来对付我?亏你想得出来!”

    蒋明德不禁嗤笑。

    脸都已经撕破到这份上了,蒋明德也无意再做逗留,这就起身,这时候倒像是个亲和无比的长辈,拍了拍还坐在那儿的时钟的肩,近乎语重心长道:“下回要是再约我,就别选这冷冰冰的会议室了,找个喝酒的地儿,再给我找几个小姑娘,那样我才会有好心情和你谈正事儿。”

    说罢便带着自己带来的那帮人,头也不回地走了。时钟看着摆放在桌上的那些动都没动的茶水,陷入短暂的沉思,孙秘书犹豫了一下,这才压低声音唤了句:“时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钟对此不置可否,只看了眼蒋明德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孙秘书虽跟在时钟身边不足两年,但已经看懂了他此番浅淡的笑容里蕴藏着多少胸有成竹。孙秘书自然也就收起了那颗担忧的心,听时钟问道:“‘时裕’的人什么时候到?”

    孙秘书连忙翻看一下pad里的日程表:“一个半小时后。”

    一个半小时后,时钟花重金聘请的设计团队抵达中鑫,时钟依旧在这个会议室接待他们。这家名为“时裕”的建筑设计院在业界绝对是首屈一指,当着总设计师的面,时钟只提了一个要求:“我需要你们在十天之内,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让项目监委会允许我们修改竞标时所用的设计图。修改后的设计图,必须把旁边的这块地全面堵死,不让它再有任何被开发的可能性。”

    会议室的下拉屏幕上,投影着商业地产的3d效果图,时钟悠哉游哉地坐在靠椅中,用手里的红外线光在3d效果图的左下角画了个圈,强调道:“就是这块地,我要让它成为一块废地。”

    设计师们还在面面相觑时,孙秘书却已经恍然大悟了,他看着被时钟用红外线光圈出来的那个部分——不就是利德建设囤着的那块地么?

    孙秘书忍不住瞄一眼自己老板,在心里默默地点个赞。

    

    时钟聘请的设计团队不愧为国内顶尖,十天后果然拿出了令时钟绝对满意的方案,这个好消息令时钟的心情难得的好了一些,就连中午在餐厅吃饭,听着孙秘书向自己预告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行程,他也不觉得丁点儿厌烦。除了某一时刻——他无意望向窗外的某栋建筑物时,心情莫名的低落下去。

    那栋建筑虽与中鑫不过一街之隔、离他现在身处的餐厅更不过几百米之远,他却从来没踏足过那里,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清楚那间心理诊所是在其中的哪一层

    时钟发现自己走神了,不由得捏一捏眉心,收回目光,继续一边用餐一边听孙秘书汇报行程:“晚上7点,和项目监委会的人吃晚饭;10点,和”

    时钟正低头吃饭,孙秘书突然不说话了,他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包厢的门被人推开,随后走进来的,正是秦俊伟。

    孙秘书当即放下pad,热络地打招呼:“您好!”

    “还没吃饭呢?”老先生见到孙秘书都是眉开眼笑的,转向时钟时,却忍不住拉下脸来。

    时钟见来者是自己父亲,这就低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对自己父亲视若无睹。

    老先生当下便面露不满:“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

    时钟依旧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表情,放下筷子,对孙秘书说:“你先出去。”

    孙秘书见惯了这父子俩剑拔弩张的场面,开溜的比谁都快,转眼间包厢里就只剩下了时钟和父亲。

    时钟用餐巾拭一拭嘴角,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找我有什么事?”

    老先生最看不惯他拿腔拿调的这一套,当即一把扯掉时钟手里的餐巾,往桌上一甩:“别跟我装上流社会,你是我儿子,你有几斤几两、什么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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